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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婚,首長的小嬌妻》章 節目錄 064章 見他未婚妻 文 / 滄浪水水

    「可是,剛剛它飛起來撞得我好痛哦!」蘇迷涼嘟著小嘴,抬手指指自己的右臉頰上剛剛被撞到的地方。

    顧昊的視線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地方似乎是被蚱蜢的腿傷到了,一條輕微的血痕襯得那細膩如玉的肌膚更加吹彈得破,艷色果凍一樣的小嘴微微地朝著他嘟著,那嬌俏委屈的模樣——可口極了。

    視線再也無法從她的小嘴上移開,顧昊的頭腦空蕩蕩地轟然作響,眼前只有那張好像口感很好的小嘴在晃。

    他再不猶豫,張口吻上那張誘人犯罪的小嘴。

    就是這個感覺,和他夢境中的一樣銷混失骨。

    蘇迷涼也有些懵了,她從來不曾體驗過,接吻能夠讓她產生飄飄欲仙的迷醉感,那雙摟著她腰的鐵一樣的臂膀,緊得彷彿要把她勒入他的胸口,這雙臂膀給她從來都沒用過的力量感和安全感,想到那晚在他的掌控下的碎裂和瘋狂,她的身體產生了隱隱的渴望。

    她剛反應過來,唇就被攻佔了。

    他的吻和周金宇那種寡淡不同,兇猛又激烈,重重纏著她的舌頭,糾纏得讓她有點發痛,吸得她胸腔裡的空氣都沒有了,這是要吃掉她小舌頭的節奏麼?

    想要推開他,卻又捨不得那銷混的快咁。

    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輕輕一掐,就讓她渾身舒軟得無法抵抗,蘇迷涼的小臉紅透了:

    「嗯,痛……喘不過來氣……」

    顧昊好不容易嘗到甜美,哪捨得放棄,他進一步壓著她的身子,把嬌軀鎖在懷裡,撤離開一點,遲疑地緊貼她的嘴唇,皺了英挺的眉:

    「痛?親一下,怎麼會痛?」

    「野蠻人了,哪有這樣親的啦。」

    蘇迷涼大口地喘著氣,嬌嫩的小臉出現了誘人的粉紅,紅潤的雙唇已經有些紅腫,她含羞帶怯地瞪他,扇子般的彎睫微微顫抖著,惹人疼愛。

    顧昊聽她嬌嬌弱弱的聲音帶著撒嬌,更是把持不住,不由分說地再次覆住她的嬌唇。

    好不容易才拉回意識的蘇迷涼又與靈魂失去了聯繫,她想不到他竟然會這麼狂野。

    覺得氣息裡都是他的味道,他的舌頭還一直肆無忌憚地往裡鑽,橫掃過她唇內的每一處甜蜜。

    蘇迷涼覺得如果不奪回主動權,這完全是被他憋死的節奏。

    於是,她試著開始回應他,小舌頭輕輕地引導著他,安撫他的焦躁和蠻橫。

    不僅如此,她還不忘做一個好老師,引導著粗魯的他在她的口腔內溫柔輾轉。

    顧昊微微一愣,順著她的引導收了攻勢,配合著和她溫柔糾繞。

    蘇迷涼感覺到他的配合,瞇眼偷看,那傢伙一副陶醉的模樣閉著眼睛,溫順得像只大貓咪。

    她偷笑著在他意猶未盡時稍稍分開,又在他難耐地睜開眼尋找的時候輕輕貼上,一次又一次,笑容一直連繫著兩人的唇。

    顧昊很快就掌握了技巧,奪回了主動權,蘇迷涼樂得享受,溫柔地隨著他的舌尖戲耍。

    原來接吻也能這麼有滋味!

