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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167回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文 / 仙人掌的花

    167回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趙慎三看著劉天地的樣子,明知道這位仁兄是想來解釋什麼,卻沒有半點興趣般的擺手說道:「得得。(純文字.)劉董您打住吧,我敢不退嗎?當初老喬他們給我那套房子我就不想要,但那時候我急於跟大家打成一片,不收的話怕他們有什麼顧慮,當時我就說是暫時住住就還的,後來這事兒連事兒的就給忘了。現在想起來了,原本也沒打算給紀委,想著私下還給老葉就是了,可是我這個人呢對手續什麼的最沒有感覺了,生怕當時他們送我房子時我不懂,萬一哪一點留下了遺漏,日後落一個跟郭書記一樣被舉報的下場啊!」

    劉天地得到趙慎三去市紀委退房子的消息之後,已經無數次的懊悔自己考慮事情不周全,打郭富朝這只過街老鼠呢偏生傷到了趙慎三這只名貴的花瓶,聽了趙慎三不陰不陽的話之後馬上叫苦不迭的說道:「唉唉唉,趙縣長,我怕的就是您有這個顧慮啊!這個老葉,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的郭富朝**上的屎多了,他怎麼偏擦這一塊兒呢?趙縣長,現在我就算是渾身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因為誰都把葉少良當成我的狗腿子了,我現在說這事情純粹是他自作主張您肯定也不信啊!這樣吧趙縣長,那棟房子退了也就退了,我們鼎盛新近在南河邊上開發的小別墅群即將完工,我給您留一套,保證比交了的那一套好行不行?您可萬萬不要誤會了我啊!」

    趙慎三似笑非笑的說道:「劉董,該說的話我都給你說過了,你們的事情我是絕不會插手的,你千萬再別提什麼送我房子了,我可是還想安安穩穩的過了年把頭上這個『代』字去掉的。而且我也壓根兒不打算在桐縣安家,要房子除了給老葉留個小辮子隨時可以揪一揪我之外的確沒什麼用處,你也就不必費心了。我等下還要開會,你該忙忙去吧,我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家裡條件也還可以,不會因為交了一套幾十萬的房子就惱了你的。」

    劉天地一看趙慎三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還這麼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也沒好意思厚著臉皮繼續坐在這裡了,就站起來唉聲歎氣的走了出去。走到走廊裡還在想這個趙慎三是無論如何不能得罪的,這次無意中觸及到了趙慎三的神經一定的彌補,真不行的話就只好托一托因為出事鬧了生分的喬向東,畢竟有喬麗麗在縣長辦公室工作,讓喬向東出面在趙慎三面前說說話,這套房子無論如何得送出去!

    就連趙慎三都沒想到李憲立書記的動作這麼快!短短半個小時之後,趙慎三坐在常委會的小會議室裡,郭富朝還是滿臉的若無其事在主持會議,但是會議沒結束,縣紀委書記就被一個電話叫了出去,等他回來的時候,就臉色極其難看的湊到郭富朝耳朵邊上低語了幾句。

    而郭富朝聽完就立刻滿臉慘白的看了一眼緊挨著他的趙慎三,也顧不得避嫌疑了,直接湊到趙慎三耳邊低聲說道:「市紀委來人了,說是叫我過去詢問一些問題。兄弟,你等下幫忙斡旋一下,我情願還掉那套房子的款子,只求別把我帶走……如果你不幫忙,老哥哥我可就……」

    趙慎三趕緊點著頭,可是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市紀委的副記出現在門口,威嚴的說道:「郭富朝同志請出來一下,不要再跟趙慎三同志商議了。」

    郭富朝趕緊站了起來,一隻手好似站不穩似的重重在趙慎三肩頭按了按,這才慢吞吞說道:「接下來的會議讓趙縣長主持接著進行吧。」

    一屋子的常委都用各種複雜的眼神看著郭富朝走出了會議室,誰都知道,被市紀委帶走問話,那就很可能預示著,召開並主持常委會這種資格,郭富朝即將永遠失去了!

