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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9第七十八章 ·當年無端被冤枉 文 / 流年憶月

    龍傾寒眉目一擰,心裡不安起來,思及先前他爹龍越所說的,他便猜測道:「可是被那鍾問之發現了?」

    俞年明抿緊了唇,並未直面回答他的問題:「唉,聽書青所說,當時他們夫婦倆方一走到派門口,便見派中數位長老,也即是他的師尊師叔相繼從派中走了出來。當時他以為長老們是知曉了他的苦,暗中打探到他歸來的消息便特意出門迎接的,是以他欣喜地拉著雨杉上前,將他們倆相愛之事道出,並期望長老們能理解,見證他們的愛。豈知,那些長老們卻誤解了,以為書青當年離開,乃是為了紅顏,棄門派榮辱於不顧,是以如此一來,他們又豈會同意書青倆人在一塊,當即便厲聲讓書青拋棄雨杉,從此斷了往來,回歸久華派。書青眼見長老們都不同意,心裡自然有些難受,但他畢竟還是尊重他們,是以便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努力勸說。然而,也不知那些個長老也不知受了什麼人蠱惑,與書青對峙起來,言說不肯放棄雨杉,便不會原諒他。可書青哪肯因此放棄,復又辯駁起來,後來他的師父段法裘氣不過,當即便動起手攻擊書青。」

    龍傾寒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記得那時他爹龍越曾告訴他,便是因為這場打鬥,最後才導致了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想來,問題便是出在了這裡。

    不過,他低下眉尋思,為何外祖所說的與父親所說的差別如此之大,簡直便似兩個故事一般,在父親口中,久華派乃是受害者,但在俞年明口中,段書青便是受害者,雖不可避免兩人的口述中夾帶著私人感情,但這也委實差別太過了些。

    許是瞧著龍傾寒不信,俞年明長歎了口氣:「你可是不信我?子玥,這些個故事我雖是從書青與雨杉口中聽之,但不會作假。至於你爹那些個故事,俱是江湖上門派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而傳出的,是以孰真孰假,子玥,你當自己判別才是。」

    龍傾寒渾身一震,歉疚地低下了頭,沒有答話。他怎麼忘了,有些是非曲折,不是光憑一面之辭便下定斷的,有些故事,往往是當局者清,旁觀者迷。

    「抱歉,外祖,您請繼續說罷。」龍傾寒緩緩抬起了頭,恭敬地道。

    瞧著龍傾寒會意,俞年明竟激動地雙眼發亮,不知想到了什麼,一時感慨起來:「你若能理解便好。」

    「咳咳,老頭子,你快些說,說甚廢話呢,」鳳璇陽眼底閃過了精光,瞪了俞年明一眼,話中似有別意一般,「子玥會自個評斷的。」

    俞年明一怔,趕忙繼續說道:「當時書青知曉段法裘是恨自己不爭氣,並非真正想殺自己,是以便只是防守並未動手攻擊,連連退避。可他越是退避,段法裘越是憤怒,打得越來越急,勢要不死不休一般,最後一氣之下,段法裘竟狠狠地一掌朝他胸口打去。當時書青他為了護己,便隨意使出一掌對接了上去,可他畢竟尊敬師尊,是以並未使出太多掌力,因而一掌對接後,他便被師父的掌力打退,吐血受了內傷,然而,令人驚奇的事發生了……」俞年明眼底一黯,泛起了洶湧,「只因這時,他的師父段法裘竟因這綿綿無力的掌被拍飛了出去,撞到了後頭,當場吐血昏迷!」

    龍傾寒雙瞳一縮,怵地握緊了鳳璇陽的手,以緩解自己內心莫名狂躁的衝動,鳳璇陽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安撫他。

    俞年明用力地抿了抿唇,好久,才慢慢逸出聲道:「之後便是如你父親所說的那般,書青被此事嚇得不輕,當即跪下磕頭認錯,言說自己並未使出全力,並非有心害師父。然而那時的眾人本便對他有些看法,加之如今掌門又受了重傷,事實便在眼前,誰人還會袒護相信他,當即群起而攻擊他。書青本打算毫不反抗地俯首認錯,但那時好在雨杉機靈,瞧出那些人中攜帶殺意,是真心想殺他,幾相纏鬥後,雨杉便不顧書青的反對將他帶走了。說來,若非當時雨杉將書青帶走,只怕書青便要被人害死在那了。」

    確是如此,若果當時有心人趁機殺死段書青,那也不會有人怪罪,反倒是慶幸那有心人為門派殺死了一個叛徒,如此連訴冤都無法了。但可惜,即便是段書青死後,他的冤屈依舊沒有得到洗清。龍傾寒一凜,這便是當初事情發生的真相,究竟當年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內幕。他一愣,尋思到其中關鍵,便問道:「那時爹他為何不告知掌門鍾問之害他之事呢?」

    俞年明一怔,他看了鳳璇陽一眼,眼珠微動,便搖頭道:「這……也許是書青善良,思及多年兄弟情誼一開始未出口,後來在爭辯不得時,他便開口說了此事,可是那些長老也不知被什麼迷了心竅,厲聲呵斥他為了辯駁而出言詆毀他的師兄,是為不仁不義。最後,便成了不可調和的局面。」

