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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分三章 、身首分離(8000+) 文 / 黎呀米米

    夜已深沉,蘇纓纓一直在廳堂等消息。()殢殩獍浪蘇銘要她進去休息,可是她哪裡睡得著,當然是不同意。蘇銘就說她要是不休息,他也陪她等。

    蘇銘才剛醒來,身體很虛弱,她哪能讓他陪著?所以她只能回房休息,只是一直輾轉難眠想著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迎來了久違的天晴,可是蘇纓纓等得心裡仍然灰霾一片。

    眼看著午時越來越近,可是暖翠還沒回來,蘇纓纓恨不得衝出去自己找人,可是她現在被完全禁足,就連走出這院子都不可能。

    蘇銘也看出了她的焦急,於是招呼她過去,與她共演了一幕崢。

    「銘兒,你要去哪裡?」

    「阿纓,我出去走走,好不容易醒過來,在屋裡悶著難受,我想去舒展一下筋骨。」

    「可是你的腿……客」

    「只是行動不便,走還是可以的。阿纓,你被王爺禁足在這裡,也不能陪我出去。」

    「對不起……」

    「……」

    舅少爺醒來的事情,昨天晚上夫人高興成那樣,處在院子裡外的護衛早就知道了。所以今兒聽舅少爺要出去,他們也沒起疑。反正禁足的只是夫人,爺只吩咐了他們看好夫人。

    舅少爺反過來安慰夫人良久,夫人才沒有繼續低落。不多時,護衛們就看到蘇銘一瘸一拐地從屋裡出來,他看到他們還朝他們揚起蒼白的笑容。

    護衛們不敢跟他多對視,不約而同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哎,明明是個俊秀的小公子,只可惜了,是個殘廢。」

    「不會做事,還是個藥罐子,跟著姐姐嫁人,嘖嘖!」

    「噓,不要命了?夫人還在裡面!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現在正得寵!」

    「看爺這樣子對她,也許又要失寵了,誰說得準?」

    「……」

    蘇纓纓雖然對身後護衛貶低蘇銘的語言感到惱怒,但是她必須當做沒有聽見。她現在的最首要任務是裝成銘兒的模樣走出王府,不能因為這點小事漏了陷——沒錯,身上穿著蘇銘的衣服,一瘸一拐走出流雲閣的正是戴著蘇銘的面具的蘇纓纓!

    蘇纓纓一瘸一拐費了半個時辰才走到王府大門。所幸的是大家都迴避「蘇銘」,更沒有人敢上前阻攔「蘇銘」,所以蘇纓纓才得以那麼順利。

    途中她聽聞赫連清嵐不在王府,而是去柴市監斬南悠然了。

    她必須快點找到暖翠隨後直奔刑場!

    讓蘇纓纓狂喜的是,自己剛走出大門沒多久,就看到暖翠帶著青衣急急忙忙地往王府走過來。

    「暖翠!」蘇纓纓歡喜地喊她。

    暖翠聽到了蘇纓纓的聲音抬頭循聲望去,竟然看到蘇銘以前所未有的正常走姿飛快地衝過來,她嚇得差點轉身就跑——娘呀,舅少爺不但醒了,還奔跑過來了?難道是舅少爺的魂魄?!

    「暖翠,是我!」蘇纓纓鉗住她的肩膀,一把撕掉自己臉上的面皮,暖翠直接嚇得驚叫起來了。

    「是我!」蘇纓纓低吼。

    暖翠這才睜開眼睛,看到蘇纓纓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蘇纓纓把暖翠和青衣拖到小巷子。

    「這位姑娘,你是?」青衣只見過蘇穎,並未見過蘇纓纓,所以奇怪。

    「她是我家夫人,就是她讓她去找你的。」暖翠介紹。

    「暖翠,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蘇纓纓對暖翠的辦事效率置於一如既往的肯定。她對青衣說:「青衣,你什麼都別問,你只要告訴我,你想不想救你家公子?」

    青衣堅定地點了點頭:「我就是聽暖翠姑娘說有辦法救我家公子我才從藏匿的地方出來的。姑娘,你有辦法救我家公子?罌粟粉的事情,我家公子一定是被栽贓的。我們百草堂根本沒有私藏罌粟粉,那些東西怎麼來的,我們根本不知情!」說起百草堂被查封的事情,青衣只有憤怒。

