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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救晴雯賈環再出手 文 / 鳳初鳴

    第53章

    第二天,賈環覺得身子好轉了,柱了杖到賈母房中請安,這時寶玉也從外面跪經回來,給賈母請安。

    這裡王夫人帶尤氏侍奉賈母用飯,又讓寶琴探春陪吃。一時賈母這邊吃完,讓尤氏過來吃飯,見尤氏吃的是白飯,說:「你們也糊塗了,怎麼給你奶奶盛下人的飯。」

    鴛鴦回道:「老太太的飯吃完了,今兒多了一位姑娘,所以短了。」

    賈母感歎:「如今是一點富餘都不能了。」

    王夫人忙回道:「現在家裡艱難,莊上的米多不能按數交,這幾樣細米更艱難,所以都是可著吃的做。」

    賈母悶了一會兒,說:「真是巧媳婦做不出沒米的飯,去把三姑娘的飯拿來添上也一要。」

    賈環等賈母吃完飯,這才過來請安。

    賈母盯著他的臉瞧了瞧,歎道:「瞧瞧,瘦得下巴更尖了,走路都打晃。」

    又對眾人說:「平日裡你們心裡怨我太過疼寶玉,他老子逼他讀書我還攔在裡頭,可是你們想想,這科舉把能人磨成鬼,環兒好歹硬朗些,都差點送掉半條命,寶玉身子那麼弱,還不送掉整條命啊。

    咱們這樣的人家,原不必寒窗螢火,只要讀些書,明白些事理就行了,可以做官時,也跑不了一個官做,何必熬壞身子,弄出個書獃子來?」

    眾人都陪笑說是,王夫人面帶愁容。

    經過九天非人折磨,賈環也不得不贊同賈母的看法,如果寶玉也在科場走一遭,只怕真的被折磨的沒人樣了。本來人和人就不一樣,把嬌花當棟樑使,不把花壓扁了才怪。

    可是在這個時代,一個人或一個家族,若想富貴顯達,考取功名在仕途上發展是必須的,賈氏爵位是累世降襲的,寶玉沒有蔭封,如果不走仕途也得幹點別的什麼,賈母怕寶玉辛苦受屈,居然不逼他立業,如此溺愛孫子,實在有些不該。

    賈母心情不好,問起考試的事情,又問考的如何。

    還沒放榜,賈環也不能把話說滿,只支唔了兩句,轉而說起考試時的趣事:「頭天晚上,我們幾個都緊張的睡不著,那何國維還一板一眼教訓我們不要太慌張,把衣裳整端莊再出來。我說:『何兄怎麼不把褲子穿上呢?』他這才低頭一看,可不是沒穿褲子,只是袍子摭著沒看見。當時我們幾個都笑死了。」

    眾人聽了都大笑起來,探春好奇問:「你說說考場上還有什麼有趣的。」

    賈環又說:「有趣的事不少,開考前幾天,除了叫工匠進去整修打掃,還叫道士去裡面設壇驅邪,把駐在貢院的這個鬼那個鬼的請走。搞得很神秘,更有趣的是開場那天,卯時一到,只聽三聲炮響,貢院大門緩緩打開,兩隊士兵執旗出了大門,在門口搖旗請鬼,又喊又搖的,我納悶了,怎麼跳起大神來了?」

    「不會是你走錯地方了?」探春開玩笑說。

    「我當時抬頭使勁看牌坊,一邊刻著『天開文運』一邊刻著『為國求賢』幾個大字,沒走錯地兒啊。

    以前考過的老考生知道是怎麼回事,給我們這些新考生解釋,因為考場中常有邪事發生,考生發瘋自殺的很高,所以人們認為是鬼神作祟的緣故,說是有些考生做了虧心事,所以才會遭報應,現在把那些恩鬼怨鬼召集在旗下,就可以把鬼們請進貢院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呀。」眾人都恍然。

    「拉倒,什麼鬼神報應,分明是讀書太過辛苦,再加上壓力太大,導致精神崩潰好不好,不過這種說法可以成為一種道德約束,使讀書人多做好事少做壞事,也無可厚非。」

    賈環說著想起王熙鳳的三觀,她說「我是不信什麼陰司報應的,我說什麼就什麼。」如果她能迷信一些,相信因果報應,也不致做起壞事來沒有一點心裡壓力,導致最終眾叛親離的悲慘下場。

