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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婚,首長的小嬌妻》章 節目錄 100章 深入深入 文 / 滄浪水水

    「呵呵,我們是不是需要重新熟悉一下。」顧昊瘖啞的聲音帶著絲慵懶的誘哄。

    「怎麼?」蘇迷涼聞言回過頭,不解他是何意。

    「先補上一個吻,剛剛在送你回家的路上,我忍了好久,這唇——好孤單的。」

    顧昊伸手讓她在懷裡轉了一個聲,低頭睇視她,眸色迷亂,兩個人的距離如此之近,他英挺的鼻尖似乎已經碰上了她的,輕輕磨擦,呼吸撩繞,卻不再進一步,似乎在等著她首肯。

    蘇迷涼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只看那深若寒潭的眸子裡充滿溺死人的柔情。

    涼涼的薄荷味和熟悉的剃鬚水的味道讓她有些心神恍然。

    疑似夢境。

    蘇迷涼的心有些軟軟的,一個男人對你是不是真心,不是看他面對你有多火熱熾情,而是看他是否願意為你克制本能,想著顧昊以前和她相處的態度,蠻橫強勢,不容抗拒,幾曾小心翼翼地徵求過她的看法?

    這樣想著,那心就愈發的綿軟了,視線低垂,點了下頭。

    點頭之間,那唇已經羽毛一般蹭了他的唇一下,瞬間好像電流擊中兩人敏銳的神經,閉著眼睛的兩個人都倏然睜開了,視線交接,都為這輕輕一觸卻如洪水決堤一般的震撼感驚呆。

    顧昊無聲地歎息,她這樣無辜驚愕的純美神色具有一種讓他化身狼人的魔力。

    看她還傻傻地不自覺,當即一手摟緊她的腰,一手輕輕摀住她的眼睛,那唇也試探地和她蹭了兩下。

    蘇迷涼意亂情迷,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就感覺到有柔弱開始廝纏自己的唇,她毫無抵抗力地閉上眼睛。

    顧昊的掌心癢癢的,被她眨動的眼睫毛撩撥,細微的神經末梢瞬間把這種蝕骨的癢癢之意傳播全身,他甚至能感覺到渾身的汗毛因為這樣敏銳的美妙感覺而舒展綻開。

    他不由自主地延長了這個吻的過程。

    他習慣地很想要強勢略奪和嚙咬啃噬,可是唇齒間有淡淡的薄荷味,混著蘇迷涼剛剛吃過蛋糕的奶油芝芙味,讓他一瞬間筋骨融化,這麼甜美的小女人,這個吻的方式應該變得溫柔一些才配的上她。

    某男第一次開始反醒他曾經嫻熟的進攻方式。

    似乎和從前不同,但為什麼不同,何處不同,蘇迷涼說不清,迷濛的意識裡,只覺得他的舌尖輕輕撩撥唇齒,繼而掃過自己的上顎,竟像是碰到了最脆弱敏感的部位,魂魄迷濛間,本能地就要閃躲。

    捂著她眼睛的那隻手卻倏然撤去,配合著箍住她細腰的鐵臂,扣住了她的頭,讓她退無可退,任由他強取豪奪。

    顧昊用當初在部隊鑽研業務的執著精神,耐心地品味研究唇齒之間帶來相關聯著她身體的每一種細微反應,一點點地試探,找出哪裡才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試探撩撥。

    這個位置一碰,就難受又愉悅得要命,可是他一離開,卻瞬間失落,而他瞬間卻又去撩撥另一處,到最後她也不懂這樣的吻到底是享受還是折磨,在他終於放開自己的身軀時,頭腦有瞬間的空白眩暈,迷濛地凝視他,視線卻散漫一片,無法聚焦。

    「你還能承受麼?」顧昊的手指碰碰她粉艷的面頰。

    很燙,滑膩誘人!

    手指很快下滑,停留在她的唇上,艷色的唇已經有些微的腫,更顯得嬌憨可人。

    蘇迷涼的視線一點點地聚焦,卻被他的話震撼到,這話什麼意思?能承受什麼?

