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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八章 真相一 文 / 非常特別

    「啊!」被付縷扭住的余余卻痛呼一聲,她剛才還迷茫的眼焦距慢慢地集中起來,看到付縷壓著她時,她驚呼道:「付縷,你做什麼?」

    付縷連忙站了起來,眼波一閃,輕道:「沒什麼。」

    「咦,我怎麼在你的床上?」余余打量了床後又失聲驚呼起來。

    「估計你晚上做春夢摸到我床上了。」付縷開著玩笑道,她沒有說出余余差點殺了她的事,怕給余余增加心理負擔,剛才的情景估計余余是有夢遊症。

    「胡說,你才做春夢呢!」余余果然臉一紅,忘了追問怎麼上了付縷床上的事,訕訕地爬下床,走到了自己的床上。

    「篤篤篤…」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還有尉遲趵焦急的叫聲:「付縷,你怎麼了?」

    付縷微微一愣,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卻看到兩個狼狽不堪的男人,兩個英俊的男人竟然頂著滿臉的包站在門口。

    「你們…。」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尤其是看到尉遲趵的臉都快被蚊子咬成了豬頭了,更是心疼,想說什麼,卻又冷下了臉,低聲道:「半夜三更的有事麼?」

    「你沒事吧?」尉遲趵顧不得付縷的態度,只是著急的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睡得好好的!」

    「沒事就好,尉遲趵,我們走。」冷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付縷,拉著尉遲趵轉身而去。

    只到兩人走得看不到影了,付縷才關上了門,對上了余余似笑非笑的眼,她的臉微紅道:「這兩人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了。」

    「呵呵,吃沒吃錯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是愛慘了你,不然不會心甘情願喂蚊子也要保護你的。」

    「你胡說什麼?才屁大點的人就知道愛不愛的?」付縷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人卻走到窗邊,輕輕地撩開了窗,看到草叢中兩頂孤單的帳篷,心中一暖。

    「切,關心就關心了,還要嘴硬。」余余從包裡掏出了兩瓶風油精往桌上一放,哼道:「喂,風油精就放在這裡了,你送不送去就看你自己了,反正不關我的事。」

    付縷看了看風油精,裝作毫不在意地擦身而過,坐到了床上,沉聲道:「睡覺!」

    「叭啦」她關上了燈,將頭蒙到了被子裡。

    余余扯了扯唇,暗中作了個鄙視的眼神,也蒙上了被子睡了。

    付縷翻來覆去的半天,就是睡不著,腦海裡全是尉遲趵的臉,那張英俊的臉上全是蚊子包,一閉上眼就看到烏黑烏黑的蚊子撲向了尉遲趵。

    她煩燥的將被子掀開了,對自己道:「不過一個風油精至於麼?付縷你真是沒用!」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余余邊上,看她已經熟睡了,輕吁了一口氣,拿著兩瓶風油精走出了宿舍,將門好好的關上後,慢步走到了樹林中。

    她走到了尉遲趵的帳篷前,伸出手欲敲門,想了想還是把手縮回來了,她把兩瓶風油精放在帳篷前的地上,然後走了,直到走出十幾米後,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扔向了帳篷的門。

    「撲」的一聲後,尉遲趵快速地拉開了帳篷門,警惕地看了眼左右後,然後看向了地面,看到兩瓶風油精後,他微微一愣,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眼看向了付縷的窗口後,蹲了下來撿起了風油精,走到冷炎帳篷前,扔了一瓶進去後,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付縷見他拿了風油精進去後,歎了口氣,往宿舍走去。

    臨著要走上樓梯時,她突然不想這麼早睡了,獨自走向了水庫邊。

    她想有尉遲趵與冷炎在,應該沒有人會對余余不利的。

    夜涼如水,吹得她腦中一片清明,那一剎那,心有愁緒網,中有千千結,剪不斷理還亂。

    坐在湖邊,任憑風吹她烏髮三千,飄出萬般無奈。

    突然,她的眼睛一緊,定定地看著湖中央,明月之下,碧波鱗鱗,湖中似乎流動著異樣的色彩。

    她騰地站了起來,欲看得更加的清楚,可是湖面又變得平靜無比。

    她搖頭笑了笑,暗笑自己過敏了。

    見已然是凌晨一點了,遂往回走去。

    就在她背過身體的那一剎那,湖中又現出七彩的光芒,一朵七色的蓮花竟然冉冉升起,在月光的照耀下翩然起舞,將湖面映得美綸美央。

    付縷似乎感覺到了湖面上的異樣,她嗖地轉過身,而就在她轉身的瞬間,那七瓣蓮花正好沉入了水底。

    她狐疑的看了一會,終於還是掉頭走了。

    走了幾分鐘,眼見著就要走到宿舍了,這時十幾米處突然飄過一道人影。

    之所以能看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那人影在夜間竟然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那人披著一頭長髮,在快速的行走著。

    不,與其說是行走,不如說是飄著。

    是的,那白衣女人竟然是飄著走的。

    付縷的眉微微地皺了起來,她倒不急著回宿舍了,而是不緊不慢的跟著那白影了。

    那白衣女人越飄越快,在夜間彷彿幽靈一般。

    付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的背影,又蹲下來看了看地面,唇間慢慢浮起了冷嘲的笑,眼卻更加冰冷了。

    女人越走越偏,一直走到了一間廢舊倉庫的門前。

    她突然回過頭,看向了付縷,衝著付縷詭異地一笑。

    那女人的皮膚很白,白得將一對眼睛與一張嘴襯得十分明顯,那眼睛畫著漆黑的眼影,形狀詭異,而唇上卻塗著鮮紅的口紅,在白色的皮膚映襯之下,猶如血盆大口。

    付縷心中一凜,這是陳薇!

