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燕燕于飛，差池其羽11 文 / 夏池
在b超室裡，黎桑榆看到了那兩個還沒有完全成型的寶寶。
他們乖巧的面對面靠在一起，身體蜷成一團。大大的腦袋，圓圓的眼睛，還有小小的讓人想要伸手去碰一碰的小手小腳。
光是看著他們，黎桑榆就覺得心裡暖暖的。懶
畫面是黑白的，但阿若依然和激動。醫生告訴她們寶寶發育的很好的時候，黎桑榆感覺的阿若握著她的手一緊。她轉頭一看，阿若已經笑著哭了。她替她擦掉眼淚，覺得自己的眼眶也是濕的。
醫生看見她們倆的樣子，不由的一笑。
「看我，哭什麼呀，真是的。要是石頭知道了又會說我了。」
「你這哪是哭，明明是又哭又笑。」黎桑榆扶著她坐起來，慢慢的往外走，在走廊上一處人少的地方坐下來。
「我高興，桑榆，我終於有了他的孩子了！」
阿若撫摸著肚子，低著頭，表情並不十分高興，反而有一絲惆悵。
黎桑榆不明白，只能安慰她。「嗯，石堅也會高興的。」
阿若抬起頭，勉強的一笑。
「你知道嗎，我等這兩個孩子等了七年了。我以為他們永遠都不回來了。」
黎桑榆一直以為，阿若跟石堅就跟許多結婚多年都沒有要小孩兒的夫妻一樣，是想享受二人世界。可現在聽阿若的語氣，似乎不是這麼回事。蟲
一旦意識到事情可能超乎她的意料，她便不知道該如何來應對。所以現在面對失落的阿若，她張了張嘴，說不出那些蒼白的安慰的話來。
阿若自然不知道黎桑榆的想法。她只是自顧自的撫摸著肚子，用愛憐的眼光望著孕育著她和她愛人的孩子的地方。
「我告訴過你我跟石頭是怎麼認識的吧？」
沒有等黎桑榆回答，她有繼續說：「我認識他的時候我二十歲，他只有十八歲，是我表妹的喜歡的男孩兒。他被女生堵在路上，紅著臉掉頭就跑。」
她咯咯的笑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了十多年前那個青澀的連有女生跟他告白，都只會紅著臉撓頭的大男孩。
「後來，我們偶然碰到的次數越來越多，多到讓我懷疑是不是他故意安排的。再後來的一切就顯得理所當然了，我和一個比我小兩歲的男孩兒戀愛了。」
她的話在這裡停下，像是所有愛情浪漫愛情故事的開端。
但黎桑榆知道，那場十多年前的邂逅，開始的並不是一個溫馨浪漫的故事，要不然阿若跟石堅不會離開家來到人生地不熟的c市，阿若的娘家人也不會在她懷孕的幾個月裡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們看起來如此的幸福安定，可那背後，也許是多年的抗爭和整個家族的反對。
「可一轉眼十多年就過去了，如今他都快要當爸爸了。」
「真羨慕你們！」黎桑榆不禁脫口而出，說完後又有些赧然。
本來語氣沉靜的阿若突然抬起頭，戲謔的說：「羨慕就趕緊跟司遠生一個吧！」
「你亂說什麼呢！」黎桑榆瞪她一眼，可那一眼嗔怪的成分居多，絲毫沒有威懾的效果。
「我可沒亂說。莫司遠比石頭還要大一點，都快三十一了，你也不小了，是應該好好打算一下你們將來該怎麼辦。」阿若的神色突然變得正經起來。
她把黎桑榆當成朋友，而莫司遠又是石堅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們兒，她當然是希望他們好的。可這兩個人怎麼看都像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我們……我們還沒有到那一步。」黎桑榆垂首，有些害羞的道。
「你們沒那啥？」阿若直勾勾的瞅著她。
黎桑榆這下子更是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知道阿若是什麼意思。可哪有人會這樣問的呀。
她跟莫司遠正式交往快兩個月了，兩人雖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但親密接觸這回事，一直都是發乎情止乎禮。有那麼兩次擦槍走火的時候都是莫司遠及時打住。
她埋著頭不說話，阿若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到底有沒有了。砸吧著嘴，低聲嘟囔一句「這莫司遠上輩子還是柳下惠來著」。
「這樣也是好的，說明他珍惜你。」阿若拍拍她的手。
黎桑榆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心中卻只有五分相信她的話。
她知道，莫司遠對她是好的。剛剛過去的那場綁架也讓她知道，對於他來說，她是很重要的。可是她還是有一絲不安。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莫司遠從來沒有說過他家裡的事情，在一起的這兩個月，在她面前更是沒有提到過他的父母。
他不提過去，也不提未來。
雖然她是相信他的，但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聽石頭說過，司遠的爸爸媽媽都是很好的人，定然不會看重家世背景這些虛的東西的。而且他們就只有司遠這一個兒子，只要他堅持，家裡也不會反對到底的。所以你不要擔心。」
阿若以為她是在擔心莫司遠的父母會反對，安慰著她。可驟然又想起自己和石堅來。
「不會像我跟石頭一樣……」
她說著又突然停下來，搖搖頭，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
「石堅很愛你，而且你們的孩子也快出世了，往後也是幸福的一家子的。」黎桑榆又反過來安慰她。
「是啊，我還有他和孩子，這就夠了！至於其他的，順其自然吧。」
黎桑榆站起來，說：「他們的事情談的也該差不多了，我們下去吧。」
「好。你先扶我去趟洗手間。」
阿若在家的時候連上廁所都是有石堅伺候著的，可現在她堅持讓黎桑榆在外面等著她。
「哪兒那麼金貴，又不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了。你們現在這樣遷就著我，生完孩子之後落差太大對產婦的心裡健康不好。」
黎桑榆知道她是不習慣石堅以外的人，笑了笑，只得叮囑了她小心。
她剛走到洗手間的門口，就險些與一名迎面走過來的女子撞倒。見那女子下意識的伸手護住小腹，她先道歉，說自己沒有看到她過來。
那女子先是盯著她的臉看了會兒，更加護著自己的肚子，然後嗤笑一聲。
「是你！怎麼，對趙航還不死心，居然跟著他到醫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