    目光對接片刻,她終於明白,面前的男子和往常不同的地方在哪裡,他一定是很認真地研究如何接吻才能更取悅她或者愉悅她,這是在委婉地向她表功呢!

    面對如此一個連接吻都開始富有研究精神的男子,蘇迷涼有些啞然,她該如何回答這個無法的回答的問題呢?

    「看來是不夠滿意,不如——我們再來溫習一次。」隨著說話聲,星星一樣魅惑的眸子含著笑意一點點地貼近她。

    「不要。」蘇迷涼覺得再親一次,自己一定會很沒臉地軟倒,連忙出聲拒絕,可是那出口的聲音卻有些輕微的瘖啞。

    「口渴?要茶還是要這個?」顧昊挑了眉尖,那唇舌誘惑地貼著她的唇。

    「茶——我要喝茶。」

    蘇迷涼被他雙臂緊緊束縛著,敏感的身體因為他刻意的撩撥已經有些飢渴,看他還要去吻她,連忙柔聲拒絕,如果接吻都是能把她所有的力氣都消耗掉,一會兒到床上他該多麼得意啊!

    「嗯,我們——喝茶。」顧昊說著已經側頭,抬手取下茶杯上的細瓷蓋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嚥下,其實他也渴,很渴,非常渴!

    不過這是他真正開始愛她的第一夜,他有耐性。

    又喝了一口,低頭吻住她的唇。

    蘇迷涼抗拒,卻哪裡抵得過他的固執和引誘?

    顧昊廝磨著把茶水用唇度入她的唇內,蘇迷涼有些無語,這樣餵她喝茶麼?

    一口茶也要喝得這麼禽色,真是禽獸。

    「這叫閨房之樂,叫情趣。」似乎能讀懂她眼裡的意味,某男很認真地糾正她腹誹的那些不雅詞彙。

    「再喝一口。」顧昊似乎很喜歡這樣逗她。

    「不要,我自己喝。」蘇迷涼探手要去奪茶杯。

    早被顧昊穩妥地收拾了手腳,抱緊她戲謔低語:

    「這動作和語言,好自相矛盾的,你都親口說著不要你自己喝,這小手來撩逗什麼?還是你現在這軟綿綿的手腕能端穩茶杯?」

    蘇迷涼被他揶揄,一回想剛剛自己的那句話,明明是分開的,「不要」是拒絕他的,「我自己喝」是表明態度的,怎麼轉眼被他歪曲成這副模樣。

    不過,這個有耐心有趣的顧昊她從來不曾見過,此刻他魅力全開,她這樣的小菜鳥絕對無法抵抗。

    「叫一聲昊哥哥,餵我喝茶,我這就餵你喝,不然——今晚喝的只有我的口水,估計是沒有茶水給你喝的。」顧昊忽然勾了她的下巴,低語誘引。

    蘇迷涼拒絕,他就吻她,低回纏綿,讓她焦渴難耐。

    她稍微抗拒片刻,就知道他的玩笑中帶著認真,只好委委屈屈地扁了小嘴,不甘不願地喊他哥哥,讓他餵她喝茶。

    顧昊知道她渴極了,見好就收,不再為難她。

    「多喝幾口鋪墊好了,免得一會兒——會喊得嗓子乾啞。」

    這話好體貼,卻聽著怎麼那麼的旖旎艷魅!

    他沐浴後的身體出了層涼薄的汗,手掌有些粗糙,起碼對她的皮膚來說,質感或者存在感非常強,他不急不躁地漸漸深入,開始動手幫她脫離裙子和各種束縛。

    她輕微地克制著喘息,眼睛閉得愈發的緊,甚至連眼睫毛都微微地顫抖。

    「彼時你入我夢境很多次,雖然每次都可能看不到你的臉,或者看到你的臉卻倏然醒來,可是這樣的場面,我無數次溫習過,你呢?