    「聽了你這話我就安心多了。」蘇纓纓坦誠。「我和我弟弟想了個法子,能不能救南先生,我還不能肯定,可是法子值得一試。」

    「只要有一線希望,青衣都願意一試!」青衣恭敬地朝她擺了擺。「姑娘願意救我家公子,青衣無以為報,願意為姑娘做牛做馬回報姑娘!」

    蘇纓纓趕緊扶起他。「回不回報等救出了再說。當下之急是救人。你先回憶一下十一天前的深夜,你在做什麼?」

    「十一天前……」青衣努力地回想。「那夜我跟白衣在草堂準備第二日售藥的事情,白衣先回去了,我留下來整理,回到住所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了。」

    客棧的夥計們說他們是戌時在百草堂運藥的,他們故意說了百草堂沒有人的時間,這樣便沒有藥童可以證明那時候南悠然並不在草堂!這群人算計得那麼準確,想來平日裡一定派人盯緊了百草堂。看來陷害南悠然的是很大的一個團伙呢。

    「聽著,青衣,我們現在就去刑場,你必須對執行官說那晚你在百草堂整理藥材整理到了午夜,期間一直沒有聽到後院有聲音,更沒有發現有人在交易!」蘇纓纓壓低了聲音嚴肅地說。

    暖翠驚訝得摀住嘴巴:「那不是……作偽證?被查出來要砍頭的!」

    「只要把假話說得跟真的一樣就行了。」這種法子在現代的法庭也是有見得,只要把假話說的跟真的一樣,讓對方辯護師和法官都檢查不出真偽,那麼就有機會勝訴!她昨天被嚇得亂了陣腳,最後還是銘兒提醒她這個方法的。「青衣,你敢不敢冒險?」

    青衣用力地點下頭:「我敢!為了救公子,沒有什麼不敢的!」

    「暖翠,我能不能信任你?」蘇纓纓轉向早就被嚇得臉色蒼白的暖翠。

    暖翠雖然很心悸,但是還是強忍著害怕道:「暖翠追隨夫人!」

    「好,就算你的主子對你嚴刑逼供,你也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你可以發誓嗎?」

    蘇纓纓看著自己的眼神澄澈清明,彷彿只要自己一句話,她便能毫不猶豫相信自己一樣。暖翠知道蘇纓纓剛剛經歷了她信任的下屬們的集體背叛,而且她分明是知道自己另外有「主子」的,但是她還是給了自己一個被信賴的機會。

    暖翠抿了抿乾燥的唇,舉起手發誓:「暖翠寧願死也不願把這裡的事情說給第四個人知道!」

    蘇纓纓欣慰地點了點頭。她問道:「暖翠,我給的碎銀子還剩下多少?你去百草堂附近找一個流浪漢,然後……」蘇纓纓附耳在暖翠的耳邊說了一些話。

    暖翠慎重地點了點頭,隨後從另一頭離開了深巷。

    青衣是百草堂的人,他的證詞沒有足夠的說服力,所以她讓不相干的人開口替南悠然證明不在場證明。雖然赫連清嵐不是傻子,不會這麼簡單被她糊弄,但是至少能拖延處斬時間,做得好的話甚至有可能翻案重來。

    如今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趕緊趕到刑場。

    蘇纓纓和青衣穿街走巷,挑捷徑火速趕往柴市。

    他們在柴市附近的街巷追上了遊行的囚車。「蘇穎」的囚車遊走在前方,「蘇穎」耷拉著腦袋,顯然是昏了過去;後面的囚車是南悠然,他的表情如舊,他的眼神悠遠看著前方,彷彿自己被送往的不是刑場,而是平常的就診之地一樣。

    兩邊的街道都站滿了圍觀的百姓,他們的情緒無比激憤,誰讓即將處斬的是禍國殃民的奸商與庸醫呢?他們揮著手上的東西拚命地往囚車上的兩人砸去。

    蘇纓纓無暇去看「自己」那張狼狽的臉,雙眼一直盯著南悠然。他的臉上都是污漬和血印,還有雞蛋蔬菜甚至石子往他的臉上砸去,可是他竟然還能如常擺出超然物外的表情。

    蘇纓纓覺得難過。難道他的身體都感覺不到疼痛嗎?難道他就不會感到害怕和不甘嗎?難道他那種表情是印刻在面皮上的嗎?都這種時候了,為什麼他還能這樣灑脫?究竟是什麼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赴死?

    可是他知不知道他擺出這樣的表情,看得她心裡發疼啊!

