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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章 文 / 錢錢很愛速來

    更新時間:2012-02-09

    趙楠躺回床上,稍事休整,腦海內漸漸想起自己的父親趙昌這一支,是趙氏裡的一個庶族,趙父身為文士,一直寂寂無名。此時正因太子生辰時,向太子獻了一塊美玉,而受封為地方小官。急著上任,將有傷在身的她丟在舊居。

    阿長回了來,臉色不是很好看,見到趙楠,更是有點不知所措:「女郎,阿長不才,說話讓四郎誤會了,阿長該罰。」

    「不妨事,」趙楠揮了揮手:「四郎是個明白人,因不會為這事生許久氣,你也別介意了,四郎又不會那麼快便走的,今天不見,明天可見,明天不見,後天也是可以見的,待到下次他來時好好招待一下他便行了。」

    此話一出,阿長臉色微微一凜,仔細的看了趙楠一眼,發現趙楠臉上神色果真與前陣時間不同,心裡暗忖著女郎失蹤了這些時候,是否遇到什麼事情變得如此通透了?

    「阿長,你別把此事往心上去,我累了,先休息一下。你先退下去吧。」

    「是,女郎好好休息,阿長候在一旁,女郎若是有什麼吩咐,儘管叫阿長便是。」阿長話畢,便恭身退了下去。

    趙楠沒有真正睡下,細細的看著房內的一切,想起趙王后被賜死的那一幕,便深覺這四處都是敵人,剛才那些家奴竟然也敢公然在後面如此說話,可想而知這阿楠以前是那般的癡傻,她既是重生於這副軀體內,便不能讓自己再重蹈阿楠的覆轍。

    前世她接掌父親的事業,被丈夫算計至死,這次重生了,可不能再被自己未來的夫主謀害,實話說生於此世代的貴女也挺淒涼的,表面上看似自由,實則上連自己的幸福也不能掌握,既然『趙楠』以後的命運她知道,她便要盡力逃避,盡力擺脫。

    她是不可能無故被人扔到大街之上,那劍士也不可能如此大膽的對她做那事,如此看來,定是有人在後面謀害她,她可得要把這人揪出來。

    現下,她先要確定自己的敵人是誰,見招拆招,步步為營。

    接下來的幾天裡,趙楠都在家休養,鮮少出來,其實她躺於閣內,是以不動應萬變,以前的阿楠本是有病的,再加之在外面風吹雨打了幾天,身體更應是不妥的,若是剛回來便在府裡活蹦亂跳,那是定必會惹人懷疑。

    躺床上的這幾天,阿長對她說了不少話,當中包括阿四郎的不少好話,說他如何英俊,如何有才,如何鍾情她,直把陳四郎說成天上有地上無。

    趙楠都是靜靜的聽著,微笑的頷首點頭,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盤算著她之所以出事,是否與陳四郎有關?

    陳四郎是她未來的夫主,父母又不在趙府,她偏偏這時候被人弄出去了,此事實在是奚翹,待到下次陳四郎來時,必得好好觀察才是。

    她休息的這段時間,趙椿常常來看她,噓寒問暖的,甚是親近,有趙椿的探望,倒是解悶不少。

    也不知是她錯覺還是怎麼的,趙椿與她談話時,有意無意的總談到陳四郎,每每談到此,那眉目間總是柔情無限,如水的雙眸更是閃爍著少女懷春之情。

    那眼眸間的情意,她是一看便知的,不過這時代的貴女都養在深閨,說起某家公子臉紅心跳,那是正常之事。

    所以對於趙椿的表現,她便只當是趙椿少女懷春罷了。

    趙楠的身體漸漸好起來,也感覺休養得差不多了,正想要四處活動活動,這時阿長告訴她,過幾天陳四郎會再來,與他一起同來的還有一些名門郎君,都是陳四郎的好友,相約一起到趙府上遊玩的。

    她父親趙昌姬妾不少,女兒也是不少的,許多都是待嫁閨中,陳四郎此舉一個可能是怕再吃閉門羹,若她再不讓招見的話,也可以與其它郎君見著其它貴女,不過如此一群人來府上,她是斷沒可能不出現的。

