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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金風玉露必相逢 文 / 深海人魚

    ()翌日,卯時起床後,她練了一會兒瑜伽,才喊了春雨進來梳洗……

    梳洗完畢又一個人練了有半個時辰的字。(換在空間裡的時間可讓她干很多事情了。)

    早餐很簡單,一個雞蛋、一個應節水果或蔬菜和一碗子羊奶。

    用完早餐差不多到了辰時,蘇宜爾哈在春雨的陪同下去給章佳氏請安。

    章佳氏正在偏廳聽林旺及莊頭、賬房回話。一旁桌上還放著幾本賬冊。

    蘇宜爾哈靜靜地立在一旁聽著他們說話,等到章佳氏讓他們下去,又有丫頭來報李嬤嬤來了。

    章佳氏點了點頭,朝蘇宜爾哈道:「你的那幾個二等丫環都留在了府裡,身邊就春雨和秋實兩個,人少了點,尤其是春雨,過兩年也到了年紀婚配……我交待了李嬤嬤這次找人伢子多帶些小丫頭過來,你去看看挑幾個先使喚著,若有機靈忠心的再做提拔。」

    蘇宜爾哈則想無論自己未來跟不跟四四,都要管家理事,難道要自己整天泡在那些繁瑣的事務裡?自己又不是王熙鳳,對這種掌管家務和人情往來實在沒什麼熱情,倒不如選幾個機靈的丫環從小培養將來好做幫手。

    有了這個念想,蘇宜爾哈挑小丫頭的時候不免又謹慎了許多。

    剔除其中家門來歷不清、舉止畏縮、眼神不正、容貌太醜太妖的……最後選了四個手腳伶俐目光清正的小丫頭,兩個放章佳氏那裡聽用。

    章佳氏看過後對她選的人頗滿意,李嬤嬤熟悉莊上事物,日裡不免多到內院走動,因將人撥與趙嬤嬤先教導一段時間規矩再打發到各大丫環下面做事。

    仔細地問了蘇宜爾哈住處的問題,蘇宜爾哈心道還好自己昨日有仔細看過,便跟章佳氏道:「我想將小廚房修改一下,再專門修個衛生間……呃,就是洗浴和如廁用的房間。」

    「那你心中可有底?」

    「嗯,我想這樣……」見章佳氏答應,蘇宜爾哈興奮地又說又比,最後還拿了紙筆,將簡便型上下水等結構及沼氣池等結構給畫了出來。

    蘇宜爾哈所說所畫一相結合,簡潔易懂,章佳氏及一旁的趙嬤嬤李嬤嬤滿面驚訝,這真是一個極好的主意,雖說花費了些功夫,卻不必再忍受屋裡日日換洗的夜桶,莊子裡的許多垃圾也有了處理的地方……

    只不過,蘇宜爾哈必竟不是那土生土長的古代人,自穿越過來又是養在深閨對那日常生活事務不甚瞭解,許多設想還不成熟,這就要靠章佳氏及趙李兩位嬤嬤來彌補了。

    當下幾人一同到了東苑,將要改建的地方看了一遍,將要注意的一些細節作了一番討論,蘇宜爾哈發現她們的一些想法甚至比她更加為妥善。

    章佳氏又看了看蘇宜爾哈房間的佈置,又從自己的庫房裡添了些擺件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決定,先給東苑修建,好的話南苑、西苑也一起弄,莊上也建兩處男女公用。

    又見東苑院裡只右廂房牆角處種了叢竹子並用卵石圍起外,就一條青石板小路,其餘皆是泥土,便對李嬤嬤道:

    「這事兒你讓林旺找人去辦,有什麼不明白的叫他來問。另外,你也知道姑娘平日愛的就是種種花草,現在也過了農忙,瞧著莊上那些佃戶有小子的叫他們尋些稀奇的,不一樣的品種,不拘瓜果花兒的,給姑娘尋來一些苗或種子,給姑娘打發打發時間。我們也不要他們白做事,就按稀有程度或數量給他們發些勞累錢。」

