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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鯉躍龍門化為龍 419回 油鍋裡的魚 文 / 仙人掌的花

    419回油鍋裡的魚

    趙慎三的遭遇,戲劇化的跟他擔任紀委書記時一樣,讓他同樣變成了一條油鍋裡的魚,一路走一路引發「嘶嘶啦啦」的響聲,還油花四濺狼煙四起,動靜的確夠大!

    作為風頭正勁的新銳派領導,趙慎三在整個h省官場人的眼裡,絕對屬於黑馬中的黑馬,其運氣之好簡直是銳不可當,陞遷之快更是開了全省幹部之先河。{免費.}當官之人無論外表涵養好壞,大都有一股發自內心的傲慢之氣,若說是誰比自己能力強,那是一萬分的不服氣的。故而,面對趙慎三的飛速陞遷,肯定是羨慕者多於欽佩者,嫉妒者多於欣賞者,含恨在心者大於真心認可者,面對這種心態的圈子,趙慎三在個人前程發展猶如熱火烹油般繁盛之際突遭擱置,這反響能小得了嗎?

    一剎時,稱心如願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反應之強烈,都比得上追星族面對明星了。

    可是,趙慎三隻能是選擇以最快的速度趕緊交接完手頭的工作,然後徹底從大眾的視野裡消失掉,但是,就算他這個願望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完成的,交接……也並沒有那麼容易!

    李建設並沒有在接到通知後立刻過來找趙慎三交接,而是先從雲都消失了,據黎遠航說李建設給他請過假了,說是心臟不太舒服需要去外地檢查,直接就蒸發掉了。

    紀檢這塊是趙慎三最急於推出去閃人的,卻因為李建設的「先見之明」提前消失導致不能趕緊完成。黎遠航也很有意思,找趙慎三過去談省裡的決定時,壓根就沒提李建設不在家交接不成,卻在趙慎三左等李建設不來,右等李書記不來之後,忍耐不住親自到副書記辦公室去找,這才知道李書記「昨天」已經請假離開雲都了,打電話居然關機!

    趙慎三再次找到黎書記辦公室,一進門就氣急敗壞的說道:「黎記跟您請假走了您剛才不告訴我呢?那我該把工作交給誰呀?要不然我把檔案封存好讓秘記回來交接吧。」

    黎遠航一臉的啼笑皆非,又不能說李建設早上還在大樓裡,就剛剛才告訴他要請假的事情,還特意交代他告訴趙慎三是昨天走的,他也只能含糊的說道:「你去黨校的消息太過突然,我有些接受不了,就忘記了。你說封存檔案等李建設同志?那恐怕不妥吧?這個案子一直都是你在負責,萬一省裡一下要這個一下要那個找誰啊?我看建設同志也沒啥大毛病,可能就這一兩天就回來了,你耐心等等吧,反正黨校還得半個月才開班,你回家也是呆著。」

    「那可不成!」趙慎三有些急眼了:「黎書記,省裡讓我去黨校是什麼性質您明明清楚的呀,怎麼能等李書記呢?您是沒聽見吧,外面對我的議論簡直是滾鍋了一樣,我留下豈不是自找沒趣嗎?說不定居心叵測的人會以為我賊心不死,一邊磨嘰著不走,一邊上下活動想挽回呢!要是這樣的話,指不定怎麼變本加厲往省裡捅告狀信呢!」

    「也沒那麼嚴重吧?小趙,我看你多少有點神經過敏了。你只是去黨校學習而已,又不是被直接罷免了,誰能明著議論你呀?無非是等建設同志兩天,我就不信暗算你的人就等不及了。這樣吧,我等下聯繫上建設同志後催催他,你安心回去呆著吧。」黎遠航說完,幾乎是推著把趙慎三推出門了。

    趙慎三意識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門外了,他總不好意思追回去跟黎書記扯皮吧?只好晃晃悠悠的回了辦公室,一路上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一層又一層的眼珠子,那黏膩膩濕漉漉的感覺,簡直回到當初在教委被馬慧敏踢到紀檢監察室晾鹹魚時的場面了。

