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錦繡芳華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六姑娘的計劃 文 / 粉筆琴

    就在林熙同陳氏在正房裡言語的時候,碩人居的側耳房裡,瑜哥兒卻提著一支筆坐在桌邊發呆,筆毫上的墨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滴下,沁潤了紙,留下朵朵墨痕之蓮,而他的眼卻落在遠處,似瞧看著牆上的字畫,偏又似神遊雲霧。

    葉嬤嬤拿著宮絛墜子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瑜哥兒的呆樣,在一掃紙上虛勾而處的一株柳樹上墨痕點點,便蹙了眉。

    「咳!」一聲假咳,瑜哥兒驚縮了肩,扭頭見是自己的祖婆,頓了一下後也看到了自己的狼狽樣,急忙收了紙筆,悻悻招呼:「祖婆,怎麼晚的,您怎麼過來了?」

    葉嬤嬤掃他一眼:「怎麼?嫌我打擾了你不成?」

    「沒……」

    「想什麼呢?」葉嬤嬤揀了張椅子坐了。

    「沒,沒什麼。」

    「嗯?」葉嬤嬤挑眉不說,眼神充滿犀利之光,瑜哥兒撇了下嘴,乾脆去了葉嬤嬤身邊一坐,聲音低低地:「其實也沒想什麼,只是覺得,七姑娘辛苦的跟著祖婆你學了這麼久,一轉頭卻這麼訂給了謝家,日後過的那算什麼日子呢?和您最初的構想那些的,似乎沾不上邊什麼不說,更是學下的那些也無意義了,唉,她如今也算是毀了。」

    畢竟一個院子裡住了這近三年,若說沒點感情,那是假的,尤其看著林熙如何被自己的祖婆步步為營般的教習,也吃了不少苦,卻愣不放這麼一個陰錯陽差,倒成了這麼一個局面。他委實為其歎息與不值。

    「毀?」葉嬤嬤意味深長的咬著這個字,將瑜哥兒打量了一番:「怎麼想起用這麼一個字?你知道多少?」

    兩家定親的事,也沒刻意壓著瞞著,傳出來很正常,只是瑜哥兒說出一個毀字來。只怕是外面的流言早已紛紛。

    瑜哥兒一臉失意之色:「不是我想起,而是學堂裡紛紛在傳啊!那七姑娘由您教養的消息這京城裡有幾個不知道的?更別說我們學堂裡的議論了!平日裡,個個都時常衝我打聽那七姑娘是不是會和您一樣傳奇。我這裡哼哼哈哈的瞎應付,都沒尋思出該怎麼答呢,這倒好。出了這麼檔子事。七姑娘就這般說給了謝家,若是那慎嚴公子在,這也算佳話,一個是解元,一個是祖婆您教養的,自有您的傳奇,可眼下,慎嚴公子生死未卜的。九成九都是命喪黃泉了,七姑娘這麼過去,不是毀又是什麼?」

    葉嬤嬤聞言瞪了他一眼:「少嘴裡遛鳥的給我瞎話。還九成九?難不成你最近學了相術?還是夢裡得了卦象?我告訴你,且不說這裡有沒有七姑娘的事。做人得將就一心向善,虧你和那公子還有一面之緣,你不祈他平安無事,竟說出這等話來,便是辱了你們當日兄弟之稱!」

    瑜哥兒當即起身站好,低頭稱是,葉嬤嬤又軟了話下來:「何況咱們現在也算是半個林家人的,同在一個屋簷下,怎能不互相照拂?就衝著她是我養下的,你也該為她祈禱著那小爺的平安!」

    葉嬤嬤說著瑜哥兒更加慚愧,低著頭的稱是。

    「行了,我知你也是無心,不多說你,坐下,我且問你話。」葉嬤嬤說著看向瑜哥兒:「你剛才說什麼有我的傳奇,我挺好奇,我怎麼傳奇了?」

    葉嬤嬤雖然收了瑜哥兒做了乾孫子,但自己的事卻不是常與他說起的,雖然自己混了些名頭,家長裡短難念提到些,加上來林家時,也同他說過幾句,卻都講的是她和林家的淵源,與那個傳奇不傳奇的,她可沒提什麼,如今瑜哥兒這般說出來,她立時想到了點什麼,便急急的問了起來:「該不會你讀書的日子裡,竟是和別人說道起我了吧?」

