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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柳湘蓮拒娶尤三姐 文 / 鳳初鳴

    賈環回到家,照常讀書寫字,只是沉默寡言更比往日厲害,雖未穿官服,卻已經顯出一種威重風度,親侍的丫環們越發敬謹伏侍,不敢隨意玩笑。

    只有在用那個翡翠碗喝茶時,他的臉上才顯現出一種情緒,一種淡淡的哀傷。

    那人已經成為過去,不可以再去想了。

    這時,聽小廝傳話進來,說柳湘蓮回來了,想要見他。

    柳湘蓮在外面遊逛了大半年,薛蟠為了躲羞,外出學做生意,兩人居然在路上相遇,柳湘蓮還打跑了劫匪,救下了薛蟠,兩人結為兄弟,一同回京時遇上去平安州辦事的賈璉,因為尤三姐五年前就對柳湘蓮一見鍾情非他不嫁,所以賈璉見著柳湘蓮,極力撮合他與尤三姐。柳湘蓮竟忘了去年賈環提醒他的話,腦子一熱,就以鴛鴦劍為定禮。

    回到京中,柳湘蓮見寶玉,兩人相會,如魚得水。柳湘蓮問起寶玉關於賈璉姨妹的事,寶玉說:「她是東府珍大嫂子的繼母帶來的兩個妹子,真是一對尤物,確是絕色。」

    柳湘蓮聽了變了臉,道:「不好,這親事絕對做不得,你們東府只有門口兩個石獅子乾淨。」

    柳湘蓮對這親事有了悔意,又見賈璉急著撮合,越發生疑。於是去找薛蟠,薛蟠病著而且他又浮躁,只好又去找賈環,想請他幫忙要回定禮。

    賈環聽了變了臉色,道:「去年臨行時我怎麼對你說的,我說如果有人為你擇配,千萬三思,你扔後腦勺了,被璉二哥說了幾句就匆匆訂親給了定禮,又聽寶玉說了兩句又悔婚,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柳湘蓮做了一揖,說:「是我考慮不周,若是金帛之禮也罷了,這鴛鴦劍是祖父遺物,請老弟幫忙要回定禮。」

    賈環不高興,很想給他一板磚,說:「你出而反而,定了親又悔婚,人家姑娘是烈性子,萬一想不開,出個好歹怎麼辦?」

    柳湘蓮道:「她若是烈性子,也不會呆在你們東府了,我才不做這剩王八。」

    賈環奇道:「難道璉二哥沒有給你說?」

    「說什麼?」

    「可能是璉二哥覺得女子思嫁有些跌身份,所以沒給你說。」賈環給他講了尤三姐家的情況,沒有父親扶養沒有兄弟幫襯,只得靠姐夫賈珍生活,因為幾年前的一次邂逅,從此一顆芳心繫在柳湘蓮身上,非君不嫁,還立誓今生只嫁他一人,他五年後來就等他五年,他若不來就剪髮修行再不嫁人。從此改過守份,安心度日。

    賈環對尤三姐的介紹沒有絲毫隱瞞也沒有不實之處,只是讓柳湘蓮自己判斷做出選擇。

    只要是男人,對傾慕自己的女子是狠不下心的,柳湘蓮聽說三姐如此癡心,不禁動容,又開始動搖起來。只是東府的名聲著實不好,又遲疑著問了一句:「她是清白的嗎?」

    賈環也遲疑了,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問題,男人都希望娶個乾淨的女子,這個時代的人對女子的清白是極為重視的,再好的人沾了「淫」字,什麼好處都不算了,尤三姐是不是在污濁之地保住了清白,他也不知道,也不想說假話,只是如實說出自己的看法:

    「柳兄也是眠花宿柳的,何苦要求別人守身如玉。她清不清白我不知道,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只知道現在她為你守身改過。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如果改過了仍然得不到別人的諒解,還何必改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成了一句空話?」

    柳湘蓮還在動搖:「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樣的女子再好也難接受,不是她有真心,我就要接受,也不是她改過,我就得原諒。」