    陳薇就是那三個死去女孩同宿舍的舍友!她在看那三個女孩的檔案時,也將她們同宿舍的舍友都瞭解過了。

    三個女孩死後,與三個女孩同宿舍的幾個女生也陸續搬走了,不過搬走之後,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障礙,而這個陳薇尤為嚴重,竟然住進了精神病醫院,聽說住了好幾年,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陳薇現在應該還住在精神病醫院。

    可是陳薇怎麼出來了呢?

    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更讓付縷奇怪的是,陳薇彷彿是為了她而來的!因為她腳上穿的鞋是帶滑輪的,想滑的時候就會伸出來,不想滑時就能自動的收回,加上她穿著及踝的長裙,讓人感覺她是在飄著走!

    這個陳薇裝神弄鬼的到底要做什麼?

    如果是別人,付縷還懶得摻和了,可是偏偏這個陳薇是曾經住在她現在住的宿舍的人,所以她無論如何也要搞明白以前三個人到底是為什麼死的。

    她快速地跟了上去,打開了倉庫的門,裡面散發出一股霉味,讓她不禁掩住了鼻子。

    透過月光,她看到了陳薇走向了倉庫的另一側,幸好陳薇穿得是白衣服,否則她還真不容易找陳薇。

    隨著倉庫另側的門打開,陳薇閃了進去。

    付縷也快速的跟上,打開門後,發現這是個地下室。

    又是地下室!她不禁想到了她上次被鎖在地下室的情景,難道這又是幕後人的計策麼?可是那幕後人難道不知道同一計謀可一不可二麼?

    付縷冷冷一笑,推開了門拾級而下。

    地下室很深,估計是學校用來冬儲大白菜的,她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腳步的回音,可是她卻聽不到陳薇的腳步聲。

    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說陳薇正躲在一處窺視著她。

    「別躲了,出來吧。我知道你在看我。」付縷走到了一半後,不再往下走了,而是停在那裡,譏誚的喊道。

    地下室除了付縷的聲音,沒有一點的聲音,就彷彿這地下室裡從來沒有別人,一直只有付縷一人存在似的。

    可是付縷十分確定陳薇就在裡面!

    「既然不出來,那麼我走了。」付縷見陳薇不出聲,遂以退為進,她可不認為陳薇將她引為就是為了捉弄她

    果然她才說完,陳薇的聲音就在離她不到五米處響了起來:「你為什麼跟著我?」

    「呵呵,難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你不就是為了讓我跟來麼?」

    陳薇沉默了一會,才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

    「不認識你跟著我?」

    「好奇。」

    「好奇?」

    「是的,好奇你們宿舍到底曾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些同學跳樓時會笑得這麼開心。」

    「你是警察?」陳薇的問話裡帶著刺探。

    「不是,因為我正好住在那間房間,而且看到了無法解釋的東西。」

    「你也看到了鬼魂了?」

    「你用了也字,這是不是意味著,你曾看到鬼魂?」

    「我…」陳薇我了半天默不作聲,突然她發出尖銳地叫聲,猛得衝向了付縷,就在付縷往邊上一讓時,她惡狠狠地叫道:「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就在這裡付縷感覺到了一陣冷風從耳邊刮過,那是匕首的寒光!

    操,她只想罵人,這個陳薇居然在這種時候神經病發作了!她要是被一個神經病給劃傷了那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付縷皺了皺眉,往邊上一讓,可是就在這裡,本來應該是一堵牆的右邊竟然是空的,她這麼一讓正好掉入了那坑裡。

    措不及防的她掉入了大坑之中,腳下踩了一腳的泥濘,還泛著些許的惡臭,那是沒用完的大白菜腐爛的味道。

    她嫌惡的皺了皺眉,試著繞道而走,慢慢回到倉庫去。

    可是就在這時,地下室的門發出呯地一聲,被鎖上了。

    付縷的眼中頓時射出了冷寒之色,果然又是幕後人的計策!只是不知道這次將她鎖在地下室是為了什麼!

    她一面想一面走向了地下室的門,用力的一推,門果然是鎖上的。

    從頭上解下一根髮夾,她試著往鎖眼裡動了動…

    戳不動!