    「沒,孫兒可不敢!」瑜哥兒急忙擺手:「原是他們喜歡像我打聽,我什麼也說不上來後,他們說我神秘,我又怎麼神秘了呢?後來倒是聽他們說過一些您的事,便覺得是,是挺傳奇的……」瑜哥兒說著又低了頭,作為一個晚輩,議論長輩,是很失禮的事,就算是誇人家的好,也不是應該做為談資的。

    葉嬤嬤瞧著瑜哥兒那樣兒,沒再責他,只是看了他一會兒,才問到:「最常與你言語起我的,是哪幾個?」

    「撫遠大將軍的次子鵬哥兒,致遠伯家的孫大少爺圖哥兒還有郭祭酒的三子銘哥兒。」

    葉嬤嬤轉了轉眼珠子:「你聽著,日後他們與你說我時,你只管聽著少接話,還有,和那個致遠伯家的,離得遠點。」

    瑜哥兒雖然答應了,眼卻偷瞧著葉嬤嬤,顯然好奇原因,葉嬤嬤伸手把他招到自己的跟前,低聲地與他說到:「你素來有心眼的,難不成進了人蟲堆裡,就不知道有幾條腿了?你祖婆我再有能耐,也不過一介女流,如何真叫別人在意了?還不是有人想摸清這裡的門道,便打你這裡下手!」

    瑜哥兒聞言眨了眼:「摸清門道?這裡有什麼門道啊?」

    葉嬤嬤看著他,聲音雖低,卻還是慢慢的說了一句話:「這個門道就是,你是得了什麼庇護能入了學堂,又是因著什麼,你祖婆我如今依然威風。」

    瑜哥兒猛然白了臉:「是,是孫兒糊塗了。」

    葉嬤嬤歎了口氣:「權貴之家,對於恩寵十分敏感在意,能進去其實不扎眼,花錢走關係的那麼回子事,可扎眼的是差別,你是什麼身份,大家誰不清楚呢?單一個林家是托的起關係的人嗎?不合時宜的好處,自然有它出現的道理,那些人蟲如何不會緊著慢著想摸清楚呢?瑜哥兒,我問你,你是希望自己站在暗處,別人猜不透你。還是希望站在燈下,被人一覽無餘?」

    瑜哥兒立時低頭:「祖婆教訓的是,孫兒日後定當清心,再不這般被人一捧的就蒙了心!」

    葉嬤嬤點點頭,把手裡的宮絛拿了過去:「把這個綴上吧。我才給你……」說話間,她頓住了,此時她才注意到瑜哥兒的腰上綴著一個褐色的纏骨宮絛。竟還是嶄新的。

    瑜哥兒一看祖婆手裡的宮絛,立時明白,抬手一邊抬手解身上的。一邊言語:「祖婆日日忙的。孫兒就沒好纏著要,結果祖婆您到底還是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的還是遲了。」葉嬤嬤說著下巴沖了那宮絛一指:「誰打的?」

    「六姑娘。」瑜哥兒不在意的說著,葉嬤嬤卻是挑了眉:「什麼?」

    「祖婆不必驚訝。」瑜哥兒全然沒當事兒的說著:「上個月不是出了事嘛,府裡上下都忙翻了,您也沒歇著,我原來的那個早損了,爹給我的這個骨件兒也都掛不住了,那日裡我本是打算叫翠兒給我先弄個應付應付。恰好遇上了六姑娘過來,她瞅見了,便說給我打一個。半個月前給了我,才重新綴了骨件兒掛上的。」

    「六姑娘過來?怎麼沒聽丫頭們說起過?」葉嬤嬤有些意外。一來六姑娘和七姑娘之間並不親近,幾乎沒什麼往來,二來,就算她在忙,若六姑娘來了,丫頭婆子們又有誰不會和自己說一聲呢?畢竟七姑娘是珍姨娘所出,橫豎在這院子上上下下的人眼裡,可是不待見的。

