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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 將軍初九 文 / 半歡半愛

    看著那龍飛鳳舞的『將軍府』三個字,唐初九不敢置信,心喜難奈,看上月尋歡,激動極了。殢殩獍曉

    突然感覺月尋歡非常順眼。

    這人,也不是那麼的討人厭。

    月尋歡覺得唐初九那亮晶晶的目光,有些如狼似虎,挑眉:「怎麼?你不願來?」

    唐初九飛快的搖頭:「不,願意。甾」

    願意得不得了。這是驚喜。

    怎麼都沒有想到,月尋歡會帶著來將軍府,意外之喜。

    喜事,喜歡拖。

    月尋歡個喜怒無常的,立即變臉,陰森森的:「那你還跟枯籐老樹樣的杵在這裡幹什麼?等兔子麼??!」

    唐初九趕緊快步跟了上去,好一會後,才後知後覺的悟了月尋歡那話的深意,『枯籐老樹樣的杵在這裡幹什麼?等兔子麼?』原來是守株待兔……

    門房見著唐初九來,格外的意外和震驚,瞪圓了眼。

    月尋歡不耐煩,冷聲到:「開門!!!」

    對於月神醫,門房是畢恭畢敬,因為早就被千交代萬交代過,不得耽誤了他。

    趕緊恭恭敬敬的打開大門,請月尋歡進去。

    只是到唐初九時,糾結了,攔與不攔是個問題。上次可是被特意交代,不得讓她入府的。

    而且現在智勇將軍已經娶親了,還是臣相大人的妹妹,又是太皇太后懿旨親賜的婚,身份高貴,這唐初九現在來,是來幹什麼?不會是來鬧事的吧?

    可她又是跟著月神醫一起來的。

    在門房的糾結中,唐初九低頭跟在月尋歡身後,快步邁過了大門,踏進了將軍府。

    這是第一次進來,終於見得了蘆山真面目。

    抬眼望去,入目皆巍峨,氣勢壯觀,殿宇迴廊,錯落有致。院內修竹翠柏,名花異草,爭奇鬥艷。

    月尋歡腳步極快,唐初九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門房目送二人遠去的背影,略一想後,往佛堂去報信,老將軍清早出門去了,現在未回,所以,門房去報信的是江如水。

    唐初九跟著月尋歡,左拐右彎,好一會後,才入了一院子,抬頭一看,寫的是『雲空園』。那字,一氣呵成,疏密得體,非常蒼勁有力,不僅非常熟悉,還能寫出七分它的氣勢來,一看就是古清辰的親筆。

    看著這熟悉的字,唐初九的眼眶莫名的就出現了酸意來。

    深吸一口氣,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院子裡,就見沈從來在地上跪得筆直筆直的,負荊請罪,因著將軍震怒。

    沈從來看到唐初九過來,難掩震驚,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怎麼會來?不可能啊。

    月尋歡越過沈從來,直接推門進去。這人,一向狂傲得不把別人看在眼裡。

    唐初九心跳如鼓,迫不及待的跟著進了屋子。

    這裡從來沒有來過,奇異的是唐初九一進門的目光,就是看上了左側,古香古色的檀木雕花大床,古清辰後背墊了幾個枕頭,坐在床頭,劍眉緊蹙。

    四目相對,皆是相思。

    古清辰本來神色極其冷硬,在看到唐初九時,全都化為繞指柔,貪婪的看著佳人:「初九……」

    要不是因著現在全身無力,不能動,古清辰真想擁美入懷,無盡痛愛。

    唐初九幾乎是飛奔了過去,到了床前,情意萬千的到:「古清辰……」

    千言萬語,一切都在不言中。

    古清辰感覺有些跟做夢似的,恁不真實。剛剛還在雷霆之怒著沈從來的自作主張,現在,初九就在跟前。

    嘶啞著聲,情到濃時,情不自禁:「初九,我很想你。」

    唐初九滿面嬌羞,眉目傳情:「我也想你。」

    郎有情,妾有意,濃情蜜意。

    可惜,月尋歡黑臉黑面,棒打鴛鴦。

    面無表情的朝著唐初九道:「施針!!!」

    也不怕被天打雷劈,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

    因著月尋歡的話,一室濃情,皆散。

    但二人間的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揚,只要和心上人在一起,即使什麼都不做,心裡也是甜的。那笑容,不由主自的就浮現在臉上。

