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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那賤人屬刺蝟的! 文 / 雲錦伊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丟燒!這後院子裡,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夏半黎作得好!回去就從私房錢中給她再多拿出幾件珍品陪嫁,七夫人那邊也不能落下,趙元雋心裡打著小算盤,認真的記著帳,這筆感恩又記在夏半黎和七夫人身上了。

    「你,你說什麼?」趙雅文給氣了個一佛天生,二佛出世,真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不敢置的對著趙元雋就跳腳大喊了起來:「大哥,你居然在罵我?你為了那兩個狐狸精,這麼罵你唯一的親妹子?」

    宮老夫人只有她一個嫡女,從小如珠如寶的疼著,趙東泰常年征戰不在家,難得回來時也是把她疼到天上去,雖說也知道她那橫蠻脾氣,可哪裡捨得再調教她的性子,女兒就是嬌養的嘛。

    趙元雋是她唯一的嫡親大哥,兩人也沒有利害衝突的,從小對她自然也是疼寵有加。可是現在,她居然給吼了?在這麼多人面前,一點面子也不她留的,為了二個家丁,趙元雋把她狠狠的暴吼了一頓!

    「那是你太不爭氣了!」趙元雋冷下臉,瞪了趙雅文一眼,本還想說她幾句,好好改改她好個不容人的性子,可是看著這個唯一的嫡妹,滿眼委屈的表情,心又是軟了,歎了口氣,放緩了語氣,給她解釋了幾句,算是給彼此都能下台階:

    「你這脾性真是要改一改!你大嫂與你雖親近,我也是你嫡親的大哥。她病危了,我這個為人夫也十分著急,可那也要容我安全的進去,你這麼硬扯生拉的,是想著用我一雙斷腿,給你大嫂陪葬嘛。」

    「我,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趙雅文滿腹的委屈,說得結結巴巴,說真心的,她是真把趙元雋那雙斷腿給忘了,從屋裡時,聽著外面這場騷亂,滿心只有急燥,恨不得把趙元雋扛到肩膀上衝進屋裡。()

    錢,錢,錢呀!趙雅文滿心眼的算計著,簡七王爺拿走了那二百萬兩黃金,還不知道是如何處置的,難保著他不會就佔為己用了。哼,別看他說得好聽,要送夏半黎個百里紅妝可這年頭,皇帝要養那三千個小老婆,錢袋子一樣也是緊著花。簡太清平空到手了這麼一筆巨款,他不動打主意才怪呢,那百里紅妝,難保就不會羊毛出在羊身上。

    夏半黎的聘禮,自是出了這鎮國公府門,就是對外的事了。她們這些內眷,任是急破了頭,也不能拋頭露面去爭去搶。現在能代表府裡要回來的只有趙元雋了,趙雅文急得滿頭大汗,乾巴巴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趙元雋,仍是不忘狠瞪那二個家丁一眼。

    現在可不是跟自家大哥生嫌隙的時侯,為了二百萬黃金,她忍了!

    「大哥,是妹子太著急了,讓大嫂的病一下,六神無主的,把你這腿上的傷都給忽略了,妹子給你賠不是。」趙雅文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淚眼汪汪,作出一付痛心疾首的表情,看著趙元雋放低了姿態說:「哥,你還是快去看看大嫂吧,她真是死得只剩下一口氣了,就等著你來交待後事呢。」

    趙雅文說的痛快極了,哼,溫雪心那個女人最好就是這麼氣死了算了,這些人仗著自己是溫閣老的千金,處處壓她一頭,現在還跟她搶花開富貴,呸,她以為自己真是什麼高貴出身嘛,不過就是個病殃子貨,連個兒子都不會生,居然還跟她爭家產!哼,要不是看在有利可圖,與她聯手拿回那二百萬兩聘金,她才懶得登這院子,生怕沾了她那滿身的晦氣呢!

    趙晚晴聽了張開口就想罵,這個滿口死來死去的女人,她說誰要死了?她娘活得好好的,這個臭婆娘死得爛成骨頭渣,她娘也不會死!

    趙晚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趙晚然,使了個眼色,讓她忍住這一時,她目光深沉的看著趙雅文在那裡惺惺作態,大放厥詞,就讓她在這一時威風著趙,抿唇不語,

    趙晚晴怒瞪著趙雅文,恨恨的別開了頭,這姑奶奶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不過就是個草包貨,拿她來當槍使罷了,哼,沒腦子的蠢貨。鄭容容處處跟她作對,這趙雅文又是大聲咒她娘早死,這筆子帳,她早晚要跟她們母女倆個算!

