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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三虎角尊(中) 文 / 神之意願

    國寶第一百一十四章三虎角尊(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三虎角尊(中)

    很快,顏銘文就將這其中的關鍵想透,簡單點說,就是他和殘鳥之間的信任問題。殘鳥可以將自己所犯的事告訴顏銘文,也可以接受自己被軟禁的事情。但是如果顏銘文想進一步從殘鳥那裡獲得消息,那就必須和殘鳥建立起更深的信任。

    想通了這一點,顏銘文也不好再有什麼過激的詢問了,他將自己心裡想問的那些事情都壓了下來,靜靜的站立在原的,認真的看著殘鳥在那個瓷瓶上作畫。

    時間一分分過去,殘鳥也沒有再說過半句話,專心致志的幹著手裡的活。他畫畫時的動作很靈巧,筆鋒從來沒有停過,每一筆落下都恰到好處,絕少見到需要添筆的的方。

    這些東西落在顏銘文眼裡,除了非常驚訝外,對殘鳥的敬意也又多了一分。這種繪畫和填色的本事,沒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底是練不出來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副古代的仕女圖在瓷瓶上成型。畫中那位姑娘年約二八,頭挽髮鬢,上身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衣裳,肩批一條淺藍色的綢帶,下面穿著一條點綴著綠葉的白色長裙。

    這位美麗的女子手捧著一卷書坐在一方平滑的大石頭上,在她身邊不遠的的方,擺放著兩疊精美的食品。時值初秋,幾片綠葉從院內的大樹上飄落,其中一片落在女子身邊的小吃上,但女子似乎毫未察覺,依然沉醉於書本之中。

    這副畫從人物造型。動作,神態,以及周圍的場景來看,都相當的完美。畫裡行間深得古人遺風,連顏銘文這個眼刁的傢伙都找不出其中的瑕疵。

    正當顏銘文忍不住出聲叫好時,殘鳥似乎意猶未盡,拿起一隻毛筆蘸了點墨汁,然後將瓷瓶輕輕的翻轉過來。在背後空白的的方寫下了一句話:閨中女相如,誦讀古人書。

    殘鳥寫字的本事絕對不比繪畫差,這短短的十個字寫得非常工整漂亮,堪比現在的書法大師。

    不過顏銘文在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落下最後一筆,殘鳥輕輕的轉動瓶口,仔細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自言自語道:「已經很多年沒動過手了。水平越來越差咯!」

    稍頓一下後,殘鳥看似不經意的問道:「清遠小兄弟,你覺得怎麼樣?」

    面對這個問題。顏銘文的腦子在飛速轉動,「殘鳥的試探又來了,自己到底該如何回答呢?」

    略一思索,顏銘文做出了決定,他伸出大拇指,讚道:「不得不承認,殘鳥老哥的繪畫水準已經到了大師的級別,得惟妙惟肖。深得古人之風。說句誇大的話,就現在這個瓷瓶,配上老哥的畫,燒製出來的瓷器只要稍微改動一下,又是一件清三代的官窖

    顏銘文的話並沒有什麼誇大的成分,官窖和民窖的區別不單單是燒製精美,做工精細,最重要的是官窖瓷器上面的圖案都是大師所做。全部都是頂級的藝術品。民窖中也有一些圖案精美的瓷器,它們的身份雖然不是官窖。但是其自身的藝術價值和經濟價值卻遠遠的超過了一些官窖產

    聽到顏銘文的誇讚,殘鳥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不知是對自己的作品滿意呢,還是另有其它原因。

    「不過……」顏銘文突然將話鋒一轉,語帶疑惑的說道:「我有一點很不明白,按照這副畫來看,殘鳥兄的本意應該是仿清代時期的風格,其作品也和清代瓷器一模一樣了,不過,我怎麼卻能從這些字裡看出你是個練硬筆書法的

    練過字的都知道,硬筆書法屬於近現在的一種書法,而殘鳥所做的畫明顯是按照清三代的風格來畫的。顏銘文出身在古玩世家,自身又算得上是個仿古高手,看到這一幕難免會有些不解。簡單點說,如果沒有那一行字,顏銘文完全有把握將那個瓷瓶仿製成一件清三代的官窖,不是真正的絕對看不出來。但是有了那行字,就變成了只能騙騙新手的半吊子貨了。練硬筆書法的人,寫字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所以就算他們拿毛筆寫字,也會不經意間將字形寫得和硬筆書法一樣。

