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那些事 第七十七章 毒發病危 文 / 慕淳兮
我似乎漸漸淪陷在他的攻勢下,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忽然腦子裡閃過一道白光,我猛地清醒過來。
「唔……」馬文才捂著嘴,立馬坐起身,「你咬我做……」,在我們目光對視那一剎那,各種尷尬,馬文才也說不出話來了,我撇過臉伸手指了指窗戶,「那個,窗沒關……」
我扯過被子,將自己裹在被子裡,背對著馬文才,剛才我突然想到,做這種事情一定是在沒人的地方,絕不是這樣窗戶大開,在房間裡……
我背著身子,聽著馬文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坐到了床的一邊,「儀清,我,我剛才……」
「我知道你是一時衝動,我不會怪你的,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我立馬打斷了馬文才的話,這種敏感話題還是不要討論的好。
「不行,」馬文才一把掀掉了我的被子,我嚇得立馬蜷起身子,縮在了床的角落,「你別亂來啊!」
馬文才靠近一步,我就往角落裡退一些,他似是無奈道:「別怕,我是想說你這麼渾身濕透躲在被子裡睡覺會著涼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剛才氣氛太過緊張,我都忘記自己是淋著雨跑回來的,「那怎麼辦啊?被子都濕了。」
「被子濕了不要緊,快起來,我去讓葉子給你打桶洗澡水。」馬文才說著就朝著門口走去。
「可是你……」馬文才也是渾身濕透,而且葉子這時候想必也已經睡覺了。
「哎……葉子肯定已經睡下了,我用毛巾擦一擦就好了。」我喊住了馬文才,外面雨下得很大,這個時候,我也不好叫葉子給我燒什麼洗澡水。
「那我去外面等你。」
「哎……外面雨這麼大,你,」馬文才轉過頭看著我,我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你,你,你去坐那。」
我指著書桌的方向,「你去坐那去,我在被子裡換就好了。」
「哦,」馬文才乖順地點點頭,背對著我,坐到了書桌旁。
我拿了乾毛巾和衣服,躲在被子裡,三兩下就弄好了,大半夜的,也不指望處理地很舒服,只要身體干了就行了。
我換了一整套衣服,被子也濕了,我還是穿著外衣將就著吧,反正已經是七月的天了。馬文才依然安份坐在書桌前。
「哎,我換好了,你也快換身衣服吧。」
我叫也叫了,換不換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我閉著眼睛努力把自己催眠著,其實已經很睏了,但就是怎麼也睡不著,我只能閉著眼睛裝睡。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一定是馬文才換好衣服熄燈了,我的心終於落下一點了,不然堵著難受。
我蜷著身子,躺在一側,馬文才拉過自己的被子蓋在了我的身上,他從後面摟著我,我能感覺到身後傳來的體溫,這剛落下去的心又被吊到了嗓子眼。
我一動不動地躺在馬文才的懷裡裝睡,只聽見馬文才在我的耳邊呢喃著,「其實我想說,我不是一時衝動,我是情不自禁。」
不回答,不反映,接著睡。
睡,睡,睡,我睡了好久好久,就是睡不著,身旁的馬文才也是的,一直在床上輾轉反側,滾來滾去。
聽著聲音,馬文才下床了,雷雨天的夜晚特別的黑,根本看不清楚什麼,馬文才用火折子點了一根蠟燭放在桌邊,自己洗起了臉。
大半夜見鬼了,這麼大的雨還沒淋夠,現在又洗起臉來了。
馬文才將長椅上的茶几搬到了地上,自己抱著我那幾個抱枕躺在了長椅上面。
山長特地放了學子們半天假補覺,我差不多快到天亮了,才沉沉地睡去,我實在扛不住了。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時分,馬文才早已離開了房間,葉子在我的房間裡忙忙碌碌著,原來是給我備了洗澡水,一定是馬文才告訴她的。
一下午上課,我坐在位子上昏昏欲睡,馬文才也是,他比我更是誇張,坐在第一排,竟然就爬在桌子上睡著了。
陳夫子拿著木棒,「啪」地一聲,打在了馬文才的桌面上,我聽到響聲立馬就清醒了,馬文才撐起頭,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馬文才,山長已經給你們放了半天假,讓你們好好休息,你跟柳儀清是怎麼回事?一下午歪頭歪腦的。」
「夫子,我們昨晚上淋了雨,難受的要命,所以沒睡好。」我解釋道。
「生病了就去醫捨讓王蘭姑娘瞧瞧,既然坐在這裡上課就要有上課的樣子,罰你們把藏的書全都拿出來曬一遍。」
曬書?這不是還珠三里面的情節嗎?小燕子為了曬書還曬掉了一個孩子。
尼山書院的藏書還真是豐富,整整曬了我們小半月,一連一月時間,我們都沒挺去踢踢球什麼的,時間全浪費在搬書曬書上了。
這一天晚上,睡得正香,突然院子裡出現一陣吵鬧聲,將我和馬文才都給吵醒了,我們披著外衣急急忙忙跑到外面,只見他們都向著南邊跑去,「哎,山伯,出什麼事了?」
「藍田兄又發病了,我正準備趕過去看看。」
山伯和巨伯他們向著王藍田的房間跑去,我記得王藍田已經好久沒有發過病了,而且每次有點什麼不舒服,阿成變會去請王蘭過來,這個事情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怎麼可能這麼轟動?難不成,這次王藍田病得很嚴重?