    可曾想過我?」

    耳邊他的聲音很輕很低,卻帶著桃色入骨的旖旎深情。

    蘇迷涼感覺到到衣服被悉數剝離,落到地上,她能感覺到他專注的視線,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他的手滑到哪裡,都讓她想要閃躲,偏偏他又在她躲藏的角度候著,這樣的肌膚相親,實在太敏感,敏感得她神思游離。

    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了一起,嚴絲合縫,他遲遲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蘇迷涼已經神思飄忽,不知道身處何處。

    「我開始了,可能會有點兒痛。」他低聲說著抬手抹去她臉上的輕汗。

    蘇迷涼聞言,紅暈一點點地從她的面頰頸項處開始蔓延。

    他們不是第一次,她知道他接下來要怎麼動作,偏偏經過他一說,卻是充滿著引誘的禁忌感。

    她有種錯覺,顧昊在很認真地引誘地帶她重新溫習那些對她來說並不夠美好的做的過程,他想讓她快樂。

    因為這句話,她所有的神經都被他吊了起來,他稍微的動作觸及哪裡,都會讓她緊張得輕聲抽氣。

    「我從前,聽說哪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放棄苦心經營的一切,我都不屑一顧,有句話,權勢和財富,是男人的春妖,你聽說過麼?」

    蘇迷涼咬著唇,「嗯」了一聲,這些話放在這個時候說,她都不知道他是何意。

    「可是,現在,我聽說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再不會不屑,權勢和財富,也不是男人的春妖。」

    他在嘗試,她已經痛得發抖,兩年不在一起,她的身體恢復得和當初一樣緊致。

    有汗水從他的身體上流下來,落到她的身上,他伸手摸開她緊蹙的眉心,低語:

    「一個男人如果遇到對的那個女人,她的眉目髮絲,碰觸一點點都比春妖的效果更焚心嗜骨,涼涼,你值得我如此全心地敬慕愛戀。」

    他克制著不捨得有貿然的動作,蘇迷涼痛得有些輕微了,他的話,是表白,蘇迷涼被他打動,就鼓起勇氣湊上去,迎著他。

    顧昊有些驚訝,稍停頓,看她略微發白的小臉上滿是輕汗,忽然低吟道:「涼涼——涼涼——」

    他很有耐心,不再和從前一樣不管不顧她的反應,只顧自己躍馬揚鞭,他現在很溫柔,不斷輕聲地問她還好麼?

    她開始還能應聲,後來只能斷斷續續地「嗯」著,微微喘著粗氣的鼻音,讓顧昊更是蝕骨難耐。

    蘇迷涼渾身都是汗,她伸手去摸他的臉:「顧昊——顧昊——」

    他低聲地應著。

    「我愛你。」她啞著聲音,帶著輕微缺水澀然音質。

    顧昊低聲「嗯」了一聲。

    探手抓了床頭櫃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低頭餵她。

    ……

    漫長的夜色裡,顧昊抱著她翻過身,和她面對面地躺著。

    雖然已經倦得睜不開眼睛,蘇迷涼的手指卻還是忍不住地去摸摸他的臉:「顧昊——你在我之前,有沒有和別的女人……」

    他閉著眼,在黑暗裡勾起唇角:「沒有。」

    「那以後,你有了我,再也不准有。」那微微帶著霸道的倦聲,洩露她心底的愉悅。

    「是,老婆大人,以後也不會有。」他說著,胳膊伸到了她的脖頸下,把她圈在了懷裡。

    「那——你說過這個世界最後早晚都會剩下一個人伶仃著,如果我先死了,就委屈你等一段時間,下輩子我會記著你,再回來補償你。」

    蘇迷涼覺得這一刻,她有些煽情得過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說,面對她從來都看不透的強悍男子,溫存之後他放鬆的片刻,讓她忍不住稍微縱容自己貪戀更多,平常時節,她哪裡會敢和他說這樣的話。()

    顧昊笑了,黑暗裡露出閃亮的白牙齒:「好,下輩子你會認出我麼?」

    「我會認出你、找到你。」蘇迷涼滿意一笑,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唇。

    顧昊拍著她的背,雖然她的話挑戰了自己唯物論,但是想到即將而立終於等來了她,那心裡的滋味竟然甜甜的:「別擔心,下輩子還會等你,也會主動地去找你。」

    蘇迷涼輕笑出聲,然後繼續溫柔地蜷縮在他的臂彎,找到合適的姿勢才不動了,那呼吸聲一點點緩慢下來,真的就安心地睡著了。

    蘇迷涼早晨醒來的時候,感覺到他正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脊,並不含什麼慾念,像是抱著一隻寵物,只是下意識地哄著撫摸著。

