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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問題(上) 文 / 深海人魚

    「恭喜側福晉,您這是有喜了。」蘇太醫診了許久才說道,「您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春雨及馨桂很是歡喜,蘇宜爾哈卻蹙著眉,「太醫,我的身體有沒有其他……問題?」這次懷孕明顯與前幾次不同,以她的身體狀況還會不時地出現頭暈、胸悶的現象,本就不尋常。

    「側福晉是指?」蘇太醫緊張了,他沒診出什麼不對啊。

    「我這些日子總感到頭暈、心悶、睡眠也不好……我就怕身體哪裡出毛病了對胎兒不好。」蘇宜爾哈不好意思。

    蘇太醫黑線,這鈕祜祿側福晉真不知該怎麼形容了,「這、這些是懷孕婦人常有的反應啊,奴才醫術不精,實在沒診出您有其他的問題。」

    問題是她懷過三個孩子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算了,她情況特殊,真有什麼問題蘇太醫也不一定能清楚。「那就有勞蘇太醫給我開個安胎的方子吧。」

    「是。」馨桂跟著蘇太醫下去開方,春雨這才擔心地說,「主子,您有頭暈胸悶的症狀怎麼不早點說?」蘇宜爾哈懷孕幾次她都是貼身照顧的人自是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向來極好,更何況她對這個主子的本事多少也知曉幾分,平常人看來的普通孕婦都有的反應發生在她身上那幾乎是不可能,若有,就表示那並不是一般的簡單的問題,反而可能……問題大了。

    蘇宜爾哈漫然淺笑:「開始也沒這麼頻繁和嚴重……」話沒說下去,是啊,這種症狀遠比她懷孕的日期早了多了,正確地講,應該是在生弘晨週歲後,只是最近才明顯了起來。

    春雨見她陷入沉思便知她定是想到了什麼,自己雖然擔憂卻實在使不上力,只能在飲食等方面多盡些心了,這麼想著,她便退了出來往小廚房走去,決定一日三餐地燉些適合孕婦吃的燕窩等湯品給蘇宜爾哈補。

    蘇宜爾哈怔坐著,腦子裡開始過著那段時間前後有什麼影響自己的事情發生……難道?難道是那只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的龍鳳?!是它的關係?可自它從琥珀裡出來,作息和習慣就一直未變,空間除了因它觸動了某種禁錮類封印多出一些動物來也並未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

    可若不是它,又確實沒有別的什麼比較奇特的事情和東西有那個機會和能力影響到自己……她有心要進空間探個究竟,卻又忐忑著萬一那只龍鳳真的懷有惡意,傷到了她腹中的胎兒,正舉棋不定時——

    「怎麼了,身體還不舒服嗎?」一雙大手從她身後扶抱了起來,仔細地放到榻上,又看了看她的臉色,「我們又有孩子了,你不高興?」

    「能再添個寶寶當然高興了,只是」蘇宜爾哈拉住他的手,「我心裡有點不安,總覺著這孩子不會像他的哥哥姐姐這麼順利……」

    要不要告訴他?

    嫁給他十二年了罷,除了撂不開他身為皇子的責任,除了他本身擁有的一堆子妻妾,他其實對她很好,信她、寵她,也對她的種種不合規矩的行事寬容以對,對她身上的神秘也不多做探究,從不追問,若不是他真心實意地維護,多栽軒也不能平靜這麼多年。她很感激,這個人是從歷史上走來,一路經過慘烈奪嫡最終登上帝位勵精圖治十幾年過來的,一個古代封建帝王,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已經難能可貴。

    政治上,他有經驗、有手腕,不是她一個胡亂看過些許穿越言情文及幾頁歷史資料的普通現代女子所能比擬的,即便他不曾經歷過,他的眼光和判斷也總是比她強的;感情上,他表面冷淡,其實性格熾烈真摯、愛習分明,只是經過時光的淬煉如今已埋至靈魂深處,他或許愛過、恨過,是不是都已經過去?她不知道,她沒膽量也沒那個勇氣像螢火蟲那樣不顧一切地在他身上去探索、追求愛情的至高境界「一生一世一雙人」……束縛在他和她身上的東西太多,她只能像個普通女人那樣,用最樸素的辦法在這府邸裡營造屬於她自己的家。

