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文 / 粉筆琴
回府路上,馬車裡多了熠航,氛圍不復平靜。親更多文字內容請百度一下或者搜索樂文都可以的哦網(◎ww◎w.l◎w◎x◎s◎.o◎r◎g◎或稚氣的言語惹得顧雲箏總是不自覺唇角微翹。
顧雲箏細細打量著熠航,很希望這孩子是雲家後人。
父母在成婚幾年之後才有了哥哥,哥哥又是找不到意中人就不成婚,因此直到橫遭變故時也未娶妻。
而幾位堂兄成婚卻很早,且已先後添了兒女。
三歲的孩子,也就是說,在家族覆滅之際一歲左右的孩子。
有兩個堂兄倒是先後添了兩個年齡符合的男孩,可是顧雲箏只聽說卻沒見過——二堂兄婚後就自請外放,攜妻子去了山西任職;四堂兄則是棄仕途從商,自婚前就長期留在江南一帶打理產業。她問過桃等丫鬟,得到的答案是他們兩家在同一夜被官兵取了命。
有沒有孩子逃離劫數的可能呢?
只看樣貌,熠航有著圓圓的小腦瓜,眉宇如畫,大眼睛黑白分明,嘴角微微上揚,天生含笑的弧度。很好看,卻看不出與雲家人相仿之處。
可是容貌與雲家人不相仿並不能證明什麼,正如容貌與雲家人相仿也不能證明就是雲家後人。能找個人問問就好了。
顧雲箏開了馬車一側的小窗戶,問過桃之後,才發現霍天北只帶著熠航離開了別院,沒有下人隨行。
「怎麼不帶上平服侍熠航的人呢?」她問霍天北。
霍天北道:「不需帶。隨熠航到西域的人已被安排到了別處。」
顧雲箏認可他的做法,卻還是因為失望有點沮喪,嘴裡則道:「我是想,你不給熠航安排相熟的下人隨行,他到了府中怕是會不習慣。」
熠航將話接了過去,「有天北爹爹,不會不習慣。」
霍天北加一句:「秀玉、連翹服侍過他一陣子。」
「……」顧雲箏很快放下這個話題,關心起現實問題來,「回府後怎麼與人說?」
霍天北捏了捏熠航的小下巴,「你說該怎麼與人說?」
熠航側頭認真思索,「就說……嗯……就說撿到的。」
顧雲箏聽了,有些心酸。
霍天北卻是不置可否,沉默片刻後道:「什麼都不需說。」
顧雲箏點頭應下,對熠航展開手臂,「我抱抱你,好不好?」
「好!」熠航笑著投入到她臂彎。
呼呼的小子特別柔軟,帶著孩子特有的香味道。顧雲箏以前抱過侄兒侄女,總是小心翼翼,生怕孩子在自己懷裡哭鬧起來,惹得孩子父母不悅。而那份小心謹慎,在熠航這裡是不需要的。
熠航站在顧雲箏膝上,綿軟的小手貼著她容顏,很認真地打量著她,慢慢漾出甜美的微笑,問道:「你是天北爹爹的娘子?」
娘子,是市井間對於婦人的稱謂。
霍天北更正道:「是我的夫人,與娘子是一個意思。」
顧雲箏一時木然,很快岔開話題:「熠航,你喜歡小狗麼?」
熠航的笑容變得璀璨,「喜歡狗狗,很喜歡!」
霍天北在自己蹙眉之前揉了揉眉心。怎麼忘了這一點?