    趙慎三默默地看著關上門之後就開始竊竊私語的常委們,好久沒說話,終於,他抬手往下壓了壓,滿臉的無奈沉聲說道:「郭書記說讓我主持繼續開會,但我看大家也沒心思進行下去了,那麼乾脆就散會吧,反正郭書記不在,咱們討論了也不能決斷,還不是扯淡?散會!」

    說完,趙慎三迅速站起來就離開了會議室,他一走,後面自然就更加肆無忌憚的湊在一起議論開來了,之前親近劉天地的人自然是滿臉壓抑不住的狂喜,想要顯擺又不敢太過明顯。而郭富朝一邊的人則低調內斂很多,但也不願意顯露出內心的慌亂跟也許會受到株連的恐懼,只能做出平淡的樣子來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機關裡早就是傳揚的沸沸揚揚了,趙慎三從會議室出來,就看到縣委樓每個辦公室都是探頭探腦的人在窺探、議論,他看的生氣,就大聲說道:「都不用幹活了嗎?縣委辦的出來統計一下就誰在走廊裡閒逛,等下把名單給我送過去!」

    雖然這裡是縣委不是政府樓,但趙慎三當上代縣長之後市裡就用超乎尋常的簡化程序跟速度破格給他明確了副書記,所以在縣委樓吼一嗓子的話也是很有震懾力的。立刻,那些攢動著的腦袋都一個個土撥鼠一般消失在一間間屋子裡了,而趙慎三的威嚴也就在這一刻徹底在縣委樓也樹立起來了。

    趙慎三陰沉著臉,明知道背後跟著兩個常委,卻根本不回頭去招呼,一路沒好氣的回到政府樓,哪裡還需要他再吼?政府樓這邊早就得到了消息,一間間辦公室安靜的鴉雀無聲。他大踏步的走回自己屋裡,居然就非常高調的使用辦公室的座機就給劉天地打了個電話,通了之後就說道:「劉董,你離開縣委大院了嗎?如果沒有,麻煩你來我這裡一趟好不好?什麼事?哦,剛才郭書記被叫去問話了,我想有些事情能夠私下協商的解決了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弄得人盡皆知呢?什麼?這樣吧,你先來我這裡,具體的事情咱們面談吧。」

    趙慎三的辦公室門是開著的,走廊裡跟過來的縣紀委書記跟組織部長剛想進來,聽到這一通電話之後,相互看了一眼就默默地轉身又離開了。

    劉天地果真還沒走,剛才也不知道是貓在哪個辦公室裡了,趙慎三的電話打完之後,沒有五分鐘他就笑瞇瞇出現在門口了,雖然已經竭力的壓抑了,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卻依舊按捺不住,輕飄的問道:「喲,趙縣長剛剛不是趕我走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又找我了?」

    趙慎三滿臉的無奈看著他,揮手示意他坐下,就閉上了眼好似在權衡什麼,然後才不甘心般的睜開眼睛,聲音沙啞中帶著挫敗說道:「劉董,眼看老郭就要提副地了,像咱們這樣的人,點燈熬油的熬了半輩子,也許陞遷的機會就這麼一次而已,你就別在這節骨眼上鬧騰了行嗎?就算之前有過節,大家也都是為了工作,又不是私人有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不就是老郭管你們要了套房子嗎?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做個中間人,讓老郭把購房款退賠給你們,讓老葉拿去把貸款還了也就是了,別的你如果還有什麼要求,我也可以替你跟老郭提一提的,真鬧的他落馬了你也沒什麼好處不是?」

    劉天地滿臉的邪笑,不在乎的說道:「不是吧趙縣長,在我印象中,您可不是這麼慈悲心腸的人物啊?您早上不是還說要置身事外不參與這件事的嗎?怎麼這麼快就替郭富朝做起說客來了?這可不符合您的風格啊?」

    趙慎三滿臉的苦笑說道:「老劉啊,你就別打趣我了,你剛才是沒在常委會的會場,自然看不到聽說郭書記被市紀委傳喚之後大家的表情!唉!也是我趙慎三倒霉啊,居然就被大家當成對郭書記下手的幕後指使者了,生生替你劉董背了一個超大號的黑鍋啊!人家這位郭書記呢,還好似生怕別人不誤會我一樣,居然就在接到傳喚之後,當著眾目睽睽之下拉著我的手囑咐我替他出面跟你協商,你說說我這不是被你們按在火爐子上了麼?老劉,算我求你了成不,跟老郭協商吧,搞得事情複雜了,也許郝市長也不會開心的吧?」