    「哦,她來的那會兒,七姑娘去了正房那邊陪林家老太太去了,那幾個媽媽都在府裡各處幫忙,這碩人居當時就我在,她說在院子裡悶著了想來看看七姑娘,遇上我那宮絛損了,便由說著給我打宮絛,人就走了,之後也沒見過來,只半個月前給我來送了這個,也是給完就走了。」瑜哥兒說著挑了眉:「莫非有什麼不對的?」

    葉嬤嬤看了瑜哥兒幾眼,伸了手:「那她打的給我。」

    瑜哥兒聽話的照做,取了骨件兒下來,把宮絛給了葉嬤嬤,葉嬤嬤拿著在手裡翻看了一會,拿到鼻下又聞了聞,立時就蹙眉:「這上那麼大的味兒,你也帶的踏實?」

    瑜哥兒一臉莫名:「不就是她把絲絛熏了香而已,姑娘家嘛,不都喜歡這樣兒嘛!何況她給我是,就說了,她手裡的絲絛全是熏過兒的,她也沒得法子。」

    「哼!」葉嬤嬤冷笑一聲:「你個傻小子,平時那麼精,遇上那些咬文嚼字的,你有興致動動腦子,怎麼遇上姑娘家的,就那麼不過心?」

    瑜哥兒眨眨眼:「祖婆,您這是怎麼了?不是您一直教我,平日裡少理會女兒家的嗎?您還說別人是齊家治國平天下,您要我是立志出業再思家思女的嘛,這會兒的怎麼又嫌我不理會姑娘家了?」

    葉嬤嬤聞言一愣,卻撲哧的笑了:「你呀,少給我裝傻充愣,不把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上是對,但我也沒教你,對著姑娘家就無防備之心!」

    瑜哥兒立時臉上的神色嚴肅起來,他盯了一眼葉嬤嬤手上的宮絛,臉色變得凝重:「莫非這宮絛有什麼問題?」

    葉嬤嬤把宮絛往袖子裡一放:「這個你就別問了,我給你的,你也先別綴上,這根東西我明日裡還你,那時再和你細說!」說著她起了身:「另外,七姑娘的事,你也別擔心了,每個人都有她自己的路,只要她心正,總有她得福的時候。」說著捏了捏袖子:「若是心不正,就算有人扶著,也只會跌進泥沼了去!」說著便轉身出去了,留下瑜哥兒捏著那骨件兒立在那裡,臉上的神色幾番變化。

    ……

    葉嬤嬤一進屋,林賈氏便披了件袍子坐去了羅漢塌上:「這又是出了什麼事嗎?火急火燎的攆了我起來。」

    葉嬤嬤看了眼常媽媽,常媽媽立時知趣的言語道:「我去給您沏壺茶醒醒瞌睡去。」說著離開了屋子,去了外面,當即就聽著常媽媽打發下人的聲音,不多時折回來,提了一壺茶放在屋裡,也不斟的,又折了出去,給守著了。

    人老了,睡前一般是不飲茶的,常媽媽跟了林賈氏這些年。很清楚她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說話的地兒。

    眼看常媽媽出去守著了,林賈氏依著榻上的小几,伸手攏了下披著的發:「說吧,又是什麼大事?」

    葉嬤嬤能這個時候來,還非把躺下的她給攆起啦。擺明了不是小事。

    「您看看這個吧!」葉嬤嬤把宮絛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林賈氏狐疑的拿起啦瞧看:「不就是個宮絛嘛……」

