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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各路盤算 文 / 粉筆琴

    「你可別犯渾,她要是拼起命來,你就等著破家吧!」林老太太這話一落下,林昌乾笑了兩下:「娘,瞧您說的,我能犯什麼渾啊!」

    林老太太打量這這個最不成器卻又唯一能和他處在一起的兒子,歎了一口氣:「你呀,讀書裡,哥幾個是最好的,可論心眼,你沒老三多,論氣魄,你又比不上你大哥;你自小透著個溫吞勁,我以為你和你爹一樣會是個儒家大成的,結果呢,你爹能端著一杯酒和人結親,能拿詩詞歌賦為自己某前程某利益,才讓林家福延至今,而你,端起酒來,就是兒女情長,拿起詩詞歌賦,就是風花雪月,你爹的好本事一處沒學下,倒學下了那些個酸秀才不成器的一套套排場!」

    林昌乾咳了一下,臉上有些微臊色:「娘,您兒子沒那麼一無是處,至少這翰林是兒子爭來的,如今的品級也是,還有幾個哥兒入學……」

    「那是靠的你爹和葉嬤嬤的臉,靠你?你若有點實幹,日後能真正讓人看到往閣裡走的跡象,人家便也捨得給你下點本,就你這點好賴不知,分不清輕重的性子,還能叫人多扶你一把?」林老太太數落自己兒子,可真是一點面子沒留,畢竟自己兒子什麼性子她太清楚了。

    原先兒媳婦和她惱著,兩人不對付,她便冷眼瞧著,由著香珍去鬧去折騰,可是現在,想法不同,路徑不同。她和陳氏已經婆媳合好,只為這個家能真真正正的起來,再把當年老爺子的輝煌呈現,那就必須得把一些問題搬到桌面上來,頭三樣便是:眼光短淺。寵妾壓妻。無為無算!

    陳氏前幾日上。就來告狀,無非是要她出面。算算日子,這兩年下來,香珍總算被壓了些火頭下來,前陣子的事,也總算讓她們母女兩個收斂,按照道理,這日後兩人出來,也便可以順理的淡著些。大家都好,可自己兒子不爭氣啊,那天還發著大火罵著香珍貪心盤算。罰她禁足,日子一到人一出來,立時原諒的飛快,還在一個妾侍那裡連宿了三天。這不是打太太的臉又是什麼?

    陳氏這兩年的付出,隱忍,改變,她可是看在眼裡的,自然不能由著自己這糊塗兒子亂來,這才叫陳氏忍著不吭聲,今日上去了寺廟,她把沐休的兒子叫到身邊打算好好說道說道,哪知,正追昔往日呢,竟出了這檔子事。

    林昌那性子又上了來,叫著清流世家的臉面,就想往莊家去,生生地叫林老太太給喝在了屋裡,轉頭自己去了一邊同陳氏嘰咕了片刻,陳氏便單槍匹馬的解決問題去了,把林昌給憋壞了,不明白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就不讓他去。

    結果自己的老娘完全沒客氣,直接丟了一句話過來:「就你那鼠目寸光,但凡人家拋點好處來,你就會犯渾,你要去,悠兒必然吃虧,你還給我這裡等著吧!」說罷又把常媽媽打發了去:「去門口盯著點,太太要怎麼來,都順著她,今日裡咱們可吃不得這個虧!」

    陳氏撅著一口氣,為悠兒爭取了「幸福」,不論真實好壞如何,至少在家門上,不虧,這事林昌就只看到了「好」叫嚷著因禍得福,卻沒看出「壞」來,著實讓林老太太心裡憋悶,就不明白,怎麼自己生了這個一個不成氣的,這心裡不舒服還能給他留面子嗎?