    他不難過不害怕甚至沒有不甘心,而她卻把他的反面感情全部替他背負,她絕望害怕和不甘,可是他再也沒辦法體會了,因為他正在一步步離她遠去。

    蘇纓纓早在無意識間淚如潮湧,在這民心向背如此明顯的場面,蘇纓纓沒有勇氣呼喊一個蒼生罪人的名字,她沒有勇氣與全天下為敵,她只能流著眼淚追著囚車在人潮中翻湧。她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她咬得嘴巴裡都是血仍然一刻都不敢鬆開自己的牙齒,她害怕自己一鬆口,他的名字就會從她的口中傾瀉而出……

    她看著載著他的囚車漸行漸遠,她害怕今天又如同昨日一樣,在某個轉角之後再也見不到他的身影。那如同生離死別一樣的場面,那種害怕失去某些東西的絕望,她不想要再體驗第二次!

    這一次,她一定要把他救下來!

    蘇纓纓用力抹掉自己眼角的淚,拚命擠壓著人群,掙扎著往大路上擠出去。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勁才終於擠到了最前面,她覺得身體沉重,腹部如墜鉛,但是她努力地調整了呼吸,盡量讓自己忽視身體的不適——在這緊要關頭,她這蘇小姐的柔弱身子絕對不能礙事!

    她的眼角瞄見街那邊的暖翠已經在朝她揮手了,她猛吸一口氣奮力突破了重圍。

    蘇纓纓猛然衝到了大路上,她深呼吸一口,跪了下去,大聲地喊道:「大理寺卿大人,寧王爺,請留步!」

    所有人都看著這個穿著男裝的不倫不類女子,她難道有什麼冤情不成,竟然當街攔下了大理寺卿和寧王的駕。可她也太不識趣了,現在可是國犯行刑的前一刻!

    赫連清嵐看到蘇纓纓,劍眉深擰。該死,那群護衛吃什麼的,竟然把蘇纓纓放出來了!

    俞瑾倒是兩眼放光,這寧王妃總是那麼出人意料,今兒又有什麼驚人之舉?

    「攔駕者何人?攪亂國犯行刑,罪不可赦,來人,給我拉下去!」俞瑾知道把她趕走也正是赫連清嵐所想,所以他當做不認識蘇纓纓。

    官兵們上前要拉走蘇纓纓,蘇纓纓雙手交疊給他們作揖,開口時中氣十足,頗具氣勢:「大人,小女子有冤要伸!」

    「如今正是國犯行刑之際,你攔駕喊冤,如果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本官定先打你三十大板再聽冤,你可做好心理準備?」俞瑾沉聲道。

    「大人,小女子的冤情絕對值得您駐馬一聽,因為小女子要為您身後的兩位『國犯』伸冤!」

    蘇纓纓此話一說,全場嘩然。

    「哦,你是指本官昨日判了冤案?」俞瑾挑眉。

    「大人,人無完人,您也不是神仙,會犯錯會判錯案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官鍘之下少一條冤魂,這才是大人你廉潔公正的最好證明!」

    俞瑾勾起了唇角,巧舌如簧啊,還句句冠冕堂皇!嘖嘖,寧王妃與寧王爺真是絕配!

    他看了看赫連清嵐,只聽赫連清嵐道:「但說無妨。」

    蘇纓纓繃緊的神經才稍稍緩和,她以為只要赫連清嵐開了口,自己就會被轟出去,沒想到卻是他應允了。

    她調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大聲道:「蘇公子和南公子都是因為被悅來客棧的夥計揭發買賣罌粟粉才被判刑,這事昨天在公堂之上已經由眾多父老鄉親親眼見證。」

    喧鬧的柴市因為蘇纓纓的話更加喧鬧,既然這女子也知道這件事,那她如何還要為南悠然和蘇穎伸冤?

    卻聽蘇纓纓不慌不忙道:「但是現在我卻有證人證明那群夥計集體說謊,蘇公子和南公子當時並沒有在百草堂進行交易!」

    俞瑾更加有興趣了,他趕緊道:「如此,快快把你的證人帶上來!」

    旁邊的赫連清嵐眸光更加深沉。

    青衣被蘇纓纓從人群中拉了出來,他生性膽小,雖然承諾過為了公子不畏生死,可是真的面對那麼多人的時候他還是害怕得雙腳打顫。

    「青衣,別怕,你只要把你看到的聽到的說出來便可,無需害怕。」蘇纓纓大聲地說道,這一方面是安撫他的情緒,一方面也是說給看客們聽的。

    青衣點了點頭,他顫顫兢兢地跪在地上,說話的聲音有些發抖,但是可以聽出他在極力壓制:「大人,悅來客棧的夥計們說的交易那晚,其實草民在草堂整理藥草一直到了深夜,期間草民一直在草堂,並未聽到出去辦事的公子回來的聲音,更沒有聽到交易買賣的聲音。」

