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20122生產前奏 文 / 銀色月光
劉巧慧的身子已經很重了，張文禮特意跑到鎮上去請大夫過來瞧了；大夫說估摸著也就是這十幾天的樣子就要生產了。
上梁村裡面雖然沒有大夫，可是這穩婆倒是不差；住在村子裡的唐家奶奶就是這周圍十里八鄉最好的穩婆，經由她的手接生的孩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整個上梁村所有的孩子據說全都是由唐奶奶給接的生。
早先的時候李夢蘭就已經跟自家的小舅舅、小舅媽說過了，讓張文禮平時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多扶著劉巧慧走動走動，古代的女子出嫁的時候都比較早；一般十四五歲就已經出嫁了，其實太早生育對女子來說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一般女子都是到了十八歲以後這身體才算真正地發育成熟，這生孩子自然是過了十八歲以後最合適；可惜古人信奉的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女孩子一嫁過去夫家就恨不得對方最好是馬上懷孕生子就好；殊不知這樣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存在的風險係數最大。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古代很容易發生一屍兩命，又或者難產母死子活的慘劇。
懷孕以後平時多活動這樣有利於生產，這擱在現代都是很多人會做的事情；在這古代沒有法子的情況下，李夢蘭只好讓自家的小舅舅平日裡扶著自家的小舅媽多活動活動；這樣的話到了生產的那一天危險還是可以減低很多。
因為是冬天的原故劉巧慧身上的衣服本來就穿的比較厚實，天氣出奇的陰沉北風呼嘯著從耳邊刮過；張文禮攙扶著劉巧慧從自家的屋子裡頭走起，緩緩地穿過迴廊走到李夢蘭的爹娘跟爺爺、奶奶居住的屋子裡；然後再一次沿著迴廊去了李志明跟王丫頭住的那一棟屋子。
就這樣三點一線緩緩地走著，這主意還是李夢蘭給出的；沒法子天氣實在是太冷了一點，李夢蘭擔心劉巧慧這樣在院子裡走著；這萬一被風吹著涼了就麻煩大了。
劉巧慧的肚子已經非常大了，走幾步就喘個不停；要不是有張文禮給攙扶著的話……她早就要找個地方坐下來歇著了。
明明是大冬天，劉巧慧卻依舊是滿頭的大汗：「文禮哥，我……我真的走不動了，咱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歇一歇啊？」劉巧慧喘氣如牛氣喘吁吁的說道。
劉巧慧覺得自己的兩條大腿沉得就跟綁了鉛塊一樣，幾乎都不是自己的……這會子她實在是走不動了才會開口對張文禮說想要休息一下。
張文禮也很心疼劉巧慧，可是沒有辦法啊！要知道李夢蘭的這個提議就連鎮上的老大夫也都覺得非常的好，更何況原本張家的人跟李家的人就對李夢蘭非常的信服；自然她的提議不但不會有人反對，反而一個個全都非常的信任。
張文禮攙扶著劉巧慧走到迴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有些擔心的問道：「巧慧你覺得咋樣？有沒有哪裡不對勁？」
劉巧慧喘息著笑了笑：「文禮哥……你……你別擔心，俺……俺沒事好得很；大夫不是說了嗎？還有十來天這孩子才出世，早著勒！」
「唉……」張文禮歎了一口氣有些擔心的說道：「看這天氣大概這兩天就會下雪，到時候這路上恐怕就更加不好走了。」
「沒事。」劉巧慧知道自己的男人在擔心什麼，強忍著身體的疲憊安慰道：「唐奶奶家跟咱們家隔得也不是很遠，也就是一兩里路的距離；怕啥！」
張文禮正是擔心如果在劉巧慧生產的時候下雪，那真的就是天公不做美了！年輕人冒雨頂風一兩里路倒是算不得什麼？可是這唐奶奶都已經一把年紀了，也怪不得張文禮會擔心了。
劉巧慧、張文禮小兩口正說著話，李夢蘭身上穿著趙青雲送她的狐皮襖子蹦跳著走了出來：「小舅舅，俺小舅媽走完了沒有？」
「走完了。」張文禮趕緊扯著脖子應了一聲。
「小舅舅，那你咋不扶著俺小舅媽回屋子裡去。」李夢蘭皺著眉頭有些生氣的瞪了自家的小舅舅一眼，嗔怪的說道：「外頭風這麼大，萬一給俺小舅媽吹著涼了咋辦？」
「呵呵……」李夢蘭的搶白讓張文禮不太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憨憨的捎了捎頭說道：「蘭丫頭，小舅舅也是一時之間不小心給忘記了；你可別生小舅舅的氣——好不好？」
李夢蘭也知道自己小舅舅的為人，只是不太高興的撅著嘴看了張文禮半天；然後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臉關切的對劉巧慧說道：「小舅媽，這外頭風大你剛才也走累了；要不我跟小舅舅倆個人扶你回屋子裡頭去躺一躺，你覺得咋樣？」
