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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亂箭射0死!(6000+) 文 / 黎呀米米

    太后垂簾,寧王攝政,這一年多來的協調終於在這一刻被打破了,卻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不過這事一點都不讓人驚訝。光玒兒浪雖然寧王和太后在政治上有默契,但是他們之間也不時地有摩擦,而且每一次摩擦都是因為蘇纓纓這個人。年初寧王娶蘇纓纓的時候,四個月前寧王府的家宴上,太后都給過蘇纓纓難堪,據說前不久太后還幾次三番鬧到了寧王府找蘇纓纓的茬……寧王寵那個女人入骨,但是太后卻視她為眼中釘,他們能和平相處一年,簡直就是奇跡了!

    如今太后終於因為蘇纓纓對寧王兵戎相向,寧王會如何應對?

    寧王面無表情把蘇纓纓護在身後,那群侍衛踟躕著上都不敢上前,那可是全大周最尊貴的男人,他的尊貴程度甚至比小皇帝更甚,他們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忤逆他,可是太后也不是好對付的人,在宮裡當差的他們可是深深地見識過太后的狠戾……

    「寧王反了,你們也要反了嗎?」太后咆哮。「給我把他們抓起來!琥」

    赫連清嵐沒有任何語言,他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一干受到太后威脅的侍衛再次怯步。

    然而就在兩方僵持,太后著急的時候,一旁的赫連靜琛卻語重心長地開了口:「九弟,你這已經不是私心護短,而是公開徇私枉法,難道這就是你身為大周攝政王爺的風範嗎?三哥把白玉與江山囑托給你,可是你卻身在其位不司其責,你如何對得起三哥,如何對得起父皇!」她拱起手朝上蒼拜了拜,語氣悠長,儼然一個兄長的口吻。

    聽到這裡,蘇纓纓已經大致明白了,布下麗妃這顆棋子的正是赫連靜琛無疑!他利用麗妃刺殺了皇帝,陷害了蘇銘,辱沒了赫連清嵐抬高了自己,這幾已經是一石四鳥了!他看似漫不經心,毫不在意,可是私下裡其實早已經算盡機關,一切正朝著他佈置好的發展嘬!

    赫連靜琛嘴角的笑容越發地邪肆:他說過一切都會在今晚結束,那就一定會做到!等天亮了,赫連白玉駕崩,蘇銘被處斬,赫連清嵐聲名狼藉,這江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而且他會讓蘇纓纓「死去」,他會給她一個新的身份,讓她接受天下的朝拜,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女人,成為全部人都知道的他的女人!

    就算她的心中藏著赫連清嵐,藏著蘇銘又如何?能得到她的只有他赫連靜琛一個人!

    蘇銘亦覺得有些棘手,他原本以為就算太后要他的命,赫連靜琛和赫連清嵐都要他的命,可是那兩個男人對蘇纓纓的感情不一樣,他還以為蘇纓纓會平安無事,沒想到赫連靜琛竟然臨陣倒戈,偏向了太后,譏諷的是赫連清嵐竟然站在他們這邊了!

    他可以去死,可是阿纓和孩子不能出事!

    「既然你不願意履行三哥交予你的指責,那麼就讓為兄替你出手!」赫連靜琛微微笑著,但是會下手的速度極快:「來人,把寧王、寧王妃和反賊蘇銘抓起來!」

    他話音一落,上前已經不再是太后的大內侍衛,而是圍守在殿外的軍隊——魚貫而入的士兵數量之多,而且各個穿戴著盔甲拿著兵器,好像此時不是圍堵手無寸鐵的人而是上戰場一樣。

    蘇銘看到這裡額角都開始滲冷汗,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擋在蘇纓纓身前的赫連清嵐,赫連清嵐卻鎮定得跟一尊菩薩一樣,好像天塌下來都有他頂著。蘇銘不明白,為什麼都到了這個份上了,赫連清嵐竟然還能如此鎮定,赫連靜琛此舉已經無疑是赤/裸裸的奪權了,搞不好赫連靜琛的人還會「一個不小心」就殺掉了赫連清嵐,難道赫連清嵐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嗎?

