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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章 我是錦衣衛他大爺 文 / 卷風

    潘厚仁說黃儼與嚴寬「自投羅網」,自然是有些誇張,好歹人家也是從皇宮大內裡出來的,不論級別高低,錦衣衛怕是管不到皇帝的「家僕」身上,只不過為了激發黃儼和嚴寬兩人心中的憤怒,潘厚仁才會這麼說。

    「錦衣衛?」

    那嚴寬無意識的將頭轉向黃儼,顯然是要徵求黃儼的意思。

    「三弟,你家遇上如此大事,我等做兄長的豈可坐視不理?走,一同去看看,究竟是哪家的狗腿子,竟然來昆明撒野來了!」黃儼臉上露出憤怒之色,將手一揮,倒是有幾分男兒氣概,只可惜他頜下,永遠都只有貼上的黑鬍子。

    ……

    潘府面前可謂是兵荒馬亂。

    當潘厚仁帶著黃儼、嚴寬兩人轉來,大老遠就看見兩隊人馬在對持,一邊是拿人抄家的錦衣衛,而另外一邊,豁然就是沐晟率領的兵馬!

    「沐晟膽子這麼大?」

    潘厚仁心中暗自驚訝,不管錦衣衛名聲如何,好歹也是「天子親兵」,沐晟明目張膽的帶兵跟錦衣衛對持,難道就不怕被扣上「造反」的罪名?是沐晟腦子不好使,還是他另有所依仗?

    「這個雲南王還真是,仗著皇上給的鐵卷,連紀綱養的兔崽子都不放在眼中了!」不等潘厚仁開口,他身邊的嚴寬早已經自言自語起來。

    「二弟啊,你這就有所不知了!皇上曾經當著朝中大臣說過,這天下,唯一不可能反的人,就是平西侯沐晟。有這樣一句話,而且又是在沐晟經略的昆明城裡,錦衣衛大張旗鼓找潘府的麻煩,沐晟豈有不出頭的道理?不過以咱…看,沐晟也壓不住那些無法無天的兔崽子,有紀綱撐腰,這些兔崽子確實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啊?大哥,要是連侯爺都壓不住他們,那我家老爺豈不是糟糕?」潘厚仁這時才找到機會開口,他也沒有想到沐晟會跟錦衣衛針鋒相對,原本只是希望沐晟能夠拖上一點時間,現在看來,潘厚仁反而沒有把握,讓黃儼和嚴寬出手了。

    然而黃儼和嚴寬此時心中卻是高興,因為黃儼在來的路上就想過要如何幫潘厚仁這一次,賣個交情。錦衣衛雖然可怕,但黃儼還沒有將紀綱之外的兔崽子們放在眼中,唯一勘慮的就是怕遇上油鹽不進的榆木腦袋,把事情給鬧大了。

    如今潘府門口的陣仗,那錦衣衛縱然有百騎又如何?只要沐晟不低頭,錦衣衛怕是不敢動武力的。「倒是給了咱家斡旋的機會,勢必不能放過!」黃儼心中盤算,頓時向那嚴寬道:

    「二弟,你拿為兄的片子,去會會三弟口中的那個千戶,既然大家都是京師裡出來的,那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一兩分薄面,怕是應該要給的!」

    黃儼這是拿謙虛當掩飾,掛著羊頭向潘厚仁展示他的權威,嚴寬這個下屬自然有義務要替上司將戲給唱活泛了,他一點頭,雙手接了黃儼的片子,就往潘府門口跑去。

    「三弟不要著急,只要不是什麼滅九族的罪行,大哥可以保你潘府平安。」

    「多謝大哥了!還請大哥放心,潘府上下向來遵紀守法,此事怕是有所誤會,等風波過後,我家老爺定然要舉宴以謝大哥。」潘厚仁忙不迭的道謝,他也相信,只要黃儼出面,這些錦衣衛沒道理死咬著潘家不放。

    嚴寬這一去就是盞茶的功夫,潘厚仁心急如焚,卻始終不見嚴寬返來,倒是沒多久功夫,就看見那些錦衣衛,罵罵咧咧的開始散了。

    到現在為止,潘老爺子還沒離開潘家院子,看來這就算是完事兒了,黃儼的片子,還真是好使的讓潘厚仁驚訝。

    錦衣衛散去,沐晟帶著兵馬,也就喊著口號排隊返回營地,就連沐晟本人,都避嫌的沒有留下,只不過以潘、沐兩家的感情,倒是用不著現在就向沐晟表達謝意。

    錦衣衛咋咋呼呼的包圍潘府,到最後卻虎頭蛇尾的撤退,讓不少看熱鬧的街坊路人紛紛感慨潘家在昆明的權勢。而當天晚上,潘家舉宴感謝黃儼和嚴寬兩人,作為結義兄弟和半個主人,潘厚仁自然是要作陪,然而宴席上的另外一人,卻正是那錦衣衛的千戶大人。

    此人姓羅,單名一個騫字,正是京師裡一個千戶,嚴寬已經替潘厚仁問過了,千里迢迢來雲南昆明找潘家的茬子,正是奉了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紀綱的命令。