    賈環見他這麼想也沒辦法,賭氣說:「我是不會幫你要定禮的,我只是把話說到前頭,你若悔婚,日後絕對後悔,到時別說我沒提醒你。」

    看他這樣耳根子軟,賈環也沒心思管他和尤三姐的事,把話已經說到,能不能成看他們的緣份了,只要柳湘蓮去找賈璉說這事。

    等賈璉從平安州回來,賈環心裡又掛念這事,擺酒為他接風,又叫上柳湘蓮,地點就在京城一家很豪華的酒,包了一個安靜雅間,在這裡吵架別人是不容易聽到的。

    賈璉笑說:「聽說你這次縣考得了第一,我本來要在最好的酒請你一請,可是才回來還沒得來得及回家跟二姐要錢。」

    「你把體己錢全給尤二姐了?」賈環驚訝,這賈璉泡女人向來是用錢開路的,他把私房全部上交,那麼他以後怎麼泡妞。

    賈璉看出他的疑問,笑說:「我有了她還偷情做什麼?把錢給她花,我樂意。」

    賈環又一驚,真想不到這浪蕩子居然從此只守著二姐一人,可是他居然不介意二姐的婚前**,實在令人驚訝。

    正說著柳湘蓮上了酒,三人喝了酒聊了幾句,賈環使眼色要柳湘蓮當面說,柳湘蓮支唔著說他姑母已經為他定了親,所以他想悔婚索回定禮。賈璉是聰明人,哪裡看不出他在找借口,很生氣說:「定者,定也,既然說好的,怎麼可以反悔呢?你可是在外面聽到什麼了?」

    柳湘蓮低下頭不說話。賈環說:「柳大哥是在外面聽了些不好的話,無非是尤家姐妹在家做女孩時不太乾淨什麼的,沒有男人不介意這事,也不能怪他。」

    屋裡幾個人都不吭聲,一片沉默。

    賈環打破沉默,又說:「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璉二哥娶二姐時就不介意嗎?」

    對於婚前**的女子,人們都看不起,大戶人家娶這樣的人為妾也是不屑,可是賈璉居然不介意,好像還動了真情,不知他怎麼想的。

    賈璉一笑,說:「二姐這人不但美貌,而且單純善良,又溫柔寬厚,跟家裡那個醋缸子完全相反。就在我準備對她下手的念頭一起,我就沒打算和她偷情,而是打算和她天長地久,所以我把私房全給她,所以我讓花枝巷的下人叫她奶奶,給她最大的尊榮。

    你問我是不是介意,我說,沒有男人不介意心愛的女人曾被別的男人碰過,只是人孰能無過,改了就好。這話我跟她也說過,我不是寬慰人,是真的這麼想。失節已是事實,改變不了,但也是過去的事了,她自跟了我以來,一直謹肅家門,一點外事不聞,我還能求什麼呢?若是我揪住她的過往不肯寬容,以後還怎麼過日子。」

    賈環引著賈璉說這番話,也是想趁機勸動柳湘蓮的意思,聽了以後自己先感動了,說:「璉二哥肚量真大。」

    「你還是個雛。」賈璉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如果你哪天真的愛了,你的肚量就會大了,他身上的污點你也能容忍了。你想,一條狗咬髒了你買的肉,扔了便是,可是咬了你的胳膊甚至心肝,你捨得摘下來扔嗎?」

    「是啊,我的心肝……」賈環喃喃地說,忽然把頭埋在桌上哭起來。

    賈璉和柳湘蓮兩個莫名其妙,忙勸道:「怎麼了?怎麼了?」

    賈環抹把眼淚,說:「我沒這麼大肚量,我做不到。」

    想起蕭景,心肝揪得疼,以前和他爭執,多是為了受不了他和別人好,難道愛一個人愛的深了,就真的能寬容他的一切嗎?

    如果真的喜歡他,是不是可以包容他,不介意他左擁右抱?是不是因為自己愛的還不夠深,所以肚量不夠大不能容忍?

