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2 同榻同被不同心 文 / 丫小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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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柔軟如綢帶般地灑落在地上,蔓延到那不知名的盡頭
雖已近子夜,在這清樂坊中卻猶如白晝,蜿蜒的長廊被七彩的夜燈裝點的如夢似幻,悠揚的琴聲自那高樓之中傳盪開來。
一道身影藉著暗色,在空中幾個跳躍,人輕鬆的避過了那些守在樓外的護衛,站立於通往三樓廂房的甬道上。懶
舉目望去,黝黑而寂靜的四周,與那下面的歌舞昇平儼然是兩個世界般。
斂去了雙目中星月餘輝,龍清清腳踏地而無聲,快速地向前走去。
「叩!叩叩!」
刻意壓低的敲門聲響起不多時,那緊閉的房門在清清的面前開啟,黑暗中一道身影快步衝向門口。
當看到那站立於門口的龍清清時,忙單膝跪下,恭敬道:「烏蒙恭迎主人回來。」
龍清清閃身進入房中時,烏蒙急忙站起身,探身朝著房外左右望了望,旋即關上了房門。
房中僅是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以做照明所需。
龍清清入房中後,便進入了內房,快速的脫去了一身的青衣,換取了一套烏蒙早已準備好,整齊疊放在床頭的美服。
烏蒙撩起珠簾進入,入眼所見是那白瑩光潔的後背,眼角微微瞟向一旁,腳步不再上前,只等著在前人兒穿妥。
「這些日子,楚歌可有什麼特別的舉動?」蟲
清清邊將褻衣穿上,邊問著身後的烏蒙。
「倒也沒什麼特別的舉動,就是每日白天都會出去遊山玩水,晚上就是花天酒地。」烏蒙說著近日來的觀察,那個楚歌依他看來,就是個吃喝玩樂的紈褲公子,「也難怪正常人不要做,要做個傻子。這樣的傻子,想來沒有人不願意做吧。」
清清在烏蒙的話中,雙眉微微蹙起,對楚歌雖然接觸的次數並不多,可總是有種感覺,這個男人絕非表面上來的那麼簡單。
他越是表現的瘋瘋癲癲,就越是讓人心中質疑,他到底在為什麼而裝傻?
「主人,你的傷勢如何?望坐峰一別後,烏蒙就十分掛念主人。」
烏蒙望著已經穿妥衣物的龍清清,眼中閃著擔心的問道。
清清將原本紮起的烏髮放下,披散在身後,轉身,抬眼,劃過昏暗的燈火,望著站在門口的烏蒙,說道:「烏蒙,讓你擔心了,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
烏蒙那緊繃的神色終於有了緩和,口中不禁吁出了一口氣。
清清沉默了半晌後,猶豫著問道:「龍堂那邊」
「龍堂那邊的情況也並不好,先不說望坐峰一戰慘敗,再者就是龍逸靖的消失。不過龍堂挫敗後,楚歌就命人過來傳話,讓主人隨時可以去龍堂走動走動。
我想這也好,省的總是呆在清樂坊被人懷疑。這幾日來,白日裡都是在楚歌離開後,也就離開了清樂坊。雖說是去的龍堂,不過也只是在龍堂附近走動下,傍晚就回來了。」
清清手輕拂過桌面,渙散的目光,似心不在焉的聽著烏蒙的話。
烏蒙望著陷入沉思的龍清清,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等清清的指示。
望坐峰一戰,到底給龍堂帶去了怎樣的重創,就算她沒有看到最後,可也從烏雅等人的口中得知清楚。
飄飄最後在望坐峰的現身,與她的話,暗帝也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她就算沒有看見,可亦能想像出當時的情景。
飄飄,若是你知道毀了龍堂的人,是我——
清清那黯然下來的神色,烏蒙看在眼中,心頭一緊,跨前一步,道:「主人,烏蒙會一直追隨主人,絕不會讓主人孤單。」
清清舉目,望著烏蒙那張易容成自己的臉,有些許恍惚
追隨了自己這麼多年的面容,此刻看來竟是這般的陌生,她抬起頭,不覺中觸摸上烏蒙的臉頰——
「主、主人」
烏蒙身子倏然緊繃,只因那撫摸臉頰的手太過的溫柔,只因那近在眼前的人兒太過誘、人。
清清驀地轉過身,手一個緊握,低喃近似自語的話,卻透著堅毅:「即便與整個藍月為敵,我也絕不會後悔所作的一切!」
話語幽幽飄蕩在靜謐的空氣中,清清猛地轉身,眼中早已恢復往昔的清亮,她道:「兩日後,我要見到十烏齊聚分壇!」
「主人,這次是?」
烏蒙驚詫地望著龍清清,召集十烏可還是頭一次,難道又有新的行動嗎?