    她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言行試探他的態度,小心地付出她的依賴和信任,為他生兒育女,為他調理身體……同樣地博取他的好感和信任。直到現在,一切似乎進行得很好,他們或許不是純真而轟轟烈烈的愛人,但他們是互相依靠信賴的家人。

    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儘管也小心眼記仇,但那是對外人,對府中的妻妾總是寬容以對——可能她們都沒意識到吧,也許連他自己也不曾察覺,即便不寵不愛不喜某人,他也不輕易表現出來,該敬的敬,該淡的淡,不隨意折辱。他很有風度。

    反正修真的法訣都教了,他也不曾辜負她的付出與信任,為什麼不能更進一步呢。她想試試,他們能走到哪一步……

    「胡說!」他將她摟到懷裡,手輕拍著她的背,「前面三個孩子那麼順利這個自然也是,他若折騰你等他生下來看我這個阿瑪不教訓他。」

    「我是說真的,剛才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兩年,我有時早起就會覺得頭有些暈眩,因為相隔時間太長,又不嚴重,所以沒怎麼注意——」

    「難道是你練的功法出了差錯?」胤禛臉色一白,忙拉開她,手扣著她的脈門就欲運氣。

    「我哪裡練了什麼功?」她嗔望著他,「不過些呼吸吐納的法子,」如今已經融入骨髓,平日裡行動歇覺都沒有一絲的差異,效果嘛感覺在空間裡待得愈久愈好,尤其是在青蓮池裡。「我覺得可能是精神力被吞噬……」所以有時才會感到微微的暈眩。

    「什麼?!」自練了蘇宜爾哈給的《混元金身訣》後他對於修真也有了一定的認識,尤其是在蘇宜爾哈這裡時不時吃到的那些果子——現在他已經越來越能從這些果子裡吸收到那種不同於凡果的靈氣,對他的功法提升及淬煉肉身有很大的幫助,煉體和煉氣的功法他已經快要修到頂層,對於人體精氣神的重要性自是有深刻的認識,在某種層面上講,一個人的精氣神充足甚至重要過他**的強壯……一個人內神不足,擁有再強的**也會淪於下流。此時,他聽蘇宜爾哈說她的精神力被吞噬自是大吃一驚。

    他驚得差點就站了起來,如果他沒有半扶摟著她的話。「可知道是什麼緣故?」

    小蓮花有那個秘境在身,雖然沒什麼武力,但思維五感卻比常人靈敏了不止十倍,連他刻意瞞著接近她都能常常被發覺何況其他……他自以為憑著她的靈敏和他暗中的保護就能使她安全無憂,沒想到有人能傷得了她,而此刻她又有了身孕,無論是什麼東西或是什麼人能從一開始讓她毫不知覺地流失精神力到現在的發現,可見是精神力被吞噬得愈發厲害,如果放任情況發展下去……萬一支撐不住那……

    蘇宜爾哈直起身子:「爺可還記得幾年前送我的一塊血色水膽琥珀?」

    血色水膽琥珀?他一手摩挲著她的頸頰,微瞇起眼回想著那塊琥珀的模樣,沒覺得有什麼異常的。

    「那塊琥珀被我收進了空間,兩年前的一次意外琥珀竟在秘境裡融了開來,水膽裡的那隻小蜜蜂也脫了出來——那時我才知道它不是蜜蜂,而是一隻龍和鳳的後代,不知什麼緣故竟被封在了琥珀裡,而且一直都沒死。」

    「龍和鳳的後代?」就算他曾經貴為天子帝王,此刻聽到這個也免不了驚詫萬分,這世上還真有這種神物存在?!