顧雲箏瞥過他,忍俊不,握住了熠航的小手,「我養了一條小狗,叫肥肥,回府後你就看到了。」
「真的?太好了!」熠航笑成了一朵花。
霍天北摸出一個小銀壺,喝了一口酒。
顧雲箏氣死人不償命地緩聲加一句:「你很喜歡的話,我可以考慮多……」
霍天北忍無可忍,探臂過去,一把摀住了她的嘴,阻止了她多養幾條小狗的話,含笑威脅:「為了你的肥肥命無虞,你說話要謹慎些。別對孩子許諾你辦不到的事。」
顧雲箏惡作劇得逞,笑得明眸瞇了起來。
熠航卻好奇她之前要說什麼,抬手抓開霍天北的手,「你走開!」
顧雲箏笑出聲來,安撫道:「沒什麼。我可以考慮多讓你帶著肥肥玩兒。」
「好呀。」熠航不疑有他,含著滿臉喜悅、期待,笑著摟住了顧雲箏。
顧雲箏抬手拍了拍熠航的背,對霍天北揚眉,笑意更濃。
這眉飛色舞的小模樣兒……讓她自心底高興成這樣委實難得。霍天北目光微凝,又很快錯轉視線。
**
回到府中,霍天北讓顧雲箏給熠航安排住處,隨即離府。
顧雲箏讓丫鬟把東廂房收拾出來,後那就是熠航的住處。
不知不覺到了巳時,大夫人遣了人來請顧雲箏去花廳。
顧雲箏到了花廳,看到一眾管事站在花廳,長案上羅列著諸多賬冊,地上還有兩口開了蓋子的箱子,裡面是往年的賬目。
大夫人勉強笑道:「賬目都在這裡,請四弟妹過目。」又指一指桌案一角三個描金匣子,「對牌在這裡。」末了,對管事們說了顧雲箏今後主持中饋的事,算是完全交出了掌家的權力。
顧雲箏微笑頷首,在主座落座,管事們一個個上前行禮。她將每個人打量一番,又問過負責的差事,便擺一擺手,「下去吧,有事再找你們。」
管事們哪裡不知道顧雲箏因何才得了掌家之權,又都是大夫人用了多年的心腹,自心底為大夫人不甘、對顧雲箏牴觸。聞言後,眾人齊齊看向大夫人。舉動微小,卻是擺明了只聽舊主的話。
大夫人笑了,神色很是複雜,既有失落,又有得意。她剛要說話,顧雲箏卻已再次發話:
「不願走?那就去門外站著。哪個不服氣,只管站出來。」說著揉了揉皓腕,「今無暇練功,手正癢得厲害。」在小事上,她不介意用武力解決,因為這樣見效最快。
管事們聞言先是驚詫,隨即想到了霍錦安的遭遇,不由打個寒顫,誰都不想被人當做活靶子,一時間俱是微聲稱是,去了門外喝涼風。
大夫人心裡惱火不已,卻是不形於色,笑道:「何苦如此。」
顧雲箏神色坦然,「對付惡奴,只能以暴制暴。沒工夫與她們講道理。」
大夫人抿一抿唇,忍下這口氣,「你已開始主持中饋,老四也沒什麼不知足的了,能不能幫我問他一句,何時將錦安放出來?」
顧雲箏起看著小山似的賬冊,「這不是我分內事。」
大夫人氣得手握成拳,好半晌才又道,「聽說你們帶回了一個孩子?」
「是。」
「哪裡來的?」大夫人頗為幸災樂禍,「該不是老四在外邊——」
「去問他。」
眼下對於大夫人來說最難的事,是與顧雲箏談話。她重重呼出一口氣,「你也不過是仗著老四才有這一時得意,早晚這掌家之權還會還給我。等著吧。」
「我等著。不送。」顧雲箏選出幾冊賬目,坐下來翻閱。
「我倒是想早些走。」大夫人冷笑,拿出幾份擬定的菜單,「你看看這個。秋意濃了,膳食也該做些調整了。這是太夫人昨讓房裡的丫鬟擬出來的。上了歲數的人,膳食尤其要注意,這件事從速落實才是,我們各房倒是能緩幾。」