而且這次的行動看來非是等閒,要不然主人也不會說出召集十烏的命令。
「三日後,徐家莊將會有一場惡戰。」
路早就已經選定,不容她去猶豫,更不容她退縮,即便前方佈滿了荊棘,她也只能往前走!
「徐家莊,那個天下第一首富?」
烏蒙雙眉高挑,主人什麼時候向徐家莊下手了?
「徐常邵一死,徐昌順豈會忍下,這幾日徐家莊必定很熱鬧。」
算算時辰,徐常邵也沒多時候能活了,指不定現在徐昌順已經派人找她了吧。
烏蒙再次詫異地看向龍清清,只是沒有再多問。
何況,真要召集十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時間緊迫,根本不容他多耽擱。
烏蒙返身,疾步離開了清樂坊,而且這件事他必須要好好的詢問下烏雅始末
只是烏蒙這門一開,就被從前刺鼻的酒氣夾雜著濃郁的脂粉味給熏得一陣眩暈。
他眨著眼睛,望著出現在門口的兩女一男
「呀,我說怎麼這屋子亮著燈,原來是側妃的房間啊。」
薄薄的輕紗難以掩蓋那一身婀娜,本是一張清麗的臉龐卻因那過重的胭脂而失了原本的清秀,反倒添了一份嫵媚。
越越欲出的雙峰半個靠在身旁的錦衣男子胸前,嗔道:「王爺,說您醉了還不信,這連房間都弄錯了。」
「誰說本王醉了,本王沒醉,這就是本王的房間!」
一臉熏紅滿身酒氣的俊美男子,睜著迷濛的眼睛,瞧著站立於門口的人,眉眼一笑,說道:「側妃怎麼在本王的房間裡?嘿嘿側妃難道也想跟本王玩嗎?」
烏蒙臉色一陣青紅交加,這會兒若是讓楚歌進去,那不是穿幫了,兩個龍清清——
「王爺,您可是說好了要跟月紅玩的,你可不能失信啊。」
那貼在楚歌另一邊上的女子,嬌嗔著,同時不甘示弱的硬是將自己更為擠入楚歌的懷中。
「玩意兒,不是人越多越好麼?本王誰也不會冷落!」
楚歌癡癡一笑說道,雙手更是加重了力道,擁了擁那兩名女子。
「啊呀,王爺你還真是壞啊,這樣不是讓我們兩姐妹跟側妃」
兩女嬌笑著,齊齊看向那仍是矗在房門口的側妃身上,那副樣子要說多慘就有多慘。
這女人要不是身在龍堂,豈有那個能耐當側妃,長相還不如他們呢!
難怪一直被人道說是個『廢物』,果然與傳聞中一樣!
「夠了!」
烏蒙長袖中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這兩個恬不知恥的女人,居然敢這樣跟他說話!
月紅跟湘紅皆愕然在烏蒙的低喝聲中,這算是什麼啊,現在還想要對他們擺什麼側妃的架子不成?