    鎖眼竟然被人用東西卡死了,也就是說那幕後人是鐵了心的將她鎖在地下室了。

    只是不知道是想餓死她呢還是想別的。

    不過無論什麼樣的結果,這個幕後人肯定是對付縷不利的。

    要說出去也不難,付縷可以利用鬼魂給尉遲趵傳信,讓尉遲趵來救她,可是她卻不想這麼做,目前幕後人在策劃著所有的陰謀,可是她卻時時被動,而這些天總是有一種快剝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圍繞著她,卻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跳躍了過去,讓她無法抓住那真相大白的瞬間,所以她決定以靜制動,她相信一句話,做得多錯的多,讓幕後人多動作,那麼幕後人才會露出更多的破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了咯登一聲。

    那應該是門開了的聲音。

    付縷的眉輕輕地挑了挑,沒想到這次這個幕後人這麼「善良」,居然沒有關她個三四天。

    唇間勾起了譏嘲的笑,她往上走幾步,輕輕地推了下門,門就打開了。

    門發出巨大的吱呀聲,揚起了一層的灰,付縷皺著眉摀住了鼻子,這是什麼意思?有意弄了些灰來埋汰她麼?

    她扇了扇灰後,往倉庫外走去,她走著走著眉皺得死緊,之前進來倉庫只是霉味,可是現在竟然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這是怎麼回事?

    她循著血腥味往裡走去,透過塵曦,她看到了一個半人高的甕矗立在那裡。

    那濃得嗆鼻的血腥味就是從甕中發出來了。

    她慢慢地走了過去,伸出手欲掀開遮在上面的一塊髒兮兮的布。

    這時門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與人聲。

    付縷心中一暖,應該是余余看不到她,找她來了。

    她放棄了打開甕的想法,而是快速地迎向了她們。

    打開門,她看到了余余驚慌失措的臉,她連忙安慰道:「余余,別擔心,我沒事。」

    「付縷,他們說你殺人了,怎麼會這樣?」余余又驚又急,眼淚都流了下來。

    「什麼?」付縷一愕,越過余余,竟然看到除了余余還有十幾個警察跟在了後面。

    「付縷,有人舉報看到你在這裡殺了人。」還是那個陳隊長,他趾高氣揚地走到了付縷的跟前,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殺人?我為什麼要殺人?」

    「這個得問你!」

    「那你說我殺的什麼人?」

    「這個你難道不知道麼?」

    「那好,時間,地點,人物!」

    「哼,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見淚!」陳隊長輕蔑的看了付縷,然後對邊上的刑警小吳道:「你看好嫌疑犯,給她錄口供,我們進去搜。」

    聽到陳隊長的話,付縷突然想到了那個充滿血腥味道的甕,一股不祥的預感襲捲了她的全身,她終於還是進了幕後人的圈套!

    「小吳,我跟余余說兩句話行麼?」

    小吳看了眼付縷,又看向了陳隊長,見陳隊長領著眾人已經去遠了,才點頭道:「可以,不過得當著我面說。」

    「好。」付縷點了點頭,對余余道「:余余,你幫我看了一下,我的博客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殺人預言,如果有的話,查一下是哪裡發出來的。」

    「好的,付縷,你要當心。」余余向付縷投去擔憂的一瞥,快步離開了,她不是不擔心付縷,只是她知道只有讓付縷手上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有助於付縷更快的脫身。

    「付小姐,現在你的要求我滿足你了,也請你配合我的問話,希望能如實回答。」小吳刑警神情嚴肅地看著付縷。

    「嗯。」付縷點了點頭。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看到了一個女人就跟過來了。」

    「女人?」小吳皺了皺眉道:「你為什麼要跟一個女人過來?」

    「那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覺,穿著白衣在路上晃蕩,我很好奇就跟過來了。」

    「你既然知道是半夜三更,你為什麼不睡覺?」

    付縷微微一愣,她總不能說是晚上被余余掐醒的吧?如果是這樣,余余知道了會自責的。於是道:「我認床,半夜睡不著,就去湖邊走走,結果看到了一個穿白裙的女人正在路上飄著走,我很奇怪就跟上了。」

    「你一個人到湖邊?你不怕麼?」小吳奇怪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現在是早上八點,雖然晨曦普照,可是由於人跡罕至,空氣中透著青草的味道,這裡的一片清幽並不讓人沉醉,反而讓人有些害怕。要是晚上的話,別說一個女生了就算是他也覺得有些害怕。

    「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話並不是付縷說的,而是尉遲趵說的。

    聽到這裡的動靜,他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昨晚他睡得很晚,剛睡了二小時就被余余叫醒了,說付縷被污殺人了,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趕來了。

    「局長」小吳驚了驚,對於尉遲趵這個緝毒英雄他一直是十分敬仰的,甚至是害怕的。

    「小吳,怎麼回事?」尉遲趵將抓在手中的衣服慢慢地穿上。

    付縷見了將臉扭向一邊,微微的紅,尤其是看到他滿身的包,唇禁不住的抽了抽,心底卻一疼。

    「報告局長,我們接到一個神秘電話說是看到付小姐在這倉庫殺人了。所以…」

    「所以你們就不問青紅皂白來抓人了?」尉遲趵的臉色極差,他瞪了眼小吳後,走到了付縷的身邊安慰道:「別怕,沒事的。」

    隨著他的靠近,他身上淡淡的汗味,還有他特有的麝香味混和在一起形成了獨特的味道,讓付縷聞之微醺,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幾步。

