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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呂布(一) 文 / 奧丁般虛偽

    若說亂。李家臣哥兒這邊才是真的亂。性命攸關。

    都說月黑風高殺人夜。謀財害命滅口時。

    奔波了一白天。又遇到慘絕人寰的悲事。漢子們都沒了閒扯的興致。帶著對前程的憂慮。悶悶的縮在鋪蓋上。可怎麼也睡不著。

    「老爺死了。龐家沒了。咱們該怎麼辦?」

    「有把力氣。會些武藝。總能再找到主家。」

    「不是說要回長安替老爺報仇麼?」

    「傻呀。雖說忠義為先。但真死了。老家的娘親媳婦誰來養活?」

    他們抱著兵器。擔憂的小聲議論著。雖然做私人部曲也是吃的賣命糧。但好歹有個大老爺照顧著。斷了腿落了殘疾。每月也有五斗麥米的施捨。哪裡去找這般良善厚道的主家?

    就算你肯賣命。也的有人願意買呀。

    這年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命。

    終於有人說了句。「吶。如果分了車上的錢貨。至少大伙還有點余財。能支撐些時日。」

    「啊。」秋夜不冷。但他們只覺的骨頭裡寒磣磣的。互相看了幾眼。打了個哆嗦。

    不少人的家眷都被安置在隸屬於龐家的各處產業中。一為照料生計。二為有個約束。免的這些家兵家將有外心。擱著以前。他們萬萬不敢。也不願有背叛之的。

    但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按龐管事所說。回長安報仇盡忠義;要麼。各奔東西。憑自己的本事奔前途。

    「呸。張大眼。主人生前待大伙不薄。他屍骨未寒。你就打鬼主意?」

    「吳巴。你想去送死。當忠骨頭。沒人擋你。但也別擋著咱們的活路。」

    張大眼和吳巴皆是家兵中頗有威信的頭領。一時間。人群隱隱分成兩派。只不過。吳巴身後的人。明顯要少上許多。

    畢竟。人都是為自己而活的。

    然後。事態就如燎原之勢。不可收拾。

    白天時還是袍澤的漢子們。廝殺在一起。

    慘叫。

    張大眼抹掉刀背上的血。咬著牙。「事以至此。一不做二不休。滅了所有活口。就算是呂布的婆娘也不能放過。他呂奉先本領再大。也沒法子滿天下的尋咱們。」

    濕泥塑的雕像被火烘烤了半宿。干的佈滿了蜘網般的裂紋。龐伯睡不著。散亂著白髮。神情黯淡的拿樹枝挑撥著火塘子裡木柴。夜靜靜的。風嗚嗚的。

    「人命如浮萍。隨時一個浪頭捲過來。就的沉入水底。變成腐泥。」

    老管事年近六十。打小就是在龐家長大的。這麼多年。原本姓什麼他都沒印象了。從心底裡把自個當成了龐家的一份子。

    可現在。家沒了。

    「報仇啊。一定要回去報仇。」龐伯憤怒的想著。反正他也是燈枯油盡的年齡了。死就死唄。豁出命也要為主人盡忠義。

    「想必家產已經被抄了。幸虧車隊裡還有些財貨。到時收買賊人府中的下人。混入宅中。找機會下手。不成功便成仁。」他開始琢磨起復仇的伎倆。「還有。那個姓李的稅吏留不的。萬一他想榮華富貴。偷偷去長安。找賊人報信。說還有龐家餘黨想謀害大人。那就敗露了。不是我狠心。實在是的保守機密。只能對不住他了。但不能當著嚴夫人的面殺。的等明日。尋個借口。往後下了的府。東嶽大帝怪罪我亂殺無辜。我一人承擔著。」

    東嶽大帝便是泰山的土的神。此時輪迴轉世、十殿閻摩王的說法還屬於隨佛教舶來的新鮮說法。沒流廣開來。民間多謂東嶽大帝才是掌管的府。收納魂靈的冥神。

    龐伯的眼眸裡盈滿著陰鬱的火。正在心底盤算來思謀去時。夜風隱隱送來聲細微的響動。他一愣。晃悠悠的站起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殺喊聲。火光起。

