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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12章 被挾持了 文 / 卷風

    此地因為較偏,往來行人原本就少,加上錦衣衛的「赫赫威名」,更是行者避禍,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街道上就沒人了。

    「總教習大人,你現在是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劉千戶的臉色愈發陰沉,而他的右手也將腰間的繡春刀拔了出來,從其拔刀時沉穩的手法來判斷,潘厚仁感覺此人武功多半不弱,而且手上應該有不少人命。

    「好吧,我們一起去看看!」潘厚仁微微一愣,就重新邁開腳步,倒不是因為劉千戶的武力威脅,而是因為他實在是有些好奇,紀綱究竟要弄個什麼玄虛出來?

    看潘厚仁配合,劉千戶才一聲冷哼,將刀收了起來,一群番子裹夾著潘厚仁,走出了城門。

    出城之後又是一截七彎八拐的道路,其周圍的環境已經隱蔽到潘厚仁以為紀綱給這廝的任務是不是直接找個隱蔽的地方將其殺了之後就地掩埋。

    然而就在他準備開口問那劉千戶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劉千戶突然停下腳步,道:「搜身,指揮使大人就在前面了!」

    「慢!」

    潘厚仁兩眼一掃周圍的番子,打了個寒顫道:「我可不習慣男人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你們可以拍打拍打,確認沒有兵刃就行了吧?千萬不要摸我,否則指不定我會做成什麼事情來!」

    聽到潘厚仁這話,劉千戶盯著潘厚仁看了半晌,才緩緩點頭,算是同意了潘厚仁的要求。

    等到跟著劉千戶走進矗立在林間的一棟房子之後,潘厚仁才明白為何那劉千戶剛剛會答應他的要求,概因這房間裡竟然站滿了穿飛魚服的,最差都是個百戶,而且從氣勢上來看,怕個個都是有過實戰經驗的高手,紀綱,這是把老底都帶來了!

    「紀大人,你想見本官,遞個片子不就是了,何必搞出這樣大的陣仗來呢?」潘厚仁一抖雙袖,還不慌不忙地對著紀綱拱了拱手,風度十足。

    紀綱此人本就是精瘦精瘦的,此時在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漢拱衛之下,更是顯得他形如一根黑竹竿。

    嗯,就是黑竹竿,潘厚仁忽然之間感覺,用黑竹竿來形容紀綱很合適,你看他,頭髮黑,臉黑,眼睛黑、鼻孔黑、鬍子也是黑的,再加上人這麼瘦,不是黑竹竿是啥?

    「潘厚仁,你膽子倒是挺大啊!」

    紀綱也開口了,而他這一開口,潘厚仁又在心裡加上一句:果然,牙齒也那麼黑!恐怕心,也是黑的吧!

    「紀大人,談不上膽大,若此時坐在那個位置的不是你紀大人,而是皇上的話,我可能早就嚇趴了。」潘厚仁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卻是讓紀綱的眼角跳個不停,他猜不透潘厚仁如此比喻究竟出自什麼樣的心思,反倒是不好回答了。

    然而今天費勁心思將潘厚仁從城中引出來,可不是為了來跟潘厚仁閒聊的,這些日子潘厚仁忙著自己的娛樂大業發展,而紀綱也沒有閒著,派出大量心腹手下對潘厚仁展開了更加全面的調查,同時,紀綱對於那天晚上宮中的刺客一事,也很感興趣。

    然而最終調查的結果,卻是讓紀綱十分的心驚,他甚至因此而感到了畏懼。

    「潘厚仁,本官沒有想到,你年紀雖小,卻膽大包天,不但敢違法經商,從事勾欄這種下賤的勾當,還敢窩藏朝廷欽犯,像你這種人,早就該由我錦衣衛拿下正法,以儆傚尤,潘厚仁,你可還有話說?」

    「不對啊?」

    潘厚仁一彎腰,剛準備配合紀綱,大吼一聲:「臣有罪」,可轉念一想,他又奇道,「不對呀,紀綱,你說我經商,開勾欄,這些事情我都承認,可是你說我窩藏朝廷欽犯,這個我可不承認,你再這樣說,下次我見到皇上的時候,可是要告你誹謗的哦!」

    「我誹謗?」紀綱冷冷一笑,道:「好,那我來問你,那死去的解縉小女兒解秀娘,跟你之間是什麼關係?」

    「解縉。秀娘。」

    潘厚仁沒想到紀綱會突然提到解縉,秀娘,一時間,他也呆住了。倒不是因為秀娘的身份,實際上很久以前潘厚仁就已經猜到了安秀秀只是秀娘的假名,她應該是解縉的女兒,只是他當時還不知道秀娘的真名就叫解秀娘,難怪對於秀娘這個名字,安秀秀一直很喜歡,原來它就是真名。

    真正讓潘厚仁驚訝的是,為何紀綱會突然提到秀娘,照理說,遠在昆明的秀娘不應該這麼快就暴露才是啊?

