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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噗通的心跳 文 / 粉筆琴

    「是他?」此時身邊的孫二姑娘忽而抽了一口冷氣,有些激動的抓了身邊的趙家姑娘:「我沒看錯嗎?是謝家的小四爺嗎?」

    那姑娘也很激動:「是他呢!」

    林熙的腦袋像被什麼鑽了一下一樣,嗡嗡的響。

    謝家小四爺?是,是說的他嗎?

    她望著那個身影,心無端端的猛跳了起來:若是他的話……

    「哎,不讓!不讓!」忽而有人出言反對:「你們垂釣你們的,我們在這裡吟詩我們的,你們佔著池邊,我們佔著亭子,兩不衝突的,有何不可?」

    那人聲音很是洪亮,嗓門大的跟喊似的,聽得這邊的幾個姑娘都是一愣,眼神裡都有些不自在,而此時明華大聲地說到:「莊家的哥兒,你就別逗了!我們杜府和你們景陽侯府可沒得比,自小爹爹就教過我們,男女避諱的道理,哪能像你說的這般輕描淡寫的,若想兩不誤的,那改天您府上請他們一眾吟詩的時候看姑娘們垂釣去好了!」

    林熙聞言心裡一突:景陽侯?莊家?

    「嘿,楓哥兒,你這妹子可真夠牙尖嘴利的!」那人依舊大嗓門不說,還伸手一扯慎嚴的衣袖:「謹哥兒,來,該你吟詩了!」

    慎嚴呵呵一笑,伸手整理了下衣袖:「賢二爺,算了吧,我們讓讓也無妨的。」說著抬手又把那人的肩頭一推:「還是走吧,你這兩日少生點事的好。前幾天才叫人給打了一頓,你爹不是叫你消停點嘛,這會兒你可是客,這裡更是杜府,你莫又使性子。免得再惹事。那你爹回頭只怕要禁你足了!」

    說著他推搡著那人就從亭子裡出來。其他幾個哥兒自然跟著,很快他們就從假山的另一面走了過去。

    此時林悠輕聲著嘟囔起來:「那個長的挺好看的人倒是個明事理的。」

    「聽你這話,那個賢二爺就不明瞭?」孫二姑娘說著看向林悠。

    「這不明擺著嘛,聽著姑娘們過來垂釣也不讓的,哪裡就明事理兒了。」林悠一點也沒避諱的實話實說,那孫家二姑娘忽而冷笑了一下。

    此時明華已經下了來,見她們在說話就湊上來:「在說什麼呢?」

    「這位林家的四姑娘再說謝家的小四爺明事理,說那賢二爺不明事理呢!」孫二姑娘說完自己扭身就往亭子裡去,明華頓時愣住。而林悠不服氣拽了明華的胳膊:「我說錯了嗎?難道那位還明事理了不成?」

    明華臉色立時尷尬,她扯了下林悠的手,壓低了聲音:「噓。快別說了!」

    林悠一臉不服之色:「幹嘛不叫我說,是那人不講……」

    明華伸手捂上了她的嘴,林熙也急忙上前扯了林悠的衣袖:「四姐姐,你就少說兩句吧。嬤嬤說過,不許背後說人長短!」

    林悠聞言噎住了一般,狠狠地瞪向林熙,明華見狀感激的看了一眼林熙,又掃向走上去的孫二小姐,這才急急的拽了林悠壓低了聲音說到:「你呀,那孫家和莊家可是姻親,賢二爺是孫二姑娘的表兄,你說賢二爺的不是,不等於是傷孫家的臉嘛!」

    林悠聞言一愣:「什麼,他們是……姻親?」

    明華只得再多言兩句做解釋:「孫家的大姑娘嫁給了老侯爺,生下的一雙兒女,女兒入了宮,是現在的莊貴妃,那個賢二爺便是兒子的次子。」

    林悠當即傻住,林熙卻是心裡突突的更厲害了:原來那個嗓門大的就是莊家的小二爺,那個囂張跋扈的,那個被慎嚴給打了的……可是,剛才他們兩個卻似乎很親近……

    她立時想起瑜哥兒講的慎嚴帶了面具著了道袍的,便覺得這慎嚴很有些不同,但是她隨即卻沒心思落在這上面了,因為她意識到了一件大麻煩事:林悠一時背後議論,正好當時孫家二小姐的面,若是那孫二小姐舌頭長,漏了話出去,只怕那跋扈囂張的莊家小二爺知道了,定要去找林悠的麻煩的!