    月尋歡拿了銀針出來邊用烈酒消毒,邊吩咐唐初九到:「把他衣服褲子全脫了。」

    話不長,可話意卻無窮。甚至有些讓人想多。

    唐初九就想多了,倒抽了一口氣,看上月尋歡,眼神有些古怪。

    月尋歡面無表情,但眼神坦蕩,磊落。

    大夫眼中,沒有性別。不管男女,脫與不脫都一個樣。

    所以,阿彌陀佛,請原諒初九不是大夫。

    去脫一個男人的衣服褲子,脫光,實在是會忍不住的想多了,想多了。

    故好一會後,還沒動靜。

    月尋歡脾氣本就不好,再加上睡眠不足,就更差,非常不耐煩,橫眉:「桿著做木樁子幹什麼?」

    聲音裡,是一慣對唐初九的毫不客氣。或者講,是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

    這只認真說起來,這只花孔雀其實對唐初九,已經算是仁慈了。一般人,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的,更不用要他輕啟金口了。

    至於客客氣氣,好聲好氣的說話,月尋歡一向不會。此花孔雀,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

    唐初九這段日子,已經習慣了月尋歡的頤指氣使,感覺沒什麼。

    由此可見,初九其實性子裡含有逆來順受。

    古清辰看不得佳人受他人指使,所以,虎目看上月尋歡時,帶的全是厲色,警告。

    將軍威武,萬獸臣服,那迫人的氣勢,如萬馬奔騰,地動山搖,鋪天蓋地而來,咄咄逼人。

    這氣場,這壓力,如排山倒海,唐初九,受不住,心肝直打顫。原來,他單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臣服。

    月尋歡收到了古清辰的警告,挑起右眉,側首看了唐初九一眼。

    唐初九眉角齊跳……以有限的和月尋歡相處的經驗來看,只要他挑起右眉,就代表,這人,又要獸性大發,毫無人性了。

    難得月尋歡這回沒做禽獸,只是,死性不改,依舊我行我素,命令到:「快去脫!!!」

    在床沿坐下,唐初九兩頰粉紅,有些羞,聲音非常低非常低:「我給你脫衣。」

    古清辰迫人的目光從月尋歡身上移開,看上唐初九時,全是似水溫柔:「嗯。」

    唐初九伸手,去給古清辰脫衣。

    那手,因著被月尋歡毫不憐香惜玉的折騰,再不復以往的白嫩細滑,特別是傷口上擦過草藥汁,使得顏色有些黑中帶綠,看起來有幾分的恐怖。

    看著唐初九的手,古清辰變了臉色:「初九,怎麼回事?痛嗎?」

    不痛,在路上已經採了草藥敷過,雖然看著難看,嚇人,可是藥效真的很好,只有剛開始藥汁滴在傷口處是刺痛難奈,但馬上就是清涼之感,再無痛意。

    不得不說,月尋歡那『神醫』之稱,不是浪得虛名。

    唐初九搖頭,柔聲解釋到:「不痛的。這是上山採藥時,被劃傷了,塗上的草藥汁。」

    古清辰這才放下心來,但俊顏上佈滿了心痛,瞧著唐初九。

    唐初九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帶了些自豪的兩眼亮晶晶加多了一句:「是我自己采的草藥。」

    對於這點,唐初九確實有些驕傲的,而且非常的有成就感,以及心喜。

    每天拿著那本醫書死記硬背,用了十分的心思。但因著每次都是書上畫著的草藥,這是第一次上山採藥,認出了好多來。

    而且這是第一次自己對症下藥療傷,效果很好,證明沒有出錯。

    月尋歡掃了唐初九一眼,覺得她丟人現眼。那麼幾棵草藥而已!有什麼好炫耀的?而且那是醫病麼?那只是個連不上藥都不會死人的小劃傷而已,有什麼好驕傲自豪洋洋得意的?現寶呢?!有什麼好現的!浮淺。

    古清辰聞言,卻和月尋歡完全的兩番心思,完全的是與爾共榮,眉目含笑:「初九會醫術了。」聲音裡全是驕傲自豪。

    月尋歡撇了撇嘴,那也叫會醫術?當天下大夫都是發霉的木頭麼?

