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物是人非 第七十章 一舞驚人 文 / 花菲雪
第一項，為眾所周知的舞藝表演。
起初聽聞這一項時，姝凝覺得有些好笑。這是選妃還是選什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已然令人大開眼界了，又不是每個人都會舞蹈，每個人的長處都是不同的，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再者就算這樣選出來的人也不見得是賢良淑德的不是，這裡的人不是老要求賢良淑德嗎。
再者，是給宸王選妃，又不是選秀，皇帝湊什麼熱鬧，軒王他們來，這倒是可以理解，反正他們沒有妃子，正好可以挑幾個，而且以他們愛湊趣的個性到不足為奇。
姝凝嗤笑幾聲，無奈的搖搖頭，既然有這樣的規定，她也得準備不是。
這時只聽一司禮太監宣讀道：「第一位，兵部尚書之女姚媛媛。」
語畢，一嬌美粉衫女子盈盈出列，向皇上等人見了禮，表演正式開始。
優美的樂聲響起，女子身子輕盈靈活，長袖輕舒，纖腰款擺，舞姿讓人如癡如醉，清麗的臉上浮著輕輕淺淺的笑意，她靈躍翻飛，裙裾飛旋，舞袖翻轉，時而舒緩，時而歡快，和著音樂的旋律醉心一舞。
品評的太后，妃子，淺笑點頭，品評琴棋書畫的老學究門也止不住的撫鬚。
曲畢，女子盈盈欠身退下。
司禮太監宣道：「第二位，右丞之女尹素玲。」
姝凝右手一排的第三位藍衣女子上前款款施禮，音樂聲也隨之而起。
她巧笑嫣然，手中素紗輕舞，紗落，只見女子手握羽扇，大幅旋轉，隨著曲調，輕快舞動，藍裳微揚，裙角擺動，隨著她裊裊身姿，翻出美麗的花。
一舞畢，第三位上場。
……
此次要求參加的是京都三品以上的官家女子，來者一共三十五位，姝凝蹙眉不解，各家的嫡女庶女加起來遠不止這些，按理來說，至少為五十人以上，只是不知為何，來人卻如此之少。
宸王好歹也是一個親王，不僅權勢滔天，而且還長得那麼禍水，這可是個攀龍附鳳的好機會啊，這些人怎麼會錯失這麼好的機遇？
姝凝正想著，只聽司禮太監道：「第十位忠王之女凝香郡主。」
玄德殿內眾人均望向這個「名動一時」的郡主，姝凝淺淺一笑，起身上前，微微欠身，清脆的道：「臣女的表演還需準備一下，請皇上，太后及……宸……大家稍等片刻。」
「哦，不知凝丫頭要如何別出心裁呢。」太后笑道。
姝凝朝太后俏皮的眨眨眼，道：「秘密。」
太后被她逗得大笑，道：「真是個鬼丫頭。」
姝凝呵呵一笑，欠身道：「那姝凝就下去準備啦。」
太后笑著點了點頭，道：「那哀家和大家便拭目以待了。」
姝凝欠身退下，與軒轅靈穿好了旱冰鞋，如顏走到她身邊道：「小姐準備好了。」
姝凝滿意的點點頭，向廳堂邊上準備的優伶點了下頭。
優伶立刻會意，古箏輕撥，堂中一片安靜，一首輕揚婉曲的美麗的神話響起。
弦兒輕佻，姝凝沖軒轅靈眨眨眼，起身滑向堂中，衣袖翻飛，輕紗輕擺，剎那風華，傾城的容顏，使得眾人屏息，那翻出花的裙裾使她像極了一隻翩躚的紫蝶，裊娜的身姿立刻奪得了大家的目光。
紫色水袖長長拋起，隨著樂調輕柔舞動，她垂眸甩動手中的紫紗，如靈蛇般輕巧的柔紗向兩邊散開，她傾身向後仰去，手中的輕紗隨勢向後輕拋，一道簫聲伴著古箏響起，水袖快速收回，姝凝起身，靈巧的滑動翻轉，飄起的水袖遮住了嬌美清麗的容顏，更顯神秘莫測。
一陣妙音過後，軒轅靈巧笑嫣然，自邊上滑至中央，繞著中央舞動的姝凝緩緩滑行，雪白的水袖伴著樂聲輕舞，像極了盛開的雪蓮花，二人相視一笑，牽手伸臂在廳中繞圈滑行，樂聲情感達到高氵朝之際，二人相對拋開紫白兩道柔紗，翻轉分開。婉約，俏麗，神秘，聖潔，百種感受席捲而來。
堂中靜謐如斯，眾人靜觀堂中翩然的女子。就在此時，曲聲愈加婉轉柔美，執簫之人沉靜在優美的樂聲中忘了年歲，惟余他清俊容顏，眾人亦沉醉其中，忘了今夕何夕。軒轅靈一笑悄聲退下，姝凝手中的輕紗飄然而起，靈躍翻飛，水袖靈巧的舞動。
笛聲插入，兩道紫白綾羅向樑上飛去，一端輕輕柔柔地飄向堂中，姝凝淺淺一笑，眾人只覺天地失色，她絕美的身姿愈發令人移不開眼。手執綾羅，藉著房頂一端的力，姝凝繞著廳堂緩緩滑動，越來越快，最後她如煙一般縱身輕輕躍起，順著綾羅懸空飛起，恰似嫦娥奔月之纖巧裊娜，靈動飄逸，纖柔的身子在堂中翩然裊裊，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眾人不禁嘖聲叫好。
