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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84 交心 文 / 槐十九

    胡蝶忍不住伸手掐了扶桑一下,這個時候真不知道他在這兒添什麼亂。

    扶桑卻淡淡地瞥了胡蝶一眼,默默地和胡蝶拉開了一段距離,讓胡蝶夠不到他。

    胡蝶抽了抽嘴角,狠狠地白了扶桑一眼,轉身走到姜女的另一側去了,無形中又和扶桑拉開了一段距離。

    姜女有些訕訕地看了看胡蝶,又看了看扶桑,有些不大好意思開口:「你們兩個這是鬧什麼彆扭啊。」

    「你們想要轉移九娘的注意力?」紅苕冷笑一聲,將扶桑他們幾個打量了一番。

    九娘卻笑了:「紅苕是嗎?你真可憐。」

    「我可憐?」紅苕皺眉,「九娘你是氣壞了腦子了吧?你我之間再怎麼看也是你……」

    九娘搖頭打斷了紅苕的話,「我哪裡可憐?我有所愛之人在身邊,有最好的朋友在身邊,還有彼此相愛的師兄師妹,還有親人,你呢?你曾經的親人被你自己親手推開。紅苕,你還記得當初嗎?」

    紅苕皺了皺眉,問了一句:「當初?」

    「當初什麼都不想要的時候,只有你和胡蝶相依為命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你和如今的你,那個時候更加快樂呢?」九娘笑了一下,「你不必急著回答我,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是近來才想明白。有時候你擁有的東西多了,想要的就更多了,可分明從前沒有這些的時候,你過得更快樂不是嗎?」

    「花兒你別和這種人說這些話。」胡蝶忍不住皺眉,帶著幾分的不悅。

    九娘卻笑著看了胡蝶一眼,輕輕眨了眨眼:「胡蝶你從前不是同我說過嗎?在你最艱難的時候,你身邊只有紅苕和青兒,她們兩個對你來說就像是這世上最好的姐妹。可是紅苕,你覺得你如今你的姐姐做這樣的事情,你心裡很舒服嗎?」

    「你懂什麼!」紅苕瞪了九娘一眼。

    「你們那兒的事兒我的確不大懂。」九娘點了點頭,「可是無外乎三樣。一種是美貌,這種東西是天生的,你怨誰都沒有用處。另一種不過是誰賺得銀子多,這個東西其實玄妙的很,若是攤上個金主。那一夜暴富也說不好。若是哀傷了一個窮書生,呵呵。這第三種,就是看誰的名聲大。而名聲這東西是最玄妙不過了。就拿顧樺承和玉嬌娘來說。有人說顧樺承是大越國第一釀酒師,誠然他擔得起這個名聲,晉國的酒商都慕名而來。可是玉嬌娘在鄴城的風頭其實是蓋過顧樺承的,不然你也不會聽信了她的話不是嗎?」

    紅苕臉色猛地一變,死死地等著九娘問道:「你說什麼?」

    「你明白的。」九娘瞇著眼睛看了紅苕一眼,「紅苕,你可還記得你背叛了胡蝶時,最開始想要的是什麼?」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紅苕喊道。

    胡蝶突然就覺得她有些聽不明白九娘和紅苕的對話了,別說是胡蝶了。就連顧樺承都覺得自己有些聽不明白了。

    只是看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倒好像彼此之間都很明白似的。說了一會兒,紅苕抹著淚跑開了。

    胡蝶愣愣地問身邊的姜女:「你說她一會兒還會不會再跑回來啊?」

    「你猜。」回答她的卻是神清氣爽的九娘。

    九娘臉上帶著的笑容,說不出來的明媚,就好像是……就好像是突然失憶了似的。不然為什麼先前還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突然之間就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只有真正放下了心裡那些執著的人才能笑的這樣的好看。

    胡蝶愣了一下。上前幾步拉住九娘的袖子問道:「你沒事兒吧?」

    「沒事啊,只是想開了一些事兒,順便說一句,說的紅苕沒話說那麼慫的跑掉了我心裡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太爽了。」九娘笑了笑。轉頭對上了顧樺承,稍微帶上了幾分不安。九娘撓了撓頭,衝著顧樺承笑了笑,「喂……」

    「我沒有名字嗎?」顧樺承皺了下眉,「方纔和紅苕說話的時候,你不是喊我的名字喊得很帶勁麼?」

    九娘尷尬地笑了笑:「我那是為了讓紅苕聽得清楚明白一些……」

    「再喊一聲我聽聽。」顧樺承挑起九娘的下巴,目光灼灼。

    胡蝶哎喲一聲,拉著姜女往門口走:「你們倆這副樣子今兒這生意還是不要做了吧,省的……」

    說了一半,胡蝶猛地頓住。

    九娘不好意思地嗔了顧樺承一眼,轉頭去看胡蝶,「怎麼了?不會是紅苕真的又回來了吧?」

    「不是紅苕,是蘇荷。」姜女解釋了一句。

    「蘇荷?」九娘皺眉,「怎麼自己教出來的徒弟輸了,自己親自上陣了?」

    「是有如何?」蘇荷此時已經走到了門口,狠狠地撞了胡蝶一下,轉頭瞪著九娘。

    九娘覺得胡蝶這一下子,挨得何其無辜。

    胡蝶已經說了起來:「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撞我做什麼?難不成你喜歡的公子哥兒去過我的輕羅帳?」