嗯……李夢蘭的提議劉巧慧覺得很好，自己還是回屋子裡面呆著好了；這外頭的風還真的是挺大的，劉巧慧本身就是孕婦；這會子又走了大半天的路，即便是李夢蘭不說她也開始覺得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劉巧慧這邊剛一點了頭，張文禮就伸手架起了自家媳婦的胳膊；李夢蘭也小心的伸手攙扶著劉巧慧一塊往回走去。
這剛回到自己屋子裡沒有多久，劉巧慧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肚子傳來了一陣一陣的悶痛；最近三不三的自己的肚子老是出現這樣的現象，大夫也說這很正常；劉巧慧也不以為然。
「蘭丫頭，你前幾天做的那個辣白菜應該差不多可以吃了吧？」都快要生產的人，劉巧慧竟然還有心思去惦記著李夢蘭倒持出來的辣白菜。
「小舅媽，你放心等你生下了弟弟做完了月子以後；俺就天天給小舅媽你做好吃的。」李夢蘭知道最近劉巧慧沒什麼胃口，因此出言安慰她說道。
劉巧慧剛想要說點啥，突然肚子又是一陣密集的抽痛；呃……她忍不住悶哼一聲，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腦門上剛剛才擦乾的汗水又冒了出來。
「巧慧，你這是咋了？」張文禮一臉焦急地問道：「是不是肚子又痛了？要不我扶你去炕上躺下來歇息一下？」
「小舅媽，你還好嗎？」李夢蘭也看出來了不太對勁，心裡面忍不住暗暗嘀咕著：「呃……看這架勢，該不會是就要生了吧？」
劉巧慧感受到了自己的肚子傳來那一波又一波密集卻不同於尋常的陣痛，唔……這麼個痛法還從來沒有過；該……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劉巧慧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麼慌張：「文禮哥……去……去吧俺們娘叫來，俺……俺好像快要生了……」劉巧慧磕磕巴巴的好不容易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說了出來，整個人這會子已經快要站不住了——搖搖欲墜起來。
張文禮一聽自家媳婦的話就懵了，還虧了李夢蘭這丫頭鎮定；她朝著自家正在發呆的小舅舅吼了一聲：「小舅舅，你照顧好小舅媽；俺去叫外婆跟俺娘。」李夢蘭慌慌張張的一把推開門，一路上大喊大叫著跑了出去。
「外婆、娘……俺小舅媽要生弟弟了……外婆……你快點來啊！」李夢蘭清脆的叫嚷聲在李家院子裡迴盪著。
張文禮被李夢蘭一吼之後終於反應了過來：「媳婦兒……你別怕……不要害怕……」張文禮自己嘴裡一個勁地說著讓劉巧慧不要害怕，可他自己早就已經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
劉巧慧這會子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肚子一陣一陣抽痛的厲害，可是自家的男人已經慌得失去了鎮定；自己就更加不能夠亂了陣腳：「文禮哥，俺沒事好得很；你先去外頭候著吧！娘一會兒就來了，還有穩婆也沒有去請，你先去請唐奶奶過來好不好？」
李夢蘭飛快的跑回了自家的屋子，王氏、林三娘、張玉娘跟王丫頭幾個女人正擠在一塊說著話做著針線。
「外……外婆。」李夢蘭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去：「俺小舅媽要生弟弟了……你……你快點過去看一看吧！」
「什麼？」王氏一驚慌忙從炕上穿鞋子下來：「蘭丫頭，上次大夫不是說還有幾天才會生嗎？怎麼這會子就開始發動了？」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王氏一下子也有一些慌亂起來。
張玉娘趕緊伸手推了推王氏笑吟吟的說道：「娘，弟妹她就要生了這可是好事情；你先去屋裡頭盯著一點，俺跟丫頭去燒熱水；閨女——你過去你爹那邊將這件喜事告訴你外公，然後讓你大哥或是二哥趕緊去村子裡請唐奶奶過來；要快……曉得不？」
總算這一大群人裡面還有一個算是鎮定的，在最初的慌亂過後；張玉娘有條有理的吩咐起來。
林三娘也對王氏笑容滿面的說道：「老姐姐，恭喜你了馬上就要做奶奶了；你還是先過去看一看巧慧吧？文禮那孩子也是個沒有經驗的，別讓那孩子被嚇著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林三娘的話提醒了王氏，呃……可不是嗎？張文禮、劉巧慧倆個人都還年輕，生產這麼大的事情也是頭一次遭遇；自己這個做娘的總得要過去盯著一些才放心。
王氏點了點頭對林三娘說道：「行啊！老妹子那其他的事情俺就交給你和玉娘了，俺這就過去那頭看一看；別真的讓文禮跟巧慧兩孩子折騰出什麼事情來那就不好了。」
「去吧！這裡有咱們看著，老姐姐你就放心好了。」林三娘也是做了奶奶的人，對於王氏的心情倒是有幾分可以理解。
心急的王氏風風火火的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