    蘇迷涼睜開的眼睛,又輕輕地合上,這樣寧謐溫柔的早晨,他掌心的溫度真讓人眷戀。

    顧昊,我愛你。

    她覺得,自己好像欠著他的不僅僅是上一輩子,甚至是上上輩子,生生世世他們兩個之間都有著藕斷絲連的牽扯,只是她什麼時候丟了那些前塵過往的記憶呢?

    她回憶起當初無論如何都聯絡不上顧昊時候的悲苦絕望,更多的憂慮來自她的擔心,她無法理解自己對他的這種情愫,那樣濃烈得超乎她的預料。

    後來,**禁令正式解除,羈旅日本半年之久的雲谷禪師,攜著弟子匆匆歸國。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弟子請她到靈谷寺喝茶。

    彼時的蘇迷涼正焦慮欲焚,接到雲谷禪師的邀請,當即就請了假,隨從他的弟子一起上山。

    在那茶香和檀香充溢的禪房裡,雲谷禪師向她道歉,當初沒有遵照她解籤避劫,至於後來困頓滯留日本將近十個月,他那時候就想著能活著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見見她。

    蘇迷涼自然謙虛幾句,然後就藉機請雲谷禪師為顧昊的命運占卜。

    雲谷禪師微笑頷首:「你說的這個人生辰八字貴不可言,雖然命途小厄,有驚無險,他的家人在我回國,就已經問過了;

    我只是好奇,女施主慧根獨具,何以堪不破一個情字,安心出家修行?」

    蘇迷涼整理了雲谷禪師當年對佛教的一些感悟,知道他想度自己出家,就笑道:

    「我對佛法的感悟是,心中有佛即可,既然能再世為人,修行當從完結自身今生的各種因緣做起,上有父母,這養育恩不報,下一世不知道會承載何種果報;

    情緣一事堪不破,自然是因為上一世一定有著因果,才有今生的苦海無邊;

    貿然遁入空門,該結的緣不結,該修的善不修,青燈古佛的修行並不會有助於改變我的命運;

    如今我為一個情字形銷骨立,大師如果真心度我,當用佛法的高深造詣,幫我看清楚前世的因緣,我可是欠著他什麼,不然何以有此果報。」

    雲谷禪師聽得大為驚歎,當即就請她在靈谷寺齋戒三日,然後調集人力,為她做了場禁忌法事,讓她體會佛法的高深玄妙。

    那場法事,讓蘇迷涼身心震撼。

    鏡花水月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前世。

    上一世,她被周金宇和韓碧雲兩人害死後,因為身後無人為她的死追究,周金宇利用周滔的權勢,把她的死變成一場波瀾不驚的自殺,她的屍體被停放在醫院的太平間內,無人問津,連入土為安都不能。

    顧昊帶人到醫院為一個見義勇為犧牲的部下送行,認錯床位,揭開了她面上蒙臉的白布。

    蘇迷涼那雙死不瞑目的面孔震撼了他。

    顧昊凝視良久,自然有好事的人敘述了她的淒慘處境。

    於是,顧昊讓身邊的李冉給她做傷口及死亡原因鑒定,著人調查落實此事,讓她入土為安。

    至此蘇迷涼才哭了起來。

    原來心裡的那股怨氣遲遲不散,是因為她對前世的淒慘結局無法放下,上一世她活著果然是沒有見過他的,他們倆的緣分淺薄如廝,唯一的交接卻又如此的恩情深厚,那就是——他慰她死後淒涼!

