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30123生產 文 / 銀色月光

    張老漢、李福金、李大柱還有李志明、李志豪幾個大男人正在討論著過了年開春以後家裡面的地裡要栽種一些什麼？

    李夢蘭推開門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外公，小舅媽要生弟弟了；俺娘讓俺大哥去村子裡面接唐奶奶。」

    「巧慧要生了？」張老漢一臉驚喜的從炕上下了地：「不是說還要一段日子嗎？咋回事？這麼快？」

    李夢蘭無語的在心裡頭翻了一個大白眼：「呃……又來了，我現在不過就是一個丫頭片子；這一個兩個的都來問自己，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有生過小孩。」

    李夢蘭覺得自己還真的有點悲催，尼瑪？自家這些人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什麼都懂什麼都會吧？

    「外公，我不知道，你還是自己去問外婆吧？」李夢蘭心裡的想法歸心裡的想法，表面上還是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

    張老漢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呵呵……瞧我這糊塗老頭，蘭丫頭你還是個女娃娃大人的事情咋會知道？外公這是高興地糊塗了，蘭丫頭你可不許生外公的氣啊！」

    李大柱正在交代李志明：「老大你馬上跑一趟村子裡頭，去將唐奶奶給接到咱們家來。」

    「爹，俺這就去。」李志明應了一聲穿上鞋子就走人。

    「對了爹。」李夢蘭想起自己過來的時候張玉娘最後說的那句話：「娘說讓你去雞圈裡頭捉一隻大母雞給宰了，回頭燉上好給小舅媽生完弟弟以後吃。」

    「行，爹這就去後院捉雞。」

    很快李家所有的老少爺們都給動員起來。

    張文禮看著自家媳婦躺在床上痛的直哼哼，手無足惜的在屋子裡打起轉來：「怎麼辦？怎麼辦？」

    他這邊正說著話，就看到了自己的娘親王氏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娘，你可來了。」張文禮迎向了王氏一臉焦急的說道：「你看看巧慧她……」

    王氏自己生了兩個孩子，她看到劉巧慧羊水已經破了；知道對方就快要生了，趕緊伸手推了推張文禮嗔怪的說道：「文禮，你快點出去吧！巧慧這孩子就快要生了，你一個大男人的呆在這裡不吉利；你先去外頭等著，回頭唐奶奶來了就讓人家進來；快去啊！」

    「娘，你就讓偶在這裡陪巧慧吧！你看巧慧她都已經痛成了這個樣子。」張文禮一臉心疼的看了一眼劉巧慧，這會子劉巧慧都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

    王氏嗔怪的瞪了張文禮一眼，伸手將他從屋子裡面推了出去：「去、去、去……這女人生孩子哪有男人在場的道理，你要是真的不放心你的媳婦；那你就乖乖地給娘在外頭候著，別淨給娘在這裡添亂了。」

    張文禮被王氏從屋子裡頭推了出來，總算清醒了一些；這個時候張老漢跟李福金兩個老頭也一塊過來了。

    「文禮，你這傻孩子。」張老漢沉著臉對張文禮訓斥道：「你緊張個啥，你娘她都生了你跟你姐姐倆個人；有你娘在你面照顧著你慌個啥。」

    「爹，俺……俺這不是緊張嗎？」張文禮被張老漢這麼一訓斥，整個人還真的不慌亂了。

    李福金伸手拍了拍張文禮的肩膀安撫道：「文禮，你媳婦在裡面生孩子你會緊張擔心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那個男人第一次遇上自家的媳婦生產會不緊張，你爹當年搞不好比你今兒個都還要緊張勒！」

    「謝謝李叔。」張文禮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俺就是看到巧慧痛的那個樣子一下子慌了起來，呵呵……現在……現在俺沒事了。」

    沒有多大的功夫這李志明就將村裡的穩婆——唐奶奶給請來了，等到唐奶奶進去了屋子裡頭以後；張文禮整個的人終於放鬆了下來，這一放鬆他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背後一片冰涼；因為太過緊張的原因，即便是在這寒冬臘月裡……張文禮身上的衣服竟然都被汗水完全的沁濕了。