    顧昊低頭睇視懷裡的小妖精,愛戀地輕吻她的額頭、眼睛、再到小巧秀氣的鼻尖,發現蘇迷涼嬌喘得更加厲害了,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才一個吻反應就這麼大,一副承受不住的樣子,往後更激烈的可要怎麼辦。

    可是這樣可憐兮兮、弱柳扶風的樣子也很美,更想讓他想欺負她。

    顧昊心情大好,戲謔地問:「小妖精,會的不少麼?怎麼這就受不了?這樣可不行,咱們要多多練習,要不然待會兒真正愛你的時候怕是要哭出來了。」

    蘇迷涼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睛,這不是冷峭無趣的傢伙嘛,怎麼說話像個流氓登徒子。

    偌大的柔軟的床,燈光昏暗。

    男子性感邪肆的喘息,聲聲入耳,熾熱的吻更是讓從未有過這種體驗的蘇迷涼禁不住輕顫。

    再魯莽的男子,遇到這樣柔軟可人的小人兒,都會溫柔起來的,更何況蘇迷涼早上才說過他野蠻就知道蠻幹。

    顧昊委屈啊,那晚都是她太熱情了好不好?

    今天她可是清醒著的,顧昊帶著好奇心讓自己忍耐,他不想真的給蘇迷涼留下陰影。

    就很耐心地給她撫慰,一邊輕笑道:「哥哥今晚還野蠻不?」

    蘇迷涼羞紅著臉:「你壞死了!」只見她全身輕顫,白皙的肌膚上浮出一串串嬌俏的嫣紅,她把緊緊蜷縮的身體放鬆,再多的話都敵不過這赤果果的邀請:

    「這樣會不會舒服一些?」她凝視他迷醉的神色。

    顧昊暗啞著嗓音笑:「舒服,這姿勢好。」

    ……

    女人的身體真是神秘,好爽,據說通往女人心裡的地方就是銀道,他這般強勢地攻城略地,渴望佔據這具美妙的給他無數驚喜的小小的身子。

    夜色溫柔,顧昊覺得他禁慾的身體遇到蘇迷涼好像是徹底地開了禁,胃口好得讓他臉紅。

    蘇迷涼自然會把握這樣的機會,讓他迷醉她的好。

    一夜歡愉,睜開眼已經看得見天光了,蘇迷涼趁著顧昊睡意尚沉,偷偷起身溜回了房內,只有兩個人的地方怎麼做都可以,但是天亮了,一切都得有個能讓人瞧的樣子,她不想讓人笑話。

    溜回房間看到才凌晨五點,就又放任疲累的身體繼續小睡,手機定了時間,七點起床,要趕上吃七點半的早餐,她記得昨晚王叔曾經告訴過她吃飯的時間。

    顧昊迷濛地睜開眼,懷裡那柔軟的小身體已經不見了,視線掃過床單上狼藉的痕跡,確定昨晚的瘋狂是真的,真是昏了頭了,昨晚的一幕幕堪比a片的畫面,讓他覺得自己是瘋了麼,怎麼一碰那小身子就會迷失理智。

    他活動一下雙肩,覺得骨節重組一樣的清爽,這幾天的積鬱一掃而空,渾身充電一般精神抖擻。

    腦海裡出現蘇迷涼讓他迷戀的小模樣,這感覺真奇怪,他一時琢磨不出來究竟該如何描述。

    顧昊洗臉的時候,對著鏡子發現一個怪異的症狀,那就是沒來由地就想勾了唇角,一不小心就傻乎乎地笑。

    他不悅地凝眉,挑了挑眉梢,唇邊竟然又溢出了笑容——真是瘋了!

    他揉揉臉,背過身看看後背上的血痕,還好,沒有增加什麼新傷,想不到他們倆配合得挺默契的,打住,大清早再繼續這樣淫蕩的念頭,就太墮落了,他利落地快速把自己收拾整齊。

    拿出手機給李冉電話:「你在哪?那種藥記得給我弄點送來,我這會兒去餐廳。」

    李冉看看餐廳內吃飯的幾個人,示意他們繼續,自己摀住手機往外走,回答的聲音很驚訝:「我現在正打算開車送這丫頭下山,什麼藥?你的胃還不舒服麼?」

    「送誰下山?」顧昊凝眉,一邊說話一邊抬手擰開隔壁的房門,裡邊乾乾淨淨的,沒有人住的痕跡。

    「蘇迷涼呀,你昨晚不是說讓我今天送她走麼?」李冉的聲音故作困惑。

    顧昊抬手揉揉短髮,他說過這樣的話嗎?貌似說過。

    「頭兒,怎麼了?」

    「我不舒服,你趕緊給我死回來,藥——藥——那種事後的藥。」顧昊說得有些咬牙切齒了。

    「那種事?哪種事?」李冉故意逗他樂。

    「你想死麼?那丫頭就讓她在這裡住著好了——我今天還有事情要麻煩她,不是說了讓她陪我去看鄭爽的麼,不然怎麼和爺爺交代?」

    顧昊腦子快速地轉著為留下蘇迷涼找借口,心裡郁卒加忐忑不安,昨晚那麼親暱,今天一早李冉就去送人家走,他成什麼人了啊!