    這個問題,賈環答不出來。只是趴在桌上傷心。

    酒桌上沉默了。

    柳湘蓮又開始猶疑,愛一個人,真的可以不介意對方的污點嗎?事實證明,賈璉這種人不介意,他不看過去,只求現在和將來。所以他現在覺得很幸福。

    可是柳湘蓮不是賈璉,做不到只看今日之善不論過去之非。他心結難解,還是很難邁出這一步,只好不停地喝酒,終於做了決定,此事暫緩,定禮也暫且不要了。

    然而柳湘蓮回京後,不登門拜訪,也不下聘,讓尤家起了疑,那尤三姐是極聰明的人,見柳湘蓮下了定後遲遲不提婚事,心裡也明白,感歎塵世雖大卻無她弱女子容身之處,把鴛鴦交給賈璉,自己找了個庵堂修行去了。

    柳湘蓮聞知,頗有悔意。經過這事,賈環發現這人耳根子頗軟,跟賈璉一樣是個眠花宿柳的風流貨,肚量卻遠不如賈璉,對他很是失望。

    這年十月間,賈璉又去了趟平安州,賈環照常在家讀書備考,雖然今年因為家孝不能參加府試院試,他卻半點不敢鬆懈,他的學識已經夠了,所欠缺的是掌握八股這種表達形式。

    不過沒關係,在對經義的理解,文筆的老到上他可能不如那經年老儒,但是在摸考點上,他有著專家級經驗。這一年中他準備大量閱讀揣摩名家範文,總結經驗,摸索規律,練習寫出讓考官眼前一亮的好文,還把心得體會教給徐義幾個伴讀同學。

    這時家裡頭又出了事,賈璉偷娶尤二姐的事到底還是讓王熙鳳知道了,她趁著賈璉到平安州辦事之時,把尤二姐誑入府中,然後又指使與二姐有過婚約的張華上告都察院,告賈璉國孝家孝在身,背旨瞞親,停妻再娶,然後藉機大鬧寧國府,把尤氏揉得麵團一般。鬧完又怕漏了風聲對自己不利,命心腹旺兒使法將張華害死,旺兒不願害人性命,偷偷放走了張華。

    賈環忙著讀書作文與同學參加文會,待得知此事時,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禁感歎:「真是蠢貨啊。」

    錢槐不解,問道:「誰是蠢貨?」

    「就是家裡那個太過聰明的璉二奶奶。」賈環只覺得無奈,人太過聰明就是愚蠢,比如王熙鳳這樣,自以為有錢有勢,可以擺平一切事,覺得「告我家謀反都沒關係,不過是借他一鬧,大家沒臉。若告大了,我這裡自然能夠平息。」如此囂張真是駭人聽聞。

    卻不知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現在可以用權勢擺平這事,可是待到家勢敗落的時候,這件案子就是殺人的鋼刀,這等於把刀把子往敵人手裡送。

    這事怎麼辦,賈環也沒有好主意,只得等賈璉回來再說。

    賈璉從平安州回來後發現花枝巷已經空了,只得回到家,見鳳姐一派賢良,心裡納悶。

    賈環抽了個時間,約賈璉在外面酒會面,告訴他官司的事。提醒道:「這張華早不告晚不告,偏在你娶了二姐之後告,事情已經過去半年,他要訛錢,早幹什麼去了,當初寫退婚文書時就該狠要一筆啊,現在退婚文書也寫了,想起來告了,而且告的是有勢力的賈府,可不是古怪嗎?」

    賈璉也是聰明人,略想想明白了,道:「你是說有人指使。」

    「那張華也知道,不管是權勢,還是道理,都不站在他那一邊,他告個什麼勁,按律狀告不實可是要反坐的,這是好玩的?要說沒人指使,我卻不信。」

    「會是誰指使的呢?」賈璉還不願意懷疑王熙鳳,國孝家孝娶親之事不是小罪,若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賈璉的前途算完了,女人以夫為天,自己的終生繫在丈夫身上,為了爭風吃醋不惜毀了自己的丈夫,王熙鳳是聰明人,想必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越是聰明人,越容易做蠢事,因為她覺得自己夠聰明,可以手眼通天,所以才囂張狂妄做下蠢事。」賈環再暗示一下,只差沒有直接挑明。

    「可是沒證據證明是那個人指使的。」賈璉也為難,對方即做了這一手,後路必是安排好了,很難揪出來。

    「反常即為妖,二哥千萬小心。」賈環只得再次提醒,王熙鳳這般造勢,目標就是除掉二姐。可是他又不好插在人家夫妻間說壞話,現在賈璉對王熙鳳還是有感情的,只能提醒他注意。

    作者有話要說:「回到京中,柳湘蓮見寶玉,兩人相會,如魚得水。」是原著原文。

    不知道曹公為什麼不寫,「兩人相見,相談正歡」,而是「兩人相會,如魚得水。」

    偶不純潔了,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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