    尉遲趵以為她是在抗拒他的靠近,心裡不禁難受,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低聲道:「就算你討厭我,也等過了這次的事再說,好麼?」

    付縷心中一酸,她哪是討厭他?她只是不想每次看到他就想到了邪情,這樣對他,對她,對邪情都是傷害。

    頭微微的點了點,他的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

    小吳張大了嘴,不知所措地看著尉遲趵,聽說這個局長從來沒有笑過,就算是對著上面來的領導都是板著臉,可是他竟然對付縷笑了,還笑得這麼柔情四溢,這真是太詭異了。

    「付縷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她不可能殺人!」

    「啊?」

    「啊?」

    付縷與小吳同時成石化狀態。

    付縷的臉上頓時飛起了紅雲,心裡卻感動莫名,對於什麼清譽她是不在乎,可是對於尉遲趵卻是十分重要的,要是傳出去警察局長跟一個十四歲的女生在一個帳篷裡呆了一晚上,那麼對於尉遲趵的仕途可以說是一個致命的硬傷!

    「一整夜麼?」小吳也驚了,不確定地再次問道。

    「是的,一整夜。」尉遲趵暗中捏了捏付縷的手,快速地放下,就在接觸的一瞬間他心神一蕩,卻又後悔,他怎麼能讓自己的手碰她呢?

    付縷則默不作聲,她知道他怕她反駁,可是事到這種地步她還會說什麼?一切都聽他的安排罷了。

    「那麼局長怎麼解釋付小姐一早出現在這裡呢?」陳隊長這時走了出來,厲聲提出了質疑。

    「我醒得早,就到處走走,然後看到一個女人往這裡走,我就走過來了,沒想到剛進去轉了一圈。你們就來了。」付縷這會配合著尉遲趵的話回答,她不傻,不會沒事找虱子在頭上搔搔。

    「她在局長來之前是這麼說的麼?」陳隊長犀利的目光打量了付縷一會,對小吳問道。

    「呃…」小吳愣了愣,看了眼尉遲趵後點了點頭道:「是的,陳隊長,她是這麼說的,她說看到一個女人往這裡飄過來就跟過來看看的。」

    小吳也不算說謊,他只是把時間變模糊而已,反正剛才沒記筆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相信付縷不是殺人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陳隊長一定要針對付縷,不過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時尉遲趵不高興了,他看著陳隊長道:「陳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說謊麼?」

    「嘿嘿。」陳隊長皮笑肉不笑道:「局長自然不會以身試法,知法犯法作偽證,只是我覺得局長與這麼小的女孩子孤男寡女的一夜,對局長的影響不好,所以不得不問個清楚,免得您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陳隊長多關心,你所要關心的是如何破案!墓地的剝皮女屍案到現在還沒有結論,而這裡又發生的命案,你有這份心還是多用在破案上吧!」

    陳隊長心中一氣,這不是指責他辦案不利麼?他氣結於心,但卻無可奈何,只得轉身對付縷道:「你跟進來看到了什麼?」

    「我看那人進了地下室也跟了下去,不小心卻掉入了一個坑裡,正準備爬出來聽到鐵門關上的聲音,我推了推沒打開,過了一會門自己打開了,我就出來了,然後聞到一股血腥味,順著血腥味我看到了個大甕,還沒有查看到底是什麼,你們就來了。」付縷對這些並不隱瞞,也沒有必要隱瞞,因為這倉庫裡全是灰,他們是刑警,順著她的腳印就能查到她行走的軌跡,她要是隱瞞了倒顯得她心虛了。

    看著付縷心中坦蕩的樣子,陳隊長無話可說了。

    他只是追問道:「你確定沒有打開甕麼?」

    「沒有。十分確定,沒有來得及打開。」

    「怎麼了?甕裡有什麼?」尉遲趵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也不禁追問道。

    「局長,你跟我來。」陳隊長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付縷,對尉遲趵作了個手勢。

    尉遲趵心中一凜,正欲跟著付縷進去。

    這時余余大驚失色的跑了過來,走到付縷身邊,慘白著臉道:「俱五刑!」

    付縷的臉頓時變得瞬白!

    所謂俱五刑是指砍頭,刖足,割手,挖眼,割耳朵,即大卸八塊,通常是把人殺死以後,才把人的頭、手腳剁下來,再把軀幹剁成三塊。漢高祖死後,呂後把他的寵妾戚夫人抓來,剁去手腳,割掉鼻子耳朵舌頭,眼睛挖出,丟在豬圈裡餵養,取名人彘,。並請自己的兒子惠帝劉盈一起看,結果軟弱的劉盈受了驚嚇,從此一蹶不振。

    而這個甕中的人到底是活著被行刑的還是死了被行刑的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幕後人在網上發佈了消息後就將這人殺了。

    時間算得太精準了!