    只不過羅騫也知道黃儼的身份,更清楚自己的上司是不可能為了他一個小小的千戶而去跟黃儼作對,故而他才會一見嚴寬遞上來的片子,就乾脆的下令收兵。

    酒宴上,經過潘厚仁暗中提醒的潘老爺子是咳嗽連連,小飲幾杯之後,就被潘厚仁以「病體未癒、不勝酒力」為理由,著下人送了下去,酒席上就留下了潘厚仁三兄弟加上錦衣衛千戶羅騫。

    「黃大人啊,卑職也是奉紀大人的命令,才會帶兵進潘府,可誰知道潘府跟黃大人之間還有這一層關係呢?」

    說話的羅騫今年差不多有四十歲了,一臉的橫肉,可見其心性。聽著他開口說話,潘厚仁卻是笑而不語,只是跟嚴寬拼酒。

    或許是因為有了前次的經歷,今日無論是黃儼還是嚴寬,都刻意不讓潘厚仁多喝,酒盅輕輕一碰,嚴寬卻不讓潘厚仁多喝,將腦袋貼過來,低聲道:

    「三弟,別看這羅騫此時像條狗,在京師裡,他也算是個角色,只不過他的乾爹,乃是大哥的一條走狗而已,嘿,沒想到那紀綱竟然是派羅騫來昆明,可是他自己棋差一著啊!」也不知嚴寬是不是酒性上來,竟然跟潘厚仁這個半大的孩子說起朝堂上的事情。

    像錦衣衛裡的那些千戶、指揮使的,沒有哪一個不在宮裡給自己找乾爹,就連黃儼,名下都有個乾兒子,在錦衣衛裡當著千戶。說起來,整個明朝也就只有錦衣衛這樣一支政府武裝力量,跟宮裡的公公們,有著密切不可分的聯繫,故而正常情況下,錦衣衛是絕對不會去找宦官們的麻煩。

    而嚴寬口中的紀綱,潘厚仁又豈會不知?只是當著那羅騫的面,潘厚仁卻不想表現的太多,含混的應付了嚴寬,潘厚仁只是聽那黃儼和羅騫之間談話。

    然而,羅騫或許還想多說點什麼,卻是被黃儼一口給堵住,只是讓羅騫明日就離開昆明,返回京師告訴紀綱,就說昆明這邊的事兒由他黃儼做了,錦衣衛不用再插手!

    「果然不愧是將來東廠的廠督,在錦衣衛面前,還真是端的住啊!」心中感慨黃儼的威風,潘厚仁那顆原本不圖權勢的心,也因為黃儼的威風,而發生了鬆動。

    ……

    酒宴延續到天黑,最後羅騫被手下的校尉接走,而黃儼和嚴寬兩人,就住在潘府裡。因為白天的事情,潘厚仁自然不能再讓兩人屈居自己的小院,著管家給兩人安排了乾淨舒爽的客房,錯非這兩人是太監,否則潘府指不定還會送上三四個暖床的侍女。

    第二天一早,潘厚仁照常起來晨練,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強壯有力的身體就是本錢,經歷過後世,思想遠遠超過外表成熟的潘厚仁自然不會放任自己偷懶,相比起曾經的潘厚仁,他更加認真。

    等到他練習完畢走出小院,找到黃儼和嚴寬時,才知道那羅騫已經派人來告知他將要離開昆明,說是今日便要帶人回京師覆命去了。

    以潘厚仁對歷史的瞭解程度,他很是有些擔心,擔心那紀綱是否願意就此作罷。倒是黃儼胸有成竹,說只要是他的面子,紀綱沒有理由不照顧,畢竟錦衣衛能夠在外面作威作福,主要的助力還是來自宮中的大太監們。當然,黃儼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告訴潘厚仁,他其實也是有數的大太監之一了。

    見時間還早,潘厚仁陪著黃儼和嚴寬又是一陣閒聊,之後嚴寬又說昨日還沒逛盡興,倒是被錦衣衛的兔崽子給耽擱了,今日裡春光大好,正適合踏青,要陪著黃儼出門,倒是不用潘厚仁陪,唯一的要求,就是潘厚仁能夠發揮一下地頭蛇的作用,留意下昆明城裡那些民家的活動。

    這兩個太監心頭的氣可還沒有消呢,看他們在羅騫這個錦衣衛千戶面前的威風,再想想他們在民家手裡差點丟了性命,其間的差距,實在是不可估計,也難怪嚴寬特意叮囑潘厚仁此事。

    「區區幾個民家又能鬧出什麼風波來?還不是你們自己假裝低調,別人看不下去罷了!嘖嘖,兩個這麼有地位的太監出門竟然不帶隨從,真當你們練過《葵花寶典》呀?」潘厚仁心中對黃儼兩人頗有些腹誹,只是看在未來東廠廠督的面子上,查查那些民家最近在搞什麼ど蛾子,對於潘厚仁來說,這並不算是什麼難題,甚至費不了他什麼精神,頂多就是費點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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