    林老太太的話讓林昌徹底的灰頭土臉,耷拉著腦袋:「是,兒子沒用,兒子扶不起,成了吧?」

    林老太太劈手就把那串佛珠砸去了林昌的臉上,林昌一頓立刻跪下。

    他可是翰林,他可是讀了聖賢書的,當前第一字是忠,但忠的前提是孝,家中不孝,便於國無忠,他可以一時說錯話,但絕不能再錯第二句,頂撞忤逆父母,絕對的不孝!因而他立刻跪下認錯。

    林賈氏看著這個兒子,抽抽嘴角:「你大約心裡覺得我冤枉了你,那我問問你,你說因禍得福,是不是覺得你攀上了一個好親家,悠兒高嫁了?」

    林昌眨眨眼:這不明擺著的嘛。

    他沒出聲但表情足以表達,林老太太苦笑了一下:「悠兒這麼鬧騰著才能進了莊家做個少奶奶,你說莊家日後會不會為難她?莊家本與謝家訂婚約,說到底也是要沾親帶故的為三皇子鋪路扯親,一處陰錯陽差的事,攪黃了這步棋,你猜,三皇子那裡會不會因為莊貴妃的話而為難你?還有,這會兒可能那位小爺還不知道自己沒選謝家姑娘失去了什麼,日後他知道了,又會不會把氣撒到悠兒的頭上?」

    林老太太連問三問,問得林昌嘴裡發苦,他一輩子把心思用在學問上,卻不是個活學活用的,教書侍講沒問題,引經據典他拿手,可他除了學問半點,愣沒什麼心竅,以至於剛才光想了好,卻沒想不好的一面,足可見這人在人情世故上差到了何種地步。

    看著兒子面上有了愁容,林老太太擺手:「起來吧,再跪著只怕心裡要怨我不給你留面子了。」林昌聞言慚愧,匐於地而不起,林老太太則伸手揉揉腦袋說到:「聽著,日後香珍那裡,你少去,她是我身邊出去的人,多少心眼我比你清楚,你和她太近,必然著道,我就你不理,你肯定做不到,我只希望你日後,睡那裡就睡那裡,清早起來,耳朵裡灌進去的字,全給我倒出來,那嘴巴也緊著點,別沒口子的什麼都應,什麼都許,我可把醜話說前頭,將來嵐兒的婚事太太做主,她有什麼造化都是她自己的,但凡你們誰再惹惱了陳氏,日後她發氣在這孩子身上,我都不會攔著。她就是要把林嵐配個馬伕,我都認!」

    林昌聞言大驚失色:「娘,您這是……」

    「什麼是主母?你主著外,她主著內,這些孩子那個不得叫她一聲母親?你日日盯著妾。卻要一個妾亂了妻的地位嗎?放著嫡女不疼。日日掛著一個庶女。縱然也是我的孫女,我也想一般親著,卻也不似你,將嫡庶倒了個個兒!嫡庶無序,妻妾無規,你看看你都在做什麼?你要亂了她的身份地位,你就是把這個家的規矩亂覆!我問你,你學了一肚子的書,難不成連禮制崩而國亡。國亡而滅道統的道理都不知曉嗎?」

    母親的話,字字如雷,劈在了林昌的心頭。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再次伏地:「是兒子糊塗了。」

    「行了,多的我也不說了,你起來回去吧。哦,記得,這事可不是就這樣了,莊家來求八字,你少給我往上貼,還有日後和莊家,也不許太近!」

    林昌點頭:「母親教誨,兒子會記住,只是,這是為何,都是姻親了,還要冷著嗎?」

    「必須冷,你反正都毀了莊貴妃的一步棋,就果斷冷著,日後別人也當是你傲骨,不屈權貴,只為你女兒討個說法,誰也不會說你攀附權貴!若是莊貴妃發難,三皇子跟前你是做不下去的,但如此倒能得四皇子的關照,若莊貴妃聰明,不想得了罵名,就不會叫三皇子來壞了你的侍講,那麼你倒可以做下去,說不定還有機會上提一二,但你都必須是冷著臉,懂嗎?」

    這般提點,林昌自然明白過來:「如此我既能得著權貴們的關照,還能圈著清貴們的讚譽!最不濟,失在莊貴妃這一脈上,得了皇后娘娘那一脈!」

    林賈氏看著兒子明白過來,就無心與他多說了,打發他去看看林悠後,自己便躺在了榻上,由著常媽媽給她揉著腦袋。

    今天這事來的太突然,處置不好,必然是要失去一個孫女的,好在有驚無險!

