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飛洲鯽 文 / 白馬神
海潭鎮基本上都是平原。地面雖然有起伏，但是不要說是與高山，就算是與平原也相去甚遠。所以說要想在這裡找到一個小山包，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平緩的地勢上長著大量的各式樹木，當然，與海邊主要長著木麻黃樹不一樣的是在這些坡地上長著的主要就是油加梨樹了。
南方的秋天並不冷，所以這些樹雖然也落葉，便是落得並不多，這個時候望過去還是依然的蔥蔥綠綠，在微冷的天氣裡看到一片綠色還是讓人很賞心悅目的。
這些地方也許已經很有些時候沒有人來了，所以地面上的草都長得老高，而且那些鳥兒也不時地旁若無人地在樹上跳著，在地上蹦著。
「沙沙沙~」
一陣聲音突然響起，接著就出現了幾個人，聲音正是這些要走過及膝的長草的時候所出來的。
樹林草地上的寧靜馬上就讓這突出其來的幾個人打破了，那些自由自在的鳥兒這個時候都拍著翅膀呼呼地飛走了。
「老大，我們來這裡抓飛洲鯽？」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一邊用手裡的棍子拍打著自己面前的草，一邊說。這個人正是潮磊。
在這樣的草叢裡走動，最怕的就是蛇，所以一行人之中的前鋒潮磊手裡的棍子的一大任務就是打草驚蛇。
這一行人正是趙海生、潮磊、小六子還有孫大鐵。
自從在廣州和程華定了比試的事情之後，趙海生就馬上和小六子回到了海潭鎮。為的就是盡早作好準備，今天他們來這裡就是衝著飛洲鯽而來的。
在海沙村的前面有一條小河，這條河算不得大，但是卻綿延很長，現在四個人就沿著這條小河一直往上遊走，希望能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地方來捕捉飛洲鯽。
聽到潮磊的話，趙海生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周圍，現這個地方來的人已經相當的少，高大的樹林和長得高高的野草無一不證明這一點。
雖然已經是秋天，但是走了這樣長的一段路，額頭上還是冒出了汗珠，趙海生抹了一把汗之後才說：「沒錯，我們就來這裡看看有沒有飛洲鯽。」
「老大，為什麼不就在我們村前的那段河裡抓，我看到那裡有很多啊，而且個頭也很大。」小六子不明白地問。
對於海沙村的人來說，守著大海讓他們基本上不太吃河裡的魚，所以這種繁殖能力很強的飛洲鯽魚自然就自由自在地成長著，一年下來都能長出很大的個頭來。
趙海生搖了搖頭，說：「那裡的水太淺了，而且水質不好，所以就算那裡的飛洲鯽的個頭大，味道也不好。」
村前的那一段河是村子裡的灌溉田地的最主要的取水的地方，經常有人從那裡取水自然這水裡就含了很多的泥塵，不可能清澈，而且水淺更是加劇了這種情況，所以雖然明知道那裡的飛洲鯽的個頭不小。趙海生也沒有打它們的主意。
「原來是這樣。」小六子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老大捨近求遠，非得來受這個罪，原來是認為村前的那段河裡的飛洲鯽不夠好吃。
不過小六子想想也對，這一次的比試對於他們來說那可是生死悠關，所以那是一點了不能馬虎，而這魚本身那就得是越講究越好。
「對了，海生，為什麼不去水庫裡抓？我們這裡附近有一個水庫，我可是聽說了水庫裡的魚不錯的啊。」走在最後的孫大鐵這個時候也開口說。
他一直都聽人說這淡水裡那水庫裡的魚比這河裡的魚要好，因為水庫的水自然是深得多，而且水質也是很好的。
趙海生搖搖頭，說：「那得看是什麼魚，對于飛洲鯽來說水庫裡的就不一定好了。」
「哦，這個怎麼說？」
這一下不僅僅是孫大鐵不明白，就連小六子和潮磊也不明白了。