    明白兩個人上一世的緣分,蘇迷涼對顧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怨尤。

    該有的憂愁苦悶,因為他而落的淚水,都是她上一世欠他的,那麼今生她所能做的,就是無怨無悔地陪著他度過俗世紛擾。

    如此一個秉性純正的男子,她願意為他生生相依。

    是的,是生生相依、相付。

    雲谷禪師說她福氣綿薄,家族運道傾頹,難以配上顧昊身上那龐大家族積累起來的福祉果報,如果真的想要修持這份因緣,就是此生全家多多積善修德,方有一線希望。

    於是,蘇迷涼方能不再憂慮顧昊的安危,一心一意地幫著爸爸經營事業,擴大財富,安安心心把賺來的很大一部分錢都用來回報社會,廣結善緣。

    如今,顧昊能如此對她看重,越來越被她吸引,自然有她後來力行善事的巨大作用。

    蘇迷涼想到命運對她的善待,如今能和深愛著的男子相愛攜手,如果好好地認真的生活,下一世的緣分自然是可以修來的。

    她慢悠悠地想著,越想越前景光明,尤其是想到顧昊竟然能許她下一世的愛情,不由微微地揚起了唇角,無聲無息地綻開了笑容。

    顧昊察覺了,低聲說:「睡醒了?」

    「嗯。」蘇迷涼應著伸了伸懶腰。

    「我今天有些工作要做,去單位做些很繁瑣的交接,拖得時間太久了,不好意思老是讓大家分擔我的任務。」

    顧昊說著白天的安排,他很不想和她分開。

    「不是當初生病的時候,職權已經交接過了麼?」蘇迷涼不由疑惑,因為她曾經去他的駐地找過,沒有找到,後來李冉告訴她,顧昊的職務已經交接了。

    「呵呵,不是行政職務,是個人專業業務上的一些事情;我帶著一批科研人員,在研究一個稍微有些高端的物理實驗,是別人把代替我的業務,轉交回來。」顧昊解釋道。

    「物理?」蘇迷涼有些無語,帶著一批科研人員,這話的意思是他除了做個帶兵的首長,其實是個科學家出身的麼?

    「嗯,晚些時候會給你送我的資料,包括我的體檢詳細數據,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康復得很好,當然還有我的專業和一些小研究成就,這些有助於你瞭解,你面前這個即將一世相伴的男人不是一個不學無識的賴兵痞,是個術業有專攻的技術型領導!」

    顧昊一本正經地給她解釋,那眼裡的色彩明明沒有一絲炫耀的成分,偏偏讓蘇迷涼覺得有種無形的壓力,同時,她想到昨晚大家對顧昊身體狀況的猜測,頓時有些赧然。

    「額——你不要太強了,讓我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老是仰著頭看你,我會累的。」蘇迷涼撒嬌,她對自己的不學無術很羞愧。

    「傻丫頭,枕邊人是躺著的時候看的,如果你說平時的相處,不要你仰頭,我低頭就好。」顧昊莞爾。

    「老是低頭,你不會厭倦麼?而且就你專業上的問題,我們好像沒有一點點的共同語言,我擔心你會悶。」

    蘇迷涼高中讀的就是文科,物理對她來說,永遠都是心底無法觸及的隱痛。

    「笨瓜,男人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不會談論枯燥的專業,那些事,上班的時候做就行了。」顧昊輕笑。

    「對了,你說別人把你分管的研究任務交還給你,是不是說你要上班了?」

    蘇迷涼想到剛剛他那番話裡更重要的一些信息。

    「嗯,我到市內部隊名下的研究所上班,這樣我們暫時可以安然地生活在一座城市,可以麼?」

    顧昊點頭,那彎彎的唇角看不出絲毫失意之色。

    「你——不介意當初的職位?而且你不需要因為遷就我,就委屈自己。」蘇迷涼有些敏感,不過她當然知道他現在所做的決定一定是對兩個人都是最好的。

    「呵呵,傻妞兒,部隊裡派系林立,我這一病就是兩年,很多人事方面的局勢早就有了很大的變動,在態勢不明的時候,如果貿然做出選擇,一旦站錯了隊伍,什麼都完了;

    這叫韜光養晦、收斂鋒芒、伺機而動;