顧雲箏接到手裡,見單子上列的是早間各色羹湯小菜,中晚八菜一湯,名目繁多,為的是常調換著搭配。有不少羹湯、菜餚寫下之後又被劃去,很是凌亂。掃了兩眼,她放到一旁,「昨的事,就是你分內事。」
大夫人語聲已有所緩和,「這不是趕巧了麼?像這種事還不少,可我也不能繼續料理了。你若是覺得沒差錯,就盡快抄錄一份,讓太夫人過目之後,盡快拿去廚房。」
顧雲箏似笑非笑,「為何要我抄錄?」
「還是那一句,我不能繼續處理這種事了。」
顧雲箏吩咐丫鬟取來筆墨紙硯。她知道大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與霍天北一樣,對她有著太多疑惑。只是霍天北那廝奇得很,很有種人神鬼都不懼的傲骨,好奇卻不忌憚她匪夷所思的轉變,而大夫人與太夫人卻不可能像他一樣。
不過是要看看她的字跡變沒變,她也沒打算隱瞞這些在旁人看來蹊蹺之事。
她就是要給太夫人與大夫人把柄,讓她們的驚詫越來越多,最終想到借屍還魂,並且堅信不疑。
在這世道,借屍還魂是尋常人無從接受的,鬧到被父母掃地出門的地步都很正常。父母都不認,何況一個她一心想要離開的夫君,被休、獲得自由,指可待。
所以,顧雲箏將計就計,只求達到最終目的,不介意過程如何。
顧雲箏抄錄菜單時,大夫人不時瞥一眼,目光一點點轉為驚懼。
太夫人有遠見,昨就讓顧太太拿來了顧雲箏以前寫過的字,昨夜她與太夫人一起細細地看了。自心底,她其實不願意邊發生借屍還魂的事——活生生一個人,卻換了一個鬼魂……想起來就心驚跳,況且,對付人總要比對付鬼來得容易。
可太夫人卻是明顯地願意見到這種事發生,為此忙於從大事小上著手,以求猜測成真。老人家明顯已將顧雲箏視作眼中釘,迫切地要將這樣一個兒媳逐出府去。就算是顧雲箏不是借屍還魂,也要將這種嫌疑強加上去。
也對,唯有這樣一個天大的理由,才能讓霍天北無話可說,只能休妻。
推測、猜忌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一回事。要真正認清一個人是鬼魂附……這種感覺帶來的恐懼,讓人一時間無從承受。
大夫人走的時候,臉色慘白,狀似夢遊。
顧雲箏滿意地笑了笑。
大夫人到了太夫人房裡,說了親眼所見的事,白著一張臉將顧雲箏寫好的菜單呈上。
太夫人臉色變幻莫測,半晌才道:「午間找個人去給錦安送些可口的飯菜,順便問問他,那被顧雲箏刁難的時候,有無異常之事。」
**
霍天北策馬離府,去了幾十里之外一道河岸。
這裡是霍天逸喪命之地。
今是霍天逸的生辰。
人死如燈滅——是所謂的家人讓他真正明白了這份塵世殘酷。有幾年了?沒人記得三哥的生辰、祭。
趨近河岸,護衛止步,他獨自到了岸邊。
長空萬里,秋水澄明,岸邊瘋長著半人高的草木,已經枯黃。
他的手撫過草木,掠過涼風,劃出寂寞漣漪。
總不能忘三哥死那一。
西域外有敵國不時發兵侵擾,內有草寇不時作亂。三哥是在剿匪時殞命。
那一是深冬。他模糊了別的記憶,只清晰地記得三哥受幾處重傷。他瘋了一般策馬狂奔過去,忘記了顧及自安危,用軀擋住草寇對三哥的攻擊。
幾處重傷,都是在那一次留下。
拼了命去保護,還是沒能讓三哥繼續存活。沒能留下從來全心全意念著他、惦著他的最親的兄長。
重傷之下,他因為痛失手足的悲慟成狂,周浴血依然拚命殺敵。
到那深夜,草寇無一存活,他看到屍橫遍野,倒了下去,昏迷幾個晝夜。
