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那些事 第七十章 廢帝的兒子? 文 / 慕淳兮
「英台說,你為了給我試藥,把自己的手臂劃傷了,我想看看。」馬文才再一次伸過手來,我立馬捏著袖子往後挪了一點。
夏雨諾留下的兩瓶藥我都試過,但是卻沒有那瓶沁碧膏這麼好的去疤功效,手臂上的上過了半個月卻還是能明顯的看出一道扭擰的傷疤。
馬文才見我閃躲,便靠回到枕頭上,「儀清,你是自己給我看,還是要我動手,我的傷還沒有好,你是想讓我再去閻王爺面前走一遭嗎?」
「我……」我怎麼可能想讓他在閻王爺面前再走一遭呢,要是再來一次,我真怕他真的回不來了。
馬文才就是這麼倔強的人,他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我又何必閃躲呢,躲了也白躲,反而會傷到他的傷口。
我撩起袖子,將自己的左手臂遞到他前面,看吧看吧,有什麼好看的,這不是毀我形象嘛。
「儀清,」馬文才拉過我的手臂,將我緊緊擁在懷裡,我下意識地將手抵在他的胸口,「別拒絕我,我知道你對我是有感覺的對嗎?不然你不會傻到傷害自己,英台說,只有真正對一個人有感情才會不顧自己的安危。她說的沒錯,當我看到那把劍朝著你刺過來,我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保護你。」
或許祝英台說得對,當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時候,他願意為她做一切,哪怕是捨棄自己的性命,我這樣小小地一道疤又算的了什麼呢。
當初祝英台失足掉下山崖,梁山伯竟然傻到以身試險,自己跳下山崖去找她。是,祝英台感動了,最後他們也相愛了,這本不應該相愛的人硬要在一起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文才兄,你這樣不顧一切地保護我,我真的很感動,謝謝你。」我將頭靠在馬文才的肩頭,不再掙扎,雖然他的肩膀受了傷,但我卻覺得很踏實。
「我說過了,我要的不是感謝,我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
我如果給你機會,是不是也會有人來給我一個機會?馬文才你救我一命,我不忍心再拒絕你,但是……或許沒有但是,還有三年多的時間,或許到那個時候,馬文才喜歡的人,心心唸唸想著的人早已不在是我,校園裡的戀愛哪裡會有成功的呢?在現代,畢業典禮的結束,也就代表著那些談校園戀愛的同學們要結束他們這段戀情,那古代呢?是不是也一樣?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一定比現代的男人更加的花心,或許等我們課業結束之後,馬文才喜歡的人早就不會是我了。
「好,文才,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將馬文才推開,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馬文才伸過手,替我擦拭這臉上的淚水,「只要你說,一百件我也答應。」
「沒有一百件,只有一件,你必須要答應我,」我看了馬文才一眼,他正一臉欣喜地等著我的回話,「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這個地方,你不要找我。」
「離開?」馬文才緊緊握著我的雙手,急切地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我答應這樣的事情,你想去哪裡我都可以陪著你。」
我不想在這個時空留下任何牽掛,我也不想有人為了我,而做一切無謂的事情。
我搖頭淺笑,拉開馬文才的手,「不要問我為什麼,如果你不答應我,那我不會答應你。」
「我答應,」馬文才從背後環住我的身體,我靠在他的懷裡竟是這樣的安穩,「我什麼都答應你。」
眼看著春天都快過完了,馬文才的傷勢一天天地好起來,我每天都去看他,但為了避免別人說閒話,我都只在他的房間呆一會就走。
王藍田依然沒有回到書院來,也許他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文才,等你的身體痊癒了,我們去放風箏好不好?」古代的生活就是這麼無聊,什麼時候連放風箏都變成了我娛樂的一種。
「好啊,我們明天就去,我的傷已經不要緊了,」馬文才說著忽然就沉默了,「可是我不會扎風箏。」
「沒關係,藍田兄走之前留了一隻風箏給我。」
「我不要他的東西,我今晚就讓馬統找些竹籤子來,我也給你做一個風箏。」馬文才賭氣道。
「好啊,只要你做得出來,我無所謂啊,」我夾了盛了一勺雞湯送到馬文才的嘴邊。
馬文才立馬皺起了眉頭,一臉嫌棄地將我的手推開,「我不想喝,以後叫她別送了。」
「人家的一片心意,又不是毒藥,你幹嘛不想喝啊?」
谷心蓮依舊時常給馬文才送補湯過來,馬文才養傷期間還幫過她的忙,替她狠狠地訓了劉向東一頓,其實是替我,因為劉向東天天去纏著谷心蓮,對於我的警告更是完全的不屑一顧,那我只能把這種情況反映給上級領導了。
「如果是你做的湯,毒藥我也喝,」馬文才湊到我的耳邊,「你不是會做菜嗎,我想吃你做的菜,那坨東西叫什麼來著,南瓜餅。」
我靠,也太噁心了吧,還那坨,我無奈地白了他一眼,「你現在不能吃那個,只能喝湯,喝粥,喝藥,既然你不願意喝湯,那就喝藥吧。」
馬文才徹底翻了白眼,要我一連喝兩個月的湯藥,我早就翻白眼了,不過沒辦法,夏雨諾的藥只能治他的外傷,而他失血過多,身體一直很虛弱,古代也沒有輸血的技術。
我正苦口婆心地哄著他喝藥,門外就響起了很輕的敲門聲,是王蘭在叫門。
我從來都不知道桀驁不馴的馬文才還有這麼孩子的一面,不過他本來也就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小男孩,他這種年紀剛好是青春綻放的時刻,有何苦整天帶著一張沉重的面具生活呢。
想到這裡,我不禁嘲笑了我自己,沒想到到了古代我還能談一場姐弟戀,這算初戀嗎?奉獻給了一個二十一歲的小男生。
我替王蘭開了門,看她神色慌張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王蘭一進門便把門栓死了,「馬公子,柳公子也在這兒!」
「蘭姑娘,你這是怎麼了?什麼是這麼急急忙忙的?」平時總是看王蘭一副冷靜的模樣,到底什麼事讓她如此驚慌,醫生的心理素質不是應該很好的嗎?
