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物是人非 第七十一章 怪招連連 文 / 花菲雪
什麼？！棄權？
開什麼玩笑，她不過是去偏廳整理了一下妝容，結果回來便聽到其餘女子紛紛棄權的消息，姝凝額角抽了幾下，甚覺納悶兒。()
點評過後，正如其所料，她順利通過了此次比賽，只是在點評到她時，爭議頗多。
因為她的舞藝大家以前從未見過，所以無從評判，但也有人說，雖則沒有參照，但其形翩若彩蝶，其姿清揚婉兮，其藝精彩絕倫，實乃天人之姿。幾番評判下，她勝利入選，並獲得頭籌。
這時，司禮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第二項，書法展示。」
出類拔萃的姚媛媛，尹素玲，於新蕊，趙燕芝，羅彩清也在第一場中脫穎而出，幾人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姝凝，只見她臉上浮著似有若無地笑意。
「第一位，兵部尚書之女，姚媛媛。」
女子淺笑而出，雙手執筆，筆落，潔白的紙上，洋洋灑灑，出現一首詩，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筆停。女子淺笑，告退。
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身姿優雅，使得人不住地點頭。
一位小太監將她的詩作捧到了幾位負責此次選拔評判的大儒面前，幾位看過後，均不住地讚歎。
同一時間，司禮太監道：「第二位，右丞之女尹素玲。」
藍衣女子，淡笑上前微微行了一禮，纖手一揮，筆下生花，案上的白紙上墨跡揮灑之間，均為自信大氣。
觀賞的幾位大儒眼中一亮，縷須讚歎，沒想到一女子敬業可寫出如此大氣豪邁的字體，相互低談著。
這時，那位公公道：「第三位，禮部尚書之女於新蕊。」
……
「第六位，忠王之女，凝香郡主。」
姝凝起身對幾位品評的官員道：「幾位大人，我有兩個小小的要求，還請幾位大人允許。」
幾人一怔，其中一位官員蹙眉看了眼皇上，道：「不知郡主有何要求。」
姝凝道：「我需要超過半丈不到一丈的毛筆，和一丈長的白練。」
語畢，在座的幾乎都露出愕然之色，大家小聲議論起來，眼中均是不解與好奇。
「這……」
幾人滿臉遲疑，掃了眼皇上，卻見他無什異樣，便放下心來。
這時一位林大人道：「郡主的要求未免……只怕時間有限，現在來不及為郡主準備，不如……就用現有的紙筆。()」
「哦，原來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將就一下，是嗎？」姝凝笑的純真，大眼眨巴眨巴，無害的望向他。
林大人道：「郡主驚才絕艷，又豈會受紙筆材質之限呢。」
姝凝驚訝地道：「我驚才絕艷？誰說的？」
林大人臉上一僵，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正要說話，只聽姝凝道：「我無所謂，不過倒挺好奇，宸王為何要選妃，其實將就一下不就行了。」
語畢，林大人臉上一白，忙道：「下官絕無此意，就依郡主所言，下官立刻命人去準備。」
姝凝點點頭，一副瞭然的樣子，道：「看來還是他的臉比較大。」
林大人又一僵，額上沁出一層薄汗，不知該說什麼。右上首的九王爺咧嘴一笑，抿了口酒，抬眼看著絕美的女子。
「不必大人費心準備了，我已準備好了。」姝凝一笑，看了眼如顏，如顏朝她點點頭，便命人將她要的東西抬了上來，並將素紗鋪在了大殿內。
太后等人均好奇地望向堂中，只見姝凝將一米七左右的筆浸在了一個盛了半桶的墨汁的木桶內。素手大力在桶中一扭，眼睛一瞇，唇角勾起一抹笑，迅速立起蘸飽墨的毛筆，向後退了幾步，借力衝向那個立而未落下的大筆，不帶一絲猶豫的抄起毛筆向前急速躍去，一丈長的素紗上，立刻留下一道墨印。