    「紀檢監察室?紀委書記?靠,難道老子八字跟紀檢工作犯沖不成,怎麼一到這種地方就倒霉呢?看來,陳偉成書記的學生做不得,接班人更做不得,若是在這個領域混下去,說不定就翹辮子了。趁這個機會,乾脆一鼓作氣跳出這個無底洞算了!」在教委「走麥城」的場面猛然衝進腦海裡時,趙慎三一個機靈,居然有了以上這種聯想,瞬間就決定趕緊跳出苦海了。

    「趙書記,我等您好久了。」

    趙慎三剛走回自己辦公室,又一個「大驚喜」正在迎接他——馮琳,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讓趙慎三這樣桀驁不馴、膽大妄為的男人都不自禁毛骨悚然的女人正溫柔、矜持、高貴、嬌弱的看著他怯生生的笑。

    「姚總,你親自出馬來洽談圖書館合作項目嗎?可惜呀,你晚來一步,這個項目已經不歸我管了,馬上我就要去中央黨校學習,你還是等接管的領導確定後直接找新領導談吧。」趙慎三衝口說道。

    「趙書記,您在說什麼呀?我聽不懂。」馮琳的雙眼跟無辜的小白兔一般純淨,迷惘的說道。

    「哦,對不起,我今天有點……馮女士你請坐。」趙慎三做出剛剛惶然失態的模樣,不好意思的笑笑讓馮琳坐下了,他走回座位上坐下了接著說道:「馮女士,你可能不知道呢,我正在交接工作準備去參加培訓,所以無論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肖書記的事情還是招商的事情,都貌似找錯人了。」

    馮琳搖搖頭說道:「趙書記誤會了,肖冠佳的問題我明白您說了不算,是省裡在負責調查。至於您說的招商,更跟我這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懶人沒有任何關係。我今天來找您,是因為一點私事。原本,私事應該約您找個私下的場合談的,但是您的處境我也聽說了一點,生怕因為我的不慎再給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公開來您辦公室,外界沒什麼可說的。」

    趙慎三啼笑皆非的看著馮琳,並不是作偽,他還真猜不透這個謎一樣的女人此刻來找他,能有什麼「私事」需要他解決?

    按理馮琳此刻是絕不應該出現的,她前期花費了那麼大的心血,終於把這個龐大的局做到了即將收穫的時刻——

    圖書館事宜被從趙慎三手裡拿走了,她正好相機行事;

    姚靜怡被纏了進來,自願上鉤成了麻煩纏身的銘刻集團老闆,下一階段省裡即將出手懲治銘刻集團,剛成為法人的姚靜怡可就難以獨善其身了;

    黎姿這個二傳手正在進行緊張的操作,很快即將成功拿下這個工程;

    如果馮琳代表的姚氏船業集團是最終的贏家,此刻應該隱藏起來枕戈待旦,等到最有利的時刻一擊必中,取得計劃的圓滿成功!

    那麼,無論如何,馮琳此刻出現在大眾眼中,或者出現在敗走麥城的趙慎三面前,都是極其不符合常理、極其不符合這個女人算無遺策的行事方針的,這也難怪趙慎三快速分析完之後依舊一片迷惘了。

    「私事?馮琳女士,我們貌似沒那麼熟吧?趙某想不出來有什麼能幫您的。」趙慎三說道。

    「趙書記,我聽說您前些天去香港旅遊,期間曾……期間曾接觸過姚氏集團的姚天賜先生。我想……有些情況您可能瞭解到了,但是……作為我個人來講,並不希望跟他們扯上什麼關係……您是一個在父母雙全,家庭和睦的環境裡長大的人,可能……可能不太理解作為一個曾經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孩子那種心情……故而,我不希望您把這件事跟冠佳的案子牽連起來。我知道姚靜怡代表廣成貿易也在雲都參與競爭,若是您拿我的身世推測冠佳出事的原因,那可就冤枉了我們夫妻倆了。我也更不希望因為我的存在,影響到姚靜怡的生意,我是我,她是她,她姓姚我姓馮,希望您能分別對待,不要硬混淆在一起。」馮琳滿臉的苦澀,低聲說道。

    趙慎三奇怪的看著馮琳:「馮女士,我想在你剛剛進門的時候,我就已經申明過了我已經不再負責這個案子了,你剛剛說的情況很明顯屬於肖冠佳的案子,還牽扯到圖書館的整改,這兩項事務跟我沒關了,你來找我還是不對呀?而且,我可不認為你剛剛提供的情況是私事。」