「飛洲鯽是一種並不需要太深的水就能長好的魚，太深的水當然也是有好處的，但是這種魚一般來說不需要縱深的水，所以有個兩三米左右就已經足夠了，他們活動的時候長比深好。正是從這個方面來說水庫裡的飛洲質並不一定比這河裡的要好。至於水質，我們這條小河的上游，那也是很好的。這裡長年沒有人來。如果河床比較乾淨，水勢比較慢但是即是流動的，那水質也差不了。」
趙海生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說。
十來年之後，水庫魚可是一個比較好的招牌。不過那種水庫魚多是個頭比較大的大頭魚之類，小的也有個近一米長，人的大腿粗，對於這樣的體積的魚來說當然就是水庫裡比河裡要好得多了。
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皮，小六子搖了搖頭說：「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道道，真是複雜。」
趙海生笑著點了點頭，說：「不過呢，你也要學著點了，你現在是在廣州上面負責我們的海鮮連鎖店，這些基本的知識還是要懂的，要不出去說會讓人笑話的。」
聽到趙海生的話，小六子的臉馬上就苦了起來，說：「老大，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可沒有你這樣的本事。」
「話又不是這樣說。沒有人是生來就懂的。而且，比如說我剛才所說的那些道理，並不複雜，你多點琢磨就明白了。」
小六子看到自己的老大如此說，知道趙海生是認真的，其實也正如趙海生所說的那樣，自己現在掌管著數十間的海鮮連鎖店，如果在這方面一點也不懂，那確實也說不過去，於是說：
「好的，老大。我以後在這上面會花心思的了。」
趙海生也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說下去。自己雖然是小六子這些人的老大，但是很多事情也只是點到為止，如果小六子真的是有這份心的，那他日後自然就會用心去學習。如果小六子沒有這份心，就算說得再多也是無濟於事的。
「嘩嘩嘩。」
一陣流水聲突然傳了過來。
趙海生停下腳步，他知道也許是到了地方了。
「潮磊，停一下。」趙海生朝走在最前面的潮磊叫道。
「到了地頭了？」潮磊停了下來，回過頭來對趙海生說。
趙海生點了點頭，說：「有可能，我們先停下來看看，聽這水聲，這裡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說著，趙海生拿過了潮磊手裡的那根棍子，往前走去，同時用手裡的棍子往草叢裡探去，這裡的草長得太密了，如果不小心，下面是水或者是有別的危險，掉下去那很可能是會有危險的。
因為這些地方多年沒有人來過，誰知道這些草叢下面會有什麼東西。
看到趙海生這樣小心翼翼的，潮磊和小六子以及孫大鐵也沒有閒著，他們因為來這種地方，隨身都帶著砍刀。就從河岸邊上三兩下砍了幾根樹枝和趙海生一起掃著著前面的草叢。
三四個人的努力之下，很快就清出了面前的一片草叢，趙海生往前走去，轉了一個彎，突然眼前一亮。
「真的是一個好地方啊。」
原來趙海生轉過彎去往前看的時候，那裡竟然是一個小的山谷，說是山谷，那是因為那是被水沖刷出來的，兩邊高中間低，而說小是因為這個地方只不過是方圓五六米大，不過。讓趙海生驚喜的是這個山谷中間有一汪清水。
聽了一下水聲，趙海生現在這小山谷的上游還有水不斷地流下來，他就知道這個小山谷還遠不是這條小河的源頭，可能只不過是在這裡停了一下，轉了一個彎，沖刷出來的小山谷。
不過這對於趙海生來說已經是足夠的了。因為他已經現在這小山谷的前面有一段相對來說比較平緩而且水量充足的河段，大概是十來米的樣子，而且這河道的兩邊一邊長著低伏差不多到了水面上的樹木，另外一邊卻是淺淺的河灘，而且長滿了草。
這種地方是最適合飛洲鯽的，所以趙海生也就回過頭來對小六子他們說：「這裡是地方了，我們試試，看看能不能釣得到飛洲鯽。」