    「七哥,三哥囑托我攝政,賜封九千歲,而你只是區區王爺,就敢對我兵戎相向,我看造反的人是你才對!」赫連清嵐面色如常,聲音卻是極其冰冷。

    赫連靜琛素來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他的人跟他的自稱一樣「逍遙」,只聽他笑道:「如果你死在握著刀槍之下,恐怕你連而立都活不到了,還想九千歲?嘖嘖,九弟,你確定要跟我著刀槍亂棍比命長?」

    赫連清嵐卻是緩緩地笑開了:「要跟你的刀槍比命長的不是我,而是——」

    就在此時,大殿之內的士兵突然分成兩種,一種立即轉身用刀槍指著身邊的士兵,另一種士兵則是一臉的愕然——原來赫連清嵐的人手早已經安插在了赫連靜琛的士兵裡頭!

    赫連靜琛臉上的笑容微微僵滯,他的精銳部隊裡面竟然被安插了間諜?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才對的!可是他一想到赫連清嵐背後的那個組織,突然間一身冷汗:將軍府的人手應該是被扣留在午門之外,那麼說眼前這些是赫連清嵐豢養的黑衣死士?可是他看向那些黑衣人,一個個明眸亮齒,眼神也不是死人的空洞——那些分明都是活人啊!這到底是這麼回事?

    殿堂之內突然出現了士兵的對峙,群臣驚懼,就連太后都懵了。

    果然這是一個不眠之夜,不但皇帝性命垂危,兩位舉足輕重的王爺竟然當真兵戎相向!

    赫連靜琛冷冷笑道:「九弟,想必你很早之前就開始佈局了,竟然能悄無聲息在我的軍隊中布下人手!」照例說生面孔混入編製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可是他的軍隊一臉的愕然,措手不及,很顯然那些並不是生面孔,而是早是潛伏在他的軍中的人手。他一想到那些潛伏的人把自己軍營的大大小小事情傳達給赫連清嵐,就恨得牙癢癢。

    他總歸還是小看了赫連清嵐,看他一臉滿不在乎,大小事俱不放在心上的無謂模樣,沒想到早就把事情想透了!果然他赫連靜琛的宿敵即使赫連清嵐!

    赫連清嵐微微扯動唇角:「對付你這種狼子野心早有叛心的人,任何手段都是值得的!你要我把你上兩個月出征西夏的內部事務全部都公之於眾嗎?要是天下人知道了背後的事情,你以為就算你扳倒了我害死了白玉,天下人願意簇擁你為帝?!」

    赫連靜琛的後背已經微微發汗,可是他強裝鎮定什麼都不表現在臉上,臉上的表情如故,說出的話確實無比陰鷙:「那就要看看你是否還有機會把我的事情公之於眾!」他的話音剛落,他的人手已經率先揮動了兵器。

    赫連清嵐的人隨即迎戰,朝堂之內頓時響起了宮人朝臣的驚叫,但是很快就被兵器搏鬥的聲音蓋了過去。

    朝堂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大臣們在侍衛的護衛下紛紛分營立派,支持赫連清嵐的躲到赫連清嵐那邊,支持赫連靜琛的朝赫連靜琛跑過去。兩王爭奪,皇帝垂死,兩人之中必有今後天下的主宰,他們必須做出抉擇,不然今後新的朝堂之上將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二分之一的飛黃騰達機會,此時不抓住機遇更待何時?

    耳畔邊會當著冷兵器摩擦和士兵們嘶喊的聲音,蘇纓纓甚至看到了一個個士兵臥倒在血泊裡。空氣中不斷瀰散開濃重的血腥味,蘇纓纓忍不住想要嘔吐。

    可是現在可不是嬌貴的時候!

    現場混亂成一片,蘇纓纓推著蘇銘的輪椅帶他躲到了角落,而她趁沒有人注意的機會,推著蘇銘從偏門離開了朝堂!

    她必須帶蘇銘走,如果是赫連清嵐答應了,銘兒可能還有一絲的活命機會,可是若是赫連靜琛贏了,那麼他們姐弟兩個都要死掉了,她絕對不要坐以待斃!