    龍傾寒一怔,真不知該說段書青不武斷還是說那些人太可惡了。

    「嘿,老頭子,你瞎說些甚呢,」鳳璇陽有些氣惱地插話進來,解釋道,「子玥,你想想,若果當時爹一歸來,便告知長老們這兩三年來的失蹤,是被人害的,你說他們會信麼?當時眾人都圍堵在了派門口,這面子的事情還是得要的不是,若果說他師尊如此輕易的便相信了爹的話,而不加推敲的話,如何讓他人信服,再者爹如此久都未見到他們了,是以一時激動,自然只想著敘舊了不是?」

    龍傾寒聽得一愣一愣的,連忙點點頭,他又看了俞年明一眼,發覺俞年明的臉上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一時便不解起來。為何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俞年明與鳳璇陽都在努力讓自己對段書青產生好感。不過想了想,他又心下瞭然,畢竟段書青可謂是他半個爹了,讓他對爹產生好感,喜歡這個爹也是人之常情。

    龍傾寒笑了笑,便道:「無妨的,我並未想什麼,你們切莫多心了。」

    此話一落,鳳璇陽與俞年明竟都長吁了一口氣,不過,下一瞬,俞年明又被龍傾寒的下一句話弄得心提了起來。

    「不過說來,外祖切莫怪我多事,為何當年爹與娘被迫遠走久華派時,不去找您呢,而非要在外頭隱居,若是由您庇佑,那不也是很好的麼,為何還偏要歸去久華派。」

    「這……」俞年明一怔,不知往哪看了一眼,接連搖頭歎氣了幾聲,又啜了幾口茶,才緩緩地道,「當年我外出遊歷江湖,連雨杉她出外結識書青之事,我都不知曉,更遑論後頭的事情了。況且,久華派乃是養大書青的地方,書青想回去,也是可以理所應當的。」

    龍傾寒一怔,便瞭然地點了點頭:「那後來呢,後來他們逃出後又發生了何事。」

    「後來書青與雨杉逃走後,總覺得心裡愧疚,過意不去,屢次想歸去,但都被雨杉攔了下來。隱居了約莫幾個月,書青心裡猶是不安,最後以為此事風浪已過去了,書青便帶著執意要同他前去的雨杉回久華派了。豈知,他們歸去時聽聞到的便是掌門段法裘的死訊!而後頭的事你也知曉了,長老們冤枉書青乃是兇手,書青辯駁不得,與他們打了起來,最後被迫逃離。而恰巧那時我回了覆陰教,他們便一同回了教裡,之後,便是書青修煉冥陽功,再至覆陰教一戰之事了。」

    俞年明長歎了一聲,閉目回想起當年的慘案,仍是不堪回首,他搖了搖頭:「罷了,事實便是如此,當年之事,我不忍再提,你只需知曉書青並非忘恩負義之人,許多事他都是被冤的便好。」

    龍傾寒的眉頭久久舒展不開,他看了鳳璇陽一眼,發覺鳳璇陽也是低垂著眉頭,不知想些什麼。

    龍傾寒緩緩開口問道:「當年之事,我有一些不明。」

    「何事?」回想起過去的事情,俞年明似蒼老了幾歲,如今答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龍傾寒抿了抿唇:「我總覺得當年之事有些蹊蹺,為何爹那第一次歸去時,那些人如此憤怒,似乎聽你所說,他們壓根便不問緣由,一致認為乃是爹的錯,而第二次歸去時,掌門的死也極其蹊蹺。」

    「哈哈哈,」俞年明竟忽地大笑了起來,「此事無需你說,我都可知曉必是有人從中作梗,可即便如此,那又能如何?」

    他冷冷一笑道:「當年書青直覺此事有異,似是一開始便針對他的一般,於是便想到了那個害他的鍾問之。因而來到覆陰教後,他便暗中派人去打聽關於鍾問之之事,豈知鍾問之這人狡猾,被派去探聽的人,都暗中被殺,一點兒事情都探聽不出。不過,既然做了壞事,那便終有暴露之時。有一日,鍾問之的師父勞啟揚獨自一人出外飲酒,恰巧被我們的探子瞧著,那探子倒也機靈,一路跟蹤,趁著勞啟揚酒醉後,便將其帶至偏處問話。於是便從勞啟揚的口中得知,原來書青第一次遠走後,派中人都焦急地尋找他,結果便趁此時,鍾問之攻心為上,撐起了大任,將派中前輩都唬得心花怒放,各個對他生起了好感,將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而在書青第一次歸來前夕,勞啟揚他暗中聽聞了此事,害怕自己的得意弟子曾做的惡事被他人知曉,是以便前去尋了掌門,暗中透露書青歸來的消息,又添油加醋說了些壞話,使得書青最後成為了眾矢之的。」

    龍傾寒被怔住了,他實是沒想到那個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勞啟揚竟然會是這樣之人,他張了張嘴,方要開口,便聽鳳璇陽搶白道:「哼,本座還原以為他是俠義之人,那時瞧著他瘋癲可憐,還幫了他不少,豈知……」他重重地一錘護手,忿恨地道,「如此人渣,當誅!」

    「他瘋癲了?」俞年明挑眉問道,「這些年我一直隱居在此處,許久未曾踏足江湖,只大抵知曉久華派沒落,眾人都散了,卻沒想勞啟揚竟還活著,還瘋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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