    「您啊!還是少盤算這些事吧,瞧瞧腦袋都想疼了,葉嬤嬤反正在,真要宮裡發難,她怎麼也得走皇后的路子,給咱們壓著,您又何苦盤算的這般累。」

    常媽媽心疼林賈氏,自然輕言,看似數落實則勸慰,怕她還愁著。

    林賈氏笑了笑:「我總不能把什麼都寄托在她身上吧,到底我才是林家的老夫人不是嗎?人家能幫我把熙兒給顧好,我呀,就萬事大吉了!」說著又歎氣:「只可惜昌兒沒一點眼力勁,唉,但凡有老大老三的那點……也不至於這個年歲了,還要我數落!唉!」

    ……

    林家這邊算是大石頭落地,莊家這會兒卻是雞飛狗跳。

    莊家小二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德行,應承了娶林家的四姑娘為妻,便生生的黃了和謝家十三姑娘的婚事,直把他父親莊家大爺,未來的侯爺莊詠給氣壞了,抓了家法籐條就要去抽打賢哥兒。

    許是抽慣了,賢哥兒二胡不說,自己跪去了地上,一副您隨意的架勢,把他爹氣的火冒三丈,是抬手就抽,只可惜還沒落到兒子身上,自己的妻子,嚴氏就衝了上來擋在了面前:「你再別抽他了,要不是你回回下手這麼狠,他能這麼渾嗎?今天的事,你再打他也沒用,他本是好心救人,只是沒過腦子,從而弄了那麼一出,偏生那林家,是個不要命的,抬了棺材要往咱們府上衝,要鬧起來了,就是貴妃娘娘也沒法,誰不知道翰林那些人,都是腦子裡缺根弦的啊!賢兒,至少今日裡也算敢作敢當了,傳出去也不算丟臉不是,快收了手吧!」

    莊詠一臉忿忿:「那是謝家啊,咱們家得侯,那全靠我妹妹當了貴妃,拼了力掙來的,這侯聽著榮耀,可祠堂裡沒那塊免死的鐵券,沒那功勳!如今我妹妹得著寵,還是世襲罔替,過得些幾代下去,咱們又不是功勳,哪代帝王想不過了,放句話出來,沒了罔替,就只能日漸衰落,是以靠著貴妃妹妹,咱們才能扒拉上謝家!那是真正的功勳,那是皇上都動不了的大世家,靠著他們,咱們才能穩啊!我們費心半天才得了這機會,貴妃娘娘開口。謝家也給了面子,可這下好了,他就這麼一句話,沒了!你說我要不抽他,怎麼成?你給我閃開!」

    他說著拉開嚴氏。還是要賢哥兒。豈料嚴氏一把抓了籐條:「你是怪他應了。可他要是不應,今日裡咱們就要麻煩啊!你是不知道,那林家夫人好硬的骨頭,把棺材都備好了,真正兒的要往咱府上抬!我和賢兒出來的時候,林家正門都大開的,好多人圍在那裡,那棺材可是正門抬進去的,人家擺明了。絕對不會息事寧人善罷甘休的,若不是他自己說了那話,我原也不樂意說的。可出來才後怕,得虧他說了啊,要不然,你還指望什麼謝家啊。莊家和清流對上了,謝家那種世家,可是靠世代傳承下來的,底子上比咱們還近那些清貴的,只怕回頭人家拿這事做文章,你兒子被蹬踹了,那才是丟人呢!」

