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鯉躍龍門化為龍 314回 時來運轉的人 文 / 仙人掌的花
314回時來運轉的人
一番迎來送往過後,孫天生同志就成了鳳泉縣縣委組織部長了。(138看書。純文字)對於這個職務,他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對於主子鄭焰紅的感激,簡直是趕上奔騰不息的長流水了。
雲都市領導秘書下派,除了吳克儉下來的時候鬧了個正職區長後,自趙慎三起,就不盡如人意。往往都是很不顯然的副處級位置。若把被趕回市委辦,懸在半天雲裡的書記大秘曹某人算上的話,孫天生這個市長秘書,能一舉執掌即將被省管的資源大縣鳳泉縣的幹部任免大印,簡直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這樣的安排,若非鄭焰紅作為一個市長的強勢跟體恤下面同志,這麼顯赫的位置,又怎麼會輪到孫天生呢?他從鄭市長在某一天貌似不經意的告訴他,她已經跟市裡建議讓他下鳳泉擔任組織部長時,簡直是恍然若夢般的難以置信。當這個消息越來越真實的時候,他不由得感慨萬千。想起從一開始自己是如何賠著萬般小心伺候郝市長,實指望能夠在郝市長成為政府一把手後水漲船高,將來跟吳克儉一樣獲得一個好的前程。可結果倒是真盼來了郝市長榮升,但接踵而來的並非他的好日子,而是一腳把他踢回了政府辦等待安置。後來又讓他去跟著鄭市長,當時接到的指令是多看著點鄭市長,承諾在郝市長覺得合適的機會,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位置的。
現在想來,孫天生不由得萬般慶幸的想自己及時看透了郝市長的薄情寡義,當機立斷倒戈相向,死心塌地的跟鄭市長了,終於用一腔真誠跟忠心耿耿換來了鄭市長的真誠信任。主僕幾年下來,鄭市長雖然從沒有給過他一句承諾,卻不言聲的就替他安排好了一切。比較兩個主子,人家鄭市長雖然是個女人,卻也比大男人更加值得敬佩了。
孫天生也曾經很用心的備了一份禮物要謝謝鄭市長,誰知道鄭市長淡淡的說道:「小孫,你是不是覺得我收了你的禮物,你內心能平衡點呢?其實很不必要,我這人不喜歡把感情話掛在嘴上,你這兩年跟著我兢兢業業的,我都看在眼裡,怎麼會不給你一個發展的機會呢?這東西你拿回去吧,下去好好幹,趙慎三是個對工作認真的人,你配合好他,日後會有更好的平台供你發展的。」
收回禮物,孫天生心裡更感恩不已了。上任之後,就急於找個機會跟趙慎三溝通一次,表示一下自己堅定不移的立場,只要跟趙書記建立了牢不可分的同盟關係,對日後的發展是有著難以述說的好處的。在這一點上,孫天生跟趙慎三都是領導秘書出身,對權力的絕對控制**,他們都有一種很明智的禮讓心態,知道爭是不爭,不爭是爭的道理。權利的大小,跟官職的高低是絕對成正比的,你位置到了,不爭也是你的,位置不到,勉強爭來了也是禍患。你就成了不安分的出頭椽子,勢必會遭到風吹雨打,爛掉為止。
孫天生就深諳個中三味,他暗暗下定決心,在趙慎三書記在任期間,鳳泉的人事任免權利,他一個私人關係都不發展,無條件的完全遵照趙書記的意圖辦理。雖然這樣做很可能短期內對他的個人威信跟個人利益會有些損失。但從長遠來看,就能夠獲得一個識時務、守本分,踏踏實實的好人本色,趙書記欣賞就等於鄭市長欣賞,來日就不會虧待了他。
這天中午,縣委辦公室出面在縣裡的一家酒樓為孫部長和接替趙元素調過來的副縣長方東斌召開歡迎宴會。趙慎三書記、劉涵宇縣長攜四大班子領導全部到席,氣氛很是熱烈。
