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0章 風波（二） 文 / 星石

    孟尚之話音剛落，父子兩人同時楞住了。兩人都是滿臉怒火，臉漲得通紅。誰也沒有再說什麼，只聽得到兩人粗粗地喘氣聲。

    雙方僵持，孟尚之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上不知是氣的還是弊的，脹得通紅。孟宗正敗下陣來。背著孟尚之，聲音低沉，「我知道你怪我,我……」

    卻聽到耳邊傳來腳步聲，孟尚之走了。窗外的光線照射進來，只看到一個中老年人，臉色衰敗，神情愧疚，渾身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像一癱人形爛泥，堆在那兒。

    吳叔聽到父子倆的聲音不對，啟動了整個院子的防護陣法，最後只看到少爺怒容滿面的出來了，族長卻沒了聲息。

    屋中的孟宗正想，當時是怎麼發生的呢？久遠的過去開始在腦中浮現。當時發生了什麼呢？

    妻子肖月雖然出身肖家，肖家擅長劍法，肖月卻在刀法上非常有天賦，結合肖家劍法，改進了聯邦基礎刀法，妻子刀法大成時，重新命名為璇璣刀法。並準備向聯邦申請專利。

    那是我一生最為快樂的日子吧，在準備申請專利時，孟尚明看到了妻子肖月練刀，懇請向妻子學習，妻子本來準備專利申請下來才考慮教的。

    當時長老們施壓，自己也想著增強家族實力，還是自己勸說她答應，最後妻子教了當時尚字輩五個人。

    一年之後，孟尚玉學會了刀法，他在刀法上非常有天份，之後為了突破金丹期，出外遊歷碰到張家子弟，張家在聯邦都出名的，擅長刀法。

    一番切磋之後，張家子弟大敗。張家得悉後，調查之後發現，原來是肖月刀法大成，專利卻還沒申請下來。張家人知道這一情況後，設下圈套，利用美色，結果最後孟尚明、孟尚玉中招，在軟硬兼施之下，他們交出了刀法。

    張家搭上萬家，萬家利用權勢，讓張家早一步奪得了刀法的專利權，讓世人相信是他們改進了聯邦基礎刀法，再反過來誣陷妻子竊取刀法，最後上了聯邦仲裁院。

    張家在聯邦勢力不弱，同為九大中等世家之一，擅長刀法，而萬家卻是三大高等世家之一，更是在聯邦擁有一顆8級星球，一顆7級，其它低等星球共計105顆。

    孟尚明、孟尚玉他們這時反戈一擊，反過來幫張家作證。最後妻子被裁定竊取張家璇璣刀法，妻子肖月被聯邦絕殺，神魂俱滅。自己當時是肝膽俱裂，可惜卻回天乏術。張萬兩家聯手，孟家、肖家合兩家之力，也無法改變形勢。

    大兒子看著母親被殺，怒髮衝冠，眼睛流血，與孟尚明他們大幹了一場，把孟尚明、孟尚玉打了半死，兩人三年沒有下得了床。之後出門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落得現在生死不明。

    一夜之間，妻死子離，小兒子從此沒叫過一聲爸爸。自己日夜活在內疚痛苦中，只能靠工作麻醉自己。自己也恨，恨不能生食其肉，寢其皮，噬其骨，飲其血。可是，這一切都離不開家族勢力啊。

    「尚之，你以為我不恨嗎！不恨嗎！」聲音低不可聞，卻充斥著刻骨的仇恨。手中摩挲著妻子的玉珮。

    他知道這件事，對小兒子的影響太大。當時，如果他堅定的站在妻子這邊，而不是站在家族這邊，也許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

    而且仇人活得好好的，特別是孟尚明，好好的活在眼前，還取了張家女為妻；孟尚玉卻寧死不願娶張家女，被罰到了聯邦外勤軍贖罪，一走就再沒回來過。

    孟宗正不知道的是，兒子不僅對他寒了心，對家族也寒了心。即使孟肖兩家合力不能救下母親，但家族不該把母親的名字從孟家除名，孟家人誰不知道實情。除名，這太讓人寒心了！

    孟宗正躺在那兒動也不想動。現在孟家的勢力還在下降，他知道是萬張兩家合力在打壓孟家，當時出了妻子的事之後，特別是肖月被孟家除名，肖家也跟孟家劃清了界限。

    可是該怎麼辦呢？平時早就起來，繼續工作，今天就讓自己軟弱一天吧。

    孟尚之回到院子中，耳邊傳來娓娓動聽的琴聲，他知道那是妻子在彈古琴。孟尚之靜靜地聽著，心情慢慢的，被寧靜的琴聲感染，他聽到了流水的聲音，聽到了海濤的聲音，聽到了……，孟尚之站在院子門口，眼神平靜了下來。()

    父親不怪家族，可是自己沒辦法原諒，他沒辦法忘記母親的笑，沒辦法忘記母親的死因，沒辦法忘記大哥的失蹤。母親一心為了孟家，最後卻被孟家除名。這一切他都沒法忘記。

    孟流川想到圓圓在母親那兒學習，正好事趕到了一起。就來到靜齋院，走到院子邊，聽到琴聲，就知道是母親在彈琴。陪著父親一起聆聽母親的琴音，一曲終結。

    不一會兒，院子中又傳來了斷斷續續的琴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圓圓在練習。孟流川喊了一聲，「爸，我跟你說點事。」