    也許是趙慎三的無奈跟坦誠打動了劉天地,更也許是因為劉天地壓根就不敢徹底不給趙慎三面子,更或許是最後那句郝遠方也不會開心的話對劉天地有所觸動,總之,劉天地收起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嚴肅的看著趙慎三,好久才說道:「趙縣長,按理說你是瞭解我劉天地的脾氣的,我從來都是誰都不服氣的一個傲性人,但我卻偏生就佩服你這位小老弟!你剛才說的何嘗不是一雙兩好的法子,只是這個郭富朝並不是你認識中的謙謙君子,他才是一個陰狠惡毒,一肚子壞水的偽君子呢!我們倆上次因為回民的事情鬧得差點都把牢底坐穿,唯獨他姓郭的可以兩邊討好坐收漁翁之利,其實有些事我如果說出來你會覺得我是個調三窩四的小人,所以一直都沒告訴你!現在我告訴你吧,當初郭富朝可是數次跟我密談要跟我聯手把你逼走,免得影響了桐縣的穩定格局啊,當時他提出的暗算你的法子……嘖嘖嘖……連我這樣黑白兩道都數得上號的人都下不得手啊!如果不是你自己實力雄厚,說不定坐在這裡的可就不是你了啊!唉!所以我佩服你啊趙縣長,你現在居然還替姓郭的說話,真是一個以德抱怨的好人啊!」

    趙慎三昨夜聽鄭焰紅已經說起過郭富朝的真面目了,此刻倒也覺得劉天地說的沒準都是真的,因為他是沒必要說謊的。一念至此,他心裡更加對這些利慾熏心的無恥之徒膩歪透了,多想置身事外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但想起鄭焰紅的諄諄勸告,還是壓抑住噁心耐心的說道:「鄭板橋有句名言叫難得糊塗,所以呀,還是別那麼明白的好啊!劉兄,你想過沒有,你這麼鬧騰下去不依不饒的,老郭固然是一整一個准,但是會不會影響了大局惹得郝市長不高興呢?我明白你無非是嚥不下那口氣想讓老郭付出點代價,那麼我從中斡旋,讓他出點血給你順順氣也就罷了,至於那個訴求,勸你還是讓老葉出面去市裡撤了吧!」

    劉天地估計也已經得到郝遠方的警告了,此刻雖然恨不得市紀委把郭富朝查死,卻不得不買賬了,就開口說道:「按理說呢,我跟郭富朝的仇恨不共戴天,我是拼得一身剮也要把他拉下馬了,但你趙縣長既然出面替他說情,那麼商議也不是不可能的。這樣吧,那棟別墅現在市價是兩百八十萬,加上五六年的利息,馬馬虎虎讓他給老葉退三百五十萬就算了!」

    趙慎三聽得瞪大了眼睛問:「等等等等老劉,你說多少?三百五十萬?搞錯了吧?我可是聽葉少良說買的時候是不到一百萬啊!你怎麼獅子大張口呢?」

    劉天地再次露出了流氓兮兮的樣子,很輕佻的笑著說道:「嘻嘻嘻,趙縣長,當初房價多少錢一平,現在多少錢一平啊?更何況現在新城區禁止建商業房了,當初的單棟別墅可是絕版中的絕版啊,我說市價是兩百八十萬還是少說了呢,就老郭那棟房子開價四五百萬都有人買的!我說這個價,這也算是我給了您趙縣長天大的面子了,換一個人的話,我還不願意私了呢!」

    趙慎三無語的看著得意洋洋的劉天地,心裡恨極,覺得如果這是自己處於郭富朝的局面,沒準就只能接受這個卑鄙小人的勒索了。可現在僅僅是做調解人,誰知道人家郭富朝肯不肯破財免災呢?也懶得跟劉天地討價還價,就敷衍的說道:「老劉啊,如你所說,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話帶到就是了,你開出的價碼我也帶給老郭的家人,至於他們肯不肯接受我也不能保證,但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承諾我。」

    劉天地笑道:「什麼?趙縣長請說。」

    「一旦老郭家答應了你的要求,你可要出面做好撤訴以及善後的工作,可不能一手拿錢一手拿刀兩不耽誤,最後如果把我這個中間人給連累了,呵呵……那可就不好看了!」趙慎三雖然笑著,但話裡帶著的壓力跟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撲面而來。