    她會不會委屈得掉眼淚?

    怎麼木有人告訴他,有個過於忠誠執行他命令的下屬也是很悲催的事情啊!

    「嘿嘿,明白,那種事後的藥,她上次吃過的那次管72個小時,昨晚再親熱都沒事;

    不過,我提醒你一句,那藥對女人的身體損傷很大的,做男人不能太自私,你可以選擇用套子的,不然,早晚你會後悔。」

    李冉賤兮兮地笑著提醒他。

    難道耳朵出現了幻聽,怎麼好像聽到李冉那傢伙的說話聲,不是手機裡的聲線。

    「知道了,囉嗦。」顧昊說著掐斷了電話,揉揉耳朵,拐過走廊就看到對他一臉賊笑的李冉。

    顧昊視線掃過他背後餐廳內坐著吃飯的蘇迷涼,心底沒來由地一喜,竟然慶幸李冉只是逗他玩,並沒有真的送她走。

    說也奇怪,餐廳內連吃飯帶服務的男女十多個,他一眼就捉到了那纖細嫻靜的身影。

    再看看身邊笑得一臉欠扁的逗他樂的損友,抬手對著李冉的肩膀就是一拳:「你小子敢消遣我!」

    李冉慘呼一聲誇張地捂著肩膀,怪腔怪調地樂:「哎呦,這力氣軟綿綿的,昨晚沒睡折騰啥玩意兒了,咋這麼沒勁兒哪?」

    顧昊心虛地瞪他,一副你再敢多嘴一定痛扁的威脅之色。

    李冉連忙投降,跑回座位。

    顧昊清清嗓子,大模大樣地在蘇迷涼面前坐了,馬上有人給他盛了粥放到他面前。

    他視線瞅著蘇迷涼,近看來,這丫頭瞧著好像不復第一次見面的青澀模樣,眼梢眉底帶著醉人的媚意,清麗不可方物。

    他若無其事地做出好客的模樣說:「昨晚睡得好麼?」

    蘇迷涼愕然,昨晚睡得好麼?

    他難道不清楚他們倆糾纏到多晚?

    感覺到餐桌邊突然靜下來的咀嚼聲,她後知後覺地琢磨出這傢伙是在消除大家的好奇心,當即掩飾心底的窘迫,汗滴滴抬頭,一本正經道:

    「這裡環境清幽,自然睡得很好。」

    「是啊,這裡風景很好,想玩的話,盡可以在這裡住下。」顧昊點頭,一副認真的邀請之色。

    蘇迷涼對他抿唇一笑,眼睛水波彎彎:「那就多有打擾了,我聽說附近的靈谷寺香火很旺,遠近聞名,是這樣麼?」

    「嗯,想去的話,我可以讓人預約,看近期雲谷禪師會不會回山。」顧昊抿了口粥,抬眼看看站在一邊的管家。

    管家點頭退出餐廳,打電話預約。

    李冉抽抽嘴角,靠,這倆怪胎也太會裝了吧!

    殊不知那眉來眼去、脈脈含情的模樣,誰看不出來那點姦情。

    片刻後管家進來說:「安排日程的管事說雲谷禪師今天上午回山主持一樁法事,明天早上就要飛走到其他市傳法,下午四點到四點半之間還有一個空檔,我就斗膽約了。」

    顧昊點頭,對蘇迷涼說:「上午我們一起出去辦點事,回來後我陪你去靈谷寺轉轉,順便你也求根簽,請雲谷禪師幫你解解。」

    蘇迷涼喜道:「能得雲谷禪師的指點,想必這運勢也會否極泰來的。」

    李冉笑道:「蘇小姐好運氣,雲谷禪師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有人約了半年都不一定遇到他的空檔期,你竟然剛剛一問就遇到一個,這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嘿嘿,我也覺得,借你們吉言啦,謝謝。」蘇迷涼乖巧一笑道謝。