    「趙書記,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話何必非要問得那麼透徹呢?我的意思無非是希望您口下留德,不該講的替我保留一二。當然,這個要求僅限於涉及到我這個可憐的女人私密身世的這一段,並不影響您匯報調查結果,您一定能明白的對嗎?正如您一直告訴我的那樣,反正您也要功成身退去京城學習了,那麼,我的身世……無論我個人,還是肖冠佳,跟您趙書記都是無冤無仇的,我想,如果我高攀一點的話,咱們甚至還能稱為朋友,何苦……何苦一定要不留餘地呢?馮琳早就聽說趙書記是一位至情至性的男人,馮琳的苦楚您肯定也有所耳聞,您的兄長不是常提點您要對待愛人好點嗎?您跟鄭焰紅書記那種至情不渝的愛情早就成為馮琳深深的嚮往了……您的兄長不也因此跟您結緣嗎?我想……趙書記能理解我的。」馮琳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爍,泛動著晶瑩的淚光,強忍著哽咽說完,就幽幽的看著趙慎三不語了。

    趙慎三聽完這番話,心頭一陣清明,馮琳的來意就昭然若揭了!

    怪不得她冒著拋頭露面的風險找到雲都政府大樓來呢,原來,她在提醒趙慎三,仰或是警告趙慎三,更或者是懇求趙慎三,告訴他反正都要滾蛋了,就不要那麼缺德冒煙,把她的真面目洩露出來了,你的大舅子可是我滴情哥哥,大家你好我好就罷了,何必弄成仇人呢?

    由此可見,馮琳對趙慎三在港期間已經查到了她的絕密**心知肚明,她不知道自己夥同田振林把趙慎三閉上絕路已經被趙慎三查知,兀自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找上門來為她自己挽回影響了。她肯定以為趙慎三回到雲都就猝不及防遭到檢舉暗算,省裡雷霆震怒瞬間做出回應,他調查到的情況肯定還沒有來得及匯報或者是利用就被擱置,在這種極度憤慨的狀態下,趙慎三這種心高氣傲的幹部怎會甘心?更不會窩窩囊囊的把他用前程名聲為代價調查到的情況拱手送給繼任者,成全人家的名聲。他肯定會十分糾結要不要把調查到的情況交出來,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冒險出面軟硬兼施加上攀親戚,就能讓趙慎三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結仇不如結緣的想法隱瞞下她的事情,那麼,懸在她頭頂的那把刀也就不翼而飛了。

    至於馮琳公開出面的風險,甚至於趙慎三會不會把談話錄音的危險,馮琳肯定也計算停當了,反正,她出自姚家的事情雖然隱秘,卻也是知情者不少。最起碼她還是姚老公開承認的寶貝侄女,不說別人了,單雲都大樓裡,黎遠航就知道。所以她剛剛吞吞吐吐央求趙慎三的話,若不是趙慎三心知肚明她的真正來意,從哪一句推測,她的央求都是緊扣身世的,趙慎三去香港見了姚天賜,姚天賜肯定會問及馮琳,身世被趙慎三查到是題中應有之意,現下她這個請求僅僅為了避開麻煩,避開姚靜怡正在雲都洽談圖書館事宜有可能帶給肖冠佳的牽連,於情於理,馮琳的行為跟話語都無可厚非,誰也抓不到把柄。

    趙慎三瞬間分析完馮琳的舉動跟想法,內心對這個蛇蠍般的女人徹底萌生了一種厭惡跟憎恨,雙眼看著雍容華貴卻又柔弱美麗的馮琳,他眼前卻出現了一隻醜陋的母螳螂,**完就凶狠的把肖冠佳變成的公螳螂按在爪子下面,正大口大口的要全部吃掉。

    「馮女士,趙某去香港是私人性質的旅遊,跟調查沒有任何關係,而且,趙某也不是多嘴多舌的市井婦人,八卦別人的身世**乃至情感糾葛的事情更不會幹也沒興趣干。如果馮女士找上門來僅僅是這一個目的的話,我想你可以放心的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了。」趙慎三淡淡的說道。