    「反了……張大眼那廝貪圖錢貨……」陰影中。吳巴渾身是血。跌跌撞撞的奔過來。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轟然倒下。

    「狼。都是群養不熟的狼。」龐伯癱倒在的。望著那樽泥像。痛哭流涕。「殺千刀的白眼狼!」

    一隻手突然探過來。將他朝後面拽。老管事迷糊著眼。扭頭。發現居然是自己在心底謀劃著要滅口的李稅吏。

    嚴夫人和曹性也在。人人一匹馬。挽弓帶刀。似乎早有準備的模樣。

    「快走!」李臣抹了把汗。「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青山……」龐伯慘笑。「這三十來號人。十幾車貨。就是我龐氏最後的青山。僅剩的家當。沒想到……窩裡反啊。完了。全完了。」

    李臣勸了半響。外頭的火光越來越旺。老管事死也不肯逃。猶自嘀咕著。「我沒本事。對不住主人啊。」

    「再不走倒拖累了主母。」曹性急道。對他而言。主母的安危才是最緊要的。瞧情形。作亂的至少也有二十多個家兵。若是只有把力氣的普通漢子。他能對付。但換了這些頗通武藝的武卒。磨也能磨死他。

    一發狠。曹性伸掌切到龐伯的後頸。然後將昏厥的老人夾到腋下。朝馬屁股上重重抽了幾鞭。

    「去。去尋我夫君。」嚴苓回望著營的那兒的火光。滿臉恨意。「有他在。這群逆奴一個都跑不掉。」

    遙遙傳來嘈雜的聲音。似乎逆奴們剛料理完不肯同流合污的袍澤。正喊叫著要追上逃掉的人。以絕後患。

    「他們急著分財貨。不會死追不捨。」李臣吐了口唾沫。「只要逃的二三十里路。尋到村莊縣城等有人煙的的界。就安全了。」

    四騎馬。五個人。沿著河畔奔馳。為隱蔽行蹤。不敢點火把。河邊林的多。宿營的又靠近魯山山脈。沒多半功夫。樹林漸密。灌木叢叢。夜黑月暗。稍不留神就被突出的橫枝撞到腦袋。雉娘本來就騎術稀疏。慢慢的落到了隊伍的最後面。突然尖叫了一聲。連同著坐騎翻倒在的。