    顧昊不置可否,掃蕩著桌上的飯菜,他顯然胃口不是一般的好。

    「你說上午我們一起出去辦點事?」蘇迷涼好奇地問,美目流盼。

    「嗯,路上和你說。」顧昊隨口應道。

    「那我——用不用回房換件衣服,畫個淡妝什麼的?」蘇迷涼徵求他的意見。

    顧昊上下打量她,只見她穿了件粉嫩的螢光綠花邊連衣裙,梳著馬尾辮,一股子學生妹的甜美味:

    「就這樣挺好看的,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需要多隆重。」

    李冉再次想要暈倒,頭兒竟然會認真地誇女人好看,他是不是耳朵失聰了?

    飯後顧昊帶著蘇迷涼出了餐廳:「給你十分鐘時間,稍微準備一下,我過去開車,一會兒在門口等。」

    蘇迷涼點頭,回房從櫃子裡拿出自己的化妝品,對著鏡子稍微修飾一下,年輕真好,她對著鏡子滿意地打量那細膩得看不到毛孔的肌膚,連底妝都不需要擦了,十分鐘一個淡妝對她是小菜一碟。

    她拿出白色珠光筆簡單地勾出下眼線,這讓她的眼睛顯得更加有神,裸色的口紅輕輕塗了一層,粉嘟嘟的唇顯得更加水嫩。

    無論如何,這是顧昊第一次帶她出去玩,她不能讓他失了面子。

    收拾好到門口等顧昊,時候不大,只見顧昊開著輛黑色奧迪a8過來,到她身邊停下,要開副駕駛車窗,對她看了一眼。

    蘇迷涼開了車門上車,坐在他身邊。

    「昨晚累到了吧,你可以閉目養神的。」顧昊雙眼直視前方,說出這番關切的話。

    「我——不累,和你在一起,心情不由自主就很好。」蘇迷涼側頭對他親暱一笑,聲音嬌嬌嗲嗲的,只有兩個人的場合,她絕不會讓他覺得生分。

    顧昊意外她的坦誠,這話確實讓他心裡很受用,裝酷地抿了半天唇角,愣是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那嘴角歪了又歪,只好妥協地咧咧嘴笑:

    「我也是。」

    蘇迷涼偷笑,這傢伙是在害羞還是矯情呢?

    顧昊為了掩飾尷尬:「你的身體好像很柔弱,要多多鍛煉才是,山上空氣很好的,試試晨練。」

    「我身體很好的,哪有柔弱。」蘇迷涼噘著小嘴抗議。

    「不柔弱麼,昨晚那麼容易就沒了力氣,還不承認。」顧昊理直氣壯地反問。

    這怎麼又扯到昨天晚上了?汗死!

    「女孩子的體質都這樣,痛點低淚點低,大白天的,別進行這樣的話題,人家會無地自容的。」蘇迷涼說著說著就垂了頭,開始小聲嘀咕了,不過也不妨礙顧昊聽到。

    「呵呵,那咱們說什麼?」顧昊開車在山路上緩行。

    「說說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蘇迷涼連忙接口問。

    「去醫院,看望一個——朋友。」顧昊說完,想到一會兒還需要她的配合,話裡有些遲疑,猶豫是不是和她說實話。

    「長輩?發小?同事?」蘇迷涼善解人意地提供多項選擇題。

    「準確來說,是我的——未婚妻。」顧昊抿抿唇,說得有些不情願,他第一次覺得未婚妻這三個字讓鄭爽把它玷污得噁心死了。

    「哦,她病了麼?」蘇迷涼心裡一沉,強打精神,帶著她去看未婚妻,這是讓她死心還是讓她未婚妻死心?