姝凝剎住向前的身子，手中的筆棒酷酷的在掌中選轉了幾圈兒，落地，她瀟灑的朝地一拄，自以為帥氣的她忘了那頭是軟的，這麼一拄，底下一軟，她低叫一聲，毫無預兆的向下倒去。
上官鴻和如顏嘴角抽了抽，滿頭黑線，不忍在看。軒轅靈先是心中一緊，而後掩口努力憋著笑，雙肩一抖一抖的。
在她甩的開心的時候，大殿內一片低呼尖叫，看著倒下去的姝凝滿臉詫然與忿然。
姝凝狼狽的爬起，尷尬一笑，一望兩邊的人，兩眼一呆，而後幹幹的笑了幾聲，嘴角一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繼而小臉皺成了苦瓜，不敢看正在擦拭臉上墨跡的眾人。
軒王看著大殿內狼狽的眾人幾乎要大笑出聲，想到姝凝方才一副得意的朝地一拄，卻華麗麗地摔倒在地的情景，癟笑憋得的臉通紅。
忠王撫撫額角，老臉黑成了鍋底。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姝凝瞅了眼上位的皇上和太后，尷尬不已，太后臉上倒無墨漬，她點了下頭，示意她下去。姝凝立刻如獲大釋，忙退了下去。
皇上朝幾位官員使了個眼色，五位官員立刻依次上前品評。
五人看了半晌，心中評價均是不同。落座後開始一一點評，對前六位的品評均道出了其優劣之處，終於在講完前六人的後，才點到她的。
林大人道：「郡主膽識過人，勇氣可嘉，心思奇巧，這一點是前幾位小姐難以企及的。但……既然比的是書法，那豈可將它當成雜耍，下官覺得甚為不妥。」
「下官倒覺得郡主不但勇氣常人難以企及，而且覺得白紗上的『一』字寫得極有氣勢，不但有尹小姐字中的豪邁大氣，而且有趙小姐的正氣坦蕩，實為不錯。」秦大人道。
「再者這『一』字，在下官看來意義十分深刻，一為萬物之始，一亦為萬物之終，一可為萬物之尊，又有江山一統之意，其內涵久遠深刻。」
「下官亦覺得郡主此字寫的極好。」
聽到幾位大人的評判，姝凝在心中偷笑，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最初的一鳴驚人叫他們好奇詫異，再則她騰空而起，借力而行，只要手中的力道把好，這個一字寫起來自然是雄渾大氣。
在幾人的爭論下，姝凝以三比二再次獲得第一名。
軒轅靈立刻睜大了雙眼，而後笑了笑，對她算是佩服到五體投地了。
篩選之後，只餘姚媛媛，尹素玲，趙燕芝和她四人。
看到幾位落選的女子，姝凝蹙了下眉毛，幾乎不敢肯定自己竟在她們臉上看到了輕鬆釋然之態，彷彿終於擺脫了一個大麻煩似的。
她眼睛一轉，立刻想明白了為何大家會在她表演之後棄權，如此想來，這因她表演的極佳而放棄更本是無稽之談，只是為了逃避此次選妃罷了。
姝凝搖了搖頭，心道，看來這個宸王的確是令眾人恐懼呵。
就在她沉思之際，第三項已然拉開序幕。
備受女子青睞的琴藝表演終於開始了。
本次比賽的佼佼者均是實力十足，未來的宸王妃將要在此四人中選出，在場的人自是想知道最後花落誰家。
第一位上去的仍舊為姚媛媛。她的確是一個才氣逼人的女子，也難怪宸王回看得上眼，最難的是，此女子竟傾心於他。這可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呵，看著殿堂中表演的女子，姝凝眼中劃過一絲玩味兒。
姚媛媛，很好，她倒要查查這位入宸王之眼的女子才行。
曲子隨意而灑脫，使人如沐春風，時而如泉水叮咚響，時而似微風拂面，時而若騰躍的小鹿，歡唱悠然，時而像暖暖的陽關，姝凝在心中暗歎，果然不一般吶。
若說姚媛媛的曲調輕快，那麼尹素玲的曲調可謂清新別樣。婉轉動聽，有女子的嬌羞與溫柔，綿綿之意盡含其中，使人一聞便知其心中情意。這位就是四王妃的小妹，果然不一般呢，只是是真的愛慕還是……姝凝笑的神秘莫測。