    聽阿長的意思,好像在趙府裡弄個小型茶宴什麼的,她的其它幾位姐妹,好像都會出席,敢情是一個小型的聯誼會。

    搞不好是個相親大會。

    念及此,趙楠心裡輕輕一笑,該來的事情總得是要來的,她『無知惡婦』的罵名便是從這次的宴會上得的。

    所以,她是斷不能再罵人。

    不過話說回來,此次小型宴會,趙府裡的貴女們必定各展所長,藉此機會給自己覓個好夫主。

    她雖是不喜陳四郎,卻也不能失禮的。除了有生意頭腦外,琴棋書畫她是樣樣不精,此次的宴會,她總得要拿點什麼出來免得自己失禮。

    吟詩作對嗎?這倒是個好主意,唐詩三百首她是記得不少,隨便吟誦一首都不會失了面子,但如此一來便會讓別家郎君看上,若是陳四郎不幫她說話,她便如此的把自己推銷出去了。

    所以吟詩作對這一路,暫時不作考慮。

    即席揮毫?畫畫?實話說,她畫的東西連自己都看不過眼,拿出來真是貽笑大方的。

    跳舞嗎?更是不用想了,她不懂這時代的音樂如何,跳什麼舞呢。

    思前想後,她還是『重蹈覆轍』,撫琴。

    那『趙楠』把琴曲彈成『驅鬼魔音』,她選一首平平順順的便行了,走平穩路線,勉強過得去,別人也是斷不會看上她的。

    念及此,她便找到了阿椿,阿椿可是貨真價實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名門貴女,向她討教一首簡單的曲子應該是沒問題的。

    下人通傳了一聲,便見阿椿熱切的出來迎接她,步進阿椿的閨房內,便覺這女孩子家的閨房當真典雅,比她那處不知好了多少。

    房內焚著別樣的檀香,巨大的屏風上寫著一首娟麗的詩句,古琴擺於一旁,牆上掛著的都是名詩名句,一看便知是大家閨秀。

    奴婢們捧來了茶點,阿椿便與她熱絡的交談起來,阿椿雖是貴女,但待人很是熱情,趙楠直覺把她當姐妹。

    「阿姐,」放下茶盞,趙楠道:「阿姐,你可知道過幾天四郎到府上的事情?」

    阿椿眸裡掠過一抹光亮,點了點頭:「聽說還有不少郎君會過來,只是可惜了爹爹不在,不然定是十分熱鬧的。」

    這名門公子淑女互相竄門的事情在這時代並不罕見,也不用自家家長在不在的,所以對於這個,阿椿也並沒有怎麼害羞的樣子。

    「嗯,阿姐你知道阿楠愚笨,沒一樣技藝精通,阿楠躺床上這幾天四郎來探望於我,我卻是身體不適不能接見,讓四郎吃了閉門羹,現在四郎又過來了,所以阿楠想做些什麼事情,讓四郎釋懷。」

    阿椿想了想,笑著道:「楠妹你是太謙虛了,楠妹只是不想與別人爭罷了,在姐妹當中,你心性最是文靜,我倒是很羨慕你有此番心境,阿楠你想要做什麼直說便是,我與你姐妹倆的不用那麼客氣。」

    見趙椿答應,阿楠也不隱瞞:「椿姐你精通琴藝,可否教教愚妹?我的要求不高,只求彈奏一首最是簡單的便行,在茶會上不至於失了趙家的面子。」

    「簡單的曲子……」趙椿想了想,趙楠撫琴有多少斤兩她是知道的,趙楠這樣說也是實話,複雜的話,她是彈不來的:「前幾天我無意中從某本舊譜中得到一曲,名喚『高山流水』,此曲節奏緩慢,音質清幽,快慢剛好是合適的,以楠妹的聰慧,不消一會便能學得。」

    趙楠一喜道:「那阿楠便先拜謝堂姐了。」話畢,便站了起來,向阿椿微微一揖。

    趙椿忙站起來手往她微微一抬道:「我都說了不用如此見外的,我與你姐妹倆,還這麼客氣作甚呢。」

    接下來的幾天裡,趙楠一有空便到趙椿處學琴,實話說,那首『高山流水』的琴曲節奏雖是慢,但若要演奏得好,必要把拍子掌握好,趙楠可是學了好些時候也掌握不了其中精妙,越往後彈便是越亂,彈到最後她都不好意思麻煩趙椿了,把琴譜拿了回來在自家房裡練習。

    若真要把此曲在宴席上演奏,她還得要下些功夫,不然真會成了『驅鬼魔音』。

    屋內燃著淡淡的檀香,也許是奏得乏了,阿楠趴在琴上便睡了起來,待她醒後天已然全黑,在她練彈時阿長沒有來打擾她,相信是被她的『魔音』嚇著了吧,不由得暗暗自嘲了一會。

    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幾個哈欠,看了一眼琴譜,發現自己眼皮再度變重,遂明白不能再練習下去了。

    窗外一陣輕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份外清幽,趙楠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絡,看向天空中高掛的一輪明月,突然有種想出去走走的心情。

    她不是奼女,也宅不了,若不是因為練彈,她是不可能把自己關房間那麼久的,既然一時半會練不好曲子,那出去走走,敢情被夜風吹吹,頭腦一清醒,便會開竅了。

    念及此,阿楠披了件外衣,把房門打開,便見阿長站於門外,見她出來,阿長恭敬道:「小娘子可是要到府上四處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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