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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16:臉面 文 / 槐十九

    顧樺承皺了皺眉,有些沒有弄明白面前的情況。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顧樺承便頓悟了。

    從他原本站著的角度看過去,並不能很清楚地看到九娘面前還站在兩個人。許是因為九娘站在高台上的緣故,孟有才和孟春桃的位置又有些刁鑽。因而他並沒有看到那兩個人,只是後來聽到聲音,繞過去之後,顧樺承才看清楚眼前的局勢。

    其實不過是九娘站在孟有才面前呵斥著,扶桑和姜女卻是一臉無奈地趴在石桌上,一副想罵又不太好意思罵的模樣。

    看了一會兒,還沒有人發現自己,顧樺承忍不住開口詢問:「這是怎麼了?」

    「師父!你回來了!」姜女猛地從石凳上站了起來,看著顧樺承的目光裡充滿了欣喜。「這下可好了,師父你回來了,師姐的火氣也能小一些了。」

    九娘狠狠地剜了姜女一眼,轉頭看向顧樺承,緊緊顰起來的眉並沒有因為顧樺承的回來而舒展。她看著顧樺承,有些微微的迷茫,甚至有些不明白,顧樺承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就好像算好的似的……

    轉頭又看了孟有才一眼,九娘開口:「你們……」

    「九娘,你沒什麼話同我說嗎?」顧樺承伸手拉住九娘,眼裡有幾分的不解和微微的薄怒。

    這個時候,九娘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和自己訴衷腸,而是回過頭去繼續和孟有才說話。他難道還不如孟有才了?這是什麼樣的發展節奏?顧樺承覺得自己很受傷。十分的受傷。前些日子,自己究竟是放下了多大的臉面,才能同九娘說出那樣的一番話。難道自己就是去辰王府呆了一夜,就被九娘發現了什麼了嗎?

    還是說……

    九娘知道了什麼?

    顧樺承刀子一樣的目光落到了扶桑身上。

    扶桑猛地一個哆嗦。訕訕地對上顧樺承的目光,覺得自己十分的無辜。

    「說什麼?」九娘沒有注意到顧樺承和扶桑之間的眼神征戰,略微有些發愣,只是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似的。

    顧樺承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沒什麼,咱們來日方長,你同我說說,這又是怎麼了?」

    九娘臉上紅了一紅,默默地低下頭去。

    姜女掩著唇角輕輕咳嗽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被扶桑拽著衣領拖走了。

    「師兄你做什麼啊?」姜女有些不樂意。

    扶桑冷笑:「難不成你還喜歡坐在那兒看他們打情罵俏?」

    「……」姜女抽了抽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扶桑。試探著發問,「師兄是不是覺得有些難過?」

    「我難過什麼?」扶桑翻了個白眼。

    姜女一副不用說了我都懂的表情,十分大氣有情誼的拍了拍扶桑的肩膀:「師兄。沒事兒我都懂。現在啊,很多事兒胡蝶都同我說過,你們男人嘛……沒事的啊師兄你們男人嘛總是會有憋不住的時候,沒關係啊,咱們風花樓不是有熟人嗎?師兄到時候可以去找胡蝶給你找個模樣清秀性子柔順的給你……」

    「你什麼意思?」扶桑抽了抽嘴角,看了姜女一眼,「咱們還是回去吧。」

    被扶桑拽著回到九娘那邊的時候,正巧看到顧樺承低頭抵著九娘的額頭。姜女臉上一紅,突然覺得回來也許不是什麼好計策了。只是,她著實好奇顧樺承回來之後。孟春桃他們的結局會是什麼。

    可惜如今,說是結局還為時尚早。

    因為這邊他們還沒折騰出什麼來,那邊便有人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蘇荷。

    「喲,看來我來的倒是有些不巧。」蘇荷看著顧樺承和九娘的模樣就有些延誤地皺了皺眉,接著便有些慶幸,還好來的不是結綠不然還不知道回去後要怎麼鬧騰呢。說起來,這個師姐和蘇荷之間的感情著實稱得上是淡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蘇荷覺得自己很喜歡結綠。不像是對玉嬌娘的那種日積月累下來的感情,只是……仿若認識了許久,又仿若是多年未見的姐妹重逢。雖然不喜歡結綠喜歡顧樺承這件事兒,可是蘇荷更加不喜歡的卻是看到結綠不開心。就像那一天莫名結束的鬥酒大會,結綠回到酒不醉人人自醉之後鬱鬱寡歡,連帶著蘇荷的心情也十分的不愉快。如今玉嬌娘終於按耐不住,想著趕緊同顧樺承決出勝負,這件事兒,不管從哪方面來看,總歸是好的。