    心念至此,她哪裡還有心跟著大家垂釣啊,急忙扯了呆滯狀的林悠衣袖:「四姐姐,孫二姑娘在上面,不如我陪著你去給她道個歉吧!」

    能化解自然要化解的,孫二姑娘說話犀利,言辭針鋒相對,顯然是個被捧慣了的,所以林熙相信,只要她們兩個肯去道歉,孫二姑娘拿話兌上兩句,她們只要任了,孫二姑娘順了面子,應該也不會多事的,自然就出了這個主意。

    可是林悠卻不幹,一甩袖子:「我為什麼要去道歉?做錯了事還不許別人說,這算什麼道理,欺負人也沒這麼來的!」她說著沖明華一欠身:「我們就不去陪著樂了,你們釣著玩吧!」說完就打算扭身走。

    林熙見狀只得急忙拉住她:「姐,這裡是杜府!」她提醒著林悠,作為客人的身份和事實:「我們怎麼可以這麼不管不顧,給主人家添麻煩呢?」

    一句話驚了林悠,她才想起這會自己的身份,立時尷尬,還好明華並未和她計較,倒是上前拽了林悠的胳膊:「妹妹應該是個直性子,藏不住事也繞不得圈,可到底大家都是一起來湊著熱鬧的,何苦不快呢?走吧一起上去吧!」說著明華拉著林悠往上走,林熙自是跟在後面。

    她看著林悠的背影,不自覺的想到了當初的自己,立時嗤笑自己當初的愚蠢:原來我那時就是這般的只顧自己痛快,卻什麼都不替人著想,怪說不得人人厭了呢!

    到了亭台裡坐下,丫頭們進來支桌擺茶的準備起來,林熙眼掃孫家二姑娘,思量著要怎麼去緩和,豈料此時孫二姑娘眉頭一皺。低頭看腳,繼而伸手從腳下撿起一個小墜子來。

    「我說什麼東西硌著我腳了,原來是個扇墜啊!」孫二姑娘說著拿手撥拉那扇墜,忽而眼裡一亮笑了起來,而此時一個丫頭跑了進來。衝著明華言語:「姑娘。那邊有位哥兒說。他的扇墜可能落在這裡了,若姑娘瞧見收了,叫我送還給他。」

    明華聞言看向孫二姑娘,可她還沒開口,那孫二姑娘起了身,拿著扇墜晃悠著:「我和你一起去還他!」

    丫頭一愣看了明華一眼,明華點點頭,那丫頭立刻引著她過去了。

    林悠哼的一下冷笑起來:「怪不得替著表親言語幫襯呢,敢情自己就是輕禮的。」

    亭內的人聞言各自對視不語。明華則是蹙眉,林熙則是心叫倒霉,衝著林悠搖頭。示意她可別在說什麼了。只是林悠掃了一眼林熙後,就扭頭選擇不理她,沒得兩息卻又言語起來:「你們瞧那邊!」

    大家順著她所指瞧望,自是看到了孫二姑娘的身影。此刻她笑顏如花與人說著什麼,但偏偏柳條隨風蕩,竟擋了個嚴嚴實實。

    此時孫二姑娘抬了手,一隻手接了墜子,顯然兩人之間應該也完事了,豈料孫二姑娘一轉身,腳下一滑人就往後倒,那人立時伸手接了她,而風停,垂柳停擺,林熙便看清楚了那人,端得華服玉顏,不正是那個慎嚴公子。

    是他啊!