我來不及多想,一邊理著衣服,一邊向王藍田的房間跑去,馬文才追著我也一路跟去了。
門口圍著一推學子,我拚命地擠到裡面,王惠在房間門口攔著我們不准我們進去。
每次有王惠守門,都不是什麼小病。
「小惠,你讓我進去看看,藍田兄到底怎麼了?」我走到哪裡王惠就攔到哪裡。
「柳公子,王公子現在命在旦夕,你就別添亂了行嗎?」
我發現怎麼每次王惠都會跟我說這句話,我已經聽煩了,聽厭了。
「儀清,算了,明天再來看他一樣的,你進去也幫不了什麼忙,只會給蘭姑娘添麻煩。」馬文才將我拉到一旁勸道。
話雖如此,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
王惠將一干人等趕出門外,看熱鬧的人見大門緊閉,都紛紛散了場,留下的就是真正關心他的人,也就是巨伯,祝英台,我和馬文才,山伯每次都有綠色通道。
我們在外面坐了半小時左右,裡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看這月色,應該快天亮了。
「英台,天都快亮了,回去睡會吧,免得被夫子責罰。」馬文才拉著我,準備回房間睡覺了。
祝英台點點頭,和荀巨伯一起回了去,我也是一路被馬文才帶回來房間。
第二天一早,我便跑到王藍田的房間裡去看他,發現山伯,王蘭,王惠依然都還守在床邊,王藍田的臉上插著三根銀針,身體上,手臂上全都插滿了銀針。
謝道韞曾經說過,王藍田的身體根本受不了針灸,王蘭如今用上這個辦法也一定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
我一走進房間,王蘭便立馬清醒了,趴在桌邊肯定也是睡不安穩的。
「蘭姑娘,藍田兄的情況怎麼樣了?他的病是不是又嚴重了?」
王蘭無奈地點點頭,「是啊,他的身體狀況很複雜,昨晚我還沒來得及問,我覺著王公子身上的毒跟之前的似乎不一樣了。」
「是啊,」山伯也晃了晃腦袋,從桌子上爬了起來,「你看看藍田兄的血,以前他吐出來的血都是黑紅色的,如今是淡紅色。」
「怎麼會這樣?」我一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的阿成一臉的憂怨,「阿成,藍田兄下山之後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
「下山之後倒沒有什麼事情,是回到太原之後,少爺不在家的這一年裡,老爺只顧著生意上的事,也很少回家,夫人整日被趙姨娘母子欺負,少爺一怒之下就一劍刺死了趙姨娘,二少爺與少爺就打了起來,二少爺心術不正,他是一個用毒高手,五年前他毒害少爺,少爺念及他是王家的子孫,饒他一命,如今他也不知悔改,……」
又是這個王家二少爺,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沒想到還有人這麼千方百計想毒死自己親哥哥的。但我沒想到的是,王藍田竟然殺人了,或許在這樣的時代裡,殺個人不算什麼。
「那藍田兄就這麼放過他嗎?」
阿成點了點頭,「少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不可能讓王家斷了香火,老爺只有兩個兒子,總不能讓他到死的時候無子送終吧。」
「那,那藍田兄怎麼不在家好好照顧王夫人呢?」王家人也真奇怪,老爺不在,當家的一定是大老婆啊,他們家反倒大老婆被欺負,小老婆當道。
「老爺對趙姨娘很是疼愛,三十年如一日,這次少爺一時衝動了斷了趙姨娘,夫人怕老爺回來責怪,少爺又遭二少爺暗算,就終日以淚洗臉,少爺實在看不下去便回了書院。」
山伯皺著眉頭,似乎不解,「阿成,藍田兄中的都是江湖奇毒,一般人根本不能活命的。」
就是,電視上經常在播,有些動搖沾一滴或者聞一下就掛了,這王藍田也太福大命大了,中兩次毒都死不了。
「少爺從小跟著白谷祖師練武,內力深厚,一般的毒藥根本奈何不了他,而這兩次卻差點要了他的性命,這也是二少爺為什麼一心學習旁門左道的原因,明槍暗箭他根本鬥不過少爺。」
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看著王藍田被銀針扎遍全身,我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王蘭整整待在王藍田的房間裡照顧了他兩天,荀巨伯則每天上竄下跳,神神叨叨地,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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