醒來後,三哥已入殮,大辦喪事之後,靈柩要送回京城,埋骨霍家祖墳。
他神智雖清醒,卻還是命懸一線,不能送三哥最後一程。
血脈相連的手足,自此生死無話,人鬼殊途。
過了兩年,父親又殞命於沙場。他代父繼續征戰,又沒能送父親靈柩回鄉入土。
不過十年間,他先後失去父母、兄長,再無人噓寒問暖,再無人記掛他的安危。
有時候,他會覺得活著是個至傷至殘酷的歷程。一直失去,心頭霾、遺憾越來越多,直至陷入永夜,再無暖光。
誰都不知道,他其實早已被滾滾紅塵淹沒、吞噬,他心魂早已殘缺不全。
屬於他的人生,從來不完整,太多的失望、心寒無人知,也就無人明白他為何喜怒無常狠戾好戰。
有過那麼幾次,他覺得生而無望,甘願埋骨黃沙,成為孤魂野鬼,笑看西域月光清寒、風沙漫漫。
寂寥、孤絕太久,他亦無從承受。
心口隱隱作痛。他取出酒壺,對著滿目荒涼獨酌。
每年這一,霍天北都是心奇差。
每年這一,霍天北都會酒不離手。
回到府中已是黃昏,霍天北埋首處理公務,徐默站在一旁斟酒。
徐默打量著霍天北的神色,感覺侯爺比往年的緒多少好一些,臉色也好一點。往年這時候,侯爺總是因心緒沉重引得舊傷發作,雖不至於喚郎中診治,臉色卻總是特別蒼白。今年是不是要感謝夫人這一番鬧騰?有事煩或笑,總比平靜無瀾要好。
斟酌良久,徐默還是將顧雲箏這一的大事小娓娓道來。
聽到顧雲箏親手寫了菜單,霍天北想到了昨夜所見到的筆跡,微微蹙眉。
以她如今的慧黠,不會不知道這麼做會引發的後果。
她昨不與旁人湊鬧,是形勢所迫。今行徑,看來還是要決意離開。
霍天北丟下手中公文,慢慢飲酒。
這叫什麼命?
看不到眼裡的人,拚命往跟前湊。走入眼界的人,不擇手段要離開。就如他覺得該死的人一直好端端活著,他覺得該長命的人卻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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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進到府中到入夜,熠航一直乖乖的,特別喜歡肥肥,兩個小東西極為迅速地打成一片,吃飯都要在一起。
顧雲箏對此再高興不過,對霍天北卻是生出疑惑——他也不怕自己虐待熠航。
用去整個下午,挑選出不少賬冊過目,發現大夫人正如她猜測的那般,打理府中事宜一直是盡心盡力,除了剋扣她月例,並無別的過錯。
隨手翻到的兩本賬冊,引起了顧雲箏的注意。賬冊是管事執手記錄,收入、支出的數目都不小,卻未標明是哪一項。喚了人來問,卻無人承認是自己經手。
若是驗證筆跡,太耗時,天色也晚了,倒不如讓霍天北看看。權當是分道揚鑣前自己給他的一點好處——她這麼對自己說。
用罷晚飯,霍天北還沒回房,顧雲箏便拿著賬冊去了他書房,進門時恰好看到那一幕——
有個黑衣人正將手中幾個牛皮信封交給徐默,恭聲道:「侯爺要查的事,都在這裡面。」
徐默接到手裡,從袖中取出兩張銀票給了黑衣人。
黑衣人笑著接過,躬告辭。
顧雲箏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霍天北想查什麼事算得容易,怎麼還要花費銀兩買消息?
