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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鯉躍龍門化為龍 283回 後院起火 文 / 仙人掌的花

    283回後院起火

    白少帆用輕蔑的口吻提起了葛鵬說道:「二叔,就咱們三個人我也不需要避諱了,葛鵬做的生意都是空手套白狼的,前些時他派了一個手下過去死活拉上我,我當時沒覺察到他的目的,還以為他單純貪圖咱們省的優惠政策了,就跟他合作了一回,差點沒把我爹給害了……好容易掙脫了他,再也不想搞這種事情了。{免費.}我三哥勸過我,說您的生意都是先扎攤子再開張的,還是這種錢賺了夜裡睡得著覺。我爸爸也很希望我能夠在您的指點下好好學習一下經商之道。希望您不要因為我上過葛鵬的當就對我有成見,念在我小孩子年輕識淺的份上別跟我計較吧。」

    二少欣賞的看著白少帆說道:「你這孩子年紀不大,心眼子夠機靈的,得,我們家小三子已經跟我誇獎你半天了,一直說你的好處,那咱們就試試看能不能合作吧。」

    白少帆激動地站起來,雙手恭敬地端起一杯酒說道:「二叔,敬您。」

    二少剛接住酒杯,趙慎三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劉涵宇打來的趕緊接聽了,聽完了,臉色就發白了!

    「趙書記,省委組織部下來人考核你的個人情況,我聽黎書記跟我說有人給上面人提供了你在企業參股的事情,省裡很重視,已經記錄在案準備進一步調查了,如果在京城沒事了你就趕緊回來吧,可別因小失大,以後無法彌補。」劉涵宇急急的說道。

    「黎書記怎麼告訴你的?是不是省委組織部的同志已經正式跟他瞭解我的情況了?他告訴你的本意是什麼?涵宇,我明白我這麼問很不合適,但咱們倆的坦誠度黎書記想必是不知道的,還希望你能告訴我,這直接關係著我該如何應對這個突發情況。」趙慎三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也隱隱猜測到這件事跟黎遠航的態度十分有關聯,就飽含期許的問劉涵宇道。

    趙慎三這個態度十分正確,劉涵宇的確是冒著很大的風險,或者是本著利人損己的高尚精神偷偷給趙慎三打這個電話的,因為黎遠航當時是這麼告訴她的……

    趙慎三進京替盧博文運作,這消息當然瞞不住也時刻關心著政局變化的黎遠航,他敏銳的覺察到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當然,這個好是針對黎遠航而言的,對趙慎三來講,就是一場災難了。

    黎遠航書記為了讓劉涵宇成功享受副地級待遇,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先是趕走趙慎三給劉涵宇騰開他意欲推薦給省裡直管的桐縣縣委書記位置,聽說鳳泉一定會直管又不惜冒著被議論的風險再次把劉涵宇塞進鳳泉擔任縣長,為的就是省管之後順利升格。可是事情的變化總是出乎他的意料一般,省裡又改變了策略,並非是之前謠傳的整個班子全體升格,而是選擇性的先考核升格幹部才決定省管縣,這就是說,對趙慎三的考核就已經佔領了省管縣必須會升格一名幹部的名額,那麼接下來省裡再有名額便罷,沒有的話劉涵宇被他弄來弄去依舊是副地級無份,徒然讓他落一個壞名聲。

    趙慎三最近頻繁的跟高層接觸,還好像又得到了白老闆的信任,這可就等於囊括了李老闆跟白老闆雙方的欣賞。讓黎書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趙慎三這個年輕人不知道有什麼魔力,為什麼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他竭盡全力都無法做到的事情?還悄然間瓦解了他指望著的後台原本的龐大目標,居然還沒有收到打擊報復,簡直是幸運到讓人不可思議了。

    這個階段,趙慎三除了工作忙,自身也正在接受省裡的多方面考核,以備接下來的提拔副地級使用,委實是不該丟下這一切跑來京城的,他走了這麼短短兩天,地方上就已經有人抓住了這個難得的機遇,趁趙慎三後方空虛悄然出手了。

    這一批擬提拔的六名正縣級幹部,都是省委組織部委託這些幹部所在地市的市委組織部長進行前期綜合考核的,這一個環節結束之後,省裡受到的無一例外都是十分合格的結果,最後派員下去例行對趙慎三做最後的考評,之後就能夠正式行文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出事了!

