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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三虎角尊(上) 文 / 神之意願

    第一百一十三章三虎角尊(上)

    「真沒想到,霞姐也有這麼狠的一面。」坐在許沁霞家裡的沙發上,顏銘文伸出大拇指讚道。

    「呵呵,我怎麼聽起來像是你在諷刺我潑辣呢?」許沁霞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著兩杯熱騰騰的茶。

    「沒有沒有,我這可都是說的真心話。」顏銘文連連甩頭,生怕許沁霞誤會了自己一樣。說心裡話,他剛才的確是沒想到許沁霞會跑上去煽葉少一個大耳光。最重要的是,許沁霞不但這麼做了,而且做得那麼瀟灑,那麼沉著,讓當時以為要血戰一場的顏銘文差點跳起腳來叫好。

    遞過一杯茶給了顏銘文後,許沁霞慢慢坐下,低下頭對著手裡的茶水吹了一口氣:「銘文,剛才有什麼收穫沒?」

    「收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顏銘文一愣,腦中也迅速開始回映起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指的是對待事情的那個方面。」許沁霞跟著又補充了一句。

    顏銘文不笨,經過這麼一點,他對許沁霞的問題開始有點眉目了。小片刻後,顏銘文重新抬起頭,表情沉穩的說道:「霞姐,我想我明白了。」

    原來許沁霞剛才打葉少的那一巴掌根本不是為了她自己出氣,真正的原因是在告訴顏銘文,也許我們很弱小,對手很強大,但是這並不一定代表弱小的一方一定要受強大一方的欺凌。

    拿剛才的例子來說吧,顏銘文由於被諸多因素困擾,在正面戰場上拿葉少無能為力,只能任其囂張。可是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事情已經結束的時候,許沁霞站起來了,無所顧忌的煽了葉少一個大耳光,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件事看上去也許並不複雜,不過它卻告訴了顏銘文一個道理,面對強大的敵人時,我顏銘文也許討不了好,可是她許沁霞卻能輕易將敵人絆倒。

    一直以來,顏銘文的心頭都被那隱藏在深處的強大對手所困擾。他的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誡著他:「敵人太強大,伸個小指頭就能掐死你,你根本無從下手,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就是這個聲音,讓顏銘文一直不敢放開手腳去幹,甚至連對付趙財茂這種三流痞子都顯得不那麼乾脆,以至於到現在還讓趙財茂騷擾到工廠去了。許沁霞估計也是看到了這些,所以就用另外一種方式來點醒顏銘文,幫助他建立信心。

    「再強大的敵人也有被打敗的時候,蒙古人曾經多麼輝煌,古羅馬帝國又是如何強大,他們最後的結果呢?」許沁霞放下茶杯,將音調提高:「我的信心是你建立起來的,那個時候,我以為這些道理你都會懂。但是,你看看現在的你,眼裡還有一點鬥志嗎?」

    許沁霞的這番措辭犀利的話讓顏銘文驚呆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在他的印象中,從遇到許沁霞開始,他顏銘文就一直在充當一個指引者,將一個被人欺壓的女人一步一步從泥潭中拉出來,一直到戴上「鑒定女皇」這個耀眼的光環。而許沁霞也一直是扮演著一個聆聽者的角色,盡心盡力的完成顏銘文交代的每一件事情。

    可現如今,這個曾經的聆聽者已經醒來,恢復了她原有的本色,厲聲批判著顏銘文這個指引者。最要命的是,許沁霞批判顏銘文的話全都是對的,也是顏銘文目前必須要解決的。

    心態,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謝謝霞姐,我知道怎麼做了。」認識到了錯誤以後,顏銘文沒有向大多數人一樣痛心疾首的說著「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會振作起來」之類的話,而是一掃臉上的頹廢和低迷,面色平穩的直視著許沁霞,彷彿剛才的指責根本不是針對他而來的。

    對於顏銘文現在表現出來的不合理反應,許沁霞感到非常驚訝。良久以後,她也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微笑著向顏銘文點了點頭。