    一句話說的蘇荷面紅耳赤,又將胡蝶瞪了一番才算是舒服了一些。

    可是這種事兒不痛不癢的,蘇荷自己還累得慌。九娘和胡蝶都是不去理會的。

    偏生的顧樺承還不安生,又抓住九娘的手,將九娘拽到自己的身前,問道:「九娘,我都給你跪了你怎麼還沒有回答我呢?」

    「回答什麼啊?」九娘有些莫名其妙。

    那邊蘇荷卻已經變了臉色。

    顧樺承居然給九娘跪了?憑什麼?這個女人那裡好?能夠得到那麼多的恩寵,憑什麼自己的師父師姐,比九娘長得好看,比九娘能幹,甚至比九娘認識顧樺承的時間早很多,為什麼偏偏就是九娘?

    心中一陣難以忍受,蘇荷看著九娘倏爾冷笑:「九娘你不過是憑借這一張臉。」

    九娘冷冷地看著蘇荷,嘴邊攢起一個無比嘲諷地笑容來:「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這一張臉?呵呵,蘇荷你是想說我比你們長得好看嗎?你瞎呀,你也不看看這個屋子裡的人,睡得臉不比我的好看?你若是想說我像誰……那你一定不懂得詭辯論。這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河流,沒有人會兩次跨進同一條河流。我是我,別人是別人,今日我已不是昨日我,你說我像誰?你是傻了還是沒有腦子呢?」

    九娘的這一番所謂詭辯論,簡直就是說暈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偏生的九娘還是一副自己說的都是真理的模樣。

    孟有才忍不住靠近九娘,扯了扯顧樺承的袖子,低聲問道:「姐夫你說我二姐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九娘瞪了孟有才一眼。

    顧樺承覺得姐夫這個稱呼,很合自己心意,忍不住拽了九娘一下:「你做什麼老是瞪有才,也不怕嚇著他。」

    孟有才猛地鬆開了攥在顧樺承衣袖的手,默默地看了胡蝶一眼,磨磨蹭蹭地湊到了胡蝶身邊。

    胡蝶十分理解地拍了拍孟有才的肩膀,笑道:「莫怕莫怕,你二姐不是被鬼附身了,只是突然之間開了竅了,顧……你姐夫只是太高興了,莫怕莫怕。」

    聽著胡蝶的話,顧樺承唇邊的笑意更甚。

    這笑容卻深深地刺激了蘇荷。

    其實在九娘她們眼裡,蘇荷來酒香,原本就是來找刺激的。

    卻不知道蘇荷是自己想來,還是被玉嬌娘逼著來找刺激的。

    扶桑皺了皺眉,看著蘇荷有些不忍心,於是問了一句話:「不是才到三月,你們就這麼著急來比試了嗎?」

    蘇荷兀得紅了眼眶,看著扶桑一副楚楚可憐地模樣:「扶桑師兄難道不是為了比試,我就不能來了嗎?」

    扶桑撓了撓頭:「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也看到了,你來酒香根本不可能被人好生對待,你到底……到底什麼心思啊?」

    蘇荷怔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笑道:「方纔風沙大,迷了眼睛。」

    孟有才好不給面子地皺了皺眉:「我們屋子裡還有風沙?」

    胡蝶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蘇荷臉上更加難看,瞪了他們幾個一眼,看著扶桑歎了口氣:「扶桑師兄,我的心意,你一向明瞭,既然如今你這般說……我自然不會像師父那樣總是癡纏。顧師伯,今日蘇荷只想告訴師伯一件事兒,就算看在咱們兩家到底是同門的份上,還請師伯救救我師姐吧。」

    「你師姐是誰?」胡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救你師姐你救不就是了,做什麼還把我們紅苕牽扯進去?」

    蘇荷看著胡蝶皺了皺眉:「胡蝶姑娘貴人多忘事,蘇荷的師姐自然是結綠啊,至於紅苕姑娘,如果我說,是紅苕姑娘找的我,胡蝶姑娘你信不信?」

    胡蝶愣住。

    九娘也皺了皺眉,覺得如今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愣了一會兒,九娘才替顧樺承問了一句:「結綠怎麼了?」

    「我是同師伯說話,有你什麼事兒!」蘇荷對九娘完全沒有好脾氣。

    九娘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若不是顧樺承不願意搭話,自己也不會替顧樺承來這麼一出啊,只是人家都要將軍了,九娘若是不反擊,豈不是顯得之前說的那些話,逞的那些能都是假裝出來的。

    只見九娘十分淡定地握住顧樺承的手,十分莊重地衝著蘇荷笑了笑,開口亦是十分的穩重:「我是你師伯母,連問一句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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