    深吸一口氣,蘇荷看著雖然放開了九娘,卻還是緊緊握著九娘的手的顧樺承,歎了口氣:「顧師伯,今日蘇荷來意,想必師伯心裡應當有數吧?」

    顧樺承微微歪了歪頭,看著蘇荷沉思了一下,笑問:「若是我說我心裡沒數呢?」

    蘇荷噎了噎,卻很快調整過來,「瞧師伯說的,難不成酒香就忙成這樣,連咱們前幾日的鬥酒大會都忘了乾淨?師伯,你可別忘了,那正經的較量可是剛剛開始呢。這過了幾天,扶桑師兄和我師姐釀的酒沉澱的也差不多了。我師父說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日,咱們就在前街擺攤請路人來評出一個勝負高低如何?自然,若是師伯覺得時間不夠,也可另擇吉日,到時候差人來通知我們一聲就是了。只是師伯,鄴城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想來您也不會是因為擔心我們耍詐吧?」

    蘇荷的一番話,說的進退得宜,亦有了幾分警告的意思在。

    這場比試已經開始,不管怎麼拖著,終歸是許多人心裡的一個大事。拖下去,似乎沒有一份好處。

    顧樺承不過思索了一會兒,便點頭應允。

    「明日便明日吧,我們會自己擺出案台,與你們隔街相對。」

    蘇荷張了張嘴,覺得顧樺承應承的有些快了些。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只是有些微楞地點了點頭。

    轉身走出幾步,蘇荷突然回頭,衝著站在一旁有些唯唯諾諾的孟有才喝孟春桃笑了笑:「你們若是沒有地方去,不如跟著我……」

    「你們別聽蘇荷的,若是去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怕你們會被他們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姜女忍不住出聲。對於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那些記憶實在是十分的不好,連帶著如今看著當初誑她去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蘇荷也是十分的不好。

    蘇荷沒有反駁姜女,只是對著孟春桃又笑了笑:「我也不是說你們非得酒不醉人人自醉,進來事情較多,我們也不見得又時間照看你們。只是在這兒你們也住的不慣吧?我們那兒還有處客棧,倒是可以讓你們白住。」

    「真的?」孟有才眼睛忽閃了一下,方方邁出去一步便又停住,有些不安地看了九娘一眼。

    九娘確實是在看著孟有才,滿眼的鄙夷。

    可是這樣的鄙夷之中,孟有才倒好像反而鎮定了似的。他轉頭看了孟春桃一眼,十分貼心地同孟春桃分析:「大姐,論起來咱們來鄴城也有幾個月了,倒是該回去一趟了。等出了正月,咱們便回家一趟吧。」

    「咦?之前你不是說出了十五就走的嗎?」九娘愣了一下,沒有多想就出口說了一句。

    孟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這不就走了嘛。」

    「……」九娘抽了抽嘴角,看了蘇荷一眼,冷笑,「果真要跟著蘇荷去?」

    「二姐不喜歡我們,難道還不許我們離開酒香?不希望我們離開酒香難道二姐是想開了,想要和我們好好的相處嗎?」孟有才笑了笑,看著九娘的目光帶了幾分戲謔。

    九娘冷笑:「你沒睡醒?」

    「既然如此,小弟何必還要死皮賴臉呆著二姐眼前讓二姐心煩呢?」孟有才拱了拱手,轉身就要去柴房。

    蘇荷笑了笑,喊住孟有才:「你既然要走,卻為何又往裡面去了?」

    孟有才看了孟春桃一眼,拽了拽孟春桃的袖子,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回去收拾一下衣物,好在東西不多,拿上便是。」

    的確是拿上便是,他們不過才背著小包袱從外面回來,此時倒是沒什麼可收拾的。

    可蘇荷顯然不想讓他們在在這兒說什麼,微微笑了一下,蘇荷便問:「既然要走何必還收拾東西?不過是些身外之物,我們酒不醉人人自醉難道還給不起你們了?」

    這話便有些示威的意思了,九娘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蘇荷問道:「你和他們非親非故,何必要收留他們?」

    「你和他們乃是血親,為何不肯收留他們?」一句話,倒是問的九娘啞口無言。

    為何不能收留他們?

    其實也沒有什麼說不得的理由,不過是看不上眼,不過是不願意罷了。誰說的血親就要好生相待了?當初他們不曾將自己當做血親對待過,如今又有什麼理由來逼著九娘好生待他們?

    九娘冷笑,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甩開了顧樺承的手,跑到了柴房,將孟有才和孟春桃的兩個包袱拎了出來。出來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沒有了孟有才孟春桃和蘇荷的身影,九娘微微怔了一下,便走到門口猛地扔了出去。

    剛走出去不遠的孟有才轉回身子,看著怒氣沖沖的九娘十分憤怒的甩上門,有些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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