    林熙的心裡輕喃了一句,看著孫二姑娘被他扶起。

    孫二姑娘剛站住,他便撤了手,後退兩步,衝著孫二姑娘一欠身便轉身離去,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慢色,登時林熙的嘴角微微上勾,心中喃語:這人真是有意思,這舉動分明熟知禮儀規矩,做事不苟,不越半分,與他那字倒符合,只是那日裡為何又隨性無拘?明明是他動手打的那個莊家小二爺,怎麼今日裡倒又與小二爺近親似友,這人莫非生就兩幅心腸,明一副,暗一副的嗎?

    亂亂心語中,孫二姑娘已經走了回來,大家明明瞧見那一幕,都不約而同做了不知,唯獨林悠盯著孫二姑娘似要出言諷刺,嚇得林熙急忙拽了她的胳膊。

    此時丫頭也把釣具準備好了,明華便笑嘻嘻的把釣具分給大家,當下孫二姑娘打頭帶著大家去了湖邊垂釣。

    林熙年歲是這裡面最小的,明華有意不讓她太近湖邊,免得危險,便乾脆留在亭子裡與她閒話,林悠因這孫家二姑娘,本也不打算去,可看著大家嘻笑起來,又眼熱,明華見狀拉著她催了幾句,她便藉著台階下,也下去玩了。

    一時,亭子當中只有她兩人,明華便忽而湊到了林熙身邊:「七姑娘,你家三姑娘個子高嗎?」

    林熙心裡偷笑,面上一副呆樣的點頭。

    「那她長的好看嗎?」

    明華開始詢問關於三姑娘的一切,打聽著未來嫂子的情況,林熙乾脆一面答一面問起五爺楓哥兒的種種,做著「禮尚往來」,正在兩人探問的差不多時,忽然湖邊的聲音大了一些,兩人一起扭頭看時,就聽見一聲驚呼,隨即孫家二姑娘竟落入了湖內。

    「天哪,救人!」明華驚嚇的立刻跑下去,走了兩步還不忘回頭沖林熙喊:「七姑娘你在這兒別動,等著我們!」

    林熙看著她急沖沖的跑下去,知道她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便倒明華這人膽大心細,兀自立在亭子裡向下張望。

    正看著別人忙碌的撈救孫二姑娘呢,愣不放一隻手捂上了她的嘴,繼而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輕輕的言語:「別喊叫,是我。」

    隨即手放開來,林熙緊張的回頭,便看到了一雙美麗如星的眸子,下意識的退開一步,看清了來人:「是,是你?」

    「是我。」慎嚴公子一臉淺笑,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林熙一愣,脫口而出:「我不會說的。」

    慎嚴的眉一挑:「那我就放心了。」說著貓著腰轉身就要開溜,忽而又站住摸出了一方印章丟給了林熙:「都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還是給個物件出去封住你的口好些。」說完沖林熙一笑,立刻貓腰急跑。靈的跟個貓兒一樣,轉瞬人就沒了。

    「砰,砰」人走了,林熙忽而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她張張口。後怕了起來。、

    剛才他那般與自己親近。還捂了自己的嘴。這要是……

    忽而底下熙攘嘈雜的聲音大了些,林熙趕緊把手裡的印章塞進了袖袋裡,將才轉身往前迎,就看到孫二姑娘被個丫頭背在背上上了來。

    「她沒事吧?」本能的林熙出言請問,明華在旁剛要作答,那孫二姑娘自己開了口:「沒事?我這像沒事嗎?」說完狠狠地瞪向了林悠,林悠也毫不客氣的回瞪她:「你瞪我幹嘛?是你自己非要搶我的魚,落了水,還怪我不成?」

    「就怪你。誰讓你……」

    「好了!」明華一臉無奈:「這個時候你們還吵什麼啊!」說著看向林悠:「林家四姑娘,你這裡幫我招呼著大家吧,我先陪孫二姑娘回我房裡換身衣裳。這天可還冷著,涼不得。」說完急催了丫頭,帶著那孫二姑娘往自己的院裡回。

    林熙抬眼看她們的背影,便看到孫二姑娘回頭盯著林悠張了口。她雖沒出聲,但口型很大,分明著三個字:等著瞧!