    劉天地這幾天下來就已經發現,趙慎三在不知不覺的不斷改變著對他的稱呼,從一開始的「老領導」到「劉大哥」,又從官面的「劉董」到現在隨意的「老劉」,那是在潛移默化的把兩人的身份徹底拉開了。而最奇怪的是,趙慎三這種改變幾乎是同時就被劉天地心甘情願的接受了,似乎人家這麼稱呼他是理所應當的一樣。這就不由得讓他感慨此一時彼一時,當初被他極度藐視的黃口小兒已經徹底佔據了他當初的位置,並且名符其實的建立了屬於人家自己的威嚴了,剛剛詢問他的這幾句話,潛台詞就很是明確——我既然做了這個中間人,你如果連累了我,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劉天地趕緊點頭說道:「放心吧趙縣長,我劉天地再怎麼說也是一條漢子,一口唾沫砸一個坑的,跟老郭那個言而無信的王八蛋可不一樣,就這麼地了!「

    正在這時,縣紀委書記又進來了說道:「趙縣長,市紀委的王書記讓您過那邊去詢問點情況。」

    趙慎三趕緊站起來說道:「老劉,那麼你可不能變卦了啊,我按你的意思去說了。」

    一起到了縣委這邊,縣委書記的辦公室這會兒就成了臨時的詢問點了。市紀委的王書記因為上次回民鬧訪的事情,對趙慎三印象極好,這次來調查郭富朝受賄的事情,趙慎三作為縣長,被詢問作證是必然的,此刻面對面坐下了,王書記自然是對他態度好得很。

    「呵呵呵,小趙縣長啊,怎麼那麼拘謹呢?難道你忘記了自從上次不打不相識,咱們就已經是朋友了嗎?隨意點隨意點,別把公事看的太公式化,我這次來幹什麼的自然明擺著,那就是關於我們市紀委接到舉報說縣委書記郭富朝同志曾經接受過一套價值上百萬的別墅的賄賂問題,但就算是讓你說說你掌握的情況,也可以用咱們隨便聊聊的形式來辦的嘛。」王書記笑著說道。

    雖然王書記十分熱絡謙和,但趙慎三卻依舊保持著斜著**坐了三分之一沙發的姿態,畢恭畢敬的、滿臉愧疚的說道:「唉,王書記,我們桐縣這是怎麼了,三天兩頭的讓您跟著操心……按理說自從我到這裡上任,更加又代理這一縣之長之後,就沒有一刻不是想著趕緊把工作促上去,改變桐縣的貧困落後面貌,郭書記也是跟我一樣天天泡在縣裡忙碌,哪裡有一天好好歇歇啊!但這就是不能安生了,不是這事就是那事……王書記,當著您也不用遮掩,您看郭書記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當了六七年的縣委書記,好容易功德圓滿的都要提拔副地了,怎麼會又鬧出這麼一檔子事兒呢?這不是故意堵人家的路嗎?唉,王書記,這也都是我的責任啊,劉天地回來之後就表現得很是高調,可能還是對不能當縣長了耿耿於懷,但是我趙慎三的代縣長是市裡委任的,也不能給他騰了位置啊,這人是不是邪火沒地方發洩了,弄到郭書記身上了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請求您連我一起清查吧。」

    王書記沒想到趙慎三反應會這麼大,頗有些意外的問道:「哦?怎麼趙縣長會這麼想啊?難道你覺得這件事跟你也有關係嗎?這可就不對了啊,因為市裡接到的舉報是純粹對準郭富朝同志的,而且舉報的同志是實名帶著證據出面舉報的,市裡自然十分重視,你怎麼會那麼敏感呢?」

    趙慎三想著郭富朝曾經暗算他的行為,多想就此把自己摘出來不管啊,可是想了想了悟的話,又想了想鄭焰紅的話,更加憑著自己的本心衡量了一下之後,才把心一橫,覺得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幫郭富朝一把了,否則一來顯得自己太過刻薄,二來也助長了劉天地他們的邪性,日後不定又會鬧出什麼ど蛾子來,三來落井下石的名聲出去之後,對他的名聲也不好。

    「王書記,您如果跟一個縣長瞭解情況,我就告訴您這件事我毫不知情,但我尊重市紀委的任何處理決定,並無條件配合市裡的調查。可您剛才說咱們作為朋友隨意聊聊,我就說話沒分寸了點,您別見怪啊。」趙慎三權衡定了之後就苦著臉說道。