來之前他們就知道是要釣魚的了，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此時聽到趙海生說就在這裡，馬上就飛快地準備起來。
趙海生熟練地綁好了魚鉤，然後又從旁邊的樹上找了一段枯枝來充當浮標，這樣一個簡單的「魚桿」就已經做完了。
在海潭鎮這個地方，海鉤通常都用鉛把魚線壓到水裡，但是如果是在河裡鉤魚就相反了，往往用的就是浮標了。
和在海裡釣魚不一樣，在這河裡釣魚是不能用蝦子之類的魚餌的，用得最多的是蚯蚓，或者是從草叢裡抓草蜢也是可以的。
不過趙海生他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蚯蚓。玻璃瓶子裡的蚯蚓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挖好的。
釣魚用的蚯蚓不是越大越好，相反，一般都是用比較小的，比如說比牙籤大一點的就行了。
太大的蚯蚓鉤起來不方便，而且放進水裡魚很容易就會「啃」掉，根本就釣不上來。
最好的蚯蚓就是那種能把鉤子「包」住的就已經足夠了。
趙海生從瓶子裡倒出一條蚯蚓，用手掐出一段來，用鉤子仔細地從蚯蚓的中間鉤了進去，然後再用手小心地把蚯蚓往鉤子上套。
直到用蚯蚓把整個鉤子都包起來，然後再留下米粒那樣長的一小段，這樣最完美了。
別看這米粒的一小段，它可是很重要的，因為這樣放進水裡這一小段就會蠕動著，才能引起水裡的魚兒的注意。
當然，這一段不能太長。太長了魚兒咬住一扯就整個都被扯下來，那樣魚兒也就不可能釣得上來了。
趙海生找了個河水相對來說比較平緩的地方就把魚線拋了下去。他並不擔心魚兒不上鉤，因為在這種沒有多少人來的地方魚兒就看到魚鉤就像是禁慾了十多年的人看到一個大美女一樣，肯定是會撲上來的。
果然，趙海生的鉤子拋下去還不到一分鐘，那臨時用枯枝做成的浮標就猛地往下沉了下去！
趙海生用力一提，一條魚兒就被拉出了水面。本來平靜的水面一下子就被打破，出撲通的聲音。
不過，趙海生有點失望的是這條釣上來的魚並不是他想要的飛洲鯽，而是一條鯉魚。
手掌大的鯉魚在魚鉤上亂跳著，只是已經被有倒鉤的鉤子鉤住它的又怎麼可能逃得了？
與平時在電視或者是圖片看到的顏色鮮艷的鯉魚不一樣，趙海生釣起來的這條鯉魚呈現黑色。他對此見怪不怪，這河水不深，這裡面的鯉魚都在淺水活動，所以這顏色自然也就會偏黑。
「老大，我釣到了一條飛洲鯽！」
就要趙海生想換了蚯蚓繼續釣魚的時候，離他不遠的潮磊突然大叫道。
而且潮磊腳邊的草地上一通亂晃，而且從那裡也隱隱地傳出「啪啪」的魚拍打著地面的聲音。聽這強而有力的聲音，趙海生知道這條魚應該小不到哪裡去。
放下手裡的魚線，趙海生走了過去，扒開草叢，只見一條有成*人的手掌那樣大的飛洲鯽正在草叢之中拼了命地拍打著，渾身都沾滿了草屑和泥巴。
雖然還看不真切，但是趙海生只看一眼就知道這絕對是一條好魚，正是自己想要的那種等級的飛洲鯽。
趙海生並沒有馬上就抓起這條飛洲鯽，而是任它在草叢裡繼續拍打著。別看這飛洲鯽現在已經在泥裡而不是在水裡，但是卻是依然兇猛得很，還是還不好對付的，所以趙海生就讓這條魚繼續拍打一會，等到它筋憊力盡之後才拎著魚線把它給提了起來。
經過十幾分鐘的掙扎，現在被趙海生提起來的飛洲鯽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股銳氣。
這條飛洲鯽應該有一斤多重，那「巨大」的魚嘴一是由於被魚線扯著一是離開水裡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只能是拚命地撐大著嘴似乎想從空氣之中吸取氧氣。
最讓趙海生滿意的是這條飛洲鯽身上的那一片片巨大緊密而且呈現的一股深碧的魚鱗。
不管是看海魚又或者是淡水魚，這魚鱗都是一項最重要的指標，講究的是魚鱗要緊、要密，要有光澤，顏色要均勻，這些標準無疑現在趙海生手裡的這一條飛洲鯽都符合。
除此之外，就是要看魚身，現在趙海生的手裡的這條飛洲鯽魚身圓而且鼓，這說明這裡的水草相當地肥美，而這魚也因此而長得很「健壯」，這樣的飛洲鯽吃起來味道自然是最好的。