    「聞聞。」

    林賈氏照做。隨即卻蹙了眉:「這味……」

    「你不識得?」葉嬤嬤詫異的看向林賈氏,隨即又撇了嘴:「您身邊總有個熟悉的吧?」

    林賈氏當即喊了常媽媽進來,把東西遞給她。叫她聞聞。常媽媽拿起來一聞,登時就紅了臉,林賈氏急急的問她:「是什麼?」

    常媽媽紅著臉看了一眼葉嬤嬤,湊去了林賈氏的耳根上咬起耳朵,當即林賈氏的臉也紅了。

    她擺擺手,常媽媽退了出去,她當即看向葉嬤嬤:「這是哪裡來的?」

    「瑜哥兒身上的,說是六姑娘做給他的。」

    林賈氏登時臉上一白。狠狠地捏了拳頭往小几上一砸:「這,這簡直就是丟人現眼!」說著張口欲喊,葉嬤嬤卻抬手衝她一擺:「別喊了。她給的時候說的是她拿到的絲線本就是熏了的,你這般弄了她來。兩句話便與她無關了,如此倒弄得大家難堪,何況這事兒是巧合還是有所預謀,一時也是判定不了的;何況,我還不想我家瑜哥兒跟著丟臉。」

    林賈氏臉上是白紅相間,伸手扶了額:「唉,她們母女兩個怎麼就不消停呢……不不,我想她應該是真不知情的,就算她平日裡有些貪心,卻也不至於……」她說著看到葉嬤嬤眼裡的嘲色,立時覺得一盆涼水兜頭淋下,登時倒也清醒了,嘴巴一抿,似做了決定一般:「你放心,這事兒我會查個清楚,倘若是她處心積慮到這種地步,我林家絕不能股息了這事……到時,我就是叫人那板子打死了她,也不為過!」

    葉嬤嬤聞言低了頭:「老夫人,我要的不是您給我許願,說到底六姑娘也是您的孫女,林家的骨肉,您又何必說那麼重,我尋來根本不是要你表什麼態的,只是擔心這麼下去,大家難堪,畢竟這事可大可小,若她不知情倒還好,尋查一番弄清楚這事起在哪兒,也就是了,可要是她起了這心思的,那將來遲早要出事,那個時候,您可別怪我狠心,不給林家面子!畢竟,敢算計到我頭上的人,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林賈氏悻悻的點了頭:「我明白的。」

    「那就好,老夫人,您日後還是多留心下六姑娘吧,由著她這麼下去,別說她自己路途將來會如何,只林家的臉也是必然要丟光的。」

    林賈氏羞愧似的低了頭:「我知道了,不知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事兒?」

    葉嬤嬤一笑:「我若說個將計就計呢?」

    林賈氏一愣,隨即乾笑:「還是我,我私下裡叫人查吧!」

    葉嬤嬤伸手把宮絛拿了回去:「放心,我會給她留足面子的,只要您肯配合一二。」

    林賈氏神色有些猶豫,葉嬤嬤卻又言道:「說起來,我很好奇,珍姨娘不會當初就是這法子近了二爺的吧?」

    林賈氏的眉一高挑,當即攥了拳頭:「我配合你就是了,不過,好歹她也是我的孫女,別傷得過了,那於我林家的名聲,無益。」

    「我知道。」

    ……

    玉芍居裡,林嵐坐在屋裡眼瞅著那幅謝家十三姑娘畫的依仗之馬的畫卷,眼裡滿是厭惡之色。

    她喜歡的是十四姑娘的畫,可是偏偏祖母收了畫去叫人裱了後,把那幅給了林熙,把這幅送給了她。

    「再光鮮華麗又如何,身上又是馬鞍又是墜鐙的還不是被人騎?」她輕聲嘀咕著,抓了筆喂墨,繼而低頭在桌上的白紙上作畫,一刻鐘後,紙上一頭昂首奔馳的馬兒在前,幾匹馬兒在後相追隨。

    她看著這幅畫,滿意的擱下了筆,眼盯著為首的這匹馬兒,眼裡充滿了憐惜之色:「你不比別人差,你也一定不會比別人差,你自會過的好。叫她們羨艷……」

    此時屋門被輕輕叩響,她一愣,當即把畫卷撈起反扣在桌上,這才起身過去開門,門一開。披著薄紗披風的珍姨娘急急的邁步進了來,林嵐立刻左右掃了一眼,看見自己房裡的崔媽媽在外守著。這才關了門。

    「娘,您這個時候怎麼來了?」林嵐一臉的驚色,自打出了禁足的事後。她們母女便極少見面。做足了規規矩矩的可憐狀,如今這個時候,她娘竟一個人也沒帶的偷偷跑了來,怎叫她不驚訝?