    唐初九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我就是按著醫書上來的。」

    話落,把古清辰衣服上的最後一顆扣子解開:「你抬下手。」否則衣服不好脫。

    古清辰看著唐初九,不語,有些無奈。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手抬不起來。否則,現在早就抱美入懷了。

    唐初九心有靈犀,明瞭古清辰的為難。朝他嫣然一笑,抬起右邊的大手,脫衣。

    這笑,在古清辰眼裡看來,風情萬種,撩人撩情至極。

    唐初九略微傾了下身子,把最後一件裡衣從古清辰的身上脫了下來。

    因著餘毒,古清辰的膚色還是隱隱帶了黑,人也瘦了很多。

    那夜沉淪於**巫山,並沒有仔細看。今天近眼看著,唐初九感覺心疼:「你瘦了好多。」

    來自心上人的關愛,讓古清辰感覺心裡暖暖的,喜極了唐初九的情牽:「沒事,再多吃些,肉就長回來了。」

    古清辰是真的不苦惱這個問題,他苦惱的是,身上某個地方的反應……

    想念已久的容顏距他不過半指的距離,不畫而黛的眉,又長又翹顫動的睫毛,一下下,掃到了他心窩裡去。鼻息裡呼吸到的,縈繞著的又全是佳人身上淡淡的又極好聞的幽香,幽然淡雅……

    這香隨著呼吸,化做奔騰的***,全部匯聚腹部。

    使得它,如猛虎出山,蠢蠢欲動,熱氣騰騰的,神氣活現極了。

    不得不說它的神奇,全身明明一絲力氣都沒有,可它,卻能屹立不倒,堅·挺如青松。而且,非常放肆,一點都不顧及現在房裡還有他人,時機不宜。不管不顧的,叫囂著它的需要。

    現在有褲子的遮掩著,還沒有什麼,可尷尬的是,唐初九已經抬手到腰間……

    古清辰不自然地吞了口唾沫,眼眸發深,聲音沙啞的叫到:「初九……」

    唐初九長睫輕顫,溫柔如水的目光輕輕上抬,看上古清辰:「嗯?」

    古清辰的眸子,黑亮得出奇:「讓月公子來吧。」

    否則,只怕會尷尬萬分。

    「啊」了一聲後,唐初九難得腦海中靈光一閃,開竅了,頓悟了。

    陡然,粉臉滿是羞意,紅得能滴出血來了般的。

    垂下了眸,卻不由自主的看上了古清辰的兩腿間,果然,褲子已經不能遮掩它的……變化了。

    手像是被燙著了一般的,從古清辰的腰間飛速移開了。

    月尋歡個情場未進門的,還未識得情歡滋味,所以,難得呆頭鵝了一會,沒看出***的洶湧澎湃。

    睨著唐初九:「怎麼不脫完?!」

    唐初九有些難為情的看了古清辰一眼,不答,垂著頭,退去了一旁,幫著月尋歡把銀針消毒,但兩頰嫣紅,羞的。

    月尋歡當唐初九是不好意思去脫古清辰的褲子,橫了她一眼,不是已經睡過了麼?!還矜持什麼?