下午,散席之後孫天生就去了趙書記辦公室,很帶感情的說道:「趙書記,雖然早就知道要來,但文件不下,我這心裡始終不敢相信能有跟您一起共事的一天。現在,終於夢想成真了……我之前覺得有千言萬語想跟您傾訴,可到了現在,反倒不知從何說起了……總而言之一句話,從此之後,我就是您的忠實助手,以前如何給鄭市長服務,今後就如何跟您配合。」
趙慎三並沒有阻止孫天生表忠心,他知道這種情緒從某種程度上,也是孫天生給他自己找一個依靠的必要手段。趙慎三也是從領導秘書崗位上下來的,初到桐縣時那種強烈的不適應跟色厲內荏的虛弱感他始終沒忘。角色轉換帶來的不適跟桐縣當時惡劣的環境幾乎讓他崩潰,他太明白初來乍到尋求到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是多麼的重要。如果他一本正經的阻止了孫天生的做法,那小伙子也許會覺得他是在拒絕投靠,心理出現波動的話反而容易節外生枝。
「天生,你是我專門從鄭市長身邊要過來的,對你的人品跟工作能力若不信得過,我也不會捨得讓鄭焰紅身邊沒個信得過的同志。多餘的話不用說了,我也是初來鳳泉,前段時間還莫名其妙被暗算過一次想必你也知道。在這種狀態下,更需要身邊有絕對信的過的搭檔,而你,則是我最放心的人選了。既然下來了就好好幹,組織工作雖然你也不熟悉,但條條框框的都有工作標準,相信你的能力,進入狀況必然很快。《138看書》你也別怪我一見到你就給你壓擔子,我可把話先說在這裡,等省管縣的事情一落實,縣裡正科級幹部大調整就刻不容緩了。我這個人對待工作只求結果不問過程,就要求你必須在最短時間內通盤瞭解全縣幹部的業績跟個人能力,等調整的時候才能人盡其用,一步到位。咱們倆從本質上是一樣的外來者,在本地沒有一個老親舊眷需要提攜照顧,這就沒了顧慮。你只管本著工作點出發考核幹部,到時候咱們一起研究。」趙慎三一番話恩威並施,已經很有老道一把手的權謀了。
孫天生點頭不跌,表態說會馬上開展這項工作的。兩人又聊了幾句,寧東昇書記進來了,孫部長就告辭了。
寧書記明顯帶著情緒來的,一**坐下就牢騷道:「趙書記,市裡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又不是不知道趙元素涉嫌跟李輝同案受賄、挪用公款,我們正在調查,怎麼就把他調走了?現在倒好,我們縣紀委總不能追到市政協去詢問他吧?這件事看來又是不了了之了!唉……」
趙慎三沉吟了一下,連續問道道:「對李輝的調查進行到哪一步了?計生委員工違紀的事情都落實完了吧?你們把情況跟市紀委溝通過了沒?李建設書記的意見是怎樣的?」
不問還好,一問寧東昇情緒更大了,他一臉的激憤氣咻咻說道:「您別提市紀委,一提我更是一肚子氣!從咱們開始公開調查計生系統的案子,市裡就神出鬼沒的時不時插一槓子。一開始把李輝要走說是他們要獨立詢問,結果莫名其妙帶走三天又還了回來讓咱們自己控制,還不跟我們溝通他們詢問的結果。李輝回來後就死樣活氣的,問什麼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弄得我們被動極了。最後我去市紀委匯報情況,並且請示該如何結案,李書記卻說這是我們縣裡的案子,自己酌情處理就行了,市裡不干涉。您說這不是見鬼了麼?我干紀檢這麼久了,還是第一回遇見這麼奇怪的事情呢。」
趙慎三自然明白市紀委參與調查,「借」走李輝,為的統統不是縣計生委的問題。所調查的事情也是寧東昇不可能知道的。後期發還李輝讓縣裡自己查自己出結果,才是大撒把了不管縣計生系統的爛污事情了。但這內情他怎麼能洩露呢?