    莊詠聞言口裡忿言:「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幫遭瘟的窮酸骨頭!」

    嚴氏趁機奪下了籐條轉手丟給了一邊的丫頭,拉著莊詠的胳膊:「罷了罷了,你也別氣,已經這樣了,這算命!誰讓我今天多事想著去進香,偏生遇上她們,又想起了那位葉嬤嬤,我若不是一時起了套話兒的心,也不至於讓兩個孩子給對上!」

    莊詠聞言掃恨了一眼自己這不成器的兒子:「你說你,這京城裡你惹誰不好,你要去惹一個窮骨頭的女兒,如今好了吧,謝家的好媳婦撈不上,只能撿個……日後有你後悔的!」

    賢哥兒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無聊之極一般的撥弄著腰帶上的玉珮墜子,要不是他還跪著,真格兒就是一副與我無關的架勢。

    眼瞅著兒子這個模樣,莊詠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可此時管家急急的跑了來:「大爺,謝家來人了!」

    「什麼?」莊詠一愣,登時頭大如牛:「好傢伙,他們倒先來了!」說著兩步走到兒子跟前,抬腳就朝他身上來了一腳:「混賬玩意兒,咱們還沒去告罪,人家都尋來了,你給老子起來,你不是能耐嘛,你自己個惹禍,自己個消災去!」

    賢哥兒這會有反應了:「好勒,爹!」說完直接起身,抬手拍了下身上的腳印,竟大不咧咧的就往前走,把莊家大爺氣的直跳腳:「兔崽子,你給我站住!」

    ……

    儘管生氣,儘管說的是叫自己的兒子去消災,但為人父母,莊詠還是帶著嚴氏向謝家告罪。

    來得是謝家的三爺,也是十三姑娘的父親,他倒沒發脾氣,帶著自己的小兒子謝慎嚴往廳上一立,說得十分客氣:「莊賢弟,千萬別詫異,我帶著小兒來,是因為小兒得了令公子的一封信兒,說是要結了和我家十三姑娘的親事,我有點糊塗,便先來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照謝家的身份,只憑這麼個信,人家就可以過來摔桌子砸板凳,他莊家還得賠臉賠笑,可人家沒,而是一副關心的口吻,倒把莊詠弄的臉紅臊色,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連忙請著人家到內廳裡說話去了。

    三大人進了內廳,外廳裡就他和謝慎嚴兩個,賢哥兒直接湊了過去:「慎嚴,你爹不會找我爹麻煩吧?」

    謝慎嚴一副淡笑的模樣:「那得看是什麼情況了,若是你瞧不上我那十三妹妹,又或者起了什麼花花心思,臊了我家的臉,那可就……」

    「沒沒沒!」賢哥兒急的擺手:「這是巧了,我是今個救人,一時激動了就把人給抱了,結果我就得娶人家,還得是正妻!」

    謝慎嚴一愣:「啊?你把誰家的姑娘這麼糟踐了啊!」

    賢哥兒當即瞪他一眼:「我糟踐啥了?怎麼誰都這麼說啊,你們讀書人哪來那麼多道理!那林家的人也說我糟踐,那姑娘還尋死覓活要撞死呢!」

    「林家?」謝慎嚴眉一挑:「哪個林家?」

    「還能哪個,就是家裡有個葉嬤嬤的那個!」

    謝慎嚴一頓:「你糟踐了哪個姑娘?」

    賢哥兒伸手撓頭:「好像是四姑娘吧,就那天說我壞話的那個!」

    謝慎嚴點點腦袋:「哦,是她啊,你肯定去欺負人家了。」

    賢哥兒咂咂嘴:「也不是欺負,就是想教訓她一下,誰知道那麼不經嚇,人竟從台階上滾下去了……」

    謝慎嚴抬手拍了下賢哥兒的肩膀:「明達,雖然這事你辦得不地道,也的的確確弄得我十三妹這邊有些難堪,但好在你的錯你擔當了,倒也不是為一個堂堂男人該做的事,你放心,咱們兄弟一場,回去我會幫著你給家裡人說說的,盡可能把這事揭過去,只不過,你可千萬別上我們家謝罪去了!」說著又把口袋裡的信拿了出來,塞回了賢哥兒的手裡。