    「我娘醒了嗎?」趙晚然又驚又喜,忍下手上的不適,作出一幅喜極而涕的表情,忐忑的看著孫九章,著急的說:「孫大夫,麻煩你再去看看我娘吧!」

    孫九章點了點頭,到底是仁心仁術,眼前病人病危,他自然是不能再為那一時之氣置之不理,一走了之。孫九章邁開步子,提起自己的醫箱,向著屋快步走去。

    「爹——」「大哥——」趙晚然與趙雅文同時眼巴巴的看向了趙元雋,一眼的乞求。

    趙元雋歎了口氣,目光複雜的看著大夫人的門前,點了點頭說:「咱們都進去看看吧。」進了院子就鬧了這麼一出,又是驚又是嚇又是怒,把他對大夫人的擔心沖淡了不少,這一出出的戲演下來,他對溫雪心那點子不多夫妻情義又給磨去了幾分,唉,趙元雋又是一歎,可是不怎麼說,少年夫妻老來伴,溫雪心都是他的原配,他也不願意看著溫雪心就這麼早逝的。

    「你們二個還怔著幹什麼?爹的腿受了傷,也不要再移動他了,你們就連著座椅一起,抬著我爹進屋裡去吧。」趙晚然心眼轉得極快,向著那兩個家丁看了下一眼,快言快語交待了一聲。她握著自己那只灼傷刺骨的手,眼中一道精光狠辣閃過,以彼之矛,還施彼身,趙元雋不是最信任這幾個家丁嗎,他們也是七夫人和夏半黎特意配給趙元雋吧,哼,那就是讓他們來作這個人證好了。

    趙晚然冷眼看著那座椅墊子,她萬分肯定,一定是夏半黎在那墊子上作了手腳。她這隻手給燒傷了,眾人不是說她不積陰德,召來鬼火嗎?那就讓這二個家丁也給燒一下好了,最好就是當場給傷個灰飛煙末,骨灰不存,哼,那時誰還會說那是鬼火,她的人,趙元雋不信,那他自己最信任的人,他不會不信了吧,就是夏半黎與七夫人也無話可說。

    「是。」那兩個家丁也不疑有他,邁步上前,一前一後就要抬著趙元雋進屋裡去,現在趙元雋的腿傷了,與他們同來的後面二個家丁又傷了胳臂,那就只能他們兩人來抬了。

    「等一等!」趙晚然看著他們一前一後,正要抬手抬著那座椅,她出言打斷,眼眸一閃,又是指了指地上的那個輕墊子說:「這一起一落的衝撞大,別把我爹的腿傷著。那墊子雖說破了到底還能用,你們一人拿一聲,墊在那抬摃上,也能減少衝擊力。」

    趙元雋聽了趙晚然的話,捻著鬍鬚點了點頭,開口說:「就按大小姐說的辦吧。」難得晚然清醒明白了,又為著他著想,這個臉面他是要給她的。

    「是。」兩個家丁忙應了一聲,從地上又撿起那塊被丟棄的絲蠶,放在抬摃上,趙晚然又一次開口打斷說:「唉,你們真是榆木腦袋!這一前一後那晃動多大呀,你們不會把那抬槓給撤了,然後用那墊子墊著,抬著那兩側的扶手進去嗎?」

    「是。」兩個家丁互看了一眼,這抬轎子自然是一前一後了,哪有一左一右的?而且還非要墊著個軟墊子抬扶手?趙晚然這話也太奇怪了吧。雖是這麼想,可他們也不是多事的人,主子交待了,他們按令行事就是了,又是多麼為難的事,前後抬還是左右抬,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

    趙晚然冷眼一凝,現在萬事俱備,就差東風了。她剛剛就是這樣子冷不妨的把手燒傷了,同樣的情況下,這兩個人的手也別想保得住,他們這麼一抬時,若是出了差錯,連累到趙元雋的腿再受創,就此成了瘸子殘廢,哼,趙元雋這一口怨氣就衝著夏半黎和七夫人去吧。

    趙晚然一眼惡毒,靜靜的站在一邊,旁觀著等著看好戲,兩個家丁麻利的把天蠶絲墊包住扶手,兩個人一左一右,玄喝了一聲,喊了聲號子,說話間就輕鬆的抬起了座椅,趙元雋穩穩的坐在上面,紋絲不動,那兩個家丁也是面無異色。

    「怎麼可能!」趙晚然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緊緊的掐著自己的手指甲,猛猛的掐斷了二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剛剛她按著那墊子時就給灼熱燒傷了,到現在手還痛得要命,可這兩個家丁怎麼沒有事一樣的?

    「大姐,」趙晚晴悄悄的一拉她的手,別人看不出來趙晚然的用意,她自然是心知肚明,看到這一出,也是給萬分不解:「會不會是因為,你剛剛用金針刺手?那小賤人下套向來是步步為營,環環相扣,不易被看破。若用金針再試一試呢?」

    趙晚然被這一句話點亮了雙眼,她目光如炬,狠狠的瞪在那軟墊上,不錯!金針!她就是忘了那一枚金針了!夏半黎那心思,神鬼莫測,只怕,她一早就猜到,她會看不瞬眼這座椅,會用同樣的金針來陷害她,所以夏半黎才乾脆來了個將計就計!

    該死的,那小賤人屬刺蝟的!她與她誓不兩立,絕不同活於一個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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