    「是,我一定叫他吩咐下去。能多賺幾個勤快錢這個年他們還能過得豐足些呢,這可多虧了太太和姑娘的好心。」李嬤嬤自然知道蘇宜爾哈喜歡擺弄這些,只沒想到太太肯如此花費錢力物力支持。她卻沒想到這固然是章佳氏對蘇宜爾哈的疼愛也是因鈕祜祿府裡那塊種植地被毀而給蘇宜爾哈的補償。

    蘇宜爾哈一聽大喜,忙又道:「能扦插繁殖的枝條也可以,另外還請林管事幫我準備一些搭建架子的木材或竹竿,我有用……呃,我想在院裡種葡萄呢。」

    「不如就叫工人一起給姑娘在院子裡搭兩個葡萄架子罷。」李嬤嬤說道。

    章佳氏點頭道:「姑娘有什麼想不周到的地方你多看著點。」轉頭又對蘇宜爾哈道:「什麼活兒你只管吩咐下人去做,看著也就是了,從現在開始,三餐的吃食我會教人專門給你訂製,皮膚還有手都要好好保養……還有,明天開始,工人動工的時候你就到南苑跟在我身邊學習打理莊子。」

    「知道了。」唉,看來沒什麼悠閒時光了,為什麼會穿越到快選秀的年紀,就算是胎穿也好啊,至少有幾年緩衝期……

    章佳氏再疼愛她,縱容她折騰自己的愛好,但做為一名八旗閨秀該學的東西,章佳氏也絕不容她躲懶。

    所以說古代的閨秀很不容易練成,她們的生活也是很充實很忙碌的。

    卯時起床,做完一系列有益身心的修煉後開始梳洗,完了練字半個時辰,吃早餐;辰時去南苑給章佳氏請安並學習料理莊上事務;巳時練習做畫、描繡樣、彈琴,總之是培養才藝時間;午時吃飯和睡午覺;未時學習服飾搭配及一些香料草藥知識;申時教導她管家理賬及一些人情往來注意事項,其餘時間自由支配。

    說是自由支配,其實也沒有多少空閒,因為李嬤嬤開始每天送一些果苗或種子到東苑。剛開始只是一些普通的大白菜、西瓜、甜瓜、南瓜籽、地瓜、土豆之類的種籽苗,到一些核桃之類的堅果,到最後,連一些深山林裡的菌類,河裡的魚、蝦、蟹、鱉也找了來……

    為了表示自己不但有種植的愛好還有種植的天賦,她在自己的院裡開墾了幾塊地,並讓工人架了棚子,瓜果蔬菜分種了三塊,香料和藥材也種了一塊,又頂著深秋時節別人不贊同的眼光在院裡院外分別種上了柿子、棗、蘋果、梨、桃、柑橘等常見果樹,並偷偷給它們澆上了空間水。

    菌類的,就將孢子灑在空間裡的果樹底下,隨它去生長。

    貴重的藥材則另種在新開在金色的土壤上的藥田里。她經過實驗,發現金色土壤種出來的東西比黑紫色土壤要長得更快,質量也會更好,便開墾了兩塊藥田出來,其中一塊現在已種滿了黃精、靈芝、普通的山參、珠子參、紫團參等,都是從種籽及幾年生的幼苗開始種起,不過幾天已長了半尺來高,很是精神。

    至於魚苗,她將那些美味、稀少的魚苗和蝦、蟹、鱉都放進了空間裡的一個淡水池裡,普通的只放了幾尾繁衍,其餘的卻都放入了西苑前的那個小池塘裡,並加了些空間水下去,心想,有了空間水它們更容易在冬天裡活下來,並快速長大繁衍。