趙海生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不錯，非常的不錯，呵，這裡的飛洲鯽真的沒有讓我失望。」
「真的嗎，那我們快點釣吧，我看要準備十來條才夠。」小六子一聽自己的老大說這裡的飛洲鯽不錯，馬上就大聲地叫道。
趙海生搖了搖頭，說：「現在還不急，只要知道這裡有好的飛洲鯽就已經足夠了，我們還有十天左右才會上去廣州，現在釣了可存不到那個時候，如果用冰了那味道肯定就不好了。」
「那我們抓活的，回去養著不得就了？」小六子又說。
趙海生還是搖了搖頭，說：「養這麼多天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反正這裡離村子也就小半天的路程，走之前再來這裡抓上幾條就行了。」
「我覺得海生說得對，這裡離村子又不遠，到時再來抓就行了。」孫大鐵看了一下水面，又看了一下自己這些人今天帶來的工具也同意趙海生的說法。
今天他們這些人只帶來魚鉤，就算是想像小六子所說的那樣活捉的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吧，那就讓這些飛洲鯽們再多活十來天的時間吧。」小六子的語氣裡充滿了不捨，似乎他今天就想著把這裡的所有的飛洲鯽都抄家滅族一般。
「走吧，我們回去吧，過些天再來。」趙海生招呼潮磊等人，於是一行四人就往回走。
「對了，鐵頭，你的網廠開得怎麼樣了？」往回走的時候，趙海生想起了前段時間建議孫大鐵自己獨當一面，而當時給他出的主意就是讓他開個網廠，現在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他才想起自己之前由於忙船隊的事情都快要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了。
孫大鐵摸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笑著說：「已經建起來了，其實我們已經開始賺錢了。」
「這麼快？」這一下趙海生就不由得有點驚訝，因為滿打滿算，孫大鐵這個網廠成立也不會過兩個月，現在就已經開始賺錢了？
孫大鐵點頭說：「是的，我們第一個月就開始賺錢了。廠子裡機器生產出來的那些網賣得可好了，而讓人的手工織的那些網的銷路也很好，所以第一個人除去人工等，還賺了不少錢了。」
趙海生仔細一想，知道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這網廠算得上是輕工業，而在這個時候輕工業還是一個很缺乏的東西，所以孫大鐵的網廠裡生產出來的網第一個月就有盈利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現在這個年代，正是一個只要你生產得出來就不怕賣不掉的年代，所以在這個時候做生意是最容易成功的。
點了點頭，趙海生說：「這個事情你還是多上心一點，我看這個生意是有得一做的，多花點心思在上面，就算是不賺錢，也要把這個網廠建成是我們的船隊的後勤補給站。我看日後我們的船隊會大量地需要網的，又或者是說這網破了就要拿回來網廠來修補的，所以說這可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一定得做好。」
「我知道的了，現在我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廠子裡呢。」孫大鐵點頭說。
「對了，老大，和程華的比試沒有什麼問題吧？」潮磊問。
「哈！你擔心什麼呢，你老大我英明神武，怕什麼呢。」
……
四人一邊聊著一邊往村子裡走去，所過之處那是驚起的是一隻隻的草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