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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的那些事 第七十一章 雙雙下山去 文 / 慕淳兮

    如果說沒有人幫助,我是不相信司馬辰風能從那五個蒙面人手裡逃脫的,因為司馬辰風舊傷未癒,又寡不敵眾,想要平安無事的逃脫,機率簡直就是小於百分之十嘛。

    「我見你們受傷,不想在牽連你們,便趁著他們不注意將他們引出了書院,他們一路追著我到了後山的崖上,我實在是無路可退,便從山崖上跳了下去,或許還能有一絲活路。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竹樓裡,原來是兩個姑娘救了我。」

    竹樓,兩個姑娘,我與馬文才對望了一眼,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夏雨諾,馬文才急切的問道:「那姑娘叫什麼?」

    對於馬文才這麼反常的行為,屋裡的人倒是個個的投來了懷疑的眼神。

    「姑娘姓夏。」司馬辰風答道。

    真的是夏雨諾,是她救了司馬辰風,可是她為什麼要救司馬辰風?我相信夏雨諾並不是什麼人都會救的,不然從後山上掉下去的人多了,她哪救得過來啊。

    「是雨諾,她有沒有說些什麼?」馬文才問道。

    在座的人也都明白他剛才為什麼這麼激動了。

    司馬辰風倒是一臉驚訝的模樣,「夏姑娘看我穿著學子服,只是問我是不是尼山書院的學生,馬公子認識夏姑娘?」

    怪不得夏雨諾會救司馬辰風,原來還是沾了馬文才的光,司馬辰風在書院養傷期間一直借用梁山伯的學子服穿,夏雨諾一定是把他當成了尼山書院的學生。

    「何止認識,夏姑娘是文才兄的表妹,半年多前,我與文才兄與失足掉下過山崖,也是夏姑娘救了我們。」

    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為什麼我和馬文才還有司馬辰風掉下去就被夏雨諾撿了回去,可梁山伯與祝英台也是從這個山崖掉下去,他們倆就被陶淵明撿了去,難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嗎?

    司馬辰風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辰風,你跳下山崖之後,那幫蒙面人就沒有來找過你嗎?」我還不相信古代的人這麼掉以輕心,找也不找就認定人死了,這也太不靠譜了。

    「來過,他們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呢,是夏姑娘將我藏在地下的秘道裡,我才得以逃生,我已經將你們連累了我不想再連累兩個柔弱的姑娘,所以便連夜逃出來了。」

    「秘道?」

    「秘道?」

    我與馬文才同時問出聲,夏雨諾的竹樓我們也住過半個多月,從來沒有發現什麼秘道啊,也沒有聽夏雨諾提起過。

    司馬辰風點點頭,「對,就是那個秘道讓我逃過了一劫,秘道裡還堆放著許多藥材和酒,只可惜了夏姑娘年紀輕輕,能醫卻不自醫。馬公子,為何夏姑娘要住在那山谷裡?」

    提到往事,馬文才一臉地不自然,「她喜歡住在那裡,你剛才說什麼能醫不自醫?難不成是雨諾又犯病了?」

    「是啊,我住谷裡五日,夏姑娘一直咳個不停,馨兒那姑娘說她這是老毛病了,靈丹妙藥也治不好。」

    「怎麼會這樣?」馬文才皺著眉頭,一臉焦急地看了我一眼,我衝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以前在谷裡聽馬文才說過,夏雨諾小時候得了一種怪病,但是不是說她只要吃素就不會在犯病的嗎?而且我們住在那裡半個月,夏雨諾上山也有半月,我怎麼從沒見過她咳嗽呢。

    「辰風,你接下來什麼打算?」我問道。

    「我馬上就會離開這裡,上次已經給你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了,實在不敢多留,」司馬辰風單膝跪地,作揖道:「多謝各位的救命之恩,有緣再見,我司馬辰風必定相報。」

    「司馬兄,快請起……」

    「是啊,你快離開杭州吧,到一個隱蔽的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

    「各位,告辭!」司馬辰風拱手道。

    王蘭開了門探了探外面的情況,將司馬辰風帶出了書院。

    我將馬文才送回房間之後便離開了,一路上他也沒怎麼說話,想必是在想夏雨諾的事情,為什麼我們看到的夏雨諾是好好的,而司馬辰風卻說夏雨諾會一直咳嗽。

    那時夏雨諾上山來去匆匆,連馬文才的病都未痊癒,她便急著下山去,難道這裡面真的有什麼隱情是我們不知道的嗎?