    另外,也不知誰人送上來的一顆橄欖核也叫蘇宜爾哈浸了青蓮池裡的綠水後種在了金色的土壤裡,希望藉著兩者之力將它培育出來再行移植。

    總之,李嬤嬤每天送來的東西雖不多,但擋不住天天送,偶爾也會有一點兒小驚喜,比如太行山獨長的紫團參,再比如北方很少見到的橄欖核……

    如此整治忙碌了幾天,章佳氏見蘇宜爾哈學習、生活事務安排得井然有序,想著莊裡的事務也順得差不多,決定帶她到雲居寺去進香還願。

    一早空氣變得有些冷,她往被裡縮了縮,可惜睡蟲不再光顧,春雨已經拿了前兩日新做好的薄棉衣進來,秋實端著水跟在後面。

    水是溫的,再放就涼了。

    蘇宜爾哈雖不像有些穿越女一樣時時牢記或宣揚著人人生而平等、丫環奴婢也是人生父母養之類,卻也不會貪一時的懶而教丫環打兩遍子水,便手腳利落地下了床,開始穿衣梳洗。

    待秋實疊完床被,春雨則又端來了碗熱羊奶和早餐。

    匆匆吃完了早餐,蘇宜爾哈帶著兩人趕到南苑會合。

    同樣是在房山,從莊子到雲居寺還是有段距離的,何況天又變冷,若再刮起風來,此行也許就胎死腹中了,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她可不想這麼白白放過。

    在現代蘇宜爾哈也遊覽過不少佛寺,雲居寺是座千年古剎,有名的佛教聖地,在建築格局上與其他寺院並無多大區別,上香的程序也是一樣的,諸多佛陀菩薩一一拜過。只是在隨著章佳氏虔誠禱拜那刻她分明感受到了一種慈悲的肅穆一種廣博的莊嚴,也許是千年佛音的沉澱也許是佛法的宏大,恍惚中她似乎也聽到了心中蓮花綻開的聲音。或許,她會來到清朝,冥冥中也有那天意所在……

    從虔誠的禱告拜謝中回過神的章佳氏自然也注意到了女兒不同以往的神色。佛祖的金身映射著燭光淡淡地暉照在蘇宜爾哈清潤如玉的臉上,她明顯神思不屬,可這抹縹緲的神態卻更使得她清雅的氣質更加脫俗,高於塵世,宛若佛前的那一朵青蓮。

    記起她病至昏迷時額間浮起的青蓮印記,章佳氏心中一突,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見蘇宜爾哈回神後投過來的疑惑眼神說道:「既來了,求支姻緣簽。」

    姻緣簽?蘇宜爾哈搖了搖頭:「不了。」她的姻緣不是四阿哥麼?如果注定是他,那她安安份份做一內宅婦人想必不會太難過,若逃了這命中注定,那就是另一番天地,也未嘗不好。

    章佳氏看著女兒渾不在意的樣子輕歎了口氣,卻還是接過了小沙彌遞來的籤筒,跪在那裡閉目禱告,久久,才從籤筒裡掉下一支籤來。

    撿起來一看,是二十二號簽。

    章佳氏跟著小沙彌到瞭解簽處,解籤的和尚接過簽一對,久久才問:「求什麼?」

    解籤的和尚看上去一副老朽得時刻要昏睡過去的模樣,章佳氏忙道:「求小女的姻緣。」

    老和尚皺褶搭拉的眼皮一掀,渾濁的眼珠子在章佳氏臉上照了一下又闔了下去,手上飛快在將籤文寫到簽紙上,道:「姻緣天定,上上籤。」

    章佳氏心下一寬,一邊的小沙彌已快一步將籤文拿了起來遞給她。

    一看,紅色的簽紙上寫著:九龍吐水沐金身,蓮花座下結姻緣;鳳凰豈是凡間種,乘時一路上青天。

    心中復又一驚,這又是龍又是鳳的,傳揚了出去,弄個不好,女兒一輩子就毀了。當下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昏沉**睡的老和尚及垂頭不語的小沙彌,悄悄地將籤文放好,轉身離開。

    回到大殿,女兒還在觀看著一尊尊的菩薩羅漢,心下稍定,說道:「在看什麼,還不快隨我一起用飯去……今天來上香的居士雖然不多,也不好讓人多等。」

    「哦。」

    蘇宜爾哈回神一望,見章佳氏旁邊站著的小沙彌正微抬起頭好奇地看過來,發現她看自己時又忙不迭地又低下腦袋。

    好奇?