    「比如有個叫周進的考生考了半輩子也沒進學,後來他參觀貢院看到號板,結果他一頭撞上去大哭,好不容易救醒了,又哭昏過去,反覆哭昏好幾次,直到哭的吐血。還有一個考生叫范進的,考到鬍子花白了才中了秀才,結果他在鄉試中了舉人之後,當時就痰迷心竅發了瘋,連人都不認了。

    這種事情還有很多,不少考生背負家族期待,存著出人頭地之心,受不住這考試折磨,理想與現實反差太大,有的沒出考場就發了瘋,還有自殺的呢。這次入場我就見了一個,第二場時就蓋著白單子被抬出去了,還有一個發了瘋,把卷子吃了。」

    賈環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瞄向王夫人,見她面帶愁容,若有所思。

    姐妹們聽了心驚,都感歎說:「這考試能把人逼瘋逼死,那些學子也怪可憐。」

    寶玉卻說:「這些人功名心太重,為了功名利祿把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什麼可憐?」

    姐妹們說:「別人可不像你只管在家安富尊榮,人家寒門子弟,不靠這個出息又靠什麼呢?」

    「說的是,其它人不像寶哥哥這麼有福不用奮鬥。」賈環又說:「不發瘋不自殺的考生也可憐,那考試的號捨,僅有幾尺大小,漏雨漏風先不說,人在裡面連腰都伸不展,睡覺也得蜷縮著,要在那裡呆九天,還要殫精竭慮思考文章,才可憐呢。」

    「那吃飯怎麼辦?」

    「吃飯自理,有的考生自己做飯,比如我,帶著小風爐和鍋碗木炭進去,吃點熱湯熱飯也罷了,可是進場時不得帶書僮,那麼多考試用品得靠考生自己搬進去,除了筆墨被褥食物再加爐子鍋灶木炭,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裡扛得動,而且他們也不會做飯,所以吃點饅頭鹹菜喝點涼水就這麼湊合了。」

    眾人都驚歎:「天,九天來縮在那小小號房,身體都活動不開,還吃冷飯,這如何禁得住?」

    「所以要帶些應急藥進去。本朝科舉實行百年,考場周邊那些攤販們早想到了,各樣東西都有的賣,想的十分周全,價格也不算貴。」賈環又歎口氣,「這些身體上的痛苦也罷了,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進場前的搜檢,真真是有辱斯文。」

    想起進場前脫了衣裳任人搜身,賈環現在還覺得無比屈辱,根本不願再提起,忽然想起花朵般的寶玉,若是也走科舉之路,脫了衣裳還不知被人怎麼褻瀆呢。經過這些天的折磨,他徹底打消了勸寶玉讀書上進的念頭,寶玉靈性可貴,何苦走這條路。