    只是這個受害者又是誰呢?難道…。

    她突然身體一僵,陳薇!這個名字一下躍入了她的腦海,幕後人為了陷害她,竟然無所不用及,連跟她八輩子都打不著的陳薇也成了受害者!可是陳薇為什麼要聽兇手的指令將她引到倉庫呢?陳薇又怎麼成了兇手的目標呢?

    付縷搖了搖頭,對余余道:「查出來是哪入侵的麼?」

    余余臉色一沉道:「查出來了,是市中心的網吧。」

    「這就是說那個兇手當時是在市中心了?」

    「是的。」

    「不,不一定。」付縷搖了搖頭,喃喃道:「也許我們進入了誤區,這個兇手根本不止一個人!」

    「可是誰會做這種事還結伙拉幫的?」

    「在沒有看到真相之前,一切都不好說。」

    「付縷。」尉遲趵這時在倉庫門口叫了她一聲,她連忙走到倉庫前:「怎麼了?」

    「你進來看看,是不是認識這個女人。」

    「好。」

    「局長」小吳突然出聲道:「她一個女生,如果看到兇案現場不太好吧。」

    「我沒事。」付縷對著小吳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小警察倒對她不錯。

    小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個妹妹跟你差不多大。她平時連小毛毛蟲都害怕的。」

    「你一定很疼你妹妹。」

    「呵呵,還好吧。」小吳撓了撓頭。

    「呵呵,我沒事,你幫我照顧下余余好麼?」

    「好的。」

    付縷跟著尉遲趵來到了那隻大甕前,血腥味重得讓人作嘔,甕裡的屍體已經被拿出來了,她看到了被挖去雙目,削去鼻子,割了耳朵,四肢都卸掉的陳薇,那一身白衣被鮮血染得噁心無比。

    尤其是臉,那張有意化得慘白的臉,上面從眼睛裡流淌出兩行艷紅的血淚,她的唇依然是紅的,紅得野艷,紅得猙獰。

    「她是陳薇。」即使有了心理準備,付縷看到這樣的慘樣也不禁心頭一震。

    「你認識她?」陳隊長立刻如螞蟥見血般的盯上了付縷。

    「不認識。我現在住的宿舍發生過命案,而且我們住進去時發生了些奇怪的事情,所以我就上網查了這宿舍曾經發生的命案,順便看了看與那命案相關人員的相片。」

    「真的只是這樣麼?」陳隊長睨著眼看向了付縷,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付縷臉一冷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既然你都有主觀印象了,你還問我什麼?」

    陳隊長被付縷刺了一句後臉上現出了慍色,他又問道:「她為什麼一早穿著白衣把你引到這裡來,然後又被殺?」

    「這你得問她,問我你算是問錯人了!」付縷毫不客氣的回道:「陳隊長,如果沒有我什麼事,我走了。我一會還得上課呢!」

    陳隊長氣惱地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又看了眼尉遲趵才道:「你先上課吧,到時需要你協助調查時,請你配合。」

    付縷淡淡地一笑,轉身而去,才走了幾步,突然道:「陳隊長,與其你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不如問問那個讓你對我另眼相待的人,也許他那裡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隊長的眼陡然瞇了起來,斥道:「你敢誣蔑我受賄麼?」

    「嘿嘿。」付縷不禁失笑了,她譏誚道:「陳隊長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什麼時候說你受賄了?」

    陳隊長登時語塞,恨恨地瞪著付縷。

    尉遲趵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陳隊長道:「陳隊長也許換個思路就能抓到真兇了。」

    陳隊長心中一澀,低聲道:「是,是。」

    直到付縷與尉遲趵走了後,他才後悔莫及,他竟然被付縷一嚇間情不自禁的說出了真相,他是拿了人的錢對付縷這樣百般刁難的,可是他也不知道那錢是誰給他的,只是收到了短信告訴他,他的銀行帳上打入了多少錢,隨後要求他竭盡全力的刁難陷害付縷。

    要不是他去澳門賭博賭輸了幾十萬,他何至於被那些錢迷了眼?想到這裡他不禁心中一凜,那個幕後人竟然知道他在澳門輸錢了,還知道他的銀行帳號,那個人該是如何的神通廣大啊!

    如果那人要殺他的話,豈不是也是隨手拈來?

    頓時他覺得這倉庫無比的冷,尤其是陳薇的屍體顯得更是刺目了。

    這個陳薇之所以死很明顯是為了嫁禍給付縷,可是陳薇也一定是那幕後人控制的,不然陳薇不會吃飽了撐的把付縷引到倉庫來!

    想到這裡他渾身一陣的發冷,要是幕後人知道他沒有了用處,會不會跟陳薇一樣也把他給處理了?