    「不謝罪的嗎?那你們家老爺子要是惱著我們怎麼辦?我爹剛才都準備抽死我了,要你們家真不原諒我,我爹一定把我吊起來打!」賢哥兒說著一臉苦色。

    謝慎嚴歎了口氣:「你要真想大家沒事,就千萬別上我們家來,你和我十三妹妹的親事,也不過是口頭上答應,還沒真正下約,黃了就黃了,大家嘴巴閉緊,這事兒就過去了,畢竟外人不知道,可你要是二不愣子的衝去我家,這事兒不等於你給爆出來,到時,你叫我十三妹妹可怎麼辦?為什麼我和我爹急巴巴的趕來,還不是為了兩家之間別難堪嘛!」

    賢哥兒聞言使勁的點頭:「原來這樣啊,你放心,我不去,絕對不去!」

    謝慎嚴無奈的輕笑,繼而又歎了一口氣:「唉,原以為還能和你日後做個親戚,誰料想,你是沒這個福了,我那十三妹妹可是嬌滴滴的大美人呢!」

    賢哥兒乾笑了一下,沒說什麼,兩人東拉西扯的說了一陣子,三個大人從內廳裡出來了,十分的和氣,莊家大爺還一副賠罪的模樣,謝家三爺卻是一臉親和,說了句告辭,帶著謝慎嚴離開,莊家大爺自是親自相送,看著他們走了,嚴氏出了一口長氣,看著自己那堪稱混世魔王的兒子,伸手戳了他的腦袋:「你呀你,日後有你後悔的!」

    賢哥兒卻眨眨眼:「有什麼好後悔的,我要真把謝家的十三姑娘娶進來,日後你這個當婆婆的只怕還得低眉臊眼的呢!」

    嚴氏一愣,詫異的看著兒子,賢哥兒很開心的說到:「我要找的是媳婦,又不是管家,你和爹管著我還不夠,再來一個,我這日子還怎麼過啊!我寧可娶個聽我的,也不要娶個管我的,娘,您哪,這會兒也偷著樂吧!」說完自己轉身就走,把嚴氏激的站那裡好半天才一臉苦瓜色:「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啊,你這心眼都長到哪兒去了!」

    ……

    莊家在這件婚事上,縱然內心十萬個不樂意,卻也不能翻臉,大清早上,莊家就遣人來了帖子知會,辰時剛過,巳初才進,莊家太太帶著杜閣老家的貞二太太,外加小二爺賢哥兒以及一個媒婆上門了。

    按照正禮,雙方議親之事,應該尋步走,先是來訪人戶,相家相親的,只是現在賢哥兒和林悠之間已經到了必須娶的這份上,一切儀式都純粹是形式了,所以莊家只能把媒婆帶上,又把杜家的貞二太太請來,相當於是選了個親近的親戚前來保媒,這前兩部一次到位,因此莊明達上門來,就直奔的是第三步,要女方八字,也就是庚貼。

    換庚貼,可是雙方的八字交換,這不是一次可完成的,把女方八字寫在紅紙上「發」出去,男方還得拿回去壓在神龕下,三到七日看看是否平安無事,這個平安無事說的是:不打碎碗,不撞倒油,不病豬雞,不生口舌等,只要這樣平安了,便是大吉,相反出了事,便是不好,得退八字,婚姻不成。

    可這個完全就是面子工程,尤其莊家敢拿這條退了四姑娘的八字,那就是擺明了抽林家的臉,所以換句話說,就是日日裡碎碗倒油,這莊家賢二爺的媳婦也得是她林悠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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