    林熙登時覺得有朵陰雲飄了過來。

    孫二姑娘和明華一走,其他幾個姑娘略有些尷尬,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們幾個聚在了一起,眉眼一對的,提著釣具又下去了,顯然是不作聲色的和林悠保持了距離。

    林熙歎了口氣,走到了林悠跟前:「四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林悠昂著腦袋:「我怎麼知道,她非要和我釣的比大小,眼瞅著我的魚比她的大,便硬說我那條是她的,往她兜裡放,我自然要搶回來啊……」

    「你不會推了她吧?」吃過一回虧,林熙完全可以想到林悠上來混勁的時候那種不管不顧,但這話一出來,林悠卻瞪了她:「你少胡說,我才沒推呢,是她自己沒站穩,魚兒又滑的拿不住,結果魚兒落進了湖裡,她自己也下去了,可沒我什麼事!」說著伸手戳了林熙的腦門一下:「熙兒,你說話可留點身,少往你親姐姐身上扣髒盆子!」

    林熙伸手揉了下腦門,聲音低低:「四姐姐,你心裡就沒一個『怕』字嗎?」

    林悠一頓:「你什麼意思?」

    林熙抿了唇,沒有言語,只打量氣鼓鼓的林悠,忽而就明瞭她明明平日裡在府上都能裝作一個知事知禮的大家閨秀,把自己隱忍成一個淑女,為何今日裡三番四次的不加掩蓋,任性起來—她害怕這種輕視,討厭被人比下的感覺。

    「四姐姐,你要真不想被人看輕,你自己就先別輕了自己啊?」她柔聲地說著:「不一定你比她厲害,你就贏了,也不一定是你敢兌她,你就是不可輕視的了。」

    林悠眼神閃爍:「你胡說什麼啊!你知道啥!」

    林熙歎了一口氣,選擇了沉默。有些話不是她可以說的,何況說了,林悠也未必聽的進去。

    人,貴在自知,也貴在自尊自愛。

    她心裡念著,坐去了一邊。

    ……

    半個時辰後,明華差人來請大家回去,準備用晚宴,大家便隨著回去。

    因著有了這麼一出事,所謂的添菜之事,便誰也沒提了。

    華燈掛頂,夜照燦爛,賀喜楓哥兒的宴席可擺了不老少,因為杜閣老的身份,各路達官貴人都前來賀禮,是以男賓們都列桌在外,女賓們都列桌在內,中間隔著一道門。

    成人的話題,孩子們並無多少資格參與,因而在這個席位的邊緣處,又置了十幾張屏風做了圍,中間再掛了帳子一分為二,便是用來招呼各家帶來的公子與姑娘。

    林熙跟著林悠,在明華的引領下,坐在了角落上,不多時孫二姑娘過來了。

    此刻她換了明華的衣裳,不再是先前那種貴氣奢華,反倒因為料子的色彩樸素顯得人文靜雅致了些,只是孫二姑娘一開口,那個感覺立刻就沒了。

    「嘁,今天我給你面子,要不然我才不要和她坐一桌呢!」她沖明華說著,直接坐在了偏正的位置上。顯然要不是把正位留給主人明華的話,她一准坐那裡去。

    林熙其實對於這個位置是無所謂的,更樂得這樣遠一點,以希冀能少點是非,可林悠卻因為再次感受到了身份的落差。忿忿的瞪眼。繼而衝著明華就要開口。林熙急忙扯了她:「四姐姐,一會你幫我夾菜好不好?」

    林悠眼見林熙攔她,衝口的話便嚥下了,衝著林熙點頭:「知道了,餓不著你的。」說完扭了頭瞪了那邊一眼,才轉過來盯著桌上的碗筷,繼而自己小聲嘟囔:「好歹也是未來的親戚,憑什麼叫我們陪了末座?」

    她那不服氣的模樣,讓林熙替母親頭疼。

    今日裡來的哪個不是達官貴人呢?基本都是四品以上的官爵。他們的爹才剛剛得了個五品,雖然放在外面,那也是不可輕視的。但到底在大把官爺的京城裡不算個什麼,要不是因為他專教著皇子,只怕這一個五品的銜,外加未來親家的身份。也是入不到今天這場席面裡的。

    林熙在心裡為林悠這種狀態歎了一口氣,暗自思量起來:今日裡的事要是母親知道了,回去少不得要罵林悠一場,倘若換了嬤嬤,怕是得動那戒尺的。唉,若說是為林悠好,我就得去做那個告狀的,可是那樣未免傷了姐妹的情誼,可要是我替她瞞著,這樣下去,只怕林悠會越來越錯,這不等於害了她嗎?