    孟尚之擺擺手，往書房走去。「爸，你是怎麼跟爺爺說的？」

    孟尚之臉色變了一下，「這件事，你不用管，問起就往我身上推。」

    孟流川也沒多問，接著說起了另外一件事。「爸，你知道早上圓圓練拳的事吧，剛才爺爺找我，說圓圓那套拳法是他生平所見中最好的煉體拳法。問我誰教的。」

    孟尚之身子一下坐正了，「你爺爺說那套拳法是最好的，他平生所見。那你怎麼回答的？圓圓那套拳法又是怎麼回事？」孟尚之的聲音急促了起來。

    孟流川當時自己都被爺爺的話，驚呆了。看了一眼父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曉得是圓圓三歲時開練的，多半是岳母傳給她的。」

    孟尚之看了一眼兒子，「姜家與我們差不多，如果有這種煉體拳法，我們不可能沒聽到一點風聲。還是問一下圓圓吧。」

    父子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孟流川想自己要突破金丹，還是問一問父親。孟流川開始就修行上的事，請教父親。

    「你真的找到突破金丹的契機了？」孟尚之聲音有些激動。孟流川奇怪地看了一眼父親，「我不是早說了嗎？泡了藥浴後，我覺得把握更大了。」

    孟尚之激動了，拿到方子之後，他自己也沒用，只是把藥撿好，送給了交好的幾家人，如果兒子用了都有效果，那是不是自己也有效果呢？

    自己是不是小看了藥方的效果。幸好妻子當時阻擋了，說這是圓圓的方子，怎麼能把方子都送人了，才改成了送藥液。

    孟流川一看，「父親你不會是沒用吧，我不是說了，我岳母用了效果都不錯嗎，而且那幾張方子順序不能錯，要不然身體受不住。」

    「父親你送人，說清楚沒？」孟尚之看兒子質疑自己，沒好氣的說，「只是用第一張方子的簡化版撿了一個月的量，送了幾家人，而且還是藥液。」

    孟流川長出一口氣，沒出事就好。孟尚之表面鎮定，聽兒子的說法，心想還好，還好，沒出大事。

    孟尚之詳細地問了兒子，泡藥浴的效果，越聽越心驚。不過下定決心，今晚夫妻倆就開泡。

    一會兒，圓圓學完了之後，就被帶到書房，楊玉蘭不放心，也走了過來。

    孟尚之看到圓圓，越看越覺得自個孫女有福氣。「圓圓，來坐爺爺身邊，告訴爺爺，你早上練的那套拳是誰教的？」

    圓圓楞住了，誰教的，難道說是多多教的。圓圓心念一轉，「我也不知道，是一天我在山上燒烤時，一個英俊的哥哥吃了我烤的肉串，覺得好吃，就傳了我那套拳法。怎麼爺爺，有問題嗎？」

    圓圓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望著爺爺。孟尚之有點不自在，咳了一聲。「沒問題，你那套拳很好，那個英俊的哥哥有沒有說，你能不能外傳？」

    楊玉蘭瞪了一眼老公，在那兒騙自己的孫女。接受到老婆的眼刀子，孟尚之就感到更尷尬了。

    圓圓想這怎麼說，想了下，「那個大哥哥沒說，當時他只說感謝我的燒烤，看我身體不是很好，就傳了我這套拳法，說強身健體的。」

    孟尚之聽了之後，思考了一陣，「圓圓，聽清楚爺爺說的，任何人問你，你都要說，這個大哥哥強調了，這套拳法只是讓你強身健體的，不能再傳給別人，知道嗎？」

    孟流川一聽就知道什麼意思，「圓圓，聽爺爺的，知道嗎？爺爺是為你好，就是你媽媽問你，你也這樣說。明白嗎？」

    圓圓明白了，不過眼神迷惑，這件事情很大嗎？不過卻記在了心底。

    圓圓不知道的是，風波遠未停止。

    楊玉蘭帶孫女出去了，讓父子倆自個商量，帶圓圓來到靜室後，「圓圓，剛才的事一定要刻在骨子裡，記在心中，不能忘了，知道嗎？對外一律只有這一個說法，明白嗎？」

    圓圓想事情一定大條了，要不然奶奶不會再強調一遍。

    孟尚之晚上熬好藥液，把妻子拖了進來，美其名曰，強身健體。夫妻多年，楊玉蘭又怎麼不也解，半推半就的也同意了。

    剛開始，孟尚之還有點小心思，可是，還沒過半小時，整個人就開始痛了起來。看到妻子也是疼痛難忍，忍不住咬牙暗罵，「臭小子，都不說清楚，怎麼這麼痛。看我過後怎麼收拾你。」

    捨不得妻子咬破嘴唇，把手臂伸了出來，「玉蘭咬我手臂吧。把手臂伸到了妻子嘴邊。」楊玉蘭也是痛很了，一口咬住了，痛得孟尚之呲牙。

    其實，孟流川冤枉了，他當時，還沒痛到孟尚之那個地步，應該說年齡越小，泡這個藥浴的效果越好，也沒那麼遭罪。不過，痛是肯定的就是了，圓圓從小經脈通透，當時都覺得比滿清十大酷刑還痛，孟流川是在那基礎上痛10倍的話，孟尚之至少得是100倍。

    兩人等藥效過了之後，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還是緩緩運功，過了半天，兩人才出了浴室。

    兩人開始打坐修練，覺得怎麼這麼快，很快進入了入定中。特別是孟尚之，身體裡也有些小的隱疾，這時全身經脈強勁起來，就像路面好，車子跑得起來，速度飛快。能量也是如此，經脈強勁，運行快速，自然效果好。

    孟流川的境界還是低了些，孟尚之和楊玉蘭收功後，兩人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驚駭。

    孟尚之心想，幸好聽了妻子的話，自己用的簡化版送人，要不然事情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