    如果單純是匿名信的舉報,別說是省裡來人會例行的轉給當地政府調查,不會徹底影響這次考核跟提拔的,就算是鄭焰紅,也不會聽任這種莫須有的事情影響到丈夫的陞遷,悄然間就替他化解了。壞就壞在這次的舉報是有人出面面見考核領導公開檢舉,還拿著確鑿的證據證實,這下子可就不好捂了。

    省委組織部的同志慎重起見,沒有直接回省裡匯報,跟市委書記黎遠航同志作正式的接洽跟證實,提到說希望市裡能夠慎重對待這個問題,不要因為保護地方幹部這個出發點抵制省裡的調查。黎遠航書記對這件事十分重視,跟省裡表示如果這事情是真的,雲都市絕不包庇違紀幹部,雖然趙慎三同志曾經是他的秘書,又是市裡重點培養的幹部,但只要涉及違紀,請省裡放心調查。

    省裡的同志走後,黎書記就給劉涵宇打了電話說道:「涵宇,省委組織部的同志估計很快就會去鳳泉找你瞭解趙慎三的情況,到時候你實話實說就是了,不要替他隱瞞什麼,這關係著我們的幹部是否經得起黨的考驗,你明白嗎?」

    劉涵宇摸不著頭腦般的問道:「我知道呀,省委組織部的領導們在對趙書記進行例行考核,問的也無非就是個人政績,趙書記的材料都是市委組織部劉部長打電話口述過的,我們當然會按照市委的安排配合了,您說的不要替他隱瞞是什麼意思?」

    黎遠航原本不想把話說的太明白,看劉涵宇這麼不開竅,不得不說道:「你笨不笨呀,如果是讓你按清亮同志說的配合,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省裡對省管縣很可能只提拔一名幹部升格嗎?如果小趙成功了你還有戲嗎?現在有人跟省委的同志說小趙違紀參股謀取私利,應該證據十分確鑿,如果他因此提拔不成了,那個名額不就是你的了?你曾經在桐縣因為神牛峽景區是大順昌的產業跟他打過交道,這件事的內情你是知道的,可以適當的提供給省委的同志們嘛,咱們可不能替違法亂紀的同志遮掩的,要不然讓小趙越滑越遠,豈不是更害了他嗎?」

    劉涵宇聽的心裡一凜,就想替趙慎三瞭解事情到底嚴重到何種程度了,就急急的問道:「真的嗎?省委組織部真的拿到了確鑿的證據了?這怎麼可能呢?舉報信都是捕風捉影的,萬一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日後趙書記沒事,豈不是跟他接下深仇大恨了?黎書記你要告訴我詳情呀。」

    黎遠航果真把劉涵宇的熱衷反應理解為生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了,就說道:「大順昌承包鳳泉山景區的時候,原來景區管理處的幹部們都被企業合併走了,原有的領導幹部就跟一般員工一樣需要競聘上崗,也就失去了所有的優勢,其中有個副處長當時就組織人去省裡上訪過,被鄭焰紅用計策哄回來了,現在就是這個人出面實名跟省裡的同志提供了大順昌公司有小趙大量股份的事實,如果查實了,小趙是會受處分的,就算運作得好不免職,提拔肯定要泡湯,這不就是你的機會來了嗎?好好把握吧,我掛了。」

    劉涵宇掛斷電話,心亂如麻。一方面能夠更進一步也是她多年的願望,她現在除了事業,也真是沒有賴以促進自己奮進的另一個目標了,這樣的機會稍縱即逝,畢竟不是每個人一輩子都能無數次遇到的。但趙慎三對她那種以德報怨的博大情懷,以及數次在重大環節對她提攜幫助的恩情,還有兩人搭檔時他一個人獨攬責任不讓她操心費力的兄長姿態,哪一條都是她不忍心落井下石,眼睜睜看他兵敗垂成的。劉涵宇好生糾結,一個人在辦公室心亂如麻,思來想去權衡多時,還是做出了決定——一個人提拔的機遇雖然不多,但也絕非就這麼一次,壞了良心可就一輩子愧疚不安了。

    她就咬咬牙,撥通了趙慎三的電話,告訴了他這麼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趙慎三這麼直白的詢問她,讓她著實有點為難,她怎麼能夠把黎遠航那種隱隱然幸災樂禍的情緒都告訴趙慎三呢?但不說的話,如果趙慎三意識不到一旦省裡跟市裡聯合調查,市裡因為黎書記的態度,是斷然不會對趙慎三採取保護措施的話,趙慎三輕視了這次調查,誤了大事可怎麼辦?可是和盤托出黎遠航的態度,又辜負了黎書記對她的一番拳拳苦心,這就讓這個女人難以選擇了。

    劉涵宇沉默了好久,趙慎三也彷彿有足夠的耐心等待她做出選擇一樣一直沒說話,終於,她艱難的說道:「黎書記的意思……應該是……呃,應該是不庇護他身邊出去的人違法亂紀的……這次是大順昌內部的員工找到考核您的領導面對面匯報的,應該是比較詳實。要不然省裡的同志也不會去爭取黎書記的支持,要接下來對你詳細調查,估計黎書記為了大局,總不能讓上面懷疑他……呃……不,懷疑雲都市委袒護自己的幹部不配合省裡吧?你趕緊回來吧,我覺得真的很嚴重!說不定你回來遲了人家查實了,那可就不單單是提拔泡湯這麼簡單了。」

    劉涵宇的話說完,趙慎三乾脆的說道:「謝謝!」就掛了電話,回頭對早就停止了敬酒,關注的盯著他的二少跟白少帆說道:「二叔,少帆,我出來這兩三天,下面有人要做我的手腳。有人出面跟省委組織部考核我提拔的同志們檢舉,說我在大順昌公司參股了。這件事很棘手,我需要馬上回去處理,晚了要出亂子。爺爺那裡您說一聲,就說我過年帶紅紅回來看他老人家,這次不敢等了。」