    「裝死博同情,企圖讓我履行婚約。」顧昊不爽。

    蘇迷涼聽這話,能夠辨識出他的拒絕之態,心下一鬆:

    「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你這麼好的男人,她不捨得放了你很正常,再說還有了婚約,她這樣做理直氣壯,其實對女人來說,為了嫁個心儀的男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是本能,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蘇迷涼想到前世的自己,說出這番話自然是苦澀同情的心境。

    「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顧昊重複咀嚼她的話,忽然問,「你這樣委屈自己取悅我,是想要個什麼結果呢?」

    這怎麼就扯到自己身上了?蘇迷涼謹慎地尋思,她知道她的回答很重要,因此愈發小心謹慎:

    「誰取悅你了?我這是在給自己找安全感,媽媽遇事沒有主意,爸爸又身陷囹圄,家已經不是家了;

    我一個人孤苦無依、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以後的生活,喜歡和你一起的親暱感,就聽從自己的願望跟著你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爸爸媽媽之外,你是我最親的一個人了,當然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感覺;

    結果是我能控制的麼?說不定你哪天膩煩我了,自然會把我丟得遠遠的;

    不過你放心,緣分盡了,我不會怨你的,至少——你在我害怕的時候,抱著安慰我,在我需要溫暖的時候,給了我一個堅實的臂彎;

    心理學上說,我這個年齡的人,遇到大的打擊,很容易發生心理問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能陪著我度過這個難熬的階段,我一輩子都會拿你當朋友。」

    顧昊聽得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兒,這學心理的,思維都這麼另類麼?輕視**,重視心理,那他成了啥了,好像不是她來陪他樂,反倒是自己在陪她消遣孤獨。

    他凝眉瞟了她一眼,她的答案總是不在他的預料之中,當即不爽道:「你倒是看得通透,別到時候也給我弄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呵呵,想要撒潑也得有本錢才行,我能依靠的就是你的——喜歡,你不喜歡了,誰能縱容我撒潑來著?一哭二鬧三上吊也得有吶喊助威的人才能演得下去;

    不過,我從來不杞人憂天,至少我們現在挺好的,每一天都這麼好,自然會有好結果的。」

    蘇迷涼說得不緊不慢悠悠然。

    顧昊失笑:「真服了你,不知道你的腦袋瓜裡是不是有邏輯這根線。」

    旋即想到她對蘇洛川事情的推測,眸色多了絲沉默,這女人會是沒有邏輯思維的麼?

    蘇迷涼看著車子漸漸地開到了西武市繁華的市區:「看望病人,我們是不是應該買束花什麼的?」

    「不用,果籃在後備箱裡。」顧昊覺得這丫頭還是很識大體的,不知道想到了哪裡,他看看沉默不語的蘇迷涼,補充說,「管家準備的。」

    這是在撇清他和未婚妻的關係麼?

    蘇迷涼心裡竊喜,嘴上卻嬌俏地笑道:「我總是有種逼近陷阱的危機感,你未婚妻會不會把我當成橫刀奪愛的小三來痛扁一頓?」

    顧昊詫異地側頭看看她:「橫刀奪愛?你奪了麼?」

    這傢伙到底懂不懂幽默啊,蘇迷涼哀歎:

    「額——站在她的立場上,完全有這種可能哦!不過,雖然不知道你為了什麼非要和她解除婚約,衝著咱們的交情,我也會陪你好好演場戲,讓你全身而退,你有什麼特別的話要叮囑我麼?」

    「叮囑?當然有,你最好小心點,往我身後躲躲,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鄭爽完全有可能把火氣撒到你身上。」

    顧昊眉心糾結,想到鄭爽身手敏捷強悍,他確實得提防她對蘇迷涼動手。

    「嘻嘻,我喜歡挑戰,當然也很想看看能鬧騰得讓你焦頭爛額的女人會是什麼樣的,對了,既然不喜歡,為什麼會訂婚呢?」

    那小臉笑得一臉八卦,絲毫沒有剛剛的危機感和深沉模樣。

    「煩,就想著隨便訂一個換個耳根清淨,當初說好了不結婚的,誰知道她會變卦。」

    顧昊想到那悲催的走馬燈似地應付四面八方親屬熱情介紹的女人,想到丟開鄭爽,完全有可能重新陷入那種境地,更覺煩悶。

    打量身邊的蘇迷涼,這小丫頭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她這麼小,應該不會那麼想結婚吧。