    「呵,我還真沒注意這點呢。」聽了顏銘文的話,殘鳥慢慢彎下腰,目光緊盯著自己的題字那一塊。看著看著,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小片刻後,殘鳥直起身子,將手中的筆往後一遞,隨口道:「那就麻煩清遠老弟幫我將這個污點修正一下

    聽到殘鳥的這個要求,顏銘文雙眼猛的一亮,相當豪爽的應了個接著一把接過殘鳥遞來的筆,慢慢將殘鳥最初的題字抹掉後,用小隸揮筆重新寫下了一行同樣的字。

    「好!」顏銘文收筆的那一剎那,殘鳥大聲叫了一個好字。他雖然是個賊,但絕對是個有眼力的賊,顏銘文用小隸寫下的那十個字,水準絕對能筆得上一流的書法家。

    「走,過去喝杯酒。」殘鳥拍了拍顏銘文的肩膀,右手指著不遠處那張床。

    「誒!」顏銘文笑著應了一聲,跟著殘鳥一起走到床邊。這個時候,顏銘文那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剛才做對了,現在,他已經成功的將自己的系和殘鳥又拉近了一步。

    而這一步,看起來似乎很輕鬆,實際卻困難重重。如果他沒指出殘鳥題字的破綻,如果殘鳥遞給他筆的時候他有過一絲猶豫,如果他寫出來的東西沒有獲得殘鳥的贊同……,這麼多如果中。只要顏銘文稍微走錯一步,那麼他和殘鳥的關係最多也就只是普通的認識而已。

    看著殘鳥從床頭那個大紙盒中一樣樣拿出來的東西,顏銘文的嘴巴也越張越大,火宮殿的臭豆腐,一品堂的東坡肘子和豬角,全聚德的烤鴨,萬雲樓的黑山羊,正天閣的活魚……。基本上在蓉城比較有點名氣的菜全來了。

    「嘿,菜有點涼了,咱將就一下。」殘鳥嘿然一笑,將紙盒中最後一個塑料袋拎了出來,小天門的辣子雞。

    把菜全弄齊後,殘鳥又從床腳拎出兩瓶五糧液,邊給顏銘文倒酒的時候邊說:「晚點和你朋友說聲抱歉,為了幫我買這些東西。估計他也給累壞了。」

    「怪不得!」聽了這句話,顏銘文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怪不得我剛去叫棚子的時候。那傢伙火氣那麼大呢。本來還以為是吵醒了他睡覺,沒想到是讓你給折騰

    蓉城雖然比北京小些,但就殘鳥拿出來的那十多樣菜,城每個角落的。別的不說,光那賣黑山羊的萬雲樓,更是在蓉城和蓮城的中間的帶了,就算打車去來回都得近兩個小時。

    顏銘文和王鵬都是外的人,來蓉城的時間又不長。顏銘文估計還好點。多少也跟著許沁霞他們混了這麼久,一些當的有名的菜沒吃過也算是聽過。可憐王鵬,來蓉城也就那麼不到兩個月,每天又呆在這個破工廠,這些名菜估計連聽都沒聽過,顏銘文此時的腦海中已經開始幻想著王鵬拎著大袋小袋繞著蓉城轉悠的情形了。

    「呵,老哥我也不說假話,當時純粹是好玩。聽著你朋友問我想吃什麼。我就一股腦寫了這麼多東西,讓他別介意。」殘鳥向顏銘文揚了揚手中的酒杯。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沒有沒有,老哥能留下來。已經算是委屈自己了,吃點東西算什麼。」顏銘文趕緊搖手,一仰頭也將手裡的酒喝光。他哪敢怪罪殘鳥,人家肯留下來已經算是對得起他顏銘文了,一點小小的要求根本算不上什麼。

    不過在喝完酒後,顏銘文的心中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為自己找開脫的理由:「有的士司機的存在,棚子買這麼多東西應該不是太累。嗯,一定是這樣的,最多也就是坐了幾城這麼久,肯定還沒逛過蓉城,這次就當是旅遊了。嗯,旅遊!」