幾番思量，趙燕芝已然退下，姝凝再次登台。
她朝幾位官員淺淺一笑，問道：「林大人此次琴藝比賽最主要的是其長短，其熟練程度，還是其技巧及對大家的感染力與影響力？」
林大人一愣，而後道：「自然是後者。」
姝凝瞭然的點點頭，又問了其餘幾人，那幾人的回答與林大人一致，姝凝朝幾人嘿嘿一笑，道：「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和前幾位小姐比影響力吧。」
那幾人看著她無害的笑，竟察覺出一絲怪異。
姝凝看了眼如顏，如顏立刻將一支蘸了墨的粗大毛筆遞了上去，看了離她五米遠的古琴，姝凝紅唇一揚，她雙眼閃過一絲暗芒，她丹唇輕啟道：「這首曲子比的就是影響力，曲名叫……驚魂！」
話畢，手中的毛筆向古琴襲去，毛筆擦過琴弦，發出噌的刺耳聲，力道之大，聲音之尖銳，實在令人無法忍受，一**傳開的聲響刺得眾人摀住了耳朵，臉上俱是不適之色。
姝凝掃了眼大家，聳聳肩，一笑而下。
幾道驚詫的目光直直的鎖向姝凝，他們眼神各異，目中情態萬分。
軒轅子賢薄唇一樣，眼中抿進幾分欣賞之色，坐在皇上下首的主角兒，妖冶的紫眸中劃過一絲玩味兒與冷然。
這次依舊入選，眾人算是大開眼界，雖則此次並非為第一，但也成功入選。
姝凝和軒轅靈乘著休息的空檔，悄然離去。
大約一刻鐘後，比賽再次開始。
「畫藝比賽開始，第一位……」
……
「第三位，凝香郡主。」那公公聲音高細的叫了聲。
一陣沉默，眾人望向姝凝的位置，這才發現，人至今未歸，太后蹙眉，這時，殿外進來一個小太監，顫抖著身子，道：「奴……奴才叩見皇上，方才凝香郡主命奴才前來稟報，下場比賽郡主棄權。」
小太監才說完，大殿內一片哄然，皇上臉上俱是玩味兒之色，沉聲道：「凝香郡主為何差你來稟報？」
「回皇上的話，奴才也不知，郡……郡主說……」
「說什麼？！」軒轅子賢不悅。
「郡主說，她的兩隻蛐蛐餓了，要回家餵食……」小太監身子抖地厲害，額上的汗水流成了小河。
他話一說完，只聽眾人一陣低議，大家均望向了宸王，只見他臉色沉得嚇人，眼中不帶一絲溫度。
這是怎生的侮辱，宸王竟不如兩隻小蛐蛐，大殿內靜的嚇人，太后勃然大怒，拍著桌子道：「胡鬧！」
「姝凝玩心太大，皇上太后息怒。」上官毅上前道。
太后臉上的怒氣不減，這時恭親王呵呵一笑的道：「今兒的選妃宴真有意思，這女熱鬧總算沒白湊，老臣去看看那丫頭送給我的鸚鵡，老臣告退。」說罷上前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忠王道：「微臣的魚也該喂餵食了，順便教訓教訓微臣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微臣告退。」
眾人再次驚愣，這時九王爺上前道：「那臣弟也告退了，姝凝說上次八哥辦得糕點宴還算過的去，她自己弄了些解暑的果汁邀臣弟品嚐，臣弟先行告退。」
九王爺在心底抹了把汗，不敢看宸王一眼，轉身之際對對右邊的軒王和軒轅冽道：「八哥和堂兄也一起去吧。」
軒王和軒轅冽怔了一下，看了眼宸王左右為難，這時九王爺不怕死的道：「也是，正好八哥和堂兄無妃，也順便看看挑挑吧。」
軒王和軒轅冽一聽，臉色大變，軒王急急地道：「臣弟正好去看看七妹為什麼棄權，臣弟先行告退。」
「臣也去看看，臣軒轅冽告退。」說罷三人沒了身影，只剩身後石化了一殿的眾人。
不得不說，那個女人算的很準，軒轅子涵嘴角微揚，想到了昨日她的相邀談話。
大殿內，宸王臉色暗的嚇人，他雙拳緊握，擊碎了一張桌子道：「此宴取消！」說罷飛身出去。
太后唇角隱隱上揚，軒轅子賢揉揉太陽穴，屏退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