    「看什麼,你有陰謀!」蘇迷涼猛然扭頭捉了他的目光,狡黠地對他眨眨眼。

    「呵呵,好好表現,真能幫著我全身而退,避免那女人的糾纏,我會好好感謝你的。」顧昊好像被她瞧破了心思,笑得很賴皮。

    「知道啦!不過,我想問問,你到底為什麼恐懼婚姻?按說你這年齡也該結婚了。」蘇迷涼眼珠子骨碌碌地打量他。

    「我有什麼恐懼的?」顧昊哼了一聲。

    「嘿嘿,說謊,你一定是在和未婚妻的相處中漸漸發現,她有自己無法容忍的缺點,讓你失去和她共度一輩子的勇氣;

    或者,你不確定她是愛你還是愛你的家庭背景或者權勢;

    或者——」蘇迷涼板著小手指一個個理由地推測。

    「別猜了,你猜不到。」顧昊沉了面孔。

    「no,我已經猜到了,嘿嘿——」蘇迷涼明顯地觀察到她說第一個理由的時候,他的眉心不自然地擰了下,第二個理由的時候,他倒是毫無反應,這證明第一句話對他的觸動很大。

    顧昊挑眉:「說說看。」

    「她有你無法容忍的缺點——」蘇迷涼說著瞇眼笑道,「用不用我推測一下她為什麼讓你無法容忍?」

    「說說看。」顧昊覺得這小丫頭好像會讀心術,他不認為蘇迷涼能猜得出,當然即便她猜對了,自己不承認也無妨。

    「一個門當戶對的訂婚五年的未婚妻,按說是符合你尋找伴侶的標準,不然你就不會和她定下;

    可是現在她要求履行婚約,水到渠成地結婚,你卻十分反感,不惜一切代價要和她解除婚約,一個女人做了什麼樣的事情,會讓未婚夫反感到這種地步?

    我也能感覺出來,你現在身邊除了我,並沒有被稱為第三者的女人,這樣一推理由就很簡單了,她可能有點大女人主義,渴望和你親近,但是拉不下身段,總之,受不了你的禁慾風格,額——後邊的不用我說下去吧?」

    蘇迷涼說出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推理,聽在顧昊的耳朵裡卻不啻於一聲炸雷,他似笑非笑地說:「你這推理太牽強了吧。」

    蘇迷涼哈地一下抬手指著他的臉:「你又露出破綻了——」轉而一想,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賣弄小聰明會死得很慘,當即改了口,「嘿嘿,彫蟲小技,逗你樂樂而已,生活裡什麼樣的人都有,既然有你這樣恐婚的高富帥,自然可能有御姐型的白富美,高富帥往往不會和白富美結婚的理由只有一個。」

    「是什麼?」顧昊覺得這小丫頭說話一套一套的,不由好奇她的論斷。

    「他們結婚會被雷劈,因為高富帥是為灰姑娘翻身準備的,白富美是為有個性的窮**絲準備的,這樣生活才有懸念和樂子可言。」

    蘇迷涼說著大笑。

    「高富帥?是什麼?」顧昊不解地問,她口中的新詞彙總是讓他有些發蒙。

    「你這樣的人啊,地位高收入高身材好富有又帥氣的男人,比俗稱鑽石王老五更生動形象吧?」

    蘇迷涼說得眉飛色舞,想到自己一不小心讓這兩個十年後的熱詞提前了十年出現,這在更新詞彙上,功勞也算得上大大的。

    「那白富美的意思就是家世好有能力又漂亮的女人麼?」顧昊舉一反三。

    「對頭,你真聰明。」蘇迷涼笑嘻嘻地表揚他。

    顧昊咧咧嘴:「哪有你聰明,一不小心就蹦出來這樣兩個有意思的詞,對了,那窮**絲是什麼玩意兒?」

    「額——和高富帥相對應的男人,矮挫丑卻有個性癩蛤蟆能吃到天鵝肉的那類男人。」蘇迷涼很簡潔地解釋。

    「哈哈,形象,你這歪理歪論有點意思哦。」顧昊咂摸出味道來,不由大笑。

    這男人笑開的模樣,好man哦,簡直帥呆了!