    第三杯酒下肚,殘鳥夾了塊臭豆腐塞進嘴裡,邊嚼邊說道:「我殘鳥雖然是賊,但也不是敗家子。」

    「終於來了!」顏銘文心中一喜,連忙扔開明天如何應付王鵬的念頭,將思緒慢慢轉移到和殘鳥的對話上來。不過在仔細思索過殘鳥的話後,顏銘文又疑惑了。很顯然,殘鳥剛才的話是在告訴顏銘文,他殘鳥是個賊,但錢這個東西看得並不重。

    偷文物不為錢?那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為名?為愛好?或者和人打賭?……顏銘文腦中開始逐漸浮現出殘鳥偷文物的種種動機。可是顏銘文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為錢,那為什麼要臨時偷那件出戰尊呢?那件出戰尊雖然數量不算是很多,但算起來也就只值幾百萬,博物館有很多東西比它價值高啊,難道這裡面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突然,顏銘文想到了這件事情中的一個關鍵所在。他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個關鍵思索了一遍,然後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據我聽到的消息,這次殘鳥老哥總共偷了兩件文物。一件是宋哥窖出戰尊,一件是商周的青銅器,不知我的消息有沒有誤?」

    「嗯,沒錯,是這兩件東西。」殘鳥很乾脆的承認了「呵,那我可不可以做一個大膽的推算……」顏銘文臉色一正,加重語氣繼續說道:「殘鳥老哥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那件商周青銅器,偷那件宋哥窖僅僅是為了眼人耳目!」

    「哦?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讓你產生了這種想法呢?難道就因為我說了自己不缺錢嗎?」顏銘文的突然襲擊沒有取得任何效果,殘鳥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他的語氣也依然平靜。

    好在顏銘文也沒指望從殘鳥的臉色上看出點什麼,伸手抓了一隻雞腿,邊啃邊不緊不慢的說道:「殘鳥老哥可能還不知道,在你潛進林南省博物館的時候,那件出戰尊還不屬於博物館。你能拿到那件東西,完全是個意外。我剛才之所以這麼說,也就是憑借這點的。」

    在顏銘文說這段話的時候,殘鳥的眼神中曾經閃過一絲亮光。雖然只是一個瞬間,但恰巧被一直注意著他的顏銘文捕捉到了。

    這樣,顏銘文心裡也有底了,他也開始學會了賣關子,幾口將手中的雞腿啃乾淨,「嗯,不錯,很早以前就聽說過蓉城小天門的辣子雞是一絕,今天第一次吃到,還真不是吹的。呼呼,就是太辣以辣聞名,用的都是上等的野山椒。你小子估計連辣菜都然會受不了。」殘鳥似乎根本不急於知道顏銘文為什麼說拿到那件出戰尊完全是意外,只笑著給顏銘文扔過去一瓶礦泉水。

    如果說顏銘文最初還有借辣子雞裝裝樣子的念頭,那麼現在他就的確是真被辣得不行了。一接過殘鳥扔來的水後,擰開蓋子仰頭就猛灌了下去,一口氣將那瓶礦泉水喝了個乾淨。喝完後他似乎仍不滿意,雙目赤紅的搶過殘鳥身邊另外一瓶水,仰頭就灌了一半。

    「哈哈,知道厲害了吧!」看著顏銘文那狼狽的模樣,殘鳥哈哈大笑。

    「呼呼!呼呼!我算是領教到了!」顏銘文不停的吐著舌頭,含糊不清的回應著。他的這個領教,明著是指辣子雞,暗的裡卻是在誇獎殘鳥的忍耐功夫。明明心裡非常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表面上卻依然能保持著不急不燥,光憑這份涵養的功夫,顏銘文就差了殘鳥一大截。

    「要不要看看我弄出來的那兩件東西?」等顏銘文感覺稍微好點了以後,殘鳥微笑著

    被這話一引,顏銘文也忘了辣子雞帶給自己的不爽,眼神不由自主的就轉到了殘鳥放在床上的那個箱子上。說心裡話,拋開那件出戰尊不說,箱子裡另外那件商周青銅器對現在的顏銘文來說,有著相當想知道,能讓殘鳥費勁心思弄出來的到底是件什麼東西。而且根據王文彬的描述,箱子裡這件商周青銅器是從未向世人展現過的,那麼它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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