「是馬辰馬公子他來醫捨找我,他說想來看看馬公子的傷勢。」王蘭道。
司馬辰風?幸好他福大命大,我以為這次他必死無疑了,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他,我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了,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朝廷的人也要抓他。
「他來看我做什麼?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嗎?」馬文才一臉不悅地問道。
我瞪了他一眼,人家司馬辰風也是好心來看你,「蘭姑娘,他現在人在哪裡?有沒有受傷啊?」
王蘭搖頭道:「沒有,他現在在醫捨,他說因為他害了這麼多人受傷,心裡很過意不去。」
這麼多個蒙面人竟然都殺不了他,而且毫髮無損,司馬辰風果然不簡單,我正想得出神,馬文才突然大吼了一聲我的名字,嚇了我一跳。
「叫這麼大聲做什麼啊?」
馬文才瞟了我一眼,繼而掀開被子,緩緩站起身,「我怕叫得不夠大聲,你都聽不見我在喊你。」
狗屁吧你,我又不是耳背,我看了他一眼,「你起來做什麼?」
馬文才拿起衣架上的外衣開始穿了起來,「他不是想看看我死沒死嗎,蘭姑娘,你去告訴他,我一會就來。」
王蘭點點頭,出了房間。
馬文才穿好了衣服,一本正經地坐到了鏡子前,他將梳子塞到我的手裡,「儀清,幫我梳頭。」
我幫你梳頭?我自己的頭都是葉子幫我梳的,我充其量也就會扎個小馬尾,或者丸子頭,可是那都是女人的髮型,讓我幫你一個男人梳髮髻,我是真的不行啊。
「我不會啊,平常我自己的頭都是葉子幫我梳的。」我玩弄著梳子,不知道如何下手。
馬文才轉過臉,一臉疑惑地盯著我,「你不會?儀清,你連菜都會做,卻不會梳頭?」
我點點頭,其實我也不會做菜,以前家裡有保姆也用不著我燒飯做菜,頂多也就是看著電視上的美食爭霸賽,一時興起,也學著做點。但是梳頭,古代的頭髮這麼長,這麼難梳,我怎麼可能會啊。
「我只會梳一種,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就給你梳。」我也只能扎個馬尾了,其實古代的男人,頭髮不盤上去,也就是一個小馬尾嘛。
梳好頭,我便和馬文才一起去了醫捨,等我們推門進去的時候,山伯、巨伯、祝英台都已經在裡面了,司馬辰風見我們進來,立馬迎了上來,向我們拱手道:「儀清,馬公子,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馬文才一臉不屑地側開身子,找了個椅子坐下,「既然知道你的命是我們救回來的,現在又何必來這裡找死呢?」
「在下並非忘恩負義之人,各位的救命之恩,馬某沒齒難忘。」
司馬辰風,看來你還是沒有打算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和你真實的身份。
「馬兄,朝廷的人為什麼要追殺你呢?難不成你是朝廷的要犯?」梁山伯問道。
司馬辰風明顯地愣了一下,一臉不自然地淺笑了幾聲,「是啊,家道中落,被奸人所害。」
「就這麼簡單?」馬文才突然大笑起來,「你以為這裡都是三歲的孩童嗎?」
「是啊,有什麼事情,可以說出來,大家已經為你丟過一次命了,你還有什麼可隱瞞的?還是你不夠信任我們大家?」我不能揭穿司馬辰風,我如果揭穿他的身份,保不準他就會暴露我的身份。
司馬辰風沉默了半天,大家也沒有逼迫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想著想著眼眶就濕潤了。
「沒錯,是我欺騙了大家,我不叫馬辰,我叫司馬辰風,是廢帝司馬奕的獨子,也是如今海西公唯一的兒子,也是因為我這個特殊的身份,而被朝廷下令,秘密追殺。」
廢帝司馬奕的兒子,怪不得他姓司馬,據我所知,司馬奕當年是被大將軍桓溫所廢,不過他有沒有兒子我還真不知道,晉代王朝的皇帝普遍都是短命鬼,連我這個學歷史的人也分不清楚誰是誰的誰。
現在這個時期,孝武帝當政,桓溫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朝廷又怎麼會要將司馬辰風秘密殺害呢?
一群人都愣在了那裡,竟然沒有人有什麼疑問。
「辰風,朝廷派來的那幾個蒙面人武藝高強,你是怎麼逃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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