    與此同時,尉遲趵與付縷余余往宿舍的路上走去,尉遲趵也奇怪道:「他們為什麼要殺陳薇來嫁禍你?」

    「那是因為陳薇受了幕後人的指使將我引到了倉庫,為了來個死無對證,才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將陳薇殺了,讓我百口莫辯!這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容易脫身。」

    「說什麼謝字。」尉遲趵搖了搖頭道:「不過這樣一來你的名譽要受損了。」

    「切,名譽什麼的我才不在乎呢,管他呢,倒是你,會影響你以後的仕途的,說不定明天網上就會傳出你與十四歲女生夜宿帳篷的事。」

    「什麼仕途?我這種死過一次的人根本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是兇手在乎,他一定會利用輿論的力量將你從我身邊調開的。其實我並不需要保護,沒有你們的保護,那個兇手才會更早的暴露。」

    尉遲趵沉默不語,付縷的話他也不是沒想過,可是他捨不得離開付縷。

    他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轉移話題道:「這個陳薇怎麼會聽兇手的話呢?」

    「哼,這個簡單,陳薇根本不是精神病,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裝的,這必然是兇手掌握了她的秘密來威脅她來陷害我的。只是她卻沒有想到,她早就成了兇手的道具了,她要是不受威脅還好些,只要接受了,那麼等待她的就是死亡!她肯定沒有想到她要用自己的性命來陷害我,真是悲哀!」

    「你是說她裝神經病?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懷疑其中有一個死者是她殺的,根本不是跟其餘兩人一樣是自殺的!」

    「什麼?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我看過了那個死者的相片,死時與其他人的眼神不一樣,更像是吃了什麼藥才變成那樣子的。」

    「那為什麼警察沒有查出來呢?」

    「哼,因為有了前車之鑒,警察也懶得多管了,估計就把那個事件歸於前次一樣了,然後陳薇也跟別人的學生一樣假裝神經病了,可能是年紀小第一次殺人,她心理承受不了,所以在療養院裡真的出現了一系列精神衰弱的障礙,所以她看起來比別人更嚴重一些,也讓所有的人不會懷疑到她了。畢竟她在死者死前一個月曾經有過爭執。」

    「什麼爭執?」

    「據說是有一個保送的名額,她與死者都在競爭,所以兩人關係一直不好,想來是前一個死者給了她靈感,加上她們正好又住在了那個宿舍,所以她鋌而走險了。」

    「這些都是你猜想的麼?」

    「是的,就在我被她關到地下室裡就有一種預感了,等看到她的屍體那一瞬間,我就將所有的事都想通了。兇手知道她曾經殺了自己的室友,利用這個要脅她來誘惑我,她無可奈何答應了,等把我騙入地下室後,她也想趁機殺我,但被我躲過了,她怕暴露了自己,連忙跑了。結果剛到倉庫就被那兇手殺了。」

    尉遲趵臉色凝重,連忙拿起了電話,拔了一個電話後道:「你監視林天賜可曾發現了什麼?」

    「沒有,林天賜一直在森林公園,他不可能離開。」

    「什麼?他去了森林公園?」

    「是的,他前天就去森林公園了,一直沒有離開。我早上去看過他,他還在帳篷裡睡得香著呢。」

    「好吧,你繼續監視。」

    「怎麼了?」付縷看著緊皺著眉的尉遲趵問道。

    「林天賜沒有作案時間,他一直在森林公園裡。」

    「他一個人呆在森林公園裡作什麼?他可不是那麼閒情逸致的人。」瞭解林天賜的付縷不禁也愣了愣。

    「不知道,這沒法知道。」尉遲趵頓了頓道:「本來以為林天賜就是那個兇手,可是林天賜可以排除了,那麼到底是誰呢?」

    「也許兇手不是一人,是兩人,甚至是多人!」

    付縷語出驚人,彷彿一道光劃入了尉遲趵的腦海,他眼芒一閃,激動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不是一個兇手!」付縷神情一震,對余余道:「余余,你先回去,我與尉遲趵有些事聊聊。」

    「好。」余余擠眉弄眼一番自顧自走了。

    兩人走到了尉遲趵的帳篷,冷炎也聞訊趕來了,看到安然無恙的付縷神情一鬆,嘴上卻不饒人:「笨蛋,這都能被人利用!」

    「嘿嘿。」付縷尷尬地笑了笑,她承認自己是魯莽了一點,不過也因此讓她想明白了一些事,讓她覺得還是值得的。

    她一屁股坐到了防潮墊上,眼的餘光看到了那瓶風油精,居然沒有用!