    第二天一早,馬文才便來到我的房間裡來,他說想下山一趟,去看看夏雨諾的情況,希望我能陪他一起去,我答應了,畢竟當初夏雨諾治好了我的臉,如今聽說她生病,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我們向山長告了假,山長知道我們去探望夏雨諾,便准了我們下山。

    收拾了行李,我與馬文才騎著兩匹馬就下山了,一人一個包袱,葉子要跟著我下山也被我拒絕了。

    到夏雨諾住的地方,只有兩條路,一是從山崖上跳下去,能不能飄到她門前就看你運氣,二是從集市上穿過去然後再走一段山路,會不會迷路也完全在你自己,不過,馬文才拍著胸脯說自己的方向感很好。

    我們從書院出來就已經是下午了,想要在天黑之前趕到夏雨諾居住的那個竹樓,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了,所以我們準備找一個客棧先住下。

    今天的集市比往常熱鬧很多,街邊擺攤的也多了不少,我們走了許多客棧都找不到空閒的房間,「小二,兩間空房有嗎?」

    「客官,兩間沒有,只有一間上等客房了,價錢比較貴,所以還空著。」小二答道。

    呦,古代的客棧還分等級啊,那上等客房不會是總統套房吧。

    「沒看見我們兩個人嗎?一間怎麼住得下?」馬文才不悅道。

    小二樂呵了兩聲,「客官,這幾天這鎮上辦廟會,來了許多外地人,我這上等房啊,就是因為價錢太高了才空著,你看看外邊的那些個客棧,早都客滿了,再說你們兩個大男人,我們上等客房的床大得很,絕對睡得下你們倆。」

    我與馬文才尷尬地對望了一眼,小二說得沒錯,外面的客棧我們也已經問了好幾家了,的確都已經客滿了,而且我跟馬文才半年前也都睡在一張床上,從來也沒有什麼不習慣,現在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小二,我們就要這間了,多少錢?」

    「儀清,我們可以去……」馬文才攔住我。

    我拉開馬文才的手,將金子遞給掌櫃,「文才,半年前我們也一直住在一起的,我看這裡的房間也是真的很緊張,剛才我們不是都去問過了嘛。」

    付了房錢,小二將我們帶到傳說中的上等客房,的確比一般的房間好很多,因為王藍田下山那天,我和葉子住的也是這家客棧,不過普通房跟這上等房比起來,還真是遜了不少。

    「文才,為什麼你今天也梳這樣的頭髮啊?」我早就發現了,馬文才今天也梳著昨天哦給他梳的髮型,半馬尾式的,雖然電視劇裡的古裝男人經常會梳這樣的髮型,但在東晉,我還真的沒有見到過。

    「我覺得這種髮式很特別,你為什麼會想到給我梳這個髮式?我從來都沒見過。」

    「我……」這樣的髮式不是挺正常的嗎?「因為我不會盤髮髻嘛,所以就只能把頭髮留在外面了。」

    馬文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繼而盯著我,挑眉問道:「儀清,你早就知道馬辰就是司馬辰風吧?」

    我的確早就知道馬辰就叫司馬辰風,我也是第一個認識他的人,但是馬文才怎麼會知道,他不可能會知道,「你怎麼知道?」我轉著圈打量著馬文才,「你長透視眼了?」

    「透視眼?什麼透視眼?有些事情不是靠眼睛去看的,」馬文才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要用心。」

    呵呵,我冷笑了兩聲,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講得自己有多高深莫測,還不是凡夫俗子一個,「那我就請教一下文才兄,你是怎麼用心感受到的?」

    「在你喊他辰風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一個女人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適應一個男人的新名字,而且還叫得這麼自然,」馬文才輕抿了一口茶水,瞇著眼睛玩弄著杯子,「說吧,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要聽實話。」

    這話怎麼說的,搞得我好像整天撒謊一樣,司馬辰風這會兒也已經離開杭州了,其實我說了實話也沒什麼不對。

    我趴在窗口掃視了一遍四周,指著左邊的一處道:「就在那?我就是在那知道他叫司馬辰風的。」

    「那兒?」馬文才站在我身後盯著遠處的房間,「你什麼意思?」

    「謝先生成親時,我送我大哥和藍田兄下山的時候,我跟葉子在這個客棧住了一晚,當時我就住得那個房間。」

    不等我說完,馬文才拉著我的手臂急切地問道:「然後呢?在那個房間,你是怎麼碰到司馬辰風的,也就是說,你在他來書院之前就已經認識他了?」

    「是啊,那晚司馬辰風被一群人追殺,我和葉子分別在自己的房間裡洗澡,為了避免被那幫人找到,他便躲在了我的浴桶裡。」

    「你說什麼?」我突然感到手臂上傳來一陣強烈的疼痛感,「你說他躲在你的浴桶裡,那,那你在哪裡?」

    馬文才,你是準備捏斷我的手臂嗎?這男人的力氣也太大了,懂不懂憐香惜玉啊,我用右手使勁地掰著他的手指,「我當然在外面了,我幫他引開那些蒙面人嘛。」

    我當然不會說我也在浴桶裡,不然我認為我有被掐死的可能性。

    「那他,他有沒有,有沒有對你……」

    「沒有,沒有,沒有,」我拉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沒禮貌啊?那幫蒙面人走後,他就跳窗戶走了。」

    馬文才有些尷尬地撇開臉,「我,我不是故意的。」

    關於司馬辰風的事情其實我已經交代得很清楚了,但是馬文才依然喋喋不休地問個不停,我就奇怪了,就算我現在答應接受他,但在這之前的事,他還要沒完沒了地問,我直接給他下了逐客令,讓他在外面好好反省反省,「行了,打住,我想洗個澡,你先去外面待會兒,或者去街上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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