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朝花待夕拾 第167章 潑她髒水 文 / 雨水半盒
陸霆朗畢竟最為熟悉這裡,因此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奔向大門口。
門口處傳來一個男人大吼的聲音。
「什麼陸家的親戚?老子跟陸家倆孫子都是光屁/股玩大的!老子怎麼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一號親戚?」
陸霆朗一下子認出了這是誰,連忙喊道:「大風,你跟誰在吵?」
胡風也不喊了,反而是拽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從陰影處走了過來。
一陣女人的哭泣聲低低地傳來,陸霆朗瞇起眼睛細細分辨了一下,才認出來胡風拽著的女孩是誰。
「鍾玫?你怎麼在這裡?」
胡風立即奇怪道:「咦?這女孩還真是你親戚?我剛才看她鬼鬼祟祟的在門口張望,還以為她是小偷,所以觸響了警報!」
鍾玫見陸霆朗還認識自己,立刻哭聲變大,糾結著一張小臉告狀道:「姐夫救我!這個流氓他欺負我!」
胡風立馬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般彈開了,跳腳道:「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別胡說八道啊!你這副豆芽菜的樣子也配讓老子耍/流/氓?」
鍾玫的德行陸霆朗是知道的,因此為了避免倆人再吵下去,他將鍾玫拉了過來,並對胡風解釋道:「她是鍾意的堂妹,剛才都是誤會。」
鍾玫擦著眼角哭道:「姐夫,我,我就是想來看看堂姐!堂姐以前對我那麼好……她還有東西放在我那裡,我想著也一併拿給姐夫的!」
外面的小雨下得淅淅瀝瀝的,鍾玫此時在他身前哭得瑟縮,他彷彿從她身上看到了兩年前鍾意下著大雨來求他的那一幕了。
鼻酸眼脹的感覺又上來了,他低聲對兩人道:「進來說吧!」
鍾玫大概是沒想到客廳裡還有別人在,一進門就驚叫了一聲,惹得胡風又是鄙視的看她一眼。
「鍾意她……有什麼交給你保管了?」陸霆朗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後問道。
沈洲此時也湊了過來,似是也想看看鍾意的遺物。
陸霆朗瞪了他一眼,眼見鍾玫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個本子,便立馬搶了過來。
鍾玫小心翼翼地解釋道:「這是堂姐從我們姐搬走那時拖我保管的。我那時還問她,為什麼不自己帶著。她說她以後怕是居無定所,不想讓自己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被糟蹋了。可是後來她嫁進來陸家,也沒見她取走。我本來想找機會還給她的,可誰知道現在……」
她話沒說完就小聲啜泣起來,陸霆朗卻早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本子。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日記本,看起來像是鍾意高中時候用的。裡面夾雜了不少紙條,除了她的字跡之外,還有另一個男人的痕跡——沈洲給她寫的紙條,沈洲給她買的書籤,沈洲給她折的千紙鶴……一樣一樣,都夾在這個日記本裡。沈洲在一旁自然看到了這一幕。他像是忽然吸了一口k粉般興奮起來,哈哈大笑道:「我的!小意是我的!她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尖銳刺耳,猶如荒原上突突開過的拖拉機,讓陸霆朗恨不得一拳打爆他!
而他也確實出拳了,只不過沈洲被程一諾及時拖走了。
程一諾往客廳的沙發上扔下了一個文件袋,冷冷說道:「這是我們今天拿給鍾意的東西,不是什麼她的遺物!你要是尊重她的話,就拿給她,讓她好好看看!」
鍾玫也被陸霆朗猩紅著雙眼的樣子嚇壞了,哆嗦著問道:「姐夫,你……你沒事吧?」
「滾——」陸霆朗一拳砸在面前的黃梨木茶几上,地面似乎都跟著晃了晃。
鍾玫嚇得連忙背好了書包,踉蹌著跑了。
胡風在陸霆朗對面坐下,歎氣道:「阿朗,其實我今天過來,也是為和這有關的事。你,你先冷靜一下,這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對弟妹的名聲實在不好!」
「什麼事?是不是和鍾意有關?」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名字了。
胡風點點頭,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大號的信封,又從信封裡抖出了十幾張相片。
陸霆朗拿起來相片一一看過去,越看臉色越冷。
「誰拍的?什麼時候的事?這不可能!」照片裡都是鍾意和沈洲在一場酒會上的親密照,有他挽著她的手跳華爾茲且深情對視的,有她被沈洲拉著跑向噴泉的,有她和他相擁在噴泉的雨幕下的,甚至還有一張,看起來像是兩個人在擁吻……胡風眼見著陸霆朗又要爆發了,連忙安撫道:「你聽我說,我也覺得弟妹不是這樣的人!但是這組照片我查了,確實沒有任何p過的痕跡,都是現場拍下來的!而且那天沈家的酒會,確實有很多人看到弟妹跟沈洲拉拉扯扯過。不過,攝影這東西也是個技術活,也可能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拍照的人挑著角度一拍,看起來就像是那麼回事了!狗仔們不都這麼幹的?現在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拿到這組照片的媒體不止一家,我怕這件事會傳出去!弟妹現在才頭七,就傳出紅杏……」
「閉嘴!她沒有背叛過我!」陸霆朗暴喝一聲,隨即把手裡的照片狠狠甩了出去。
胡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從兜裡摸出一盒大熊貓,給自己點了一根,又遞了一根給他。
陸霆朗讓他點好,然後狠狠嘬了幾口。一根煙吸完,兩個男人都冷靜了不少。
「大風,幫我辦兩件事。第一,查出來這組照片是誰拍的。我看這角度都選的很刁鑽,肯定是狗仔這一行的老手了!查查這個人經常混的圈子,差不多就能分析出來這事是誰幹的了。第二,不管花多少錢,封住這些媒體的嘴!我不希望她不在了,還被人這樣潑髒水!」
這一定是別人潑給她的髒水,這些照片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陸霆朗一夜無眠,第二天去鍾意學校的時候,精神很是頹廢。
此時正值畢業季,校園裡隨處可見穿著寬大學士服拍照的畢業生。陸霆朗也幫鍾意領了一份,想著若她能穿上這件粉領金邊的學士服,肯定很有學術氣質。
臨走之前,孟展鵬多嘴說了一句:「鍾意她一直想當個好的心理醫生,多幫助點孩子。她,還挺喜歡孩子的!所以當時選了少管所的課題!可惜論文還沒完成就……」
陸霆朗心裡又泛起一陣內疚。他的確對她不公平,總是想當然的剝奪她做她想做的事的權利。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在心裡還想著沈洲嗎?她在生命最後的時刻對他說,相愛若是錯,讓上天懲罰我。鍾意,你說的是和沈洲的「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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