    蘇纓纓對皇宮不是很熟悉,皇宮又那麼大,她推著蘇銘在宮廊之間穿來穿去,最後迷了路。

    「停下,阿纓。」蘇銘喚道。

    「不能停下來,萬一被他們追上了,我們都要死了!」蘇纓纓一邊小跑一邊喘息。

    「你不要跑了,你的肚子裡還有孩子,做這麼劇烈的動作,你要孩子怎麼辦?」蘇銘摁著她的手,回眸看著她。

    這些天以來,蘇纓纓總是故意忽略寶寶的事情,孩子和孩子他爸的事情讓她心力交瘁,她只能用遺忘的形式讓自己好過一點。

    可是宿命卻體貼地為她的孩子著想,這讓她的心裡頓時升起了委屈。

    她也知道自己的蓄意忽略是不對的事情,可是最近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她好辛苦好痛苦,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自己當初要是沒有決定把這個孩子留下來就好了……

    蘇銘的手輕輕放在她的小腹上,眼神如常地溫柔。

    那眼神單純得好像一泓清泉,蘇纓纓覺得自己就是沙漠行走的旅人,遇上了他的眼就上了癮。

    蘇銘良久才抬起頭,他對蘇纓纓莞爾一笑:「阿纓,陪我坐一坐吧,這裡沒有人,他們也不會那麼追過來,我們……就在這裡好好地告別吧。」

    他總是那麼輕易地決定自己的生死,他為什麼就不能樂觀一點?

    「其實……」蘇銘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睛卻一直都沒有離開她的臉。

    忽然,他艱難地朝她的臉伸出了手。

    冷冷地手指貼上她的臉頰,蘇纓纓的身子微微發顫。

    「謝謝你這四個月來一直陪著我。」蘇銘緩慢說出的話卻讓蘇纓纓震驚不已。

    他說「四個月」?他確實是這麼說了吧?她沒有聽錯吧?「蘇纓纓」不是一直都陪著他嗎?她穿過來的時間不是剛好四個月嗎?難道蘇銘早就知道她不是「蘇纓纓」?

    蘇銘看出了她的震驚,微笑著補充道:「你跟纓纓真的好像好像,不但外貌,就連性格都如出一轍,要不是我跟她在一起整整十八個年頭了,我可能根本分辨不出她來。」

    蘇纓纓頓時覺得口乾舌燥。「……」她雖然不是刻意隱瞞,可是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她覺得有些慚愧,就像是自己頂著「蘇纓纓」的頭銜在沾化年草做壞事被人發現了一樣。

    「可是……為什麼你還……」蘇銘當時把她從水裡救起來,隨後還三番五次地救她於水火,既然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蘇纓纓」,為什麼他還要為她做那麼多的事情?

    「當時我看到原因被賀雲殊推下水,當時我又剛被榮德下了藥,我的身體行動不方便,可是我知道纓纓不會水,所以我還是跳進了水裡。但是我知道,我那時候還是遲了一步,因為我抱住纓纓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呼吸了,我當時絕望得不得了,可是你卻睜開了眼睛。你的眼神跟她不一樣,你知道嗎?我認得她的眼神,所以我知道你不是她……」

    蘇銘的聲音隨著自己的敘述不斷地出現悔恨絕望驚喜失望,蘇纓纓可以理解這種心情,自己深愛的親人因為自己的喪了命,看到她醒過來身體裡卻不是同一個人,他能不經歷千萬種心情嗎?

    「我看過很多的書,我看到過有靈魂調換的事情,你的身體跟纓纓一樣,就連身上的舊疾都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性格,所以我猜測你跟她就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蘇銘的語氣慢慢地變得和緩,但是看著她的眼神愈加溫和。

    蘇纓纓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而蘇銘卻是對她微微一笑:「原本在知道她死掉的時候我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目的,可是你很努力,你一直再替她活出精彩,是你讓我重新有了勇氣,我很謝謝你,我也替她謝謝你。阿纓,謝謝你替她活了那麼久,你以後也一定還要活下去,而我,終於可以隨她而去了。」他的笑容前所未有的和平安靜。

    這樣一個如玉的那孩子朝著漆黑的天穹揚了頭,他濃眉墨發,蘇纓纓覺得自己正在觀賞一幅精緻的水墨畫,繾綣濃烈,含蓄而無比張揚。

    蘇纓纓卻忍不住哭出了聲。他明明知道她不是「她」,可是仍然要她活下去,那就像是認可了她佔用「她」的身體一樣。穿越過來那麼久,蘇纓纓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害怕別人說她是怪物,她害怕自己離開了「蘇纓纓」的身份便再也找不到真正的朋友,再也找不到可以說知心話的人。

    可是蘇銘不一樣,他不但早就知道她不是「蘇纓纓」,還多次保護她,如今還慎重而正式地與她告別……蘇銘是真的對她好,不是對「蘇纓纓」的好那麼簡單,不是赫連清嵐和赫連靜琛熱戀蘇纓纓那樣執著於她。在蘇銘的眼中,她這個蘇纓纓也有屬於她蘇纓纓的一隅之地!

