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9章 預感好像不妙 文 / 卷風
四瘋要潘厚仁說說究竟明白了啥,其實潘厚仁啥也說不出來,因為這僅僅是一種感覺,或者說是一種心態上的變化。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潘厚仁覺得既然老天爺給了自己一次穿越重生的機會,那就不應該純粹是享受奢靡的生活,或許他來到大明朝,就是為這個時代的華夏民族做點啥,讓這個自明朝中期就開始衰落的古老民族,能夠一改歷史上的悲劇,繼續強盛下去,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那些樸素的百姓,能夠生活的更加幸福安康。
這是個龐大的夢想,龐大到說出來都會讓人發笑的程度。潘厚仁不敢自己是否會被嘲笑,所以他選擇了不說。
可是他不說,四瘋就一直很鄙視他,利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來擺脫自己不利的局面也就罷了,四瘋看不慣的是潘厚仁竟然引發了老百姓的集體悲哀,這種利用民心的方式,是非常卑鄙的!
潘厚仁自己也承認這點,可是他也能為自己開脫。
「這不是我的本意啊!」潘厚仁拍了拍雙手,拿乾糧過來邊啃邊說道:「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他們什麼,意外,純屬是個意外!四瘋,你能不能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呢?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僅僅是對我前段時間工作的一種肯定,不管今天我是使用陰謀詭計離開的,還是正大光明離開的,那些老百姓們,他們都會用同樣的方式來歡送我,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你別把我當傻子!」四瘋搖頭,道:「我不能否定你此前做出的決定都是正確的,可是若你沒有假裝自己快要死了,他們會有那麼悲傷麼?你這人說話就是強詞奪理,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也不想跟你爭辯,不過今後若我再發現你利用民心,定然。」
「怎麼,難道你還會拔劍砍了我不成呀?」潘厚仁被四瘋念的也有些光火了,「都說了事情不是我預謀的,你還像個娘兒們似的囉嗦個不停,煩不煩啊!」
「潘厚仁!」
四瘋猛然站起身來,兩眼噴火,胸膛起伏不定,看樣子是極度憤怒了。
「得了,坐下~你就這點胸襟,哦,我說你兩句你就生氣了?行了行了,我保證,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ok?」
「偶啥?」
「偶裡油!」潘厚仁瞥了眼四瘋,沒好氣道,「我吃飽了,睡覺去,明天還是你趕車!」
「為啥?」四瘋微微一愣,問道。
「因為我受傷了!」潘厚仁起身,頭也不回地朝著馬車走去。
「沒有啊,你哪裡傷了?」四瘋在後面追問道。
「被你氣的內傷,可以了吧?」潘厚仁扶著車轅登車,回頭丟給四瘋這麼一句話。
第二天早上,四瘋雖然明知道潘厚仁沒有受傷,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上車伕的位置,兩人再次啟程。要說潘厚仁跟四瘋之間的感情還真是有點像兩口子,或者說親兄弟,太陽升起的時候昨天的分歧早已經煙消雲散,兩人之間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安南這地方還真是窮山惡水啊,實在不是生養的地方,當年師傅也曾經雲遊到此處,瘴氣叢生,若不是師傅他功夫精深,怕是都會受到點影響啊!」經過一處山腰,四瘋指著谷底的五彩樣霧霾,對潘厚仁說道。
對於瘴氣這種對潘厚仁來說只存在於傳說當中的東西,今日還是真是首次得見,他也有些驚訝,道:「這就是瘴氣啊,我還是頭回見!」
「當然咯,你是潘府的大少爺,打小就在昆明城裡生活,又沒有吃過苦,自然是不知道的,我跟著師傅走南闖北的,很早就見識過咯!」四瘋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種濃濃的優越感,這讓潘厚仁感覺很糊塗,「怎麼吃苦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麼?」
潘厚仁也不跟四瘋計較這些事情,他只是認真的研究那飄蕩在山谷裡的瘴氣,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中國古代軍事史上,還有利用瘴氣消滅敵人、保護自己的例子,只不過潘厚仁的人生目標並不是當個將軍,故此也就是腦子裡轉一圈,沒有想太多。
「瘴氣其實並不可怕,只要不進入其籠罩的範圍就行了。」四瘋看不到潘厚仁的表情,繼續自說自話。
「廢話!」潘厚仁低聲回應了一句,卻是被四瘋那靈敏的耳朵給聽了去,扭頭過來道:「其實即便是進入瘴氣籠罩的範圍,只要不深入,也是有機會逃出來的,甚至於一些功夫精深的人,還能屏息躲藏在瘴氣當中,利用瘴氣作為一種埋伏的手段,襲擊敵人!」
「喂喂喂,四瘋,師祖他是要培養你去當將軍麼?」
「將軍?這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說的是一種江湖手段!」
兩人說著話,沿著蜿蜒的山道,馬車也在逐漸下降,接近那瘴氣的籠罩範圍。這個時候四瘋不得不閉上嘴巴,同時提醒潘厚仁盡量緩慢呼吸、減少呼吸次數,雖說這絲絲縷縷的瘴氣未必就會對潘厚仁造成多大的傷害,可是總歸是有害的。
聽了四瘋的話,潘厚仁便閉嘴調息,同時還不忘觀察那瘴氣。在山道一個轉彎的地方,眼看就要遠離瘴氣團時,潘厚仁突然發現,那原本渾然一片的瘴氣當中,竟然有個明顯的人形縫隙!