曲調循環，女子緩緩而下，手中的輕紗飄揚扭轉，大殿內那起舞的身影在眼前滑過，香氣宜人，她唇邊的淺笑清清淡淡，魅惑的容顏使人不願眨眼。
方在此時，軒轅靈隨著樂聲再次滑如大殿，兩道身影糾纏難離，柔而美，美而媚，柔情似水，纏綿悱惻之情被詮釋的淋漓盡致，不願分開的紫白身影，背向遠去，像最終決絕的情人，唯美淒意溢滿了整個表演。就在此刻，離去的紫色身影彷彿不願就此罷手，飛快的滑向紫色綾羅，手執紫練在空中翻飛開來，白衣女子粲然一笑，眼中俱是深情，不帶一絲猶豫，持著白色綾羅與之遙相呼應，兩道身影像兩隻誓死相隨的蝶，飛舞旋轉，天地茫茫，只剩二人的對望。
姝凝攬住軒轅靈的腰身，軒轅靈順勢鬆開了手中的白練，水袖順著二人旋轉飛舞的身子旋舞，大廳內掌聲頓起。
姝凝低吟一聲，軒轅靈一僵，悄聲問道：「你怎麼了？」
姝凝喘著粗氣兒道：「軒轅靈，你和王大媽家養的那頭差不多了，找時間好好減減肥。」
王大媽家養的那頭？！軒轅靈嘴一癟，道：「人家身輕如燕，姿態玲瓏，用那麼深情的表情說出如此粗俗的話，真是難為你了。」
「切，上下粗成一條線了，還好意思賣弄。」
「嘁，總比你前空後無的好吧。」
「人家這是標準型的美女身材,這是你不能比的。」
「那你找我來是為了給你作陪襯？」
「難得呀，變聰明了。」姝凝戲謔道。
軒轅靈氣的要吐血，身子向下故意沉了沉，姝凝哼了一聲，額上的汗流的更甚，她道：「可惡，你故意的，我的雙臂被那個惡魔折傷了。」
「惡魔？呵呵，」軒轅靈乾笑了一聲，想到前幾天她賣力的排練也不欲和她鬧了，道：「那我們趕緊下吧。」
姝凝抱著她緩緩而下，二個身影再次交纏起舞，紫色媚，白色柔，紫色妖冶，白色純潔。二人組成了絕美的畫面。
面面相對，姝凝沖其深情一笑，軒轅靈一愣，被她的傾城絕代晃了心神，手一鬆，向後疾步去，軒轅靈被自己突然的失誤嚇得幾乎叫出來，姝凝眼中一跳，她不著痕跡的繞到了她身後，環著她的身子如若無事的帶著她繼續起舞。
軒轅靈緩了口氣兒，只聽姝凝在她耳邊無奈的歎道：「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你重我也不說啥了，現在倒好，腦子開始抽風了，啊？」
軒轅靈哼了一聲，道：「拜託，關鍵時刻你幹嘛迷人心智？！」
「少來！」
「哼，你現在知道得罪宸王的下場了吧？現在好了，這麼大費周章說不定還入不了他的眼呢。」
姝凝不屑的哼了一聲，低聲道：「嘁，誰入不了誰的眼啊，就他那樣的，給我爹當上門女婿，我爹還得考慮再三呢！」
遠處坐著的恭親王憋氣悶笑了幾聲，道：「老匹夫，你這女兒真是厲害之極。」
忠王嘴角微揚，但笑不語。
姝凝毫不知這些話悉數傳到了大殿內內力深厚的人耳中，她仍不解氣兒地道：「像他那樣殘暴嗜血毫無同情心的惡魔，誰敢興趣啊，驕傲的跟個大公雞似的。」
「說我是破鞋，那他還是藥渣呢，用完就被當成廢品倒掉了，哼，男人中的次品，次品中的贗品，贗品中的廢品，廢品中的廢渣，廢渣中的人渣，人渣中的渣男！」
軒轅靈只覺背後冷汗連連，顫抖的道：「小聲點兒，這話小心給人聽去了。」
姝凝不屑地道：「怕什麼，你不講出去會有誰知道，再說了，我上次拒婚選的是快快樂樂地老死，要是那個大公雞敢找我麻煩，我就找皇上擺平他，他是王爺又怎樣，我爹也是王爺，我義父還是親王呢。」
軒轅子賢聽完這話，雙眸猛地一睜著，他朝那淺笑的女子望了幾眼，嚥下醇釀，笑著搖了搖頭，掃了眼指節發白的紫眸男子，心道，這下可真有好戲看了。
右上手看得入神的軒王差點不顧宸王那張黑臉爆笑出聲，軒轅冽掃了眼宸王，垂眸掩住眼中淺淺的笑，一笑過後，心頭又湧上一層擔憂。
曲畢，二人優雅地滑向前，齊齊欠身告退，大殿內掌聲頓起，眾人均是讚歎叫好之聲。
上官鴻放下手中的簫，看了眼姝凝，搖搖頭，心道，看來和那人結的梁子是越大了。
「嘖嘖嘖，你這女兒這回可把老夫也給搭進去了。」恭親王一臉無奈。
忠王則黑著臉，心中氣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