    「我怎麼能不來?」香珍的臉色滿是緊張:「我問你,這段日子你做了什麼事?」

    林嵐歪了腦袋:「沒做什麼啊?祖母不叫咱們出去,我日日都縮在院子裡,除了書畫讀書的,能做什麼……」

    她話還沒說完。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雖然不是很痛,卻足以叫她震驚。而香珍一臉恨恨的表情:「我是你娘啊,你現在大了。竟連我都瞞著了?」

    林嵐捂著臉一副不解的樣子,而香珍咬著牙說到:「你別給我做這個模樣,我又不是你爹!我問你,你給葉嬤嬤帶的那小子,做了什麼東西?」

    林嵐的身子一頓,隨即眨眨眼:「沒什麼,不過是瞧著他宮絛損了,順手給他打了一個罷了。」

    「好一個順手,順手到專門要用那熏了依蘭的絲絛嗎?」

    香珍一說了這話,林嵐捂著臉的手也下來了,只盯著她娘:「你怎麼知道?莫非這事兒露了餡兒了?」

    香珍恨恨地抬手掐了林嵐的肩膀一把:「你呀!葉嬤嬤拿了那東西尋去你祖母了,你祖母一聽是你弄的,臉都臊紅了,依著葉嬤嬤的意思,那是要查清楚你是知情還是不知情的,可到底林家丟不起這個臉,你更是林家的骨肉,她終究還有護著你和林家的臉,這才叫常媽媽帶了話來,你,你怎麼就這麼大膽,這種法子也想的出來?」

    香珍說著臉上已泛紅,口中更是自責起來:「都怪我實心的護著你,什麼都沒顧忌的與你說,讓你竟起了這心思,如今倒被那姓葉的給發現,要不是你祖母念著,我們的臉都要丟盡了。」

    林嵐卻鼻子裡哼了一聲,冷冷地言語到:「算她命好!」

    香珍聞言一愣,扯了林嵐:「你還不舒坦?他有什麼好,值得你惦著?就算他是葉嬤嬤的乾孫子,能得些好處,可他到底也是個農戶人家的出身,你怎麼能打起他的主意?你不是一心和我說,你定要高嫁的嘛!」

    林嵐轉了頭看向自己的娘親,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娘,您不會以為我弄這個是要和瑜哥兒勾搭上吧?」

    香珍一頓:「不是嗎?不是這個心思,你幹嘛弄這事?」

    林嵐的眼裡閃過一抹嘲諷之色:「娘啊,依蘭之香可催情這沒錯,我弄這個宮絛給他,也的的確確是盤算著叫他動情催情才好,可我弄這個不是要把我和瑜哥兒栓在一起啊!」

    「那你是……」

    「娘,瑜哥兒現在住在哪兒的?」

    「碩人居啊。」

    「那不就結了。」林嵐說著扭身去了桌後一坐,抬手撥弄她先前的畫,而香珍頓了頓,猛然摀住了嘴巴,用不能相信的神色看著自己的女兒林嵐:「你,你莫非是……」

    「那院裡的女孩子,除了七姑娘就是兩個丫頭了,他催了情,若對七姑娘生了心,便是最好,將來有點什麼,自然毀了七姑娘的姻緣,若是不對七姑娘生心也沒關係,那兩個丫頭碰了誰,壞的也是七妹妹的名聲,於我可有好處。」

    香珍聞言搖頭:「不對,七姑娘傷了名聲,壞的可是林家的名頭,這與你有什麼好?你日後還不說親事了?」

    林嵐抬頭看她:「親事?這京城裡,除了宮門,又有誰家比的過謝家?只要七姑娘壞了名聲,謝家就不能娶個壞名節的進去,而憑著那張文書,謝林兩家總要結親,那時便是我嫁去謝家!」——

    廣告——

    《著魔》——o滴神——他問的是道,她求的是魔。兩個原本不相干的人,遇上了,便著了魔。

    《阿莞》作者:予方;簡介:人生為棋,我願為卒,行動雖慢,可誰也不能逼我再後退一步。(未完待續)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