    古清辰深吸著氣,努力把追隨在唐初九身上的目光移開,眼觀鼻,鼻觀心,平息那些叫囂著要放縱的***。

    好在自制力一向讓人望塵莫及,終是在月尋歡移步過來扎針時,平息了它的不甘。

    月尋歡脫褲子,可是休想指望他有丁點美人的溫柔,直接手指一劃,褲子就成了破布。

    聽著空氣中傳來布料被撕裂的一聲,唐初九默默的看著盤中的銀針,一點都不敢亂看。

    就怕看到某不宜人前的東西……嗯,它……其實也是見過的。

    咬了咬唇,把腦海中一些香艷火辣的畫面趕了出去。

    古清辰低垂星眸,也沒有看上唐初九,就怕又引起它的捲土重來。它,可是丁點挑·逗都受不了的。

    天下間,就有一種人,只要看到她,就沒辦法控制自己。

    唐初九於古清辰,就是這樣,只要看到她,那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就會土崩瓦解。

    月尋歡出手如閃電,拿著銀針朝古清辰的氣捨穴,膻中穴,曲池穴……募穴一一扎去。

    每次下針,都需要又快又準,且精神要高度集中,看著好像沒什麼,實際上無異於幹了一場苦力。

    月尋歡的額上已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頭也不抬的道:「擦汗。」

    唐初九執起盤子上的汗巾,給古清辰擦去了額前大滴大滴的汗水。

    每扎一跟針,於古清辰,無異於在刀山火海裡走一遭,痛疼難忍。

    古清辰雖然一聲未吭,可是從太陽穴般的青筋暴起及額前大滴大滴的汗水,也能看出來,不好受。

    汗水從額頭匯聚流下來,順著進了眼裡,有些刺痛,月尋歡瞪著唐初九,恨不得五馬分屍了她。要她擦汗,她倒好,只顧情郎。

    都說見色忘義,果真如此。

    唐初九柔情似水的看著古清辰,恨不得能替他去痛。

    都說對一個人動心的時候,就會以他悲為悲,以他喜為喜,以他痛為痛……若按此來說,唐初九對古清辰動了心。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從大年初六,他一身大紅喜服,推門而進時開始,就是那刻,唐初九對古清辰動了情——他終究來了,他沒有食言。

    女子一旦動情,就會是全心全意。所以,唐初九非常自然而然的就是給古清辰擦汗。一點都沒顧及到月尋歡。

    月尋歡咬牙切齒的怒瞪著唐初九,想把她剖了,內臟喂野狗。

    好一會後,月尋歡才動了菩薩心腸,手下留情,抬起衣袖,一抹額前的汗水,吩咐唐初九道:「去扶著他坐起。」

    否則,後背上的穴道沒法下針。

    唐初九爬上床,目光只敢限制在古清辰的胸部以上,腰腹以下,是禁地,不敢看的。伸手搭在那寬厚的肩上,一個用力,扶著坐了起來。

    古清辰身上翻滾著全是痛意,全身跟稀泥似的,一絲力氣都沒有,要想坐穩住身子,必須借助外力。

    唐初九跪在了古清辰的兩腿間,伸手扶著了古清辰的肩膀,不讓他倒下。

    古清辰的臉繃得緊緊的,咬著唇,隱忍著那排山倒海的痛苦。

    月尋歡拿著銀針,繞到後背,深吸一口氣後,開始下針。

    這次下針,速度非常緩慢,那長長的銀針,是一點一點的,緩緩的刺入古清辰的穴道。

    每刺入一點,痛意就更多一分。

    古清辰那濃黑的劍眉,皺得緊緊的。

    唐初九抬起右手,撫上了古清辰緊皺的眉,想要把它撫平,想撫去它的痛苦。

    古清辰微微一笑,明明痛到了極點,可是聲音卻一絲痛意都聽不出來:「我沒事。」

    月尋歡在後背冷聲警告到:「扶好,不要動,不要說話。」否則到時死了殘了廢了,怨不得別人。

    唐初九再也不敢輕舉妄動,穩穩的扶著古清辰,生怕生出一絲的差錯來。

    只希望這場折磨快點結束。

    可月尋歡手上的動作,卻是一分比一分慢。

    隨著時間的過去,唐初九的腳跪得有些麻了,咬牙忍著,動都不敢動一下。

    古清辰身上的汗水,不停的滴落下來,很快的打濕了被褥。整個人跟在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好在,終於,終於月尋歡住了手。

    月尋歡長吐了一口氣,擦汗後,去桌邊倒茶喝。如牛飲水般,連喝好幾杯潤喉後,才道:「半個時辰後,再拔針。」

    這意味著,唐初九還得一動不動的保持這個姿勢半個時辰。

    月尋歡說完,也不看床上的二人,開門出去了。此花孔雀有潔癖,受不得身上髒,如今裡衣全部汗濕,貼在身上,無法忍受,現在只想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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