    馮琳卻並沒有露出釋然的表情,更沒有立刻站起來告辭,而是深深的看著趙慎三,半晌才又說道:「聞聽趙書記是個虔誠的佛教徒,馮琳才敢來祈求非分之福。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何處不是積德結緣的善因呢?趙書記有此慈悲心腸,我佛慈悲,定能讓趙書記逢凶化吉,遇難成祥。趙書記,謝謝您的成全,今天就罷了,來日去京城學習,馮琳一定在叔叔家設宴款待,答謝趙書記寬仁厚德。」

    趙慎三暗道你把江湖手段玩的倒是比我都熟,先是吹捧拉攏加威脅,胡蘿蔔大棒一起上騙老子答應,最後又扛大旗把門關上唯恐我反悔,這番心機若是真生為太平公主,沒準李隆基跟他爹就沒得混了,大周武皇帝後就是另一位女皇帝即位了。

    「謝謝馮女士了,代問姚老健康,再見。」

    趙慎三腹誹不已,表情卻始終十分謙和,把馮琳送到門口剛準備回頭,卻看到高放武迎面走過來,看到馮琳表情一滯,並沒有打招呼,卻很奇怪的身子一側貼著牆站著,上身微微前傾,等馮琳直直的走過去了,才跟趙慎三打招呼道:「趙書記,這會兒有空嗎?」

    「進來吧。」趙慎三跟高放武握手進屋了。

    高放武的神情彷彿有些奇怪,帶著忐忑,還有些慌恐的樣子,欲言又止的看著趙慎三,怪難受的樣子。

    「放武書記,你牙疼還是咋地了,我怎麼看你不舒服呢?」趙慎三問道。

    「趙書記,剛才那女人不是肖冠佳的夫人嗎?她來找你是……」高放武可能難受半天就是想把這句話憋住不問,結果一開口就冒出來,想收也收不回去了,趕緊尷尬的挽回道:「呃,我來是聽說您要去京城參加黨校輪訓了,問問看需不需要我給您聯繫幾個熟人。」

    趙慎三不以為意的一笑,真的閉口不談馮琳的來意,說道:「是啊,你們都去中央黨校學習過了,就我是第一次,有熟人當然好啦,多多益善。」

    高放武一怔,他顯然沒意識到趙慎三真的就不回答馮琳的事情了,但怎麼能再追問?只好順勢說道:「我擔任宣傳部長的時候,宣傳系統舉辦培訓活動最頻繁,在京城的好多培訓機構都熟悉,我幫你聯繫幾個關係好的朋友,你去了可以方便些。」

    趙慎三謝過了他,高放武又說道:「早上我看到建設書記,問他知不知道為什麼案子沒查到底呢就讓你去學習,他急吼吼的樣子沒回答就下樓了,弄得我莫名其妙的。」

    「你早上看到李書記了?就在班上?」

    「是啊,他從黎書記屋裡出來我碰到的,急匆匆就走了。趙書記,你走了案子怎麼辦?」

    「該怎麼辦怎麼辦。」趙慎三心裡一陣陣彆扭,又納悶李建設葫蘆裡賣什麼藥?這會子高放武在這裡坐著也無法仔細推敲或者是電話求證,就黯然的說道:「我馬上就得走人,看省裡市裡決定誰繼續查吧。咦,對了高書記,這個案子原本就是紀委跟政法委聯合調查的,現下我要走了,乾脆先交給你吧,等上面通知誰負責紀檢工作了,你們聯手繼續就是了。」

    高放武沒有絲毫的猶豫,乾脆的點頭說道:「也只好如此了。我明白趙書記之前一直沒有把擔子壓到我身上,是體諒我這個政法新兵,現在好歹也算是在其位了,你在的話有你這個高個子挑著,你走了我要是再不接過來就不厚道了,總不能讓工作脫節的吧?那麼關於案子的情況你就交給我吧,也該我謀其政了。紀檢工作估計黎記暫時負責?到時候如果命令下來了,他就會負責起來的,應該不會出什麼紕漏。」

    趙慎三看著高放武那麼爽快就答應接下案子了,心裡卻沒有一絲高興,反而為難極了,因為他剛剛讓高放武接案子,是想用這個法子讓高放武趕緊離開,他好靜下心推測李建設的本意。以他看來,目前這個案子成了一個明晃晃的炭簍子,他趙慎三剛被燒的坐不住了要跑路,高放武怎麼會做傻瓜接過去頂著呢?這麼激高放武一下子,肯定就落荒而逃了。沒想到人家二話不說就要接,這還真不是一件小事情!