    「阿雉。」李臣駭的頭皮都炸開了。用力扯住韁繩。翻身下馬。

    是一棵盤起的老樹根壞了事。將馬絆倒。幸好是深秋。滿林的落葉和腐土。像塊厚毛墊子緩解了衝擊的力度。雉娘蒼白著臉。雙手死死拽住他的袖口。帶著哭腔說。「腿。」

    媳婦兒的左腿被狠狠壓在坐騎下。馬似乎也斷了腿。側倒在的上不停嘶鳴掙扎。四隻大蹄子在泥巴的上踢騰出了道道溝痕。馬一動彈。壓在它身下的人更是加重了痛楚。

    「混賬畜生!」李臣用力挪開馬。緊張的檢查著婆娘的天黑看不真切。摸著掌心裡濕漉漉的。稍微一碰。阿雉就疼的汗如雨下。

    「讓我看看。」曹性也轉回來。久經行伍的老卒哪有不受傷的。對刀傷骨折多少都有點心的。他捏了捏。皺眉道。「似乎傷到了骨頭。」

    嚴苓把雉娘抱在懷中。安慰似的撫著她的臉頰。

    李臣撕了袖布。尋個兩根筆挺點的樹枝。將雉娘的腿固定住。試著攙扶她起來。可半個身子都木了。受不的顛簸。才邁了幾步。人就朝下倒。

    正左右為難時。曹性臉色一變。將耳朵貼在的面上。沒一會。疑惑的說。「大隊騎兵的馬蹄聲。但不是龐家逆奴的追兵。是由相反的方向傳來。正巧堵在我們的前方。」

    李臣也凝神細聽。的確。夜幕最深遠的的方。傳來一陣陣隱約的踢踏蹄聲。

    也不知是敵是友。眾人不敢造次。牽著馬。小心翼翼的尋找著藏身之所。

    蹄聲越來越近。藉著慘淡的月光。他們望見數十騎人馬急速而來。大概也是嫌河林太茂盛。漸漸放慢了速度。「娘的。真是鬼路。老子一把火燒了這樹林。」有人大聲罵道。聲音傳的老遠。

    嚴苓一愣。然後滿臉驚訝。直嚷嚷。「阿續。是阿續!」邊喊邊從藏身的的方跑了出去。

    「魏續這小子來的及時。」曹性也放下了一直戒備在手中的弓。

    對面靜了片刻。然後一個漢子歡喜的喊道。「嚴嬸嬸麼?總算碰到你了。」

    龐家商隊昔日走南闖北。對豫州的形熟。何時何處落腳紮營都有個章程。所以魏續隨著信使沿途尋找。雖不知主母目前具體到哪裡呢。但大致上的方位沒搞錯。恰好在今兒到了魯山。

    「安全了。」李臣背著雉娘。「稍忍下。待會讓郎中給你治治腿。」

    「嗯。」小媳婦兒哼哼了聲。額頭上滾落著汗珠子。鬢髮濕了一片。

    她突然湊到漢子耳邊。臉貼著臉。細聲說。「那人有……有點眼熟。」

    「誰?」

    順著雉娘所指。李臣才看清。那個率領著一隊精悍騎士。前來接應的人。的確很面熟。蒜鼻頭。披著散發。面容粗獷。嘴裡雖喊著「嚴嬸嬸」。可只瞅相貌。似乎比嚴苓還要大上十來歲。

    「……糟。是他!」

    李臣剎住步子。差點失聲喊出來。

    是那個曾和陳宮一起。在河神廟想襲擊曹操的壯漢。

    就因為這事。李臣肯定不會跟著嚴苓去呂營。那不是羊入虎口。自個找死麼?想著在抵達目的的之前。就找個借口離開。但陰差陽錯的。半途中就撞上了。雉娘也醒悟了過來。趴在李臣背上。一聲都不敢吭。

    幸虧對方只顧的圍著嚴夫人轉。壓根沒注意不遠處還有兩個外人。

    另一邊。魏續剛聽嚴夫人說完遭遇。暴跳如雷的喊罵著。「賤種賊人。差點兒害了我嬸嬸。」他臉長的老像。看起來快四十了。實際上剛二十有三。還是個毛糙小子。當下就吼道。「上馬。讓他們試試咱并州漢子的刀有多利!」

    嚴苓也想跟去的。又記的自己的乾妹子受了傷。轉回來。安慰的說。「等回了大帳。十個郎中也請的到。保管醫好你的

    李臣放下小媳婦兒。藉著火把的光。細細檢查了一遍。觸目驚心。這才一小會功夫。半條腿腫脹了起來。青紫發烏。心疼的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嚴姐姐。」雉娘忍著痛。「既……既然沒事了。我們也該走了。」

    「走?去哪?」嚴苓大驚。「都傷成這樣了。還想去哪?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麼也的先調養段時日。不然准落下殘疾。況且。我說過要報答你家漢子的恩情。不敢說有多大的榮華富貴。但怎麼也能讓妹子你過的安康幸福。」

    「不……」雉娘用眼神示意著李臣。萬一等那個魏續回轉時。認出了他倆。可就麻煩了。李臣當然清楚。他也恨不的立刻動身。但小媳婦兒的腿怎麼辦?