    「鄉試這麼嚴肅的場合,還有人敢帶小抄?」寶琴好奇地問。

    「那是自然,雖然懲罰極重,可是一旦考中就名也有了,利也有了,從此魚躍龍門成為人上人,巨大利益在前,還是有人鋌而走險。

    凡是查出來作弊,搜檢的士兵會有幾兩銀子的獎賞。若是第一個沒搜出來,後面的士兵搜出來的,先搜的那個會治罪,若是進了場之後搜出小抄,連龍門官帶搜檢軍士都要治罪。

    那些人也不值得同情,考不中三年後再來就是,何苦冒著取消學籍的危險去作弊。況且功夫不到,帶了小抄用處也不大。

    真有門路的並不靠小抄,他們請托權貴之家,買通考官,在試卷上做文章,比如事先和考生約定字眼,捲上有這字眼的就會取中。」

    賈環病癒後說了許多話也累了,賈母命他退下休息,一時姐妹們和寶玉也各自退下。王夫人趁便回說晴雯的事,賈環也正想著這事,便停了腳步聽她怎麼說。

    王夫人說:「寶玉屋裡的晴雯,年紀大了,常年病不斷,還得了癆病,又淘氣,又懶,所以我就放了她出去,若是病養好了,也不必進來,還有那些學戲的女孩子也放了。」

    賈母有些不悅,晴雯是她選中預備給寶玉做姨娘的,現在王夫人先斬後奏,把人攆走了才來回她,簡直不把她這老太君放眼裡了。

    「我看晴雯這丫頭,言談針線都好,模樣也好,將來還可以放在寶玉屋裡使喚,想不到變了。」

    「老太太挑中的人是不錯的,只是她沒這造化,得了這病,我留心看她,色/色比人強,有些不大穩重,若是識大體,莫若襲人第一……」王夫人誇了襲人一大通。

    賈母聽了,笑道:「我深知寶玉將來也是個不聽妻妾勸的。我也解不過來,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孩子。別的淘氣都是應該的,只他這種和丫頭們好卻是難懂。我為此也擔心,以為是他人大心大,知道男女的事了,所以愛親近她們。既細細查訪,究竟不是為此。豈不奇怪。想必原是個丫頭錯投了胎不成。」

    說著,大家都笑了。

    賈環聽了,忽然感動起來,賈母這番話分明是向眾人表示,她相信寶玉的人品,相信寶玉和丫頭們親近並不是為了那男女之事,同時也間接證明了晴雯等人的清白。這麼一個白髮老人尚且用自己的年邁殘軀保護這些無辜女子,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不挺身出來呢?

    賈環原本不想管這事,現在改了主意,退回東小院裡,對蓮兒說:「收拾東西,我們去瞧晴雯。」

    蓮兒愣住了。

    「不是你求我想法救晴雯麼?」

    蓮兒聽了一喜,趕緊遵命收拾了東西跟著,把用剩的御製藥品也帶著。

    賈環在家不受重視有個好處,就是不像寶玉那樣行動不得自由,幹點什麼不是這個攔就是那個勸的。他只要說聲去找同學會文就可以出去了。

    晴雯的哥嫂在園子後角門外住,賈環砸下銀子,看門的婆子只得帶他兩個去。

    賈環進了那院子,不知哪裡發出的惡臭,又髒又亂的,真如豬窩一般,還沒進屋,就聽見裡面有人說話:「我還以為姑娘體面,我們也能跟著沾個光,可是你偏要勾引少爺,若是勾引成了當了姨娘也行啊,偏偏被攆出去,連累著我們也受骯髒氣……」

    賈環聽這話實在不像樣,看一眼蓮兒,意思是你還等我去跟奴才吵架嗎?

    蓮兒會意,立即掀簾子進來,指著那媳婦罵道:「你少滿嘴裡胡說,當初你們沾她的光得以伺候園中買辦雜差,現在她不得勢了,你們就這般作踐,你在府裡成天勾三搭四的誰不知道,還有臉說別人。現在我就帶她走,等她再得勢了,你們有種別哈巴狗似的再跟過來搖尾巴。」

    晴雯受了惡話,早氣得昏暈過去,那酒鬼表哥吳貴喝得醉熏熏只在地上臥著,那媳婦看見忽然進來一個丫頭罵人,也愣住了,再看見一個年輕清秀的公子進來,笑道:「我們姑娘還真勾人,今兒寶玉才走,又來一位哥兒。」

    賈環與寶玉並不親近,所以這媳婦也不認得。

    賈環懶得跟這號人多廢話,直接拍下五十兩銀子,說:「我買了你家姑娘,從此以後,你們再也不要來往,是死是活各不相干,以後再不許說與她有關係。」

    那媳婦正覺得晴雯被攆出來,沒了一份月錢,反而添一張嘴,心裡不快,現在見了銀子,眼睛亮如百瓦燈泡,趕緊把吳貴叫起來,借了紙筆寫了張文書。

    人銀兩訖,從此各不相干,不許再有來往。兩人按下手印。

    賈環派蓮兒到衛嬤嬤家,找衛守信帶著小廝嚴密雇了輛車,立即把人拉到了衛家。

    後角門人住著其他下人,知道晴雯病著被攆出,已經病得不行,現在看她被抬出去,都以為她死了。吳貴媳婦還得意:「還真有這樣的傻子,買一個快死的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咱們這樣的人家,原不必寒窗螢火,只要讀些書,明白些事理就行了,可以做官時,也跑不了一個官做,何必熬壞身子,弄出個書獃子來?」

    原著中這話是賈赦說的,書獃子指的是誰大家都懂的。估計賈母也是同意這種說法的,要不,她為什麼不逼寶玉上進呢?溺愛也不是這樣溺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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