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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童子試高手爭案首 文 / 鳳初鳴

    卻說宮裡那位老太妃去世,賈府大人都去送太妃的靈,賈府上下人等都散漫無比,沒人管束,賈環也放縱了些,據然大膽把玉釧偷偷帶到陸家去,姐妹相見,難免抱頭痛哭一場。玉釧見金釧身上懶懶的不想吃飯,愛姐心切,居然偷了太太上房的玫瑰露來給她,彩雲見她偷了,自己也偷了些東西給賈環。

    賈環鬱悶:「姐姐怎麼做這種事,讓人知道可不得了。」

    「這算什麼?玉釧不也偷了,平時太太在時,我們也拿些用不著的小東西出去送人呢。」彩雲並不在意,說:「你看寶玉屋裡的晴雯芳官她們,還不是把這些東西隨便送人,可是你這裡卻沒有,你還是主子呢,我看不過去嘛。」

    賈環有些感激她,但是卻不能接受這樣的做法,只能旁敲側擊地提示她:「太太是慈善人,又把你們這些跟前侍候的丫頭當女孩兒一般,偷些小東西也不跟你們計較,可是玉釧能偷,繡鳳能偷,你卻偷不得,明白嗎?快放回去。姨娘眼皮子淺,要你做這種事,你可千萬別答應她。」

    彩雲有一點明白了,玉釧偷了東西送母親送要好的姐妹都可以,太太不一定和她較真。而她偷了東西給賈環趙姨娘,只怕不會這麼容易過去,到時候太太藉機給他母子沒臉,或是把她這吃裡扒外的丫頭攆出去也是保不準的。

    彩雲有些不憤,也只得聽他的話,又把東西送回去。

    這一年,賈環準備參加童子試,家裡大人都不在家,賈母王夫人送靈去,賈政出差,居然沒有人為他打理,他也不指望別人,只得自己想法子,考試程序以及注意事項陳九成給他說過了,考試用品請教大嫂子李紈,她曾伺候過已故的賈珠參考,對準備什麼東西心裡有數,詳細列了張單子來,又令林之孝家的到賬房領錢置辦。

    賈環差點要問探春這樣可符舊例,要不要駁回大嫂子。一想到上回已經把探春氣哭,趕緊忍回去。

    考試用品還罷了,麻煩的是考試資格。京城所在分屬宛平、大興兩縣,賈環分在大興縣考試,要有同縣的五名同考考生互相擔保,若其中一人身份造假,其它人連坐取消考試資格。

    賈環聯絡了幾個人,除他自己,還有徐義,奶兄衛三兒,賈環幫他取了個正式的官名叫衛守信,還有那個綽號「如玉」的同學,本名藍田,人長得好,學問也不錯,本來他想再讀兩年再考,賈環為了湊夠五個,硬是勸他以考代練,還有一個就是族裡賈璜大奶奶的侄子金榮,學得不怎麼樣,也被拉來參考。

    按規定,三代中從事娼、優、皂、隸的人沒資格報考,家裡有人做門子、轎夫、媒婆、接生、修腳的也不行。別人還罷了,唯有徐義是個孤兒比較麻煩,以賈環的能力頂多給金釧這樣沒人理的女孩搞個戶籍吃碗飯罷了,要給徐義搞戶籍參加審核嚴格的國家考試,他還沒這本事,可是徐義天資聰明,讀書也是極好的,賈環也不忍埋沒他,只得厚著臉皮求蕭景幫忙。

    蕭景找師父們想法子,尋個徐姓清白人家認了宗,給徐義弄了個戶籍履歷。

    到了報名的日子,賈環五個就一齊到大興縣衙去報名,因為是報名的日子,衙門裡的公差比往日多了不少,維持著秩序,防止不懂規矩的學生亂跑亂說話。

    報名處在禮房,已經排起長龍,賈環幾個排的腿酸,便讓錢槐幾個小廝代替排隊,幾個人躲在一邊歇著,也有一些有錢人的子弟命僕人去排隊,自己在蔭涼地兒歇著,大家湊在一起,難免說三道四。比如那個年過五十的居然還考童子試,還有那個有神童之稱的楊敦三次縣考都不過,也不知怎麼回事。說著說著就說到今年縣考的案首會是誰。