「東昇同志,稍安勿躁。」趙慎三穩重的說道:「市紀委這麼做一定有他們的目的。咱們既然不明晰背景,就索性按照他們交代的情況處理就是了。複雜問題簡單看,處理起來就真的簡單化了。依我看你就按照你們從一開始調查掌握的情況,詳細的擬定出來一份書面情況報告,我看了之後去市裡跟有關領導匯報一下,最後看怎麼處理吧。計生委員工的違紀超生已經是廣泛化的問題了,如果都按照條例予以開除公職,恐怕會引發恐慌的。我看就以罰款跟處分並重的方法處理吧。至於李輝的情況,你們紀委怎麼查就這麼辦,我沒有什麼可交代的。」
寧東昇自嘲的一笑說道:「可不,您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也好,這樣影響不大,收到的效果也很好,應該是最妥善的方法了。那好吧趙書記,我回去寫報告了。」
下午下班,趙慎三推辭了晚上的宴會,急急忙忙趕回雲都,他要繼續昨晚的殘餘恩情,進一步感化鄭焰紅,爭取夫妻感情早日恢復親密無間。
趙書記打發走司機,自己拎了一個菜筐,急急忙忙去採購了一番,回到家煎炒烹炸忙乎好久,一桌琳琅滿目的飯菜備齊,才給妻子發了個短信:「親愛的,今天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日子,雖然我沒臉邀請你陪我度過,為我慶賀一下,但還是奢望你能夠大人大量,讓我在這一生難忘的日子裡感受到有家、有愛的男人才會有的慰藉。當然,你若不回來也是我自作自受,慈悲或者狠心都在你一念之間,我的歡樂或者悲哀也在你一念之間。」
鄭焰紅接到短信時還沒有走出辦公室,臨近年關,她這個市長忙的焦頭爛額,除了經濟方面的各項核查、明年全市各系統、各單位財政預算的批復問題,還有安全生產這一塊也是刻不容緩的大任務。
雲都是個媒城,大大小小的煤礦鱗次櫛比,市礦產局轄下的國有大礦也就罷了,橫豎他們自己有安監局,對這項工作也是戰戰兢兢的小心著。最可怕的是鳳泉縣有個鎮,還有三個城市區內,地下都是優質的明媒,高額的利潤促使鋌而走險的小煤窯星羅棋布,今天清查今天關閉,明天不查明天就開挖,做的事一錐子買賣的事情,對安全投入方面就吝嗇的很了。這些年這些小煤窯如同一顆顆定時炸彈,時不時就會引爆一顆兩顆的讓市裡膽戰心驚。
跟安省長去國家開會,主題就是工礦安全問題。面對國家越來越嚴格的連帶負責條例,鄭焰紅不由得暗暗發愁,別的省市礦業城市多些,所分擔的責任相對來講也就少些。可h省重頭礦業城市唯雲都一家,要不然安永林省長也不會就帶了她一員大將赴京開會了。回來之後,鄭焰紅懷著傷痛在般若堂休息了一天,就趕緊去省裡參加了專門召開的會議精神落實會議,說白了還是針對雲都再加一道枷鎖而已。在會上,安省長先做了嚴厲的批示,下達了近乎苛刻的工作任務。鄭焰紅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代表雲都市做了承諾,保證在雙節期間不發生安全事故。
回到雲都後,鄭焰紅就一直在醞釀如何想出一個妥善的方法,開會佈置下去之後能起到根治作用,要不然泛泛的開個會,泛泛的把國家跟省裡的精神傳達一下,下面的幹部聽聽也就如同耳朵邊刮了一陣風,吹過去了就沒有了。出了問題,還是天塌砸高個,而她鄭焰紅市長,顯然就是個子最高那個人。
剛好回來之後,又趕上孫天生走了,鄭焰紅身邊沒人,來找她請示事情的人絡繹不絕,這件事更加無從著手,她也就只好今天一到班上就開始著手借調喬麗麗的事情了。
吳克儉那邊是老熟人了,若是鄭焰紅給他打一個電話,肯定馬上就把喬麗麗送過來了。但鄭焰紅並不想特殊化,畢竟市長秘書的配置,是政府辦的事務,她隔開政府辦主任自己辦了也未嘗不可,可就顯得太矯情太傲氣了。
鄭市長一上班就叫來了政府辦主任任全良,很客氣卻又很直接的說道:「任主任,我的秘書孫天生同志被組織部下派了,我身邊也沒有合適的人使用。前幾天你給我推薦的那個小伙子也很優秀,但我本人喜歡敢說敢干膽子大點的同志,那人太靦腆了,我不太滿意。」