    王書記自然看出了事有蹊蹺,而且趙慎三跟鄭焰紅的關係也讓他不能不給幾分面子,就把手伸到口袋裡關閉了錄音筆,誠摯的問道:「小趙,你說吧,我保證這段絕對屬於閒聊。」

    趙慎三就感觸很深般的說道:「王書記,也不能說郭書記就沒有錯誤,最起碼接受人家東西就不對,但是,您相信當初就是平白無故的饋贈嗎?如果沒有等價甚至是高回報的收益做動力,葉少良會承擔著替郭書記貸款的風險買別墅送給他嗎?這很顯然是一起清算舊賬的行為啊!而且我很清楚送房子拉攏幹部這種事歷來都是劉天地為首的八大金剛常做的事情,我剛來桐縣也曾收過他們一棟房子呢,不過幸虧我當時就跟李書記備過案,昨天也已經徹底退掉了。您剛剛問得好,郭富朝收房子時我還沒來桐縣,裡裡外外都沒我的責任,我置身事外靜觀其變自然是最好的明哲保身。可是您想過沒有,郭富朝同志馬上就要走了,而且是提拔,在這個緊要關頭卻被人因為一套房子這麼點小事給告倒了,我趙慎三豈不成了大眾眼裡的幕後指使者了?誰能相信已經削職為民的劉天地一夥兒敢鬧騰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到時候我成了什麼人了?王書記,您可能已經知道了,剛沒來之前,劉天地還被我叫道我辦公室裡談話,您知道我在幹什麼嗎?我在履行我對郭富朝同志的承諾,替他們做和事佬呢!」

    王書記笑了說道:「呵呵呵,沒想到小趙你這麼宅心仁厚啊!但是給他們做和事佬可是要承擔風險的啊,說不定原本沒你的事卻被牽扯進去的啊!所以我勸你一句,你的擔心不是沒道理,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也不必太過顧慮外界的議論,沒來由的陷進這種清算中去,萬一得罪了某一方的話,很可能就會被冷不丁咬一口的。」

    趙慎三痛苦的皺著眉頭搖搖頭說道:「王書記您說的何嘗不是為我好啊!可是……我好歹跟郭書記同僚了這麼久,雖然他本人的確有毛病,但不能否認他對待工作還是很盡職盡責的,而且咱們縣處級幹部說不定在各縣市區轉來轉去的就轉到退休了,能遇到提拔副地級的幾率是多麼小啊,老郭好容易都捋順了,就等著過了年下來考核了,卻被立案調查,這不是往死裡毀人家嗎?老實話我有點唇亡齒寒啊!所以就算是擔點風險,我也真是不忍心作壁上觀,眼睜睜看著老郭就此畫上句號啊!」

    王書記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嗯,小趙,你有這份心真是很難得的!那麼我就給你交個底吧,其實我這次過來調查這件事,市裡的態度也是不立案,僅僅是側面外圍調查一下,對郭富朝同志也不進行人身自由限制。如果你能在我得到確鑿證據前做好調解工作,那也未嘗不是一件積德的好事。不過……呵呵,時間你可要把握緊一點,因為我已經讓人放出風去了,這幾天我不走就住在縣委招待所,任何人都可以在任何時間找我匯報關於這件事的情況線索,而桐縣派系紛雜,你要是遲了我取證結束,那可就回天無力了。」

    趙慎三感激的點點頭謝過了王記就用古怪的笑容看著他說道:「那麼趙縣長,咱們開始正式的詢問吧?」

    看著王書記當著他的面打開了錄音筆,趙慎三方才明白王書記的意思,趕緊用公事公辦的態度有問必答的回答了王書記的詢問,當然對郭富朝受賄的事情推脫為自己尚未來桐縣工作,自然是一無所知。

    這一番對答自然是形式化的,王書記也不過深的詢問,走了形式也就讓趙慎三走了。

    而趙慎三得知郭富朝接受完調查就回雲都市的家裡去了,倒也不就給他打電話,而是若無其事的回縣政府那邊上班去了。讓人奇怪的是他當著王書記說的那麼懇切的,此刻卻完全沒了時間上的緊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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