    自己看錯了罷,自己長相雖還可看卻算不上絕美,出身雖好但在京城王爺郡王一抓一把的天子腳下也不至於讓雲居寺的和尚特別在意,至於名聲,才女、美女、話題女前三乃至前十自己自問都還排不上……

    胡思亂想地一路跟著來到專門招待香客歇腳的殿房,小沙彌早不知跑哪去了,蘇宜爾哈也不禁暗笑自己神經過敏。卻不知因今天不是什麼佛誕日也無甚法會舉行,路上章佳氏打聽到並無其他香客留下來用齋飯,便請小沙彌飯後帶女眷到殿外走走,看看塔林或石刻藏經,小沙彌是請示執事僧去了。

    用過了可口的齋飯,章佳氏和趙嬤嬤回自家訂的廂房歇息,蘇宜爾哈卻在春雨秋實的陪伴下散步消食去了,小沙彌作為嚮導還是很合格的,雲居寺宏偉的殿群就不必說了,像女客最喜歡的放生池、最有名的石經及最有故事的塔林都帶著觀看並逐一解說。

    漫不經心地看著大小不一的塔林聽著小沙彌講著石塔的來歷典故,蘇宜爾哈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四下看了看只覺著草木森森並無其他人跡,難道是自己多心?

    鬱悶!原還以為出來一趟可以自由地鬆散身心,哪裡知道比宅在家裡還難過呢,連看個景都要有人跟前跟後,規矩避諱比在家還多,更別提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地……

    「姑娘,那邊好像有人。」春雨拉了下明顯神思不屬還往前走的蘇宜爾哈。

    「哦,那我們回。」她也沒心情逛下去了,比起現代的那些旅遊經驗,這種束手束腳的閨閣小姐的出行實在很無趣。

    「女施主請留步。」

    是和尚,還是個老和尚——

    聽到聲音,原已轉身的蘇宜爾哈停下了步子,她對佛道還是很有好感的,前世的老媽信道,奶奶信佛,從小耳濡目染的,她也跟著拜了不少道觀寺廟。

    回了身,尋聲望去,只見一行四人從塔林的另一邊走了過來。

    一個鬚眉雪白老僧披著紅色袈裟彷彿於天地間緩緩而至,蘇宜爾哈敏銳地感應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渾厚佛力,瞅著自己的目光很是驚奇——自己又沒三頭六面的,這老和尚驚奇什麼?!

    另一位同樣奪人眼球的卻是一年青公子,他身材不算高大,按現代算法約只一米七五左右,身著玄色銀絲繡雲紋長袍,腳踏鹿靴頭戴秋帽(這使得他看起來更高了一些),白晰的皮膚,容長臉,淡棕色修眉,鼻樑挺直,眼睛細長,唇紅而薄,總的來講,他的外型只能算清朗,使人心悸的是他那由內而形諸於外的氣質,雍容、高貴、威儀、優雅、深沉、內斂、渾厚……她很難想像一個人竟能將這麼多形容詞融於一身,如今卻真在一個人身上見到了,而且還是一個年紀才二十幾歲的人,且她那玄之又玄的第六感還隱然覺著,此人還特意收斂了那王霸氣息;

    此子,貴不可言。

    此念一生,蘇宜爾哈連忙將目光移開。

    其他兩位雖也十分出眾,但與此二人相比光氣度就差了不止一籌。他們一個是看不出年紀身著灰色衣裳的青年和尚,身材高壯,眼中精芒內斂,看得出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一位卻是個年紀在三十歲上下的相貌普通的文士,他神態悠然,目藏睿光……只是怎麼也直盯著人看?

    「咳。」蘇宜爾哈輕咳了一聲,看向老和尚,「請問大師叫住小女子不知有何事?」

    「阿彌陀佛。」老和尚目光湛然,「貧僧見施主頂上青華外放,一時驚異才開口打擾。」

    青華外放?