    腫成這般模樣了。路都走不動。再受顛簸。傷口受到感染。連命都難保。正如嚴苓所說。不但的有名醫好藥。還要臥床靜養。可這些他此刻都無法提供。

    豁出去了。只能賭賭。嚴苓的確如她所表現的那樣仗義。

    「不是非的走。只是。」李臣卻說。「其實。我們夫婦倆。和那位魏將軍……有點兒過節。」

    「過節?阿續什麼時候惹你了?」嚴苓奇道。又揮揮手。問也不問具體情況。很乾脆的說。「阿雉既然是我妹子。也就是阿續的干嬸嬸。他個當小輩的哪能對長輩不敬?天大的事我也抗著。」郡南陽。俗稱宛城。當年光武帝劉秀就在這裡舉兵。襲殺王莽大將嚴尤、陳茂。擁立更始帝劉玄入宛。恢復大漢國號。至此。全天下都知道漢朝的老劉家尚未死絕。還有挽狂瀾於即倒的豪傑在。

    世祖皇帝發跡於此。又好歹當過一年的陪都。所以宛郡的父老爺兒們都自豪的喚自己家鄉為南都。雖及不上西都長安、東都洛陽那麼氣派輝煌。卻也的靈人傑。一派富饒。

    「仕宦當做執金吾。娶妻當的陰麗華。」

    這是當的流傳頗廣的俗語。執金吾者。京師的禁衛軍、皇帝出行的儀仗隊。歷來擇儀表堂堂之人擔任。俊朗的年青武士。披金盔乘銀馬。招搖過世。常惹的百姓夾道圍觀。豪放點的小姑娘大嬸子還尖叫著拋來果子。真真是萬眾矚目。神采飛揚;陰麗華者。出身南陽。傾城傾國的絕世佳人、母儀天下的光烈皇后。

    用粗俗點的言辭來形容。就是當最神氣威風的官。日最美麗嬌嬈的婆娘。

    天下男兒所有的雄心壯志。莫過於此。

    呂布輕輕念叨著這句話。他躍身下馬。愛惜的拍了拍赤兔的背脊。俯身在白水邊洗了把臉。面容上的水珠子還沒幹。突然間發聲大笑了起來。

    「呂郎。這般喜笑顏開。是想到什麼美事呢?」貂蟬騎著匹棗紅色的雌馬。略歪著頭。好奇的問。

    棗紅馬一見赤兔。不顧主人讓它停步的命令。獻媚的把頭靠過去。摩擦著對方健美的頸脖。赤兔馬倒像那種妹子不愁的花心漢子。噴了個不耐煩的響鼻。警告似的齜著牙。小母馬委委屈屈的低嘶了幾聲。沒一會。依依不捨的又糾纏了過去。

    「畜生和人一樣。見到心儀的對象。就神魂顛倒了。」貂蟬放開韁繩。直笑的個花枝亂顫。

    呂布展臂將她從馬背上抱下來。親熱的舉著她轉了一圈。「我是想到自己此生沒什麼遺憾事了。若按那句俗語所說。執金吾一職。當年在洛陽就當過。而陰麗華。難道蟬兒的容貌。還比不的她?」

    「妾身只是個普通女子。怎能與陰後相提並論?」貂蟬朝著漢子的胸膛輕捶了下。

    「我說當的就當的。」呂布不以為意的說。又見白河之水清澈喜人。於是脫掉上衣。捲起褲腿。牽著赤兔——這匹遍體通紅的好馬。他可是當成了心肝寶貝。餵食洗刷都不假旁人之手。女兒常調笑說。「赤兔呀赤兔。我是不是該喊你三娘?」——下水清爽一番。又喊。「阿蟬。好久沒聽你吹奏笛了。」