    顏銘文可以對任何人認錯,但絕對不能向許沁霞認錯。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關鍵在於許沁霞以後要想繼續在古玩界中發展,還必須靠顏銘文來幫她做出決定。如果顏銘文道歉了,哪怕只表示了一下這個念頭,那麼在以後的決策問題上,免不了會受到這個道歉的影響,從而高估許沁霞的能力,以至做出錯誤的決定。

    「好啦,說說工廠的事吧,棚子找的那個女朋友漂亮嗎?」許沁霞巧妙的將話題轉移了。那個道理,兩人心裡都知道就行,不用多想,也不用說出來。

    「漂亮,可能就是因為太漂亮了,讓那小子樂不思蜀,連對付官場上那些臭蟲們都將我叫去了。」顏銘文心態調整得也相當快,順口就開始抱怨起來:「唉,搞得我現在想當甩手掌櫃的都不成了。」

    「哦,官場臭蟲?你那啥時候又惹上這種麻煩了?」許沁霞很隨意的搭了句嘴。

    提到這事,顏銘文就變得和個小市民一樣發起了牢騷:「還不都是趙財茂那小子,人家一直惦記著他的工廠呢。這不,拍賣會一結束,他就迫不及待的找麻煩來了,什麼工商稅務啊,質量檢……」

    說到這,顏銘文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一拍腦袋,大叫一聲:「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事。」

    「怎麼了?」許沁霞被顏銘文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嘿嘿,沒什麼沒什麼!」顏銘文開始打起了哈哈,不待許沁霞開始責怪,他站起身接著又說道:「霞姐,我剛才想到一個針對趙財茂的辦法,不過這事我現在還沒把握,得回去確認一下。現在就先走一步,明天有了消息一定給你打電話。」

    開機關鎗一樣說完這段話後,顏銘文再也按奈不住了,轉身就朝門口小跑過去,嘴裡喊著:「霞姐再見!」

    話音還沒落下,顏銘文的半個身子已經鑽出了大門。

    「咳!這傢伙,至於象火燒**一樣嘛。」看著顏銘文消失的背影,許沁霞不禁搖頭苦笑。

    顏銘文急急忙忙打車回到工廠,安撫好睡眼朦朧的幫他開門的小李後,一頭就衝進了王鵬居住的地方:「棚子棚子!」

    「吵什麼啊!也不看看幾點了,我待會還要去接小婭的班呢。」王鵬估計是剛睡著沒多久,表現得極其不耐煩。

    顏銘文現在可沒心思管這麼多,張嘴就問道:「那人還在沒?」

    王鵬原本以為顏銘文吵醒他有什麼事情,正準備穿衣服了,聽到顏銘文的問題,雙眼一瞪,怒道:「你小子最好乞求老天,希望不單是這一個問題。」

    「您繼續睡,就當我什麼都沒問。」看到王鵬怒了,顏銘文**一扭就鑽了出去。剛出門,他的背後就傳來王鵬的怒吼聲:「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事實再一次證明,吵醒一頭熟睡中的豬是多麼不明智的事情。」顏銘文回頭看了一眼王鵬的房間,慢慢放下了摀住耳朵的雙手。

    「嘖嘖,原來一不小心都晚上十二點半了。」顏銘文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接著自言自語的嘟囔道:「不知道他睡了沒?」說這話的時候,顏銘文將目光慢慢轉向倉庫的方向。

    當看到倉庫壁窗中透露出來的白色燈光時,顏銘文心內一喜,加快步子向倉庫走去。

    咚!」

    「是我,徐清遠。」顏銘文伸手敲了敲倉庫緊閉的大門,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末了,他還不忘補充了一句:「一個人!」