    二少一聽涉及大順昌公司,開口罵道:「**的地方這些小人們會不會消停一下?動不動就拿這件事說事兒,小三你別怕先回去吧,真有麻煩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白少帆也說道:「三哥你先回家處理著,需要我爸爸出面我告訴他一聲,總不能讓你吃了虧。」

    趙慎三謝過了他們,心裡哪敢僥倖?這件事鐵板釘釘一般是真的,還有內部員工出面指證,剛才劉涵宇說的雖然隱含,還多方替黎遠航遮掩,但黎書記的態度已經昭然若揭,那是巴不得他趙慎三一跟頭栽進十八層地獄裡去,市裡怎麼會替他撐腰?如果處理不善,極有可能被查實,那可就是脖子上套上絞索了。

    急急忙忙趕到機場,買了最近的一趟飛機,在候機廳裡坐著,趙慎三就給鄭焰紅打電話說了這件事,鄭焰紅居然還不知道,聽了火冒三丈,但發火沒幾句她就冷靜了下來說道:「三,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如果僅僅是省委組織部懷疑了你,來市裡找黎書記爭取幫助的話,我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這分明就是有意對我封鎖消息。或許這件事從有人出面舉報就是一個陷阱,指不定是誰指使的呢。你趕緊跟方天傲打個招呼,讓他哄哄那個舉報人,掏出真實的目的跟真相,我這邊問問省委組織部是誰在主持對你的考核,他們又掌握了什麼證據,咱們見招拆招吧。你也別急,事情出來了就想法子解決,越急越容易判斷失誤。」

    趙慎三的確已經心亂如麻了,聽了妻子冷靜的分析,心裡登時踏實了好多,一陣酸熱衝上胸腔,他哽咽著答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控制了一下情緒又跟方天傲打電話說道:「天傲,還記得帶頭上訪的那個副處長嗎?他回去以後那個後勤部長你還讓他干了沒?這人在公司安分嗎?」

    方天傲很詫異趙慎三怎麼還記得這個人,就不屑的說道:「怎麼不記得?上訪回來後按你的指示保留了他的職務,但這個人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除了指手畫腳的發號施令,什麼能力都沒有,我就還是按照員工條例把他撤了,為了讓他安分點別鬧事,把他調到金佛寺的門崗當了保安頭目,耀武揚威的倒也對他的脾胃。你怎麼突然間想起他了?」

    趙慎三暗暗叫苦說道:「唉唉,天傲啊,你難道不知道金佛寺是我的命門所在嗎?這個人那麼不安分,讓他去哪裡呆著不好你把他調到這裡?這下好了,我正要提拔副地級了,省委組織部對我考核著呢,這個人鼻子倒靈,居然嗅到了味道,找到領導們檢舉我私自參與咱們大順昌的股份,拿去的還有確鑿證據,我恐怕是要倒霉了。」

    方天傲一聽也嚇了一跳,趕緊說道:「這個人我也沒留意,需要我怎麼做?」

    趙慎三想了想說道:「你暫時不要嚇到他,趕緊出面利用你老闆的身份跟他談談,可以適當的許他點好處,哄哄他套出他到底跟省領導提供了什麼證據?據我猜測,若非有人撐腰,他絕對不敢猛然跳出來咬我,而且他也沒那麼大能耐能夠找到省領導檢舉我。你一定要幫我問出幕後真兇是誰,我才能有的放矢,應對自如的。天傲,我知道你有的是法子做到這點,我可就靠你了。」

    方天傲收起了商人的油滑,鄭重的承諾道:「你放心兄弟,咱們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會盡力的。」

    趙慎三安排好以後心裡略寬,也不敢再打電話向別人瞭解情況了,靠在舒服的貴賓候機室沙發上,卻感覺坐在荊棘上一樣難受,微閉雙眼想靜一靜,腦子裡卻亂紛紛的都是這件事,哪裡靜得下來?

    手機猛然又響了,平常的音量居然把他嚇得打了一個寒戰,趕緊睜開眼看時,卻是方天傲又打過來了,他接聽了,方天傲懊惱的說道:「小趙,這個混蛋接到我電話,居然告訴我說他現在不能回來,省領導已經把他帶走安置起來了,說等你的事情落實了才放他。他還得意的說到時候他還回不回咱們公司上班也不一定呢。我估計你的猜測是對的,這人是有後台撐腰的,一定給他許諾了什麼好處了!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趙慎三最怕的就是這個結果,聽了不禁手腳冰涼,頭腦一陣發暈,掐掐太陽穴方說道:「天傲啊,事到如今咱們只能是但盡人事了。你仔細看看公司文本賬目,有沒有出現我的名字,如果有趕緊消除掉,只要公司這邊沒有我的痕跡,這邊我自己想法子吧。」

    方天傲答應著掛了電話去查賬目了。趙慎三聽著播音員已經開始喊著登機了,就站起來走向了驗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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