    「那晚你在草堂待到幾時?」俞瑾問道。

    「回大人,草民整理藥草入了神,子時左右才從草堂回住處。」

    「可有人證明你一直在草堂沒有出去?」

    「那晚白衣與草民一起在草堂整理草藥,但是他酉時左右就回去了,之後一直只有草民一人。」

    「你為何如今才說出這事?」

    「草民先前回了一趟老家辦事,回到玄都之後卻聽聞草堂被查封,公子被捕,小的擔心被牽連,所以一直躲在暗處不敢出來。昨日蘇姑娘找到了草民,希望草民為主伸冤。」

    蘇纓纓讚賞青衣,雖然他說的話都是她臨時編的,但是他卻把它說得跟真的似的。

    「俞大人,寧王爺,小女子還有證據證明蘇公子的清白。」蘇纓纓咬牙道。要是可以證明「蘇穎」清白,這對證明南悠然的清白也大有好處。若能連「蘇穎」一起救下來,她以後也會輕鬆很多!

    這時暖翠從人群中走出來,跪在青衣旁邊。

    「大人,奴婢是蘇穎公子的小婢,奴婢可以作證那晚我家公子感染重疾臥病在床,根本不可能出去!奴婢家老爺也可以證明!」暖翠這話倒是真真正正的大實話。

    「既然你一個說了南悠然是主子,一個說了蘇穎是公子,那麼你們有沒有救主心切虛構事實的可能性?」俞瑾竟然毫不避諱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回大人,草民句句屬實,無一虛構,還望大人明察秋毫!」青衣重重地叩了一個響頭。

    「奴婢也句句屬實,大人明察!」暖翠學著樣子也叩起了頭。

    「大人,小女子也知道親信的話沒有絕對的權威性,所以小女子找了第三個證人證明蘇公子和南公子的清白。」

    蘇纓纓走進人群把剛才藏在暖翠身後的流浪漢拽了出來。「老人家,您儘管把臘月初三那晚的事情說出來,這裡沒有人會欺負您的!」蘇纓纓誘惑道。

    那老漢看到那麼多人,身子顫抖得如同飄搖的紙片,但是他對上暖翠看過來的目光,抖著腳跪了下去。

    「大……大人,那夜小的在百草堂附近乞討,因為天氣太冷,小的在天剛黑就偷偷鑽進了百草堂的院子宿在乾草垛,過了整整一夜。小的……小的不是故意闖進百草堂的!小的只是想找避風之處!」

    此時赫連清嵐已經下馬了,他走過去扶起髒兮兮的老漢,和藹地道:「老人家無需害怕,這不是你的錯。現在你只要告訴我你那晚在百草堂的院子裡聽到了什麼。」

    老漢受寵若驚,可是他仔細地想了想,答道:「風聲……還有更聲!」

    「再無其他?」赫連清嵐追問。

    「再無其他!」老漢肯定地點頭。

    此時蘇纓纓心頭懸著的大石才終於落下,她雖然不知道暖翠跟他說了什麼,可是這老漢的回答實在太合她的心意了!

    「大人,現在已經有三人足以證明當時蘇公子和南公子並未在百草堂後院進行交易,雖然還不能完全證明兩位公子的清白,但是卻足夠否定悅來客棧的夥計集體說謊的事情。大人,這是有古怪,還望……」

    但是蘇纓纓的「撤回重審」還沒說出口,剛才老漢呆的地方卻有人衝了出來。

    「王爺,這老漢在說謊!」那是一個瘦弱的書生,他猛然跪在赫連清嵐的腳邊:「那晚上小生喝酒歸家已經子時時分,卻看到一群醉漢在欺負這個流浪漢!這老漢並沒有在天黑時分就住進百草堂的後院!」

    語畢全場喧嘩。

    那老漢哪裡見過這等場面,當場就嚇尿了。

    「大人,小的……這位姑娘給了小的錢讓小的這麼說,小的不是故意要說謊的!」老漢枯槁的手指顫抖地指著暖翠,他撲通跪在地上,身下立即濕了一片。

    就在蘇纓纓以為成功近在咫尺之際,竟然橫生出了如此波瀾!而且轉折如此之快,她根本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

    「大人,奴婢沒有說謊!我們家夫……公子真的在府內靜養!」暖翠極力辯駁。「奴婢也沒有給錢給他!是他們合謀誣陷我們!」

    「大人,草民句句真話,絕無半分虛構!」青衣也在最抵死掙扎。

    「肅靜!」俞瑾打斷了他們。

    只聽赫連清嵐問道:「書生,本王問你,既然你看到老漢被欺負,你為何不上前幫助?」

    那原本得瑟的書生瞬間就被赫連清嵐問懵了。寧王爺勤政愛民,還以為他站出來說話,可以博得寧王爺的垂青從此平步青雲,結束他屢考屢敗的日子,但是他算漏了!「回……回王爺,小生當時有上前幫助,但是無奈爛醉如泥,被……醉漢放倒了。但是小生所言屬實,如若王爺不信,可以尋找那幾個醉漢出來對峙。」