「側妃,你這是嚇唬誰呢,要不是王爺醉了,能過來你這邊麼?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個龍堂的廢物麼,要不是龍堂暗中使了手段,憑你也能當上側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幅德行!」
湘紅邊扶著楚歌,邊譏諷著烏蒙。
只是還未及爆發的烏蒙,即刻被那在前突兀的一幕,而驚得頓時收住了那邁開的步伐
「啪啪」
兩聲清脆的掌聲響徹的同時,月紅跟湘紅齊齊摀住發疼的臉頰,不敢置信的望著打了他們的俊美男子,「王爺」
「不許你們欺負本王的側妃!」
「不許你們欺負本王的側妃!」
楚歌猛地推開那月紅跟湘紅,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旋即往前一撲——
烏蒙被楚歌那突如其來的喝叫聲與那兩聲清脆的巴掌,弄得一陣愕然。
人尚還未有反應過,楚歌直接往前倒在了他的懷裡——
烏蒙霧煞煞的瞧著懷中的男人
這是什麼狀況?
「王爺?」
「什麼嘛!果然是傻瓜,居然會看上這樣的女人,簡直是豈有此理!」
湘紅與月紅看著醉倒在烏蒙懷中的楚歌,氣憤地跺了跺足,不屑地瞪了眼烏蒙,這才不甘願的走離。
烏蒙瞧著那醉倒在自己懷中的男子,楚歌居然會給主人出頭?
他是真的醉了嗎?
不管怎麼樣,現在也算是暫時過了關。
烏蒙急忙扶著楚歌朝著房中走去
珠簾撩起的聲響,讓烏蒙不禁抬頭,看到的是那一抹站立於珠簾後的身影
本就昏暗的房中,實難看清那站立於逆光處的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然而,剛才在房門口所發生的一切,她也必定看得分明,只是不知心中又作何想法?
烏蒙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楚歌扶上床榻,回過身時,清清已經站立於他身後,在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變化,似乎並未有因為剛才的一幕而有所改變。
烏蒙用心語對清清做了短暫的對話後,離開了。
昏暗地燈火在夜風中搖曳著,偶爾發出嗤嗤聲響,為這靜謐的空間,帶了一許生氣。
清清緩緩地彎下身,拉起了被楚歌踹亂的被褥。
小心翼翼地為他蓋上,本欲離開腳步,卻因那被抓住的手,而停下。
她低眼望去,那雙緊閉的眼睛不知何時居然睜開了,雖然裡面還摻雜著一絲渾濁的迷離,可他確實是清醒著。
心尖不禁因那雙開啟的眼睛而微微緊縮了下,他從開始就是裝醉的吧?
「王爺,你嚇到妾身了。」
清清掙了掙手,睫毛微微顫抖地覆蓋在眼臉之上。
「側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嗎?莫非是背著本王偷養了男人?」
楚歌狹長的眼睛半夢半醒的睜著,側起身,下顎枕在清清的肩頭,伴著酒氣的話語,擊打在那精巧的耳垂上
那似有意又似無意的碰觸,令清清微微蹙起了兩道秀氣的眉頭,她撇過頭,推開了楚歌湊過來的臉,說道:「王爺,你真的醉了。」
清清的疏遠,讓楚歌臉色微微一變,他伸出手拽住了她,並且重重地往下一扯,翻身將她禁錮在了自己的身下。
清清睜著黑亮的眸子,怔怔地望著楚歌,「王爺既然如此不信任妾身,何不將我逐出了楚王府。妾身無德無能,無貌無才,留在王爺的身邊,只會讓王爺成為他人的笑柄,這樣的女人」
「你就這麼不想呆在本王身邊?」
楚歌盯著這個一口一個休了她,逐出王府的女人。
這世上怎麼還有讓丈夫休了自己的女人?