    蘇宜爾哈內心狂汗,不會是青蓮的緣故罷?只是這老和尚怎麼看的出來?難道真有所謂的天眼?!那自己在這些人眼中豈不相當於一盞會走路的明燈?

    蘇宜爾哈為自己的比喻……囧了。

    想了想才道:「小女子前陣子生了場大病,險些去了命,病好後整個人彷彿渣滓盡去,神思通暢思慮清晰,好似重活了一般,想來是得了佛祖保佑,才有這奇事……

    大師說我頂上青華外放,不知……對生命可有危險?」不會招來什麼妖魔鬼怪罷?自己可不要做什麼唐僧當什麼補品啊。

    「無礙。」老和尚沉吟了半晌又道,「現今世道清淨……也罷,待貧僧助施主一臂之力。」說完伸手朝蘇宜爾哈頭頂虛空一按。

    春雨秋實嚇了一跳,待要開口又想起兩者相距幾步遠,只左右緊緊護住了蘇宜爾哈,盯著老和尚一行。

    蘇宜爾哈只覺煦暖的佛光自頭上百匯處降下,如甘霖般照遍全身。這次,她明顯感受到了靈魂中那朵青蓮在顫動似要綻開的歡欣!

    整個人彷彿浸泡在溫暖的海洋裡……

    腦中微暈,她晃了晃——

    「姑娘!」春雨秋實連忙攙扶住她,兩人都沒發現蘇宜爾哈眉間既上次生病再次浮現了青色的蓮花印。那印記,小巧、精緻,清雅絕倫,從含苞到綻放那一瞬間展露的芳華直教原本五分顏色的蘇宜爾哈綻出了十二分的風采來,對面的四人皆看直了眼。

    尤其是老和尚,澹然無波的眼眸乍然圓睜,精光急射,那視線緊緊地凝注著那青蓮,直至青蓮隱去仍神魂不歸。

    「多謝大師相助。」回過神的蘇宜爾哈也知道人家幫了一把,趕緊道了謝,只是她一個女子又沒長輩在身邊在外與男子交談畢竟不好,又發生了這種在春雨秋實看來也莫名其妙得很的事,挨不過兩個丫環的擔憂,加上掛念著章佳氏,便對著眾人又福了一禮,匆匆離開。

    文士似要開口,青年公子微擺了下手,幾人便靜立著等老和尚回神。

    這一站便是大半個時辰。

    青年和尚和中年文士自在想著方纔的事,表情各異,而青年公子依舊一派淡然清冷,誰也無法猜估到他心中波瀾——疑惑太多,他是遵循著原有的軌跡走下去還是享受不同的人生?

    他自己很清楚,對於前生種種渴求此生已無迫切。有的,只有留下來的種種遺憾和悵然……

    上天既然讓他重來一次,是不是有意彌補他的缺憾?是不是讓他……不再那麼辛苦?是不是讓他能夠再幸福一點?

    是的,同樣的人生無意再重來一次,改變就是必須的。

    只是他一直以為那改變的主動權在自己手上,如今看來還有脫出掌控的可能存在……

    那一雙沉靜如湖,流轉間又波光瀲灩光彩照人的眼眸,已經與記憶中的大為不同。曾經這個年紀的她,身材毫無引人之處,相貌平凡,言行舉止除了安靜就是木訥……就算到了後來,見識到她潛於表面下的安份、堅韌、智慧還有長開了的秀麗五官、抽長了的身子,但那也不至於高出其她閨閣女子多少,而如今……儘管在大師的幫助下她斂盡渾身散發的清華,光彩黯淡了些,但卻多了絲喜人的安寧溫潤,身材雖說不上苗條但也圓潤可愛,皮膚更是泛著淡淡的瑩潤光澤,嬌嫩細滑。

    只那一身雪嫩的肌膚就夠吸引人……

    烏沉沉的眼睛半瞇著閃過一絲冷意,更何況,明眼人都能看出,她,還有成長空間。

    這一刻,他忽然很明白,就算不為了上輩子有關於她的命格(這輩子也是)……他都不打算放開她,屬於他的女人,怎麼能夠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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