    兩句話不但替自己開脫了,還把話題引向了歹人,間接減輕了他見死不救的罪名。

    赫連清嵐沉下了眼眸,道:「書生,你的名字為何?」

    書生大喜,恭敬道:「回王爺,小生姓伊名顏,字良笙,是伊郡的秀才,為考功名久居玄都!」

    「好,下去領賞!」赫連清嵐淡聲道。

    雖然賞賜並不是伊秀才最想要的,但是他知道收斂,便隨著官差下去了。

    赫連清嵐轉向蘇纓纓,聲音如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非要我們把那幾個醉漢找出來你才肯承認自己製作偽證?」

    「不管是南悠然還是蘇穎,他們都是無罪的!赫連清嵐,你不要欺人太甚!」蘇纓纓已經被官差制住,可是蘇纓纓很不甘心。明明只差一步就大功告成了,可是她算總不如天算,她再一次在自己最為自滿的時候敗得一敗塗地。

    她的眼神倔強,雖然被鉗制,可是眼神犀利如同軍刀,赫連清嵐不忍對視,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帶下去,待聽發落!」

    為了一個南悠然,她竟然不惜製作偽證,她應該知道,他最恨的就是虛構與謊言,可是她視若無睹,一次次地挑戰他的底線。

    蘇纓纓,你到底要我把你怎麼辦?

    他揮袖轉身,大步走向宣判台。

    看到赫連清嵐不再理會她,蘇纓纓慌了。她掙扎著喊道:「赫連清嵐,你給我站住!已經過了午時了,把處斬時間改成明天好不好?我一定會找出證據證明他的清白的!赫連清嵐!你站住!他是無辜的,他也是被人陷害的……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的……赫連清嵐,你回來……求你了,求你回來!」

    女人激亢的叫罵聲在赫連清嵐的堅決無視對待下慢慢地變成了苦苦的哀求,甚至是乞求。

    蘇纓纓惶恐地看著南悠然被架下囚車,又被推上了斬首台,她掙扎想要衝出去,可是她被官兵死死拉住,她除了呼喊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

    南悠然的臉上仍然是安靜的笑容,眼神平和悠遠,越過重重的人群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被那眼神貫穿了,心裡一直在淌血。

    她不斷地嘶喊,他不回答,只是看著她,一直看著……

    她看到紅色的「斬」從赫連清嵐的手中揮下,她看到自己曾經寄予希望的那張臉掉落在了地上,她看到自己用盡全力想要營救的那個人……

    身首分離!

    她離行刑台那麼那麼地近,她看到他的頭從他的脖子上飛了出去,她看到他的頭在地上滾動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她看到鮮紅的血液像噴泉一樣從他的脖子噴湧出來,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臉上都濺到了他灼熱的血液,滾燙得她的皮膚都要沸騰了……

    她踉蹌著後退,即使被人鉗制著,她還是跌坐在了地上。

    她聽到身後的人群發出了震天撼地的歡呼聲,她看到官差一拿開了分割場地的圍欄,那群愚民竟然尖叫著上前,就像踢皮球一樣提著他的腦袋,而他即使睜大了雙眼死不瞑目,他的臉上依然保持著那彷彿沾染了仙風俠骨的笑容。

    她與他相識的點點滴滴如同那噴湧的血液一樣噴湧進了腦海,雖然她與他相識不過短短一月,可是他那溫潤的笑容,寵溺的眼神就像已經印刻在她的腦海裡一樣。淚水劃過眼睛,把他的音容笑貌一遍遍地洗滌,他的笑,一寸比一寸深刻,彷彿再也揮散不去了……

    蘇纓纓伏在地上痛苦地嘶吼。

    她悲慟的哭聲淹沒在了歡騰的喧鬧聲中,就算她把心肺都哭出來沒有辦法替他哭出他存在過這裡曾經被人掛念的證據。

    為什麼她那麼沒用?他幫過她那麼那麼多,可是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她曾經深信自己至少可以挽留他多幾日,可是她替他爭取的時間不過短短的數分鐘。

    救不了,終究還是救不了!原來,她蘇纓纓就是這麼無能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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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架成績不好,米米第一次寫古文,寫得不好,謝謝大家厚愛,愛你們╭(╯3╰)╮米米加油碼字(*00*)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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