    在公共場合賈環從來不發表意見,他也向來低調,在圈子裡沒做過一件吸引眼球的事,也沒有做過拿寫好的文章拜訪老前輩請求指正為自己揚名的事,所以,大家也沒把他放眼裡,只議論那幾個出過風頭的。賈環只在旁邊認真聽著。

    一個衣著考究的學子唾沫橫飛:「這次的案首跑不出三個人。」

    旁邊就有忠實聽眾配合著引導談話:「哪三個?」

    「一個是以神童之稱的史應嘉,他三歲識字,五歲作詩,八歲就能寫了一手好文了。還有一個是翰林院學士何潤的侄子何國維,他從小就由名儒栽培,十歲文名就傳揚開了,他家的大人還把他寫的文到處送人,送給那進士翰林指正,人家都說不錯,名氣在外,誰敢不點為案首。」

    「就是嘛,預考又不糊名,所以名人,熟人就很佔便宜了。」旁邊的人說不出羨慕還是妒嫉。

    賈環聽了有些羨慕這何同學有個好家長,才學會寫文就拿著他的文給他打名氣了,考官一看是有名的某某,還不給點個好名次?否則,別人就會懷疑他瞎了眼。

    「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是禮部尚書孫汝成的侄子孫龍,孫汝成是裕王的老師,又是胡相爺那邊的人,所以嘛……」八卦男沒有再說下去,那語氣那表情分明暗示什麼。

    賈環聽了有些洩氣,低調了這些年,他打算在考場來個一鳴驚人,爭取考個第一名,打出名氣,為自己日後的打拼開個好頭。可是,現在僅一個縣考就遇上強勁對手,一個是神童,一個從小就被父輩打出名氣著力栽培的名人,還有一個是權勢子弟,考官敢不巴結?

    賈環正沮喪時,有人指著從外面進來的一個學生說:「瞧,就是他,孫龍。」

    那孫龍相貌白淨,細眉細眼的,穿著儒衫也頗文雅,只見他昂首挺胸被差役引入堂內。

    這下子,其他學生不滿意了,紛紛交頭接耳:「他憑什麼不排隊呀?」

    「就是,這麼堂而皇之的搞特殊。」

    賈環冷眼旁觀,那孫龍仗著叔父在朝中勢力居然這樣目中無人,還沒考試就得罪了一幫子同學,殊不知以後在仕途發展,離不開諸同學的支持,這樣做實在是得不償失了。

    賈環累得腰酸背痛,正後悔沒帶個小板凳過來,終於輪到他們幾個了,進了禮房,案台後坐著五個書吏,一對一詢問姓名年齡,三代履歷,出身是否清白,有無犯罪人口等等。還要查報考是否在丁憂期間,是否在戶籍所在地等等。賈環抹把汗,肚裡腹誹「靠,僅僅是個縣考,就比現代高考還麻煩。」

    等把這些查完,還要把描述外貌特徵的紙票貼在考牌後面,在古代叫「浮票」,相當於現代的准考證了。

    還有與現代無異的報名費,閱卷費也是少不了的。

    等報完名,賈環累得快脫層皮,請幾個同學到酒喝了幾杯一起吃了飯。還沒吃完,就被淳王派來的人塞進馬車拉走。

    風宜園裡,蕭景瞪著面前的人。

    「我快要考試了,你還找我幹嘛?」賈環斜眼看他,打了個嗝,噴出一股子酒氣。

    蕭景皺眉摀住鼻子,罵道:「蠢貨,知道快考試了還敢喝酒,考場上鬧了肚子你沒處哭去。」

    賈環悚然而驚,趕緊正色道:「是我疏忽了,今兒去報名,有些累了,所以才和同學在酒吃了些好的。」

    「以後不可。」蕭景見他認錯,也不再訓他,給他交待注意事項,考前幾天,不可飲酒,不可食用油膩,不可食河鮮,不可吃生冷,最好是吃些清淡養人食物。又給他一套考試衣服,按制,考生參加考試要戴烏紗穿官服,只是官服上沒有補子花色,與一般官員有區別,衣冠不整的人是不許進考場的,這和現代穿背心拖鞋不可出入公共場合差不多。