    而且,我很喜歡科研工作,這比人事上盤根錯節的關係有意思多了,當然,你如果有做官太太的癮,老公早晚都會給你那份榮耀。」

    顧昊說著抬手揉揉她的頭,含著笑承諾。

    蘇迷涼回了他一個白眼:「才不要什麼狗屁官太太,咱們倆剛剛才有這樣好的相處機會,等你什麼時候,需要權勢做你的春妖(藥)來彌補你對我的厭倦感,你再去做好了。」

    「妞兒,只要我的生活裡有你,昊哥哥永遠不需要春妖(藥)都能精力無窮的,不然,咱們現在再試一次!」

    顧昊一翻身就做勢要壓過去,嚇了蘇迷涼連忙蜷縮身體往遠處滾。

    他好整以暇地伸手一攬,把胳膊墊在她的身後,防止她撞到床頭櫃角。

    「逗你玩玩,瞧你嚇的。」顧昊瞧著臂彎裡蘇迷涼的窘態,笑得得意極了。

    於是顧昊起床,有條不紊地在她面前穿著衣服,可惜蘇迷涼只能一臉悲憤地瞅著他那乾淨挺括的衣服,再看看床上地下凌亂的自己揉皺的裙子和小內內。

    老天,讓她今天怎麼見人啊!

    顧昊好像很欣賞她那沮喪的姿態,咧嘴嘴巴笑得很邪惡,看著她這樣不著寸縷的羞澀羞惱的小模樣,真是養眼養神。

    察覺到他的眼神,蘇迷涼當即抓了薄毯把自己捂得只剩下一張臉。

    「我去喊貝寶莉,讓她給你送替換的衣服?」顧昊逗她。

    「滾!」蘇迷涼想到貝寶莉看到她這樣的窘態,那該用多久才能消除她成為圈內笑料的危機?

    顧昊悶聲笑著果然出去了,不過轉眼間他就從客廳的沙發上拿來一個漂亮的粉色衣服袋子,進來放到床邊,原來他早有準備,不放在衣櫃裡,就是為了逗她,看她出洋相。

    蘇迷涼看他轉身就拿來了給她的替換衣服,當即就笑了,開玩笑就開玩笑好了,娛樂他一個人,總比娛樂貝寶莉、梅雪舞她們一群人要好得多。

    「我幫你穿?」顧昊的聲音帶著壓制不住的笑意,氣得蘇迷涼牙癢。

    「不用了,讓你穿估計兩個小時都穿不上,我餓了。」蘇迷涼把衣服抓在手裡,給他找事情。

    「看來,你很瞭解男人在早晨的狀況,」顧昊饜足地瞇眼笑,那眼裡的意味讓蘇迷涼臉紅,看她一點點地粉了面頰,他方道,「我讓人送飯過來,在外間的餐廳等你,快點哦。」

    床頭櫃上的內線電話忽然響起,蘇迷涼抬手接了,就聽到貝寶莉的笑聲:「喂——起床了。」

    「你還有臉叫我,給我的房卡打開的房間裡,怎麼埋伏著一個男人。」蘇迷涼故作恨聲道。

    「你才該沒臉和我說這話,都睡到這個時候了,顯然那男人把你伺候得挺好,要不要我直接喊負一樓的按摩師過去給你按按小腰?」貝寶莉大笑著和她嗆口。

    「你個重色輕友的貨,竟然為了李冉,把我給賣了!」

    「嘿嘿,這不叫賣,李冉已經和我解釋過了,我們倆情終眷屬,同情你們才給你們創造機會的,對了,顧昊的身體真的沒有問題吧?」

    貝寶莉的聲音很關切。

    「有問題你個頭!」蘇迷涼揉揉有些睏倦酸軟的小腰,輕罵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貝寶莉撂下電話大笑,把蘇迷涼的話和想像中的神態給梅雪舞描述了一下,兩人都大笑不已,昨晚的疑惑和擔憂一掃而空,蘇迷涼能幸福,也算是去了她們的一塊心病,原來蘇迷涼不是對男人冷感無感,而是,她只對一個男人有感覺。