    這其中,必然有潘厚仁所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潘厚仁搖了搖頭,選擇了否認。

    「不明白?哼,那就讓本官告訴你好了。前些日子,就在你即將出獄之前,可曾聽聞有個刺客半夜入了禁宮,被侍衛當場拿下?而這個刺客,卻是個女子。」紀綱面上滿是獰笑,兩眼卻是死死地盯著潘厚仁,連潘厚仁一絲表情變化,他都不放過。

    「什麼?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紀綱越是盯的緊,潘厚仁卻越是放鬆,甚至於他乾脆抱起雙手,睨視著紀綱。

    「哦?本官聽說那女子進宮,好像是為了找你的大哥黃儼,因此黃儼才被皇上責罰,在御書房裡跪了一夜。我還聽說。」

    紀綱又是把話說到一半,好像顯得高深莫測,然而這個時候,潘厚仁已經回過神來了。

    「那女子肯定是秀娘,不會錯!當時我被漢王抓住,消息傳不出去,秀娘定是擔心我的安危,一路趕來京師,卻聽說我陷在錦衣衛的大牢裡,以她個人的實力不能搭救,於是就去找黃儼,而黃儼平常時候又在宮中。」幾乎是一瞬間,潘厚仁腦子裡就將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來,開動他強大的腦補能力,竟然將事情揣測了一個大概。

    要說這會兒,潘厚仁倒是真有些擔心了。他擔心安秀秀,或者說是解秀娘的生死存亡!

    照理說,深夜私闖禁宮,不,不管啥時候,私闖禁宮,那都是個死罪!這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天了,不管解秀娘的身份有沒有暴露,怕是屍骨早寒,正常情況下,潘厚仁甚至應該擔憂,像安秀秀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子,在被處死之前有沒有受到什麼人格上的侮辱。

    「大哥還因此而受到責罰。不對啊,好像就是秀娘進入皇宮的第二天,大哥和張大人就來放我出獄,再後來就去見了朱棣,當時朱棣好像也沒說什麼啊,大哥他應該是認的出秀娘的,他也沒跟我提起啊,難道說是怕我傷心?不對,若真是的話,他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樣才對。」

    電光火石之間,潘厚仁腦子裡又閃過很多念頭。只可惜紀綱不是潘厚仁肚子裡的蛔蟲,他只能按照他自己的思維方式去猜測潘厚仁的思路,於是乎,潘厚仁就聽那紀綱笑道:

    「怎麼,想清楚了,還不承認你窩藏朝廷欽犯?哼,不妨告訴你,那解秀娘都已經招了!說她當年就是跟你勾結在一起,才逃脫了朝廷的追索,並暗中組織,跟朝廷作對,於今年正月,在燈山殺死我錦衣衛同知馬大人,其後又在昆明城外殺死千戶羅騫等一行,潘厚仁,你可認罪?」

    「哦?秀娘她真是說解縉案發那年,就跟我勾結在一起了?可有筆錄口供啊?」

    聽紀綱這樣說,潘厚仁反而心中稍定,臉上也露出平靜的微笑,直視那黑竹竿,問道。

    「可不是麼?不僅僅有筆錄,還是陛下親自審判,沒有半點虛假!」那紀綱是越說越順暢,甚至還順帶描述了幾句審訊解秀娘的場景,簡直就是活靈活現。

    而此時的潘厚仁,則是越聽臉上的笑意就越是濃厚,到最後,他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准笑!」

    看見潘厚仁「笑場」,或許紀綱此時的感受就如同是講了自認為最好笑的笑話,可是到最後滿場的聽眾卻沒有一個人笑那樣的尷尬,讓他暴怒。

    然而潘厚仁不得不笑啊,他甚至笑得有些直不起腰來,聽到紀綱的怒吼,潘厚仁強忍著笑意,抬手指向紀綱,道:「紀大人啊紀大人,就算是說謊,能不能麻煩你靠譜一點?」

    「靠譜,什麼是靠譜?你憑什麼說我是說謊?」紀綱那張臉原本就很黑,這會兒潘厚仁看,卻有種黑裡透紅的感覺,不知道是「羞澀」還是因為惱怒?

    眼看著紀綱就要拚命似的,潘厚仁才努力的收起笑聲,喘氣道:「紀大人啊紀大人,我想問問,如果你是個一個正常人的話,會不會跟一個還用袖子擦鼻涕的孩童勾結?勾結,哇呀呀,紀大人這個詞實在是讓我肚子疼啊!」

    「你!」

    紀綱這個時候終於明白過來自己失誤在啥地方了,很明顯,因為潘厚仁這些日子以來的表現,讓人容易忽略他的實際年齡,至少他紀綱就是受到了這種影響,故而他說解秀娘五年之前就跟潘厚仁勾結時,潘厚仁就知道他是在說謊了,那個時候潘厚仁根本就還不知道秀娘這人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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