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自伯之東，首如飛蓬5 文 / 夏池
外面有風，他的頭髮被吹得偏在一邊。
「還以為你睡著了。」他說著，朝她走過來。
黎桑榆鬆開握著門把的手，有些緊張的望著他。「我聽到聲音就出來了。你……也睡不著嗎？」
「是啊。你就不怕是小偷？膽子挺大的。」他笑著，把她的頭髮別到耳後，拉著她的手走到裡面，反身掩上了門把風擋在外面。懶
「這是十八樓……小偷可沒這麼大的膽子。」
莫司遠拉著她的那隻手突然一用力，黎桑榆邊有些踉蹌的被他拉進懷裡。他們就這樣相擁著站在客廳裡，沒有說話。
黎桑榆的心臟砰砰砰的使勁兒跳了兩下，然後恢復正常了。習慣了鼻息裡都是他身上好聞的氣息以後黎桑榆偏了偏頭，在他肩窩上找了個更加舒服的位置靠著。
「莫司遠，安小姐沒事了嗎？」
「有人會照顧好她的，沒事。」
她點點頭。「有父母在身邊照顧的確是不會有事的。」
「她父母一直都很忙，在她出事以後只到醫院看了她兩次，照顧她的另有其人。」他一邊說一邊摸著她的頭髮。
「什麼人？」
「一個眼裡只有她的男人。」他說。
過了會兒，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幽幽的說：「她是很喜歡你的，我看得出來，不然也不會那樣對我說話。」蟲
她說的是她受傷了安楠幫她擦藥的那次。她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是吃醋。對安楠她有些欽佩，她能在莫司遠受傷後還不離不棄，還有些心虛和愧疚。
莫司遠都知道，還是忍不住調笑她道：「唔，這樣啊。那你還看出來誰喜歡我了？」他推開她一點，看著她的眼睛。
黎桑榆不好意思的別開頭，喃喃的說：「你自己知道的。」然後就用額頭抵著他的肩窩。
莫司遠臉上的笑意忍不住擴大。
屋裡裡有些冷，他摟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從後面吹過來的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說著說著黎桑榆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偏頭一看就見她睡著了，手還拽著他肩上的衣服。
抱起她放回臥室的床上，手停在她衣服的扣子上，猶豫了好久才轉而幫她掖好被子。撩起她額前的劉海珍惜的在額頭上吻了一下才起身離開。
陽台的門被風吹開了一點，他站在門口，看了眼外面然後關上門，拿了黎桑榆放在桌上的鑰匙從正門出去了。
黎桑榆醒來的時候覺得有些熱，迷迷糊糊的掀了被子坐起來，走到洗手間裡面對著鏡子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還穿著還穿著昨天上班時穿的衣服。
想到莫司遠晚上可能是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就咧著嘴笑了出來。
中午過後莫司遠送黎桑榆上班，在樓下又碰見那位熱心的門衛大哥，在他曖昧的目光下黎桑榆有些忸怩的上了莫司遠的車。
一個穿著黑色夾克，頭戴鴨舌帽的男子看著莫司遠的車子滑出小區後從一棟大樓的拐角處站出來，壓了壓帽子的邊沿面色如常的掃了眼四周，然後巧妙的避過大廳裡的監視器進了樓梯間。
空無一人的樓梯間裡，男子從容的拾階而上，軍靴踏在水泥台階上，厚重的回聲在空蕩蕩的空間裡迴盪。一聲一聲，頓頓的，在十八樓停止。
男子轉到左邊的門前，手在門鎖上摸索了一陣，輕笑一聲，掏出兩個金屬細長狀的東西，插進鎖孔裡，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輕輕一扭，「噠」的一聲門應聲而開。
他把那東西收回口袋裡，又拿出兩隻塑料袋和橡膠手套分別套在腳上和手上，擦掉門上留下的肉眼看不到的指紋，進了屋。
客廳很整潔，甚至有的地方還用防塵布遮了起來。徑直走到主臥門口，如法炮製的打開鎖，裡面卻是沒有人居住一般，轉身打開另一間屋子。
屋裡很簡潔，他隨手拿起門邊沙發上放著的一個豬臉抱枕，捏了捏又扔回沙發上。他小心翼翼的在屋子裡的抽屜和衣櫃裡一陣翻找，然後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回原來的位置，過了許久，他明顯的有些煩躁，似乎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在屋子裡轉了兩圈，懊惱的撓了撓頭，確定一無所獲之後關上了門。
在同一樓的另一扇門前，男子如先前那樣在門鎖上摸索了一陣，「咦」了一聲，皺了皺眉。直起腰長出了一口氣，兩隻手插在口袋裡瞪著門。突然手機震動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沒有接起來，反而是閃身從樓道裡離開了。而他沒有看到，在他頭頂上不容易發現的一個角落裡，有紅色的燈光閃了閃。
就在他關上樓道的門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裡，十八樓的電梯門打開了。
莫司遠站在電梯裡，並沒有急著出來。當電梯漸漸靠近十八樓的時候那種「附近有危險」的感覺就愈加的強烈。他的直覺是在無數次身處險境中練出來的，很多次都在緊要關頭就過他自己一命，從未出過差錯。
因此，他全神戒備，還未有任何動作就已經把周圍的環境打量了一邊，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視線在相對的兩扇門上掃了一遍，然後停在樓道虛掩著的門上。他緩慢而謹慎的走過去，一隻手推開門，另一隻手已經做了擒拿的手勢。
門打在牆壁上又反彈回來，嘎吱的響了一聲。
莫司遠鬆了一口氣，站在原地看了眼通往樓上和樓下的台階。轉身打開門，逕直往書房走去。
拉上了窗簾的房間裡沒有一絲光亮頭進來，電腦屏幕的光照的他的臉慘白，還有一絲陰鬱。
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剛才那身著黑衣，頭戴鴨舌帽的男子，只見他背對著鏡頭，打開了對面的門，擦掉門把上可能留下的痕跡，戴上塑料手套和鞋套，進了屋。
莫司遠眼裡突然迸射出陰鷙的光，關掉畫面。
用鑰匙打開了對面的門，進屋之前視線已將屋子掃了一遍，然後輕闔上門，又打開了黎桑榆的臥室。
雖然所有的物件都還在原來的位置上，可莫司遠清楚的記得這屋裡任何一個東西擺放的位置，甚至是角度，而他又接受過這方面的專業訓練，即使對方細心的人，但他一眼就看出了哪些東西被移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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