任全良是鄭焰紅擔任市長後才調整過來的政府辦主任,對鄭焰紅惟命是從,他也很聰明,聽鄭市長這麼說,一定是領導已經有了人選了,就問道:「鄭市長有沒有自己看中的人選呢?若有的話我出面安排,若沒有的話我趕緊再物色。」
鄭焰紅光明正大的說道:「以前趙慎三同志在桐縣擔任縣委書記的時候,我經常見他把秘書喬麗麗帶到市裡來辦事情,那女孩子倒是挺精幹的樣子,如果是辦公室沒有合適的人選,暫時把這丫頭借過來用用看也行。」
任主任笑了:「這就好辦了。我馬上跟桐縣克儉同志聯繫一下,爭取最短時間內讓喬麗麗趕緊到位。」
「那好吧,你看看我這邊一天到晚沒有一分鐘空閒。天生同志走了之後,我每天的日程全是你親自在安排,這怎麼行呢?臨近年底了,這麼多活動要組織,讓你這個政府辦一把手圍著我團團轉,豈不是亂套了嗎?那就盡快落實吧,麗麗來了,你也就輕鬆點了。」鄭焰紅說道。
也的確快,上午安排的,下午吳克儉就親自把喬麗麗送來了。任主任、吳書記帶著喬麗麗走進市長辦公室時,這女孩子臉上的激動神情還絲毫沒減,看到鄭焰紅就滿臉通紅,話都說不出來了。
吳克儉笑道:「鄭市長,您也真是,看上麗麗了也不先跟我這班長說一聲,直接就讓任主任出手挖人了,這不是明搶嗎?」
鄭焰紅笑了說道:「吳書記可別誣賴人,這是任主任慧眼識珠,知道麗麗是個能幹的丫頭,推薦給我用的,跟我可沒關係啊。」
任主任趕緊說道:「克儉同志,你也太小氣了吧?麗麗同志在你們縣委辦機要室當了個頭,也沒見你怎麼重用她,怎麼我一要你就發現她的好了?我告訴你,鄭市長這邊工作任務比你還是重要多了,你呀,還是忍痛割愛吧。」
這麼一番說笑,就把麗麗烘托的很是榮耀,吳克儉跟任主任退出去之後,那孩子淚汪汪的說道:「謝謝您鄭市長……謝謝您……我真沒想到還能有跟您服務這一天。看來,當初能跟趙書記服務真是我的福氣了。您放心,我一定盡我最大的能力為您服務的,哪裡不對您儘管批評,跟著您,我真的是三生有幸。」
鄭焰紅看這個倔頭巴腦的孩子說出這麼一番不倫不類的感恩話,不由被她逗笑了:「麗麗,我又不是不瞭解你,你根本不擅長這麼甜言蜜語的拍我的馬屁,勉強說出來多彆扭啊。行了行了,去洗洗臉馬上開始幹活。今天別的你不用干,先把政府的各級辦公室瞭解透徹,我的日程你等下跟任主任交接一下,明天咱們就自立門戶不需要他們參與了。」
喬麗麗睡夢裡一般完成了天上地下般的轉換。小妮子激動的把自己胳膊都掐紅了,一再的印證這不是夢,此刻方才真正信了自己的好運氣。她也很乾脆,趕緊就開始了鄭市長佈置的熟悉情況任務,暗暗發誓要盡快進入狀態,服務好鄭市長。
安全工作日趨重要後,已經由常務副市長分管了,接到趙慎三短信的時候,鄭焰紅正在跟孔令明市長討論如何解決小煤窯的問題,兩人已經商議了好一陣子了。初步意見是把工作任務落實到各縣市區,讓他們各自關好各自的地盤,採取承包責任制,必須在春節前做好一切防範措施。
看到這則短信,鄭焰紅一怔,因為她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今天這個普普通通的臘月初五,不年不節的又不是趙慎三的生日,更不是趙家某一個人的生日,有什麼可值得紀念的?可是他說的那麼嚴重,還可憐巴巴到這種地步,可見這日子的確是非同小可的,那麼為什麼她就偏偏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孔市長看鄭市長看了手機就滿臉的茫然,知道她遇到了什麼問題,剛好問題也討論到尾聲了,就站起來告辭了。鄭焰紅送走孔令明,依舊為這則短信在糾結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日子,就下意識的開口問道:「麗麗,今天是什麼日子?」
喬麗麗剛剛正在緊張的記錄兩個領導的談話,孔市長走了之後她又在做修正,猛然聽到鄭市長一問,張口就答道:「好日子呀,是我來您身邊服務的日子呀!呃……12月28號,農曆臘月初五。」
鄭焰紅被麗麗的回答逗笑了,索性不想了,站起來說道:「行了,下班吧。麗麗,你今天剛來,如果市裡沒處落腳,就跟我回家去住吧?」