    「怎麼沒用?」

    尉遲趵扭捏了一下,訕訕道:「後來沒有什麼蚊子了,就沒有用。」

    其實他是捨不得,這是她第一次送給他的東西,他情願被蚊子咬也捨不得用。

    「切,捨不得就捨不得,哪來的這麼多理由!」冷炎嗤之以鼻的譏誚道。

    「你用了麼?」尉遲趵毫不猶豫的反駁。

    「我…當然…。」冷炎一愣後理直氣壯的回道。其實他也沒有用,他拿著風油精的瓶睡了一夜。

    付縷心中歎了口氣,假裝並不在意,隨手撕了幾張紙,寫了幾個名字放在了地上。

    「你們看,第一個死的是林孝天,他與林天賜一直明爭暗鬥,林天賜恨他入骨,所以把林孝天第一個開刀了。而殺林孝天根本不用時間,他只是把林孝天抓了起來,塞入了窨井裡,只要等待時機就行。他把綁著林孝天四肢的鋼線繩分別綁在了四輛車的保險槓上,這樣只要車子開動,那麼林孝天就會在瞬間死於非命。當然他還得瞭解到這四人何時開車,這種事很好辦,他只要想個方法使得四人在同一時間出門就行了。這件事,以他的腦子能計劃,但卻沒有這麼大的實力,所以他應該有人在暗中幫他,這個有可能是安妮!」

    「你怎麼知道四人被設計了?」

    「我查過,那四人都是臨時接到家裡的緊急電話,所以急匆匆的開車了,這時間都掐得這麼恰如其分,不得不說林天賜的算計都是巧奪天工。他還如願以償的將這個黑鍋引向了我,而幕後更有一人恨我入骨,利用一切關係要將這個罪名讓我承擔!」

    「你是說安妮麼?」冷炎的聲音變得更冷了,讓周圍的溫度一下降了許多。

    「除了她,我想不出有誰比她更有能力,更恨我的人了!」付縷聳了聳肩,自嘲地笑了笑,她又拿起了寫著姜美雲名字的卡片,在手中轉了一下道:「還有姜美雲,她一直與林天賜作對,林天賜也恨不得披了她的皮,而且有她在,即使是林天賜殺了林孝天,林天賜也不能有機會成為林家的家主,所以姜美雲是必須除去的。所以林天賜將姜美雲實行了剝皮之術。」

    冷炎眼芒輕閃道:「證明了那車裂的男子與剝皮的女屍是母子了麼?」

    「嗯,證實了,基因比對百分之九十九。」尉遲趵點了點頭,道:「以林天賜對林孝天母子的恨,作出這種令人髮指的事不足為奇!」

    「可是誰殺了姜美雲呢?要知道林天賜並沒有作案的時間,這最起碼說明林天賜有同夥。」冷炎想了想道:「安妮可能會在這裡面推波助瀾,可是安妮絕對不會動手殺人的。」

    「你是說安妮不會殺人麼?」尉遲趵聽了不以為然道。

    「不,我不是說安妮不會殺人,安妮要殺人只會找殺手,一下讓人斃命,而且不會讓自己受到一點的牽連的。」

    「那不是安妮又是誰在幫林天賜動手呢?難道是找殺手?」

    「不會,殺手不幹這種事。殺手有殺手的原則,都是一槍斃命,絕對不會做這種噁心的事。」

    「也許是女人。」尉遲趵突然道:「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嫁禍於付縷,還是別的原因,那個剝皮的女屍腦袋上的刀口不整齊,而力度明顯偏小,應該是個女人。而現場查到了一個沒有處理掉的腳印也證明曾經有一個女人出現在那裡過。更何況我昨天在宿舍裡找到了腳印比對出來了,也證實是一個女人。」

    付縷聽了眼睛一亮:「樓下的腳印結果出來了?」

    「嗯,出來了,跟你所說的差不多,身高一米六一,女性,體重在一百到一百一十五斤之間,腳的碼數是三十六碼,她是穿著男人的鞋子作的案,那鞋子也查出來了,是林天賜的。」

    「果然是林天賜!」付縷的眼睛一瞇,射出犀利的光,突然又有些困惑了:「兇手為什麼要把我們的目光引向林天賜?如果林天賜真是殺人兇手,他不是暴露了麼?」

    「可是每起殺人案件,林天賜都有不在場的證據!他這是反其道而行之,從另一面來證明他是清白的。」

    付縷沉吟了一會才道:「也許你說得對,那麼這個女人是誰呢?」

    「白芷!一定是白芷,只有她才與林天賜休戚相關,與林天賜的利益是聯繫在一起的。所以白芷一定是那個幫兇!我們查過,白芷無法證明剝皮女屍出現那天她的去向。」

    尉遲趵拿起了電話,沉聲道:「查一下白芷昨天晚上的去向。」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尉遲趵拉開了帳篷的門,看到了小吳和一個形象蝟瑣的男人。

    「什麼事?」

    「局長,聽說付縷住的那間屋死過人,我去調查了一下,發現是這個人將付縷安排在那間屋裡的,所以將他帶過來了。」

    尉遲趵聽了眼中射出了寒光,審視著那個男人。

    冷炎則冷冷的看著那人,把那男人嚇得渾身發抖,他結結巴巴道:「兩位,我…我…」

    他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這時付縷走到了他的面前,淡淡道:「說吧,是誰讓你安排我住在那間屋裡的?」

    「是。是。」他緊張的抹了把汗,對四人道:「我能…能抽…根煙麼?」

    「抽吧。」

    男人顫巍巍的拿出了煙,點了幾次都沒有點著,小吳拿出了打火機,叭地一聲幫他點上了,他感激地看了眼小吳,就在小吳的手收回去時,小吳看了眼他手中的煙,微微一愣。

    就在他一愣間,那人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將煙吞入肚中然後噴出鼻子後,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力量支持,才道:「是這樣,我接到學校的通知,要將所有的同學都安排宿舍,我本來將這位學生和另一位學生安排在二樓的房間,就在安排時,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她讓我將兩人安排在曾經發生過命案的宿舍,我當時心裡就咯登一下,覺得不是太好,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那人才說出兩個字,猛得倒了下去,鼻間流出了黑血。

    「中毒了!」尉遲趵與付縷大驚失色,同時蹲了下去,一探那人的鼻息已然微弱,而心臟更是跳動幾近於無!