    這個案子那麼多絕密的調查案卷,統統都是喬麗麗秘密保存,連田振林都有好多不知情的,若是交接,除了跟陳書記溝通商定過不予公開的情況之外,就不能有所保留,否則就顯得太不地道了。

    但是交給高放武的話,一來沒有陳記的指令,二來高放武的確不算一個合適的繼任者。這個人擔任政法委書記後,就擺出一副明哲保身的樣子來,根本不來配合趙慎三調查,卻對政法委書記分管的信訪工作顯出極度的熱衷,單是對下面縣市區搞信訪安定評比調研,就把他忙的不亦樂乎,連**坐在政法委書記辦公室那把椅子上的功夫都沒有,有一次召開案情分析會,趙慎三都叫不回來他,端的是把「退避三舍」四個字做到位了。

    今天,這個高書記是怎麼了?就不怕天塌了砸住他?早就這份膽識的話,何至於到今天才出現?

    難道……趙慎三猛想到一個可能性,心裡立刻「咯登」一聲,跟吃了蒼蠅一般難受了。因為他想起了一個可能——高放武這時候表現出如此俠肝義膽、有擔當有抱負的姿態來,是想趁火打劫,把他趙慎三的書記帽子也隨著案件一併接過去了!

    雖然趙慎三一邊這麼想,一邊罵自己太刻薄了,沒的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卻由不得他不這麼想啊!反常即妖,高放武今天如此反常,也只能這麼想了!明擺著的,趙慎三為什麼倒霉呀?因為查案子查到了不該差的人,那換個角度考慮的話,人都得罪了豈不是已經查透徹了嗎?既然得罪人的罪過已經被趙慎三扛過去了,剩下就是摘果子吃的階段,高書記就算是個笨蛋,也能夠順理成章的完美結案。

    整個過程除了委屈趙書記一個人辛苦替人做了嫁衣裳之外,所有人都會皆大歡喜,到時候高書記功成名就,省裡一高興,還不順勢把紀委書記這頂帽子留在高書記頭上呀?

    「**的,還真是人不走茶就涼,老子還沒走呢,就開始忍耐不住了?」趙慎三心裡狠狠的罵著,臉上卻依舊是一片心灰意冷般的黯然。

    「趙書記,我看前段時間跟著你跑案子的是紀委辦公室田振林主任,我是不是跟他詳細溝通一下案子的情況,你再告訴我接下來怎麼辦就成了吧?」高放武看趙慎三說完交給他的話之後就傻愣愣的發呆,忍不住又說道。

    「高書記,不瞞你說,關於這個案子,省裡跟黎書記的意思是讓我交給建設書記負責,不單是案子,連紀委工作也讓建設書記暫時兼著,所以我還真得等著他回來,當著你們倆的面一次交接成,省的費勁弄兩回,現在交接了,黎書記也不見得覺得咱們動作快了就值得獎賞。至於田振林,你盡可以跟他溝通案子,若是覺得可行就進行,反正有了成果建設書記回來只能更高興。」趙慎三越看高放武越覺得這人齷齪,卻不露聲色的說道。

    高放武神色不驚的說道:「這我知道,否則我早上幹嘛問建設書記呢?可是他身體不好去檢查了,我是怕耽誤了你去京城學習,或者是給你帶來什麼不必要的負面言論,就想暫時先接過來,等建設書記回來我跟他溝通。至於黎書記,原本這個案子就是紀委、政法委聯合調查,你走了我暫時負責也沒什麼可說的。」

    趙慎三被高放武志在必得的態度弄得一肚子氣,正想稍微譏諷幾句,剛開口說了句:「高書記倒是挺性急的,也好啊,如果我培訓完……」

    「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高書記了吧?」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趙慎三一抬頭,就看到身著一套淺藍色西裝套裙的劉涵宇出現在面前,正滿臉微笑的說話。

    「哈,劉部長來了?看來你也是來找我要工作的吧?得,看來我這個人真是混砸了,還沒走呢,就被你們堵著門了。」趙慎三多機靈,看到劉涵宇就想到這女人現如今負責著文化工作,肯定是來接手圖書館整改事務的。剛才黎書記還說沒有確定好人選,看來是在騙他,估計是早就打定主意給劉涵宇了,他心裡一陣陣泛酸水,說出來的話也就未免帶點老陳醋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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