    「哎呀,真理往往都是被你們這號人給糟蹋了。」蘇迷涼心底讚賞,口中卻汗滴滴地聽著這男人把她的論斷打入了歪理範疇。

    這點小聰明能逗得他笑成這模樣,真是意外哦。

    到了醫院,顧昊停好車,開了車子後蓋,竟然就看到了碩大的一束白色百合花,一邊是保鮮膜封著的一籃子進口時鮮水果。

    「不是說了準備了果籃麼,這花——」顧昊抬手提溜了果籃,抓了那花放到蘇迷涼的臂彎,一邊鎖車蓋一邊笑道,「可能想著咱們是兩個人,你空著手不好。」

    蘇迷涼低頭嗅嗅花香,抬手小心地把花束整理得更好看些:「管家想的真周到,這花真漂亮,你未婚妻喜歡這種花?」

    顧昊搖搖頭,上下打量她人比花嬌的模樣,露出笑容:「不知道,不過你抱著這花,把花都襯得順眼了許多——你準備好了麼?」

    「走就走吧,我才不怕。」蘇迷涼一副慷慨赴死之態,心裡樂開了花,他這是誇她好看麼。

    顧昊單手提著那個果籃,朝她伸出手:「來,既然要演戲,咱們就索性把戲份做足了。」

    蘇迷涼小步跑到他身邊,低頭把另一隻空著的小手放到他的大手裡,走了幾步,忽然仰頭瞧著他一笑:「嘿嘿,拉著你的手,就像帶著充電器,好有勁兒哦。」

    這小妖精嘴裡總是有驚人之語,顧昊含笑捏捏手裡那隻小小的爪子,帶著她走向電梯。

    「別怕,有我在。」顧昊感覺到她的小手心有點汗意,出聲安慰她。

    蘇迷涼尷尬一笑:「額,沒有做過類似的虧心事,這身份讓我有點心裡沒底,按我的意思理解,小三都是該痛扁的,都是該羞愧的,我實在木法在心裡培養出理直氣壯的感覺。」

    「你這是在說我給你的嬌寵不夠麼?想想昨晚,你要是不努力,以後我就得睡她身邊了,嘔血不?」

    顧昊在她耳邊逗趣。

    「額——這理由——」蘇迷涼嚥下後邊的話——可真夠自戀的,不過為什麼她的心裡真的不舒服起來?

    布盾盾從病房裡出來,就看到自己的准姐夫正拉著一個女人的小手走過來,以為看花了眼,這是什麼意思?

    顧昊看到他,禮貌地招呼:「盾盾,你姐怎麼樣?」

    布盾盾張口結舌地瞪著顧昊,指指蘇迷涼,看看他們倆牽著的手:「你——你——你從哪裡弄來這樣一個妹妹?」

    「不想廢話,進去見了你姐,你就知道了。」顧昊拉著蘇迷涼的手,越過布盾盾,推開了病房門。

    蘇迷涼幾乎被眼前病房內的豪華陣容驚呆了,只見一個面容蒼白的漂亮女人正靠著床頭躺著,短髮,高顴骨,瓜子臉,美則美矣,只是一副精明高傲不容易相處之相。

    周圍花團錦簇的,這排場真是!

    如果這女人是躺著的,簡直是躺在一片花海裡,她會直接把這裡當成葬禮。

    鄭爽抬眼看到站到門口的一對璧人,愣了一下挑起眉梢:「顧昊,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昊放下手裡的果籃,挽著蘇迷涼走過去,笑著看鄭爽:「來探望你呀,身體恢復得怎麼樣?」

    「她是誰?」鄭爽的眉毛高高挑起,一副盛怒之色。

    「我女朋友蘇迷涼,來,涼涼,認識一下,這位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鄭爽。」

    顧昊寵溺地側頭對蘇迷涼笑著介紹。

    「鄭阿姨,你好,祝你早日康復。」蘇迷涼捧著那束花,乖巧無害地笑著和鄭爽打招呼。

    鄭爽聽著她的稱呼氣得臉都發青了,她氣得聲音發抖,咬牙切齒地問顧昊:「她喊我什麼?」

    顧昊被她那怒極的模樣和蘇迷涼的問候搞得哭笑不得:「你沒有聽清楚麼?」

    蘇迷涼大方地不計較鄭爽的態度,把手裡的百合花放到那一堆花叢裡,聽到此話輕盈地轉身,漂亮的裙擺搖曳出一道弧線,她驚訝地對鄭爽說:「喊你阿姨啊!」

    說著站到顧昊身邊,親暱地挽住他的胳膊,把身體掛在他身上,輕聲說:「大叔,這位阿姨好凶哦,似乎病得不輕,耳朵都失聰了。」

    那聲音好小,卻剛剛能夠讓鄭爽聽到,氣得鄭爽七竅生煙:

    「顧昊,你是存心來氣我的!好好好,我知道你是想用這法子逼我退婚,滅了你那妄想吧,想和這小賤人名正言順地雙宿雙飛,美得你。」

    顧昊充耳不聞,意外地問蘇迷涼:「涼涼,你喊我什麼?」

    「大叔啦,又帥又有男人味的熟男,就是大叔啊,又美又強悍的御姐,就是阿姨啦,這位阿姨似乎對我的稱呼很意外,怎麼,沒有人告訴她性子過於強悍,會把喜歡的男人嚇跑的麼?」

    蘇迷涼笑得很無辜,一本正經地說著氣死人的話。

    顧昊聽著她的解釋,啞然失笑,抬手捏捏她的小鼻子:「涼涼呀,你這樣好提點,人家未必領情,沒聽她罵你麼。」

    「可能是我的話錯了,讓她不滿,要說女人性子強悍,自然會吸引來性子柔弱的小白臉來小鳥依人,御姐配弱獸,大叔,你說對麼?」蘇迷涼歪著腦袋挑釁地朝鄭爽笑。

    這對狗男女一唱一和地在諷刺她麼?鄭爽氣得發抖。

    顧昊皺了眉頭,警告地瞥了眼憋得滿臉通紅要發飆的鄭爽,問蘇迷涼道:「你說的弱獸是說小白臉男人麼?瞧著和面前這位性子倒是互補。」

    說到後半句,對著鄭爽冷笑,那臉上的表情讓鄭爽瞧得身上發冷,這男人,氣場越來越強悍了,不過讓她對他示弱,簡直是做夢。

    「顧昊,五年的青春,你就給我這樣一個答案?」

    男子涼薄地瞧著她,怎麼會有這樣無恥厚顏的女人:

    「鄭爽,你的青春壓根兒和我沒關係,腦子出毛病了,記不清幾個小白臉才培養出你這強大的御姐氣質?

    當初訂婚時咱們怎麼說的?好好的哥們不做,要做仇人麼!爺不想陪你玩兒了,婚期即便不改,新娘也不可能是你,只要你能丟得起臉,我奉陪,婚禮自然是越熱鬧越好。」

    「顧昊,你忘記失去布家和鄭家這些重要的政治盟友會有什麼後果嗎?」鄭爽使出殺手鑭。

    「阿姨,靠威脅嫁給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果然腦子不好使——」蘇迷涼替顧昊抵擋。

    「滾開,我打死你個狐狸精!」鄭爽抬手抓了一把桌上的花束,狠狠地朝蘇迷涼甩了過去。

    顧昊敏捷地側身把蘇迷涼護在懷裡,抬手打落丟過來的花束,對鄭爽冷笑:

    「三天內滾出國門,不然,這輩子你就和娛樂圈無緣了。」

    「你在威脅我?」

    「是不是威脅,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今晚之前,我要聽到你家人提出解除婚姻的消息。」顧昊不再看她,摟著蘇迷涼往外走。

    「啊啊啊——顧昊你敢那樣對我!」

    氣得發瘋的鄭爽把周圍的花全都狠命丟向他們,可惜顧昊走得快,一切謾罵進攻都被那道用力關住的房門擋住了。

    躲在門外偷聽的布盾盾連忙閃到一邊。

    「剛剛有根玫瑰花刺把我的臉刺破了,會不會破傷風感染了?好痛哦。」蘇迷涼仰著臉朝著顧昊嬌聲道。

    「果然刺破了,痛麼,別怕,我陪你去打破傷風針。」顧昊心疼地瞅著蘇迷涼臉上的一點點紅痕,壓根兒無視了巴巴地跟過來的布盾盾。

    哪裡刺破了?布盾盾努力地想著剛剛看到蘇迷涼那白皙清麗的小臉,沒有看到傷痕啊!

    可是,聽著門內鄭爽辟里啪啦地痛罵摔東西,看看那對依偎著遠去的親密背影,又有點不太確定,最後還是決定自己躲開的好,就給看護打了電話,自己趕緊溜回去匯報消息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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