喬麗麗是個明白深淺的姑娘,她怎麼會真的跟市長去家裡住呢?往日跟著趙慎三去省城,那時鄭市長是家屬,還沒什麼,現在都跟了鄭市長了,再公私不分就不識時務了。趕緊說道:「我有地方住,我爸爸在市裡給我買的有房子,就不麻煩您了。」
兩人出門,鄭焰紅被趙慎三的問題糾纏住了,居然沒想到她原本可以拒絕不回去的。就這樣一路尋思著走上樓,剛掏出鑰匙門就開了,趙慎三一臉卑微的笑容迎住她,接過她手裡的包感激的說道:「謝謝你老婆,謝謝你肯回來看我。」
鄭焰紅沒好氣的說道:「誰說我回來看你的?這也是我的家吧,我下班了當然要回來休息。」
「很是很是,老婆請進。老婆請換鞋。」趙慎三但求鄭焰紅回來就喜不自禁了,受幾句搶白也甘之若飴,迎接娘娘般的把妻子迎進門,伺候她換上鞋,才趕緊去幫她掛衣服,放包。
鄭焰紅看著餐桌上豐盛的飯菜,還很有情調的擺著紅酒跟蠟燭,她到現在為止也沒想出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更加心裡忐忑,不知道自己忘記了什麼。
「洗洗手去吧,等下就吃飯。」趙慎三溫柔的說著,也並不湊過來強行親她。
悻悻的去洗了手走出來坐在餐桌邊上,鄭焰紅有些心虛,悶頭夾了菜就開始吃了。趙慎三趕緊過來點上蠟燭,熄掉了電燈,在鄭焰紅對面坐了下來,給兩人都倒上一點紅酒,雙手端起一杯遞給鄭焰紅,深情的說道:「老婆,我敬你,謝謝你帶給我每一天的幸福跟快樂!」
鄭焰紅也不跟趙慎三碰杯,端起來一飲而盡之後,想不起來索性不想了,把酒杯一頓放在桌上,開口說道:「好吧,你可以說出來今天是什麼日子,我老實告訴你我忘記了!」
趙慎三滿臉的受傷低聲驚呼道:「老婆,這日子這麼重要你怎麼能忘記呢?這可是我一生中最最重要的日子呀!你居然……你居然給忘了……罷了罷了,既然忘了就不提了吧。吃飯吧老婆,我也沒資格要求你記得的。」
鄭焰紅很生氣自己居然滿心愧疚,惱羞成怒之下索性把筷子一放說道:「行了行了別演戲了,趕緊說出來到底是什麼?少給我做出一副可憐相噁心我。」
「那好吧。」趙慎三低著頭,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委屈無比的低聲說道:「今天是臘月初五,是你那年第一次給我丹桂園的鑰匙,讓我有了跟你在一起的資格的大日子。每年,我都會記得這一天,自己偷偷的慶賀一下的。」
鄭焰紅一聽,氣得差點笑出來,心想這算什麼大日子?分明是你這個混蛋想騙我回家故弄玄虛。不過仔細想想,當年第一次帶他去丹桂園貌似就是冬天,當時剛跟著高明亮從外省開會回來,是這個男人讓她從頭到腳洗去了滿身的污穢,還了她一個通通透透的身體。
往事如一場不堪回首的噩夢,想起猥瑣的高明亮,鄭焰紅對趙慎三出軌的憤怒底氣明顯不足起來。她更感念這個男人對她從一開始到現在那種鍥而不捨的精神,若是中途他有半點的不堅決,兩人也斷難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真為了他一時糊塗上了黎姿的美人計,就此拋卻往昔那麼多的恩愛,跟他一刀兩斷嗎?
看看,如此微不足道的一個日子,他都能珍重的記在心裡,對她的一片愛意更是不需要質疑,那麼,要不要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改過呢?
趙慎三說出那句話後,就癡癡的看著鄭焰紅。看到她神色變幻不定,知道她心裡正在做著掙扎,也不趁機糾纏,老老實實坐在那裡,夾了一條鄭焰紅最愛吃的魚放在自己碟子裡,細心地把魚刺都給挑出來,挑乾淨了才把兩人的碟子換了換,低聲說道:「想不起來就罷了,你能回來我就知足了。老婆,你剛受傷,多吃點蛋白質好點,快把魚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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