    李志明看了一眼臉色不是很好的張文禮，吶吶的說道：「小舅舅，你也不要太擔心；外婆跟唐奶奶都在屋子裡頭應該不會有事的。」

    屋子裡頭劉巧慧除了肚子的抽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唐奶奶進來以後看了看就對王氏說道：「王家妹子，你家媳婦的產道才打開了兩指；這一時半會的還不會生，你先去廚房給她弄點吃的補充補充體力；這生孩子可是個力氣活，要是這力氣半道不夠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這女人生孩子有多危險，只有生過孩子的人才能夠理解；王氏自己就有一子一女，當然明白唐奶奶話裡面的意思；趕緊點了點頭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外頭張文禮跟李志明正在說著話，一看到自家的娘親走出來就怔住了：「娘，你咋出來了？是不是巧慧已經生了？」張文禮三兩步就走到了王氏的面前，一臉焦急的問道：「俺咋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呢？」

    「去……一邊去，你別在這裡杵著礙事。」王氏可不管那麼多，她一把伸手將張文禮推到了一邊；急急忙忙的朝李家的廚房走去。

    廚房裡張玉娘、王丫頭正在燒熱水，李夢蘭在燉雞湯；幾個人一看到王氏全都愣住了。

    「外婆，你咋過來了？俺小舅媽生下小弟弟了沒有？」李夢蘭細心地將雞湯上面的那一層浮油撇到了一邊，手裡沒有停下來的問道。

    「蘭丫頭，家裡還有啥吃的沒有？你唐奶奶讓給你小舅媽先吃一些東西，省的呆會生產的時候沒有力氣。」

    王氏一看自家的外孫女正在燉雞湯，看這樣子還沒有燉好；只有問一問還有沒有其他的吃食。

    李夢蘭抿嘴一笑：「外婆，幸虧俺娘剛才提醒了俺；說小舅媽可能會要吃東西，俺剛煮好了一大碗荷包蛋正打算要送過去。」

    「嗯……還是咱們蘭丫頭懂事。」

    張玉娘抽空問了一句：「娘，弟妹她咋樣了？唐嬸子有沒有說還要多久才能夠生的下來？」

    「沒事，巧慧好得很；你唐嬸子說產道還沒有全部打開，還要再等一等；屋子裡有我跟你唐嬸子看著你就放心好了。」王氏急急忙忙的回了張玉娘一句話，端著一碗荷包蛋急匆匆的離開了。

    「嗯……娘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叫一聲，回頭熱水燒好了俺就給你送過去。」張玉娘可以體會自家娘親此時此刻的心情，這可是老張家的頭一個孫子（孫女）啊！對於已經一把年紀的張老漢、王氏兩口子來說能不緊張嗎？

    張文禮再一次眼巴巴的看著自家的老娘進了屋子，而他……依舊只能夠守在屋子外頭等著。

    劉巧慧真的覺得好痛、好痛……痛的她都想死掉算了，誰知道唐奶奶竟然還說等一會真的發動起來的時候只會更痛；劉巧慧半躺在厚厚的褥子上面，聽自家婆婆的話盡量的隱忍著不去叫喊出來；她也知道現在還不到時候自己的保留住力氣，要不然的話等到生的時候自己就真的沒有力氣了。

    勉強吃了兩個雞蛋又喝了大半碗的蛋湯，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從肚子裡面傳來；劉巧慧忍不住叫了起來：「啊……」

    唐奶奶走過來掀開劉巧慧身上的被子看了看，對王氏說道：「王家妹子，這會子差不多了；你去準備準備吧！讓你們家的玉娘將熱水給送進來。」

    唐奶奶拿出來接生需要的工具，細心地將剪刀放到火上烤了烤；王氏打開門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沒有多久有急急忙忙的推門進來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一盆盆熱水端了進去；一盆盆血水端了出來，中間還不時的伴隨著劉巧慧聲嘶力竭的痛喊……

    等待往往是最磨人的，劉巧慧在屋子裡頭叫的淒慘；張文禮在屋子外頭坐立不安。

    屋子裡面唐奶奶沉聲對劉巧慧說道：「文禮媳婦，你不要怕；嬸子接生了一輩子從來都是母子平安，待會兒你好好的跟著嬸子的指揮做；很快你們家的小文禮就出來了。」

    「嗯……我知道了嬸子。」劉巧慧死命的咬著牙齒，她現在只希望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子可以少折騰她一些；可以早一點出來就好。

    唐奶奶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來，呼氣……吸氣……對，就是這樣。」

    劉巧慧額頭上的頭髮都被汗水貼在了腦門上，整個人就跟剛從水裡面撈出來的一樣；隨著有節奏的呼吸，在一陣劇烈的疼痛過後；劉巧慧感覺到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裡面滑出來一樣，這是她在陷入黑暗中之前最後的感覺。

    「生了嗎？」在聽到一陣隱約的嬰兒啼哭之後，劉巧慧放心的讓自己墜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