    長久以來的委屈和難過彷彿都在這一刻決了堤,蘇纓纓捂著臉不斷地低泣。

    蘇銘輕輕地摟住她的腰身輕拍著她的背。

    然而當蘇纓纓抬起頭來的時候,她卻驚悚地看到柱廊那一邊一行人恐怖的眼睛。

    丫鬟宮人們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蘇纓纓——顯然他們剛剛也聽說了「蘇纓纓」的肉身死亡的事情,那麼說現在的蘇纓纓是一副行屍走肉?可是她還有思想,肚子裡的孩子也還在孕育!這個蘇纓纓不是怪物是什麼?她是不祥之人,她是妖孽!

    而最前面的赫連清嵐臉上也寫滿了震驚——向來什麼都不表現在臉上的赫連清嵐竟然滿臉地震驚!

    這個蘇纓纓不是他的「蘇纓纓」?蘇銘這麼說,而這個女人壓根沒有反駁,反而是哭著默認了這件事!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霸佔了他深愛的女人的身體,搶佔了他對他深愛女人的全部感情!

    原來不忠的並不是他的蘇纓纓,而是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最讓赫連清嵐接受不了的是,他深愛的蘇纓纓已經被賀雲殊推下水死掉了?!他當時因為太后的指令把蘇纓纓關在後院整整兩個月,兩個月間只去看過她一次,是他的疏忽,是他的妥協害死了蘇纓纓……他不應該把蘇纓纓放在後院的,他應該每天都去看蘇纓纓的,這樣她就不會被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害死了……而他也不會連蘇纓纓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

    那個如同蝴蝶一樣墜落他的眼眸的純潔女人早就已經死去了,眼前晃悠在他的眼前的只是霸佔她的身體的惡靈!他想到這幾個月間自己對待她就像對待蘇纓纓一樣,他覺得自己快要吐了!

    她只是一個盜走蘇纓纓身體的孤魂野鬼,她是一個不潔不忠不自愛的淫/婦,她憑什麼霸佔他心愛女人的身體?他覺得自己為這個女人吃醋為這個女人跟赫連靜琛較勁的事情好愚蠢,好噁心,可是他竟然做了,還不知做了一次!

    赫連清嵐狠狠地握著拳心,旁邊的宮人甚至都聽到了他骨頭關節卡卡作響的聲音。

    「……來人,把反賊蘇銘和妖孽蘇纓纓亂箭射死!」赫連清嵐咬咬牙一字一句說得無比清楚透徹,特鄙視蘇纓纓三個字簡直就像是從牙縫裡噴出來的一樣。

    不在了!他愛的女人已經不在了!他愛的女人被他害死了!他愛的女人的身體被別人侵佔了!他覺得自己墜入了不能自拔的深淵,無處不在的黑暗一寸寸地侵蝕他的身體,入侵他的心臟,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他想要撕破這無止盡的黑暗,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廝殺。

    ——只要這個女人死了,他的屈辱就能夠被洗清了,只要這個女人死了,他就能得到他深愛的蘇纓纓原本的身體了,只要這個女人死了,他就能替蘇纓纓報仇了!

    他被騙了,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騙得好慘,差點被騙得連心都失去了,差點被騙得跟赫連靜琛開戰了……他怎麼就,那麼地愚蠢呢?!

    蘇纓纓還沒有從蘇銘體諒她的來歷的興奮中回過神來,就看了赫連清嵐面無表情地說出了「亂箭射死」幾個字。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停止了運轉,她呆呆地看著赫連清嵐突然變得冷漠的臉,什麼都思考不了。

    剛剛就是這個男人站在她的身前,呵斥位高權重的太后「對我的妻子放尊重點」;就是這個男人擋在她的身前,正義凜然地說「要是想對她出手,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可是就是片刻的事情,他要把她「亂箭射死」!

    蘇纓纓接受不過來!

    可是赫連清嵐卻絲毫沒有給她緩神的時間,一揮手,冰冷地說:「放箭!」

    蘇纓纓呆呆地瞪著赫連清嵐,愕然地看著成千上萬支羽箭朝她和蘇銘飛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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