    林熙兀自煩惱,身後的帳子那邊則有了動靜,顯然哥兒們也入了內。

    以帳子相隔,其實也就是這個面兒而已,倒並不礙著雙方言語,只是慣常來說,食不言寢不語,大家悶頭吃了也就是了,輪不到說什麼的,只可惜隔壁的哥兒們裡做了莊家的賢二爺,這邊還有個孫家的二小姐,兩個人因著沾親便隔著帳子問了幾句話後,那位無所顧忌的賢二爺竟撥了帳子伸頭過來衝著孫二姑娘言語:「你太不仗義了,我要知道垂釣的人裡有你也在就湊著玩去了!」

    對於賢二爺的舉止,姑娘們盡數低頭以做避諱,孫二姑娘也很意外他這般無畏,當即便也是衝他擺手,示意他回帳子那邊去,只是這擺手中她眼掃到了林悠斜來的輕嘲之色,登時臉上燒起,覺得自己丟了人,便在賢二爺縮回去後,開了口:「我說賢二表哥,你今日裡可別在想什麼就什麼,這裡不是你那侯府,你但凡越禮,我這做妹子的就要為你挨臊,今個已經受了一回,你莫非還要讓我挨上第二回?」

    林熙聞言心裡一個咯登,明華已經開口:「孫二姑娘,這裡有你喜歡吃的蜜汁醬肉,我給你夾塊嘗嘗吧!」

    她想要把這事掩過,可孫二姑娘卻不買賬,毫不理會地說到:「我說賢二表哥你可聽見了?」

    帳子「嘩」的一下又被掀起,那莊家賢哥兒看向孫二姑娘:「什麼叫受了一回?難不成有人說你?」

    「說我?說只是說說,我何至於求你不要越矩,為著你我可丟臉了,還被人給推下了水呢!」

    孫二姑娘的話一出,林悠就回了嘴:「你少胡說,是你自己搶我的魚兒溜了下去,管我什麼事!」

    林熙此時真想直接躲去桌子地上,但這是不可能的,而此時因著林悠自己站出來,賢二爺直接就轉頭盯上了她:「你怎麼欺負我孫家妹妹了?」

    林悠立時辯解:「我沒欺負,明明是她欺負我……」

    「姐,別說了!」林熙此時伸手拽了林悠示意她千萬別去回嘴,那賢二爺可是個大嗓門,若是一會抽起風來,大聲嚷嚷,那林家今天非丟臉丟到姥姥家不可!

    「你拽我幹嘛!」林悠愣勁已經上來:「我為什麼不說啊,明明就是她冤枉我!」說著更是直接指向了孫二姑娘。

    孫二姑娘立時挑眉拍桌:「你敢指我?你們林家的禮儀原是這個斤兩嗎?」

    林熙聞聽這幾人的大嗓門,只覺得黑雲壓頂,大麻煩湧至,死死的抓了林悠低聲言語:「四姐姐,求你別再說了,你為咱爹娘想一想!」

    就在此時,一人鑽到了這邊帳子裡,伸手摀住就要言語的賢二爺的嘴大聲說到:「大家一見如故,歡喜是好事,可到底咱們是跟著蹭吃喝的,還是小心聲點,別叫外面的大人們聽見,回頭數落咱們不知分寸。」說著把賢二爺往回拉:「好了,知道你掛著親戚家的妹子,但我們還等著你行酒令呢,來來,這邊!」

    林熙感激的望著慎嚴公子,知道他是掐斷了這火引子,沒讓事給爆下去,便衝他點了下頭以做謝,他則狀若掃視一般的瞟了她一眼,轉頭看向了孫二姑娘:「孫家小姐,今日可是楓哥兒的好日子,大家且末吃醉了酒,胡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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