    「怎麼,還沒有穿好?誰的電話?」顧昊手裡捏著剃鬚刀,閒閒地推開門,站在臥室門口。

    「寶莉的,你到外邊等我,馬上就好。」蘇迷涼聽到開門聲,馬上丟了將要穿的裙子,抓了毛毯蓋住身體。

    顧昊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笑笑轉身就走了:「飯菜到門口了,我去開門。」

    有人進來又出去,好像顧昊在外邊開了不止一次門。

    蘇迷涼穿好洗漱完畢,就看到顧昊端端正正地坐在餐廳看著什麼文件,在等著她吃飯。

    看到她過去,把身邊放著的一個淺黃色的文件袋推給她:「這是我的個人材料,看後等後天我們去靈谷寺的時候,記得給我。」

    蘇迷涼伸手接過,裡邊厚實實的紙張,讓她覺得有些緊張,她想說無論他如何的背景她都會努力地融入他的生活,可是,融入不也是需要足夠的瞭解麼?

    如果她拒絕可能還會被他覺得她不夠尊重他,她的心充滿著好奇,於是,就小心地把東西收入包裡放好:「我記下了,這兩天會認真看,然後慎重保管,直到交還給你,我想問一下,我的爸爸媽媽可以看麼?」

    「可以。」顧昊看她臉上十分認真的神色,不由莞爾。

    兩個人吃著飯,時不時顧昊會給她夾菜。

    「看文字材料太抽像了,我今天沒有什麼安排,能不能——帶我到你工作的地方看看?」蘇迷涼弱弱地問他。

    顧昊抬頭,沒有問她為什麼想要去,只是看著她的神色揣測:「你很好奇?」

    「嗯,我想知道你在什麼地方上班,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只在你們單位的門口看看也行。」

    因為蘇迷涼的大腦裡怎麼都想不出他所說的研究所的位置,這兩年她們的酷跑進入更專業的階段,這北川市差不多的地方都被她們遊蕩得差不多了。

    顧昊看她小臉上那唯恐拒絕的小心之色,不由笑道:「今天週六,大部分研究人員都在過週末,帶你看看應該沒問題;

    你的身份證帶在身上麼?帶的話,一會兒我去就能直接帶你過去。」

    「帶著哪,我的證件一般都是隨身攜帶的。」蘇迷涼喜上眉梢。

    「好,不過我可能沒有時間陪你,會交代其他人帶你參觀,等我做完交接才能離開,你會覺得枯燥麼?」

    「不會,倒是你,身體剛剛好,能適應上班做實驗的有規律生活麼?」蘇迷涼渴望瞭解一下顧昊即將工作的環境,看看他一起研究的同事,更真實地感知他認識他。

    「能的,這兩年我呆著的環境,除了治療之外,也曾經參加過一下小科研實驗,個中樂趣,暫時對我來說,很喜歡。」

    顧昊看她擔心自己,笑笑的,心裡是掩飾不住的甜蜜。

    飯後,蘇迷涼乘坐顧昊的車子一起過去看他工作的地方。

    兩個人坐在後座上,那手輕輕地交握著,並沒有說什麼話,可是,這一點點的肢體接觸,讓他們的心底充滿安穩寧謐。

    顧昊下車,帶著她走到軍科院北川市分院的牌匾下,面前兩人高的伸縮門緊緊地閉著,主建築樓前的廣場空蕩蕩的,看不到什麼人影。

    蘇迷涼跟著顧昊走到大門一邊的小門邊,請她站著稍等,他用磁卡刷開了門禁,然後一個人進去。

    這裡的門禁甚至比部隊的更加嚴謹。

    門邊的崗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他從門崗室的小窗口接過登記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時間,然後道:「把你的身份證遞過來。」

    蘇迷涼低頭從包裡翻出身份證,隔著欄杆從縫隙裡遞給他。

    顧昊把證件和填好的表格遞進去。

    片刻後顧昊把她的證件拿出來,遞給她:「照片這面朝上,看著頭頂的攝像頭。」

    蘇迷涼聽著他的指示,拿好身份證,抬頭果然看到一個高清的攝像頭朝著她調整了角度,然後給她錄影。

    之後,警衛室內有人出來,開了門禁,把她放了進去。

    蘇迷涼一邊收好身份證,一邊對顧昊吐吐舌頭:「這裡崗哨好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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