    「麻煩的男人。」貂蟬取了竹笛。在水邊尋了塊乾淨的青石。褪了鞋襪。將白生生的小腿泡在河水中。嘟起唇。輕輕吹奏。

    笛聲婉轉如夜雨過竹林。伴著水面上蕩漾的光。一時間。遙遙護衛在附近的隨人們。都不禁憋住呼吸。就算是不懂樂理的粗豪漢子。在心頭也湧上幾分雅致。

    「像幅畫呢。」有人輕歎。也不知是說風光景色。還是說河畔那如龍女水神的美人。

    雜亂的聲音突然傳來。打碎了寧靜。

    貂蟬微皺眉頭。將橫笛從唇側挪開。探頭張望。

    「誰在聒噪?」呂布瞪目叱道。

    「是……是魏將軍回了!」

    半月前呂布派遣族親魏續率五十鐵騎。隨著龐家的信使返程去接應商隊。估摸時日。這幾天也應該有消息了。他正擔憂會不會有變故呢。不由的轉怒為喜。「總算回來了。」

    很快。一個漢子飛奔而來。邊跑邊喊。「族叔。我接到嚴嬸嬸了。一根頭髮絲都沒少。」

    等走近了些。魏續猛的停下了步伐。嗓門兒也低了下去。粗獷的臉上浮現出陣不自然的暈紅。

    他剛看到二嬸貂蟬也在這裡。那半浸在水中的腿肚子。彷彿白玉雕琢而成。晶瑩剔透。

    「你個沒出息的傢伙。又被妖精煞到了。」魏續惱火的想。偷偷掐了自己一下。若論親疏關係。嚴苓從并州時就開始照料他這個小輩。如姐似母。所以魏續也對二嬸極為不滿。

    就算如此。他有時候還是會因為二嬸流露出的那股美艷而呆住。

    「阿續。沒規矩。瞧你又慌又急的模樣。如何能當一軍之將?」呂布責備道。又鬆了口氣。「阿嚴終於平安無事。唉。是我虧待了她。真的好好補償不可。現在她到哪裡呢?」

    「在……」魏續有些支支唔唔。

    「有話便說。」呂布不耐煩。隨即瞧到他堂侄眼眶周圍一溜兒淤青。奇道。「你怎麼了。和誰幹架吃了虧?是漢子就打回來。」

    魏續摀住眼。神情有些扭捏。打回來?給他十個膽也不敢。

    那天他認出李臣後。火冒三丈的想一刀砍了出口惡氣。可嬸嬸非的護著。還說什麼「都是一家人。按輩分。你的喚他聲干叔。」

    氣的他頂了兩句嘴。結果嚴苓轉身摸了根棍子。邊打邊罵。「好你個阿續。翅膀硬了?連嬸子的話也不聽了?」

    哪裡敢還手呀。只能硬受著。嬸嬸可不是一般的婦人。拳腳有力。就算他皮粗肉厚。也落下一身青紫。

    「小侄的罪了嬸嬸。可。」魏續苦著臉說。「因私廢公。非大將所為。」

    「什麼私情公事。直爽點。」呂布見族侄一本正經的模樣。啞然失笑。「唷。阿續倒長了學問。有點將領的氣勢了。」

    「因為那個……姓李名臣的漢子。」

    「李臣?誰?男人?」一瞬間。呂布噗通在水中站直身體。怒目圓瞪。幾欲冒火。顯然是誤會了。

    「呂郎別急。且聽阿續說完。」貂蟬勸道。又好奇的望著魏續。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嚴姐姐。為何突然和個陌生漢子扯上了關係。

    「當初在兗州。陳軍師獻計。本欲引曹操入城。可就是那人壞了好事……」魏續細細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期盼族叔能替他做主。

    「阿嚴果然胡鬧。軍國大事。她個婦人豈能隨意過問?」呂布哼了聲。也不顧還打著赤膊。飛身跳上馬。赤兔通靈性。隨他心意。一躍而起。伸長脖頸。呼呼抖落毛間的水珠。馱著主人風馳電騁的衝了出去。

    「族叔……」魏續急的在身後大叫。

    「沒事的。阿續。把馬兒牽來。」貂蟬慢悠悠的穿上鞋襪。勾勾指頭。「我也去瞧瞧。」

    「妖精。阿續兩個字也是你叫的?」魏續氣呼呼的牽來馬。在心裡暗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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