    「可是什麼?」小吳拚命的搖著那男子,叫道:「說,到底是誰要你換房間的?這個人是殺你的兇手!」

    那人聽到兇手兩字,眼睛陡然一亮,就在付縷他們以為看到希望時,他的眼又如燈滅般黯了下去。

    「他死了,死於氰化毒。」冷炎看了眼那男人,沉聲道。

    尉遲趵慢慢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憤怒之色:「那人真是狡猾,每次當我們要接近真相時,他都能及時毀掉了證據!」

    付縷聽了心中一動,連忙道:「快,下令保護白芷!」

    「付縷,付縷,預言又出現了!」余余神情激動的衝入了帳篷,急得小臉發白道:「快,又出現了。」

    「這次又是什麼?」

    「騎木驢!」

    騎木驢,是古代專門懲治那些勾結姦夫謀害親夫的女人所用的酷刑。據《二十四史演義》說,明末的騎木驢是這樣的:先在一根木頭上豎起一根木柱,把受刑的女子吊起來,放在木柱頂端,使木柱戳入腿間,然後放開,讓該女身體下墜,直至木柱自口鼻穿出,常數日方氣絕。

    付縷一驚,完了,白芷完了,這分明是針對白芷的刑罰,白芷死不足惜,可是暗中的黑手卻藏得更深了,就算是他們知道是林天賜,可是卻沒有證據,林天賜依然可以逍遙法外!

    「別急,也許兇手還沒來得及下手,他肯定不知道我們已經猜到下一個受害人是白芷!」尉遲趵說完又打了幾個電話,要求他們盡快找到白芷更保護起來。

    做完這一切,小吳才慚愧道:「對不起,局長是我的錯,如果我剛才細心點,他就不會死!」

    「這不怪你,誰會想到兇手會把毒放在他的煙裡呢?」

    「不,這不是他的煙。」

    「你怎麼知道?」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怎麼能抽得起這麼貴的煙?這是軟包紅中華,一包煙就要五十多元,以他的工資水平根本不可能抽得起,我當時看到了也愣了愣,只是沒有往深裡想,才造成了這樣的慘案。」

    尉遲趵愣了愣,半晌才道:「不怪你,你不要自責了,要說有責任,我才有責任,我竟然也沒有發現這個細小的不妥之處。」

    「不,局長,不能怪你,你不抽煙自然不知道什麼是好煙…。」

    「好了,人都死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余余打斷了他們道:「現在要知道的是這個人為什麼會聽兇手的話,把我們放在了那間屋裡。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劉義。」小吳連忙說道。

    余余想了想,拿出了電腦,指飛快的輸入,不一會她驚叫了起來,隨即義憤填膺,怒道:「王八蛋,真是死有餘辜!」

    「怎麼了?」

    「這個人曾經猥瑣強姦在校女生被公安局裡抓去過,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家長放棄了上訴,而他也被保了回來。也許兇手就是抓住了他的這個過往來威脅他的。」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前年。」

    「前年?林天賜從前年就開始策劃這一切了麼?」尉遲趵一驚,對付縷道:「你幾年前曾得罪過林天賜麼?」

    付縷搖了搖頭道:「未必就是針對我的,也許這一切都是兇手早就策劃好的,我只是正好進入了他們的視線,得罪了他們,他們就乾脆一石二鳥,把我趁機拉了入了這趟混水中了。」

    「說來真是要佩服林天賜的智商了,他居然想得這麼深遠,而且環環相扣,沒有一點的把柄。」

    「嗯。」付縷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歎道:「現在除了抓到白芷,沒有辦法揭露林天賜的真面貌了。」

    「希望白芷能夠逃過一劫吧。」

    「對了,余余,這次預言又是從哪入侵的?」

    「森林公園!」

    「什麼?」三人同時驚叫了起來,林天賜不是就在森林公園麼?他怎麼會這麼傻?難道他得意忘形以為沒有人能制裁他了麼?

    一間民宅中,白芷被黑色的膠帶封住了嘴,她四肢被綁成了一個大字,懸在了半空中,她的腿間是一根一米五長的尖棍…。

    繩似乎承載不了她的重量,發出了吱吱地聲音,而她的面前站著一個相貌英俊的男人。

    男人淫笑地看著她,眼中是嗜血的瘋狂。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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