「王爺,妾身說到底也是個女人,就算妾身的在如何,也無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的面前,跟別的女人摟抱在一起。」
清清垂下眼瞼,楚歌的目光太犀利,若是有絲毫的破綻,必定會引起他的懷疑。
楚歌抿起的嘴角微微往上翹起,道:「莫非側妃是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這若是試探,妾身只會讓王爺失望。」
清清再次轉開了臉,並且合起了雙眼。
然而,眼皮上一絲涼涼的觸感令她猛地睜開了雙眼
入眼的是楚歌滿含笑意的臉龐,而剛才涼意正是楚歌親吻她眼皮舉動。
「怎麼辦?要是本王喜歡上了側妃,本王能不能收回以前跟側妃的約定?」
楚歌朝著清清眨了眨眼,頗為無奈又哀怨的說道。
「王爺覺得這樣很好玩麼?」
清清臉上倏然一片冷冶浮上,雙眼緊盯著楚歌。
楚歌一聲長歎,身子緩緩地滑下一旁,旋即一陣輕笑傳來:「呵呵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指不定有那麼一天,本王真的會喜歡上側妃哦。」
清清緩緩地坐起身,攏了攏被楚歌撥亂的髮絲,側身,望著他,說道:「王爺玩夠了,那妾身去找人過來伺候王爺」
「側妃才說不願看本王擁摟別的女人,這會兒倒像是把本王推給別的女人。」
楚歌淡淡地目光,卻令清清一陣心悸,那深不可測的目光,還真是讓人不願意去碰觸。
這樣的感覺——
不禁讓清清想起了另外一個男人,那人同樣有著令人不戰而栗的深邃目光。
清清呆滯的模樣,楚歌長眉微挑,聲音冷凝地說道:「怎麼?側妃在想什麼?」
清清轉過身,瞧著楚歌,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什麼,處處透著詭異莫測,令人防不慎防。
「哎」
清清幽幽一聲長歎,卻仍是站起了身。
楚歌望著那站立於床榻前得女子,如夜空一般深邃的眼眸瞇了起來。
然而,當房中僅剩的一點幽光也被熄滅時,就算是在漆黑伸手五指的情況下,楚歌還是隱隱看到那逐漸靠攏而來的人兒。
她這是?
雖感疑惑,他卻沒有出聲,而是看著龍清清摸著黑,走到了床榻前,並且慢慢地坐下。
不過多時,床上傳來了動靜。
那是衣服摩擦的聲響,慢慢地適應黑暗的雙眼,那坐在床沿上的人兒漸漸地清楚起來
輕解的羅裳,飄搖在夜中。
露出的肌膚似凝雪,瀑布般的長髮披散著,她的美麗和嫵媚,綻放在黑暗裡
清清緩緩地躺下,拉過了被褥蓋上了身,就這樣躺在了楚歌的一旁。
楚歌在清清的躺下中,亦是緩緩地躺下,與她蓋得是同一床被褥,此刻他們睡得是同一張床榻,呼吸的是同一室的空氣。
然而,即便輕輕地一觸,便能感受到肌膚的相親,那柔軟的觸感令人不免產生出遐想。
明明距離的這麼近,可又仿若遙之千里。
好似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就擋在他們的中間。
雖然鴻溝就這樣毫不掩飾的暴露在兩人之間,可誰也不會去碰觸,更不會去跨越。
那個約定,也絕不會有打破的一天。
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就是這樣不長的時間內,都像是彼此瞭解彼此,彼此知道彼此。
楚歌不會去碰她,而清清亦不會動情與他!
薄霧消退,點點金光透過朝雲傾灑而下。
一夜笙歌也終有了片刻的蕭靜。
晨曦透過天窗一點點地驅散了房中的昏暗,層層帳幔後,紅楠木大床上,清清從睡夢中醒來
微挑眼皮,卻因身側傳來的綿長呼吸聲,與那覆蓋在她纖腰上的一雙臂膀,而沒有預期中的打開。
然而,面龐上吹拂而來的是好聞的男子氣息
對於此時此刻的狀況,清清驚詫而無言,不知何時自己居然就這樣在楚歌的懷中睡了一夜!
而且這一夜她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睡得沉不說,還甜美無比!
該死的!
清清暗暗咒罵了一聲,本想一掌將他推開,卻還不及動手
楚歌醒了麼?看到這種情況反應如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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