    不過他畢竟不同凡人,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思及這一世跟上一世的不同來,上一輩子的他何曾聽過什麼修真,吃過什麼異果,聽到真正的祥物出現?即便有也是底下的官員奉承上意編造出來討他歡心安撫百姓罷了,沒想到這一世經過自己手的便有包涵在化石裡的三色蓮籽和裹在琥珀裡的龍鳳後代。

    「嗯,」蘇宜爾哈淡淡地綻了個苦笑,「那隻小東西一出來就吃了一整棵秘境裡的果樹結的靈果,然後就陷入沉睡,一睡半年有餘,睡醒再吃果子然後再睡,週而復始……我也不當一回事,沒太在意……」

    「你懷疑吞噬你精神力的是它?」

    「沒有別的奇怪的事情了。」她輕聲說道,「龍和鳳應該是瑞獸吧,也許它並沒存著惡意,我想試著跟它溝通一下……」需要她的精神力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休息個兩天她就會恢復,但是現在她有孕在身,精神不足可應付不了吃、喝、睡、運動等一系列的保養,跟它說說,給她留點保底應該行吧,它現在吃她的住她的還弄出這麼個事來,若非她心有顧忌又存著保護絕種神物的念頭早將它拋出空間了。

    「哼,那些奇譚裡惡蛟惡龍也不是沒有,你別魯莽行事。」他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想了想,沉吟道,「那東西雖然在吞噬你的精神力,不過卻沒有讓你的精神力竭淨過,可見也是有所謀圖……暫時應該不會對你怎麼樣,問問也好,不過我要在你身邊。」

    她心中一暖,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記起兩人還未洗漱,便拿眼去看他:「爺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真是少一天不洗都不行,他彎了彎唇,抱起她:「一起洗吧。」

    「哎!」她輕叫了一聲,臉上泛起淺淺的粉紅色,「快放我下來,叫人看見了不好。」

    他低笑,「有什麼不好的,就你怕羞。」

    她惱瞪他一眼,羞窘很正常好不好,被人用暖昧眼光瞧著的人可不是他。

    蘇宜爾哈懷了身孕,月份又淺,胤禛雖與她鴛鴦戲水,卻不敢真正與她歡好,只是摸摸揉搓幾番卻是免不了……這麼一番下來,那滋味反而更加引人,差點欲罷不能。等胤禛抱著她從浴室裡出來,她的雪嫩的小臉已經潮紅無比,清亮的眼眸彷彿披上了一層水霧,瑩光璨柔,連身子也是軟乏無力。「看你以後怎麼賠我?」他在她耳邊說道,男性氣息暖昧地噴拂在她頸邊,她敏感地渾身一顫,想起他方才高昂的**,玉頰更是**辣地,不由白了他一眼。

    他含著笑,一路抱她回房,心想八個月後她便又要給自己添上一子或一女了……忽地,他腳一頓,省起今年是康熙五十六年,到了年底,豈不是上輩子太后駕崩的時候?難道這一胎果如小蓮花所說的會很不「順」?

    見她有些睏累,胤禛直接將人抱放到床上,待到自己也寬衣上床休息才問道:「最近太后鳳體如何?」

    蘇宜爾哈聞弦知雅,立即想到了自己的預產期,「太后的身體倒是健康,只是上了年紀,日裡不知不覺睡著的時間更多了些。」

    「你有空多送些補品和鮮果到慈寧宮問安,我再搜集一些老人養身的膳食方子呈上吧。」上一輩子這時候太后的鳳體早開始受病痛折磨,她老人家的崩去也拖垮了皇父的身體,自己還是要早做準備才好。

    「不如讓冰雅和弘晨多進宮住些日子,老人家有兒孫繞膝心情總會好一些,心情一好,就什麼都好了。」蘇宜爾哈建議,心道,有機會再讓那幾個小的替胤祄和黛玉說說話。

    她記憶甚好,往常有些疏忽之處過後再回想也能憶起每一細節,十八阿哥跟她說破他對黛玉的心思後,她仔細一琢磨還真品出些意思來。不過心裡有了七八分的猜測是一回事,黛玉那兒還得再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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