「停車,四瘋,有人進去了!」
「啥?」
四瘋提手勒住馬韁,轉頭回來問道。
「噓。」潘厚仁扯出一條毛巾掩住鼻口,靈猿般無聲無息的溜下馬車,同時抬手指向瘴氣當中的縫隙,低聲道:「你看,這痕跡像不像是有人鑽進去了?」
也只有在這種山谷窪地無風之處,才會積累形成瘴氣,而因為沒有空氣流動,瘴氣會很濃密,一旦有活物從其中出入,就會留下明顯擾亂之後的痕跡。潘厚仁雖然以前沒有見過瘴氣,可是這種痕跡還是很好判斷的,估計四瘋是因為專心的驅趕馬車,所以才沒有留意。
「真是的。」
四瘋眼神瞥過那人形縫隙,隨後就拖著潘厚仁後退,「不要靠得太近了,我身邊可沒有帶上師傅的丹藥,中了毒就麻煩了!」
「可是,這麼厲害的瘴氣,怎麼還有人往裡面撞呢?」潘厚仁根據流體動力學可以肯定,是人鑽進去了,而不是從裡面鑽出來。明知道瘴氣有毒還往裡面鑽,這不是有病找死麼?潘厚仁很是不解這個人的舉動,此時四瘋卻拖著潘厚仁上車,其舉動讓潘厚仁很奇怪,這個可不是一個修道之人應該有的態度啊。
然而當潘厚仁問起來時,四瘋卻不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攆著馬兒走,直到走出很遠了,四瘋才道,「雖然你看見了縫隙,觀察卻是不夠仔細,難道你沒有看到地上的野草?」
「野草?怎麼了?」潘厚仁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確是忽略了這個細節,還是江湖經驗不夠充足的緣故。四瘋的話很明顯是注意到了這點,可有什麼讓四瘋這麼緊張呢?
「難道是草坪上沒有痕跡?」
潘厚仁想想之後開口問道。
「沒錯!」
四瘋的答案讓潘厚仁渾身一抖,腦子裡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個白色長袍、披頭散髮的人影,渾身汗毛頓時豎起來,好像是被電了似的。
「厚仁,厚仁?」
潘厚仁突然安靜下來,四瘋等了片刻沒有得到回應,頓時忍不住回頭大喊。
「四瘋,你可不要嚇我,你究竟想說什麼?」
在潘厚仁看來,四瘋是個道士,指不定他真是見過那些「東西」,此時潘厚仁的心情還真是矛盾,又想聽四瘋繼續說,可是又擔心四瘋說起那些「東西」,潘厚仁這個人打上輩子開始就怕這些不明不白的玩意兒,連看電影他都不會選擇這種類型的。
「我懷疑。在那瘴氣裡面,隱藏著。」
「哎喲我說四瘋,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別喘大氣行不?」潘厚仁不耐煩的說道。
「嗯?我有嗎?道爺我不是那種人吧?」四瘋側過臉來,潘厚仁卻感覺好像沒有剛才那種緊張的神情了。
「我曾經聽師傅說過,世界之大,能人異士無數。就說這南疆吧,雖然窮山惡水,但也是有各種奇人異術,他老人家就知道,這邊隱藏著一個門派,此門中人不懼瘴氣,擅長輕身功夫,施展起來真正是踏雪無痕呀。」
聽四瘋說是人,而不是他猜測的那些「東西」,潘厚仁心中的恐懼感頓時消失,心中只剩下對這個門派的好奇。潘厚仁倒是很想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門派,同時身為一個武者,雖說他也學過輕功提縱術,可是要做到傳說中的踏雪無痕,他自覺還有相當大的距離,對於這種境界,潘厚仁也是一直心存懷疑。
「師叔你能不能做到踏雪無痕?」
「我?嘿嘿,道爺我雖然不能踏雪無痕,但至少能夠做到登萍渡水。」
登萍渡水這種境界其實已經類似於達摩祖師一葦渡江的境界了。潘厚仁相信四瘋不會在自己面前說謊,故而他聽到這話之後,那是相當的驚訝:「師叔,你太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