    賈環抱著衣帽,心裡湧過暖流,他原先也料到家裡不會為他參考當成件大事操辦,卻萬萬料不到,為他盡心操辦的卻是這個人。

    原以為這個人免去他伴讀之職,是要從此放棄撂開手了,沒想到又為他的考試操心。

    蕭景並不知他現在心潮澎湃,又說:「不知你家裡調理飲食可方便,我派個廚子給你。」

    「不必了。」賈環搖搖頭,悄悄抹把眼睛。

    蕭景又說:「有件事我得親自囑咐你,縣考沒什麼高手,只要能正確破題,把文寫下來就可以過了。但是我勸你要在現在就養成力爭第一的霸氣,我知道你為人處事向來低調,可是這考試不能低調,名次越好名聲就越大,名聲越大前途越光明。那些登閣拜相的大官,哪個不是每科的前三十名裡的。所以,你務必拿出全副本事來,要考就考個第一名,讓大家都知道你,在你的同學圈子裡就會以你為首,切不可輕忽。」

    「知道了。」賈環大有知己之感,這番話說到他心裡去了,一直以來他低調至今,早就憋著要揚眉吐氣,看來蕭景已經看出來他有入閣拜相之心,沒有笑話他,只是默默支持,提醒他要實現理想應該要注意的事。這般體貼倒叫他心裡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說什麼好。

    唯一的回報卻是和他保持距離,還要勸他保重身體,努力泡妞,廣撒蝌蚪,早日孕育小包子,真是令人心酸心痛。

    賈環暗自心酸,趕緊轉移情緒,問道:「聽說這次大興縣考的案首已經內定為孫龍了?」

    「聽誰說的?」蕭景略有驚訝,轉而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考場中是有人仗著關係搞些暗地裡的操作,可是孫汝成,何潤這些人都是進士探花出身,也是有傲氣的,不會為子侄向考官做那請托之事,而且考官也不願落個巴結權貴的名聲,只要你真的比他們好,不會壓著你。你只管好好考試,不要想太多。」

    他這樣寬言安慰,賈環稍放了心,默坐一會兒,又小心地問道:「你的親事可訂了沒有?」

    蕭景沒有了以往嬉皮笑臉的樣子,很嚴肅地說:「定了,是一個乾清門三等侍衛蘇長齡之女,小戶人家出身,人很謙下溫和的。」

    「也好。」賈環好不容易從喉嚨擠出兩個字。

    「你不恭喜我?」

    「當然要恭喜的,等你大婚那天,我會送上一份大禮。」賈環勉強笑道。「殿下想要子嗣不能心急,先要保重身體,再尋那身體健康年滿十八歲的好人家女子……」

    實在說不下去,先前他不能接受蕭景寵別人,現在卻又指導他怎樣以最好的狀態搞女人,卻是為了回報他的情意,真是滑稽之極。

    兩人又默然相對,平時的伶牙俐齒彷彿全都飛走了,竟不知說什麼好。

    賈環沉默一會兒,問了一個他一直想問而不敢問的問題:「如果有一天,你的父皇要處理我,你敢不敢為了我逆他的意求個情?」

    「你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父皇要那樣對你。」

    「你只說你會不會保護我罷……」不待他回答,賈環忽然抬手摀住他的嘴,「不要說了,當我沒問。我走了,你歇著罷。」

    賈環匆匆告辭離去,連頭也不敢回,真的不敢聽蕭景的回答,聽不到還可以讓自己沉迷在美麗的幻想中,不用面對令人心碎的現實。因為在乎他,所以不願逼他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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