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燕燕于飛，差池其羽7 文 / 夏池
大概又過了一天。
閣樓上的門重新打開，進來的人是老四。他手裡拿著一根繩子朝她走過來。
一見到他，黎桑榆就往後縮。這個男人的眼神不像麻子那樣狠，但他眼裡閃著淫邪的光更讓她害怕。
「你要幹嘛？放開我！」懶
黎桑榆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她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噓……省點力氣吧。麻子已經去約好的地方見你的相好去了，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他說著已經欺身上前。
「別碰我，否則我男朋友不會放過你的！」
「嘿，等他找到你的時候大爺我已經爽夠了。給我老實點！」
黎桑榆胡亂踢打著不讓他近身，可還是抵不過他的力氣，大衣被扯了下來掛在她反綁著的手上。那人想要伸手掀她的毛衣，黎桑榆膝蓋一頂卻被他閃了過去。
「放開我……放開，不要碰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黎桑榆不斷的往後縮。
「求你放過我，你要多少錢都給你。」
「救命啊，救我，司遠……」
黎桑榆哭喊，掙扎著，她不能忍受這樣的屈辱，不能讓他得逞。
可那人不為所動。
「你殺了我吧！」
老四一頓，正色看著她。
突然一聲響，閣樓的門應聲而開。莫司遠殺氣騰騰的站在門外。蟲
在黎桑榆和老四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衝了過來，抓起還壓在黎桑榆身上的那人一甩就將他甩到閣樓的角落裡，「砰」的一聲，砸在那堆雜物上。
他終於來了，他來救她了！
見莫司遠朝她走過來，黎桑榆偽裝了那麼就的堅強一瞬間就崩塌了，委屈和劫後餘生的恐懼湧上來，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如溺水後被救起的人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莫司遠一把摟著她，像是要把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般緊緊的抱著她。他呼吸急促，過了許久才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他自己的說：「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沒事了……」
他的聲音暗啞，抱著黎桑榆的手臂在輕微的顫抖。
聽到他的聲音，黎桑榆這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桑榆，我來了，沒事了……對不起，對不起……」
「我害怕，莫司遠，我害怕。」
「有我在，不要怕。我帶你回家。」
莫司遠不斷親吻著她的額頭和眼睛，不斷的輕聲安慰著她。他解開黎桑榆手上的繩子，為她穿好衣服，吻掉她臉上的眼淚。
「我們回家！」他抱起她，動作輕柔的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黎桑榆把頭埋在他的懷裡輕聲啜泣著。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身後。
老四掙扎著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提著張凳子凶神惡煞朝他們衝過來。
莫司遠一個踉蹌，單腳跪在了地上，可黎桑榆還好好的被他摟在懷裡。黎桑榆驚慌失措的看著他臉上的一閃即逝的痛苦之色。
老四一擊得逞，有些得意的笑了。就在他臉上的笑還來不及收斂的時候莫司遠已經一個轉身掐住了他的脖子，逼著他往後退，知道他後背抵住了牆壁。
莫司遠手上青筋暴露，可他卻是笑著的，眼睛瞇起，嘴角上揚，像隻狐狸一樣。只是那陰鷙的眼神讓被他掐住脖子的人渾身一個激靈。
「咳……放……」
老四的臉已經變得漲紅，嘴唇青紫。窒息感讓他眼睛上翻，說不出話來。可即使他看起來一副隨時可能窒息而死的樣子，掐著他脖子的人並沒有放鬆一點，反而更用力。
莫司遠死死的盯著他，眼睛像是著了火。
黎桑榆這時候已經緩了過來，看見莫司遠的掐著老四脖子的樣子似乎要掐死他一般，不禁有些害怕。
「司遠，快放手，他快死了。」
她焦急的喊。而莫司遠似乎魔怔了一般，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仍舊掐著那人，手臂甚至往上舉起，那人的腳已經離地。
黎桑榆被嚇得不輕，撲過去抱著莫司遠的手臂。
「快放開他，殺了他你會坐牢的。我沒事了，你快放開他。」
莫司遠這才鬆手。那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黎桑榆急忙抱住莫司遠，生怕他再動手。良久，屋子裡只聽得見老四呼哧呼哧的呼吸聲和咳嗽聲。
黎桑榆貼著莫司遠的胸膛，手在他背上拍著。
她知道，他也是害怕的。
他看她時眼裡有自責和心疼，他抱著她的手臂在顫抖，他綿長的呼吸在克制著憤怒。這些，她都知道。
這樣一個不顯山露水的男人，他的悲喜卻被她牽動著。她何其有幸。
在回去路上，莫司遠一直抱著她不肯放手。黎桑榆也順從的偎在他懷裡，沒有說話，只享受這一顆的寧靜和溫暖。
坐在前面開車的石堅似乎也被這氣氛感染，在他看見莫司遠抱著黎桑榆出來，擔憂的看了他們倆一眼，然後打電話給當地的警察絕之後不僅沒有說話，連看他們一眼都沒有。
他們回到c市已經是晚上。
再次看到熟悉的景致，黎桑榆竟然有種離開了很長時間的感覺。
這幾天的經歷，大概是她這輩子都不會在經歷的，也是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再次想起其中的艱險，黎桑榆又是一陣後怕，不自覺的往莫司遠懷裡挪了挪。
若是她和安楠沒有逃出來，若是莫司遠沒有及時趕到……她不敢想像。
莫司遠似乎感應到她的恐懼，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沒事，我們已經回家了。」
黎桑榆輕輕嗯了一聲。
看了眼窗外，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看著她以前並不喜歡的喧囂的場景，她竟然覺得心安。
「安楠怎麼樣了？」黎桑榆問。
「她很好，沒有受傷，你不用擔心她。」莫司遠讓她靠在他的肩上，摸了摸她的頭髮。
開著車的石堅這才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
黎桑榆和安楠在射擊俱樂部的門口被抓住的時候，莫司遠和林正在停車場裡被人給拖住了。當林正的手機響起，那端只傳來模糊的汽車聲時他們就預感到出事了。
莫司遠順著黎桑榆手機裡追蹤器顯示的位置一路飆車跟著他們，可半個小時後顯示器上的紅點停止了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