徐默看到她,行禮後便急匆匆去了室內。
顧雲箏點手喚黑衣人:「你是哪裡的人?」
黑衣人拱手作揖,「敢問您是——」
「霍府四夫人。」
「哦——」黑衣人拉著長聲深施一禮,「小人眼拙,還望夫人見諒。」
「問你話呢,說。」
黑衣人笑道:「小人是燕翼堂中人。」
「燕翼堂?」顧雲箏沒聽說過。
黑衣人笑道:「夫人想要得到什麼消息,找燕翼堂即可。我們比大內的暗影還要消息靈通。」
「此話當真?」
「當真,當真。」黑衣人慇勤地道,「夫人若是想知道什麼事,可直接吩咐小人,也可直接去醉仙樓找我家堂主——您是侯爺的夫人,任誰也不敢拒之門外。」
顧雲箏眼波微閃,將黑衣人的話記在心裡,擺手讓他離開,逕自去往室內。倒是要看看霍天北要查的是什麼事,猜想著是不是與堂姐下落有關。
剛要進門,徐默快步出門來,笑道:「夫人,侯爺不在。」
「他不在我就不能進門了麼?」顧雲箏理直氣壯地質問,「侯爺何時說過我不能進他書房了?」
徐默面露難色,「可是書房內放著諸多……」
「走開!」顧雲箏冷眼相對,「我只是要親手將這些賬冊送到室內,這些賬冊是侯爺需要的。」
「……」徐默猶豫片刻,讓到一旁。
顧雲箏走入室內。
室內黑漆漆一片,有著淡淡清冽酒香。
她在書案上找到了火折子,點燃後,藉著微弱的光亮查看。外間都是些尋常的公文書籍,不見徐默剛剛拿進來的牛皮信封。
她緩步去了裡間。裡間的偌大書架佔去了整面牆,書架前一張寬長書案,另一側設有一張架子。
走向書案的時候,她聽到了一聲清淺歎息。
隨即,有人自後環住了她,手勢乾脆地奪下她手裡的火折子,熄滅後丟在地上。動作一氣呵成,不過是剎那間的事。
顧雲箏形一震,暗罵霍天北與徐默就是兩個騙子——清冽的氣息、濃烈的酒氣讓她知道後的人是霍天北——明明在書房,卻偏要說他不在,裝神弄鬼!
她讓自己放鬆下來,揚了揚一手拿著的賬冊,「這賬冊可疑,我專程送來。」
霍天北拿過賬冊,手勢輕飄飄地將賬冊送到書案上,之後問道:「為何要抄錄菜譜?為何不推說手傷到了?」
顧雲箏很誠實地告訴他:「因為手沒傷到,大夫人與太夫人想讓我寫,我就寫給她們看。」
「迫不及待要離開我?要用我無法推脫的理由離開?」霍天北語調森然。
顧雲箏默認,須臾間形一輕,被他橫抱起來,隨著他邁步輕晃,片刻後被丟到了上。
顧雲箏藏於袖中的匕首滑落手中。匕首出鞘,抵上他咽喉,「賬冊送到了,我也該回去了。」
「回哪裡?」霍天北毫不在意匕首碰觸肌膚的寒意,寸寸近,「想殺我?殺。」
他墨黑的眸子在黯淡光線中熠熠生輝,無關喜怒,唯有鋒芒。
顧雲箏陷入了掙扎、茫然。他此刻似是蟄伏暗夜的孤狼,周儘是危險的氣息與怒意。
她不明白他的怒意因何而來,更不明白這局面是因何促成。
要不要為了猜忌為了他隨時會討自己便宜而殺掉他?殺人有千百種理由,這種原因卻太牽強。
霍天北容顏一寸寸趨近,她手裡的匕首因為心頭掙扎寸寸退卻。
下一秒,霍天北扣住了她脈門。她負痛之下失力,匕首脫手,落在側。
他將她雙手反剪到她背後,交與一手鉗制,隨即跨坐在她膝上,撈起她形,將她容顏送到面前,側了臉,雙唇果決落下,覆上她唇瓣。予取予求之姿。
顧雲箏發狠想要咬死他的時候,牙關被捏開。
滿帶懲罰、侵襲的親吻,逐漸變得火焦灼。
他吻著她唇瓣,讓她感知到他氣息燙。
他撩撥著她舌尖,