    倉庫內沒有做出回應,一切還是那麼靜悄悄。不過顏銘文沒有就此離開或者繼續敲門,只靜靜地站在原地。

    他並不擔心殘鳥已經入睡,因為倉庫透出來的光是白色而不是黃色的,這證明殘鳥所在的位置是離床大約五米的地方,也就是顏銘文當初仿刀時的工作台。

    果然,在靜候了兩三分鐘後,倉庫內傳來殘鳥的聲音:「進來吧。」

    聽到這個聲音,顏銘文面色一喜,掏出鑰匙將門上的大鎖打開,推門而入。

    幾乎是進門的同時,顏銘文就已經將殘鳥的位置鎖定,正是自己當初的工作台。發白的燈光下,殘鳥右手拿著一隻毛筆,低著頭正聚精會神的畫著什麼。

    顏銘文將倉庫關輕輕的關上,然後慢慢地走向殘鳥。他的步子不輕不重,不快不慢,仿似閒庭漫步。剛好能讓人感覺到他的所在,卻不會給人帶來任何壓力。

    走到離殘鳥還有大約兩三米的地方,顏銘文停下了腳步,目光投向殘鳥手中正在進行的工作上。這個時候,顏銘文才清楚的發現,殘鳥並不是在紙上畫畫,他的工作對象是一隻瓷瓶。

    說是瓷瓶,其實也不過是個半成品。當初顏銘文為了測試工廠的那個小窖,專程燒製了幾件瓷器。這幾件瓷器只經過了第一道工序,初步定了下型,還沒有填色和繪畫。說是瓷器,還不如說是粗胚。殘鳥現在所做的,正是給一件粗胚填色和繪畫。

    「畫筆不錯,顏色和調料也很專業。」說這話的時候,殘鳥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眼光也沒有半分漂移,彷彿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一樣。

    「呵,都是些貴東西,撐門面的,讓你見笑了。」顏銘文淡然一笑,做出了回答。殘鳥剛才的一問雖然聽起來很普通,但是聽在顏銘文耳中,卻等於交鋒的開始。

    瓷器填色和繪畫的工序非常複雜,甚至可以說繁瑣。其對畫筆、顏色、調料等東西的要求有很多種,越專業的大師,對這些東西的要求就越嚴格,幾乎達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顏銘文從五歲開始就在爺爺的指引下開始了書寫和繪畫方面的訓練,而顏家又是仿古的高手,所以對工具這方面的要求和真正的大師相差無幾,也是相當的挑剔。

    殘鳥現在所用的工具,都是顏銘文花費了相當大的精力以及財力才完全購買齊的。在那些半知半解的人,或者是水平一般的填色者眼裡,這些工具也就和他們平時填色繪畫的東西一樣,沒什麼出奇的地方,最多就是比他們所用的高級些。但是落在真正的高手面前,這些東西卻代表著另外一個含義,那就是——其主人一定是高手。

    殘鳥剛才的問題,看似漫不經心,暗地裡卻是對顏銘文的第一波試探。面對這個問題,顏銘文則選擇了用含糊其詞來回答,既不接受讚譽,也不否認。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在我顏銘文看出你殘鳥的深淺之前,這個底是不會輕易透露出去的。

    雙方同時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沉默,殘鳥繼續在粗胚上畫著,顏銘文也靜靜的在一旁站立,細心的觀看著殘鳥的每一個動作,兩個人正做著言語之外的第二次試探。

    「這麼晚來找我,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我的事情。」良久以後,殘鳥再次開口。

    顏銘文的眼神依舊落在殘鳥正在動的筆鋒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將目光稍稍轉移,開玩笑似的說道:「的士司機可沒告訴我什麼東西。」

    「缺錢?」在殘鳥還未做出反應之前,顏銘文緊跟著又冒出兩個字。

    聽到第一句話時,殘鳥只將嘴角略略向上翹了一下,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但是當顏銘文突然冒出「缺錢」那兩個字時,殘鳥卻突然停下手中的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大約過了十秒鐘,殘鳥手中的筆開始繼續舞動,他的心神也跟著進入了繪畫之中。

    殘鳥的這個舉動讓顏銘文有點不明所以,他有點不明白殘鳥為什麼會直接用沉默來回答,難道這個問題問錯了?就算錯,到底錯在哪呢?記得剛進這個倉庫的時候,殘鳥可是很爽快的承認自己弄了點東西。而一般來說,偷文物的除了要錢還會有什麼呢?

    顏銘轉動著大腦,希望能找到答案。這個答案關係到他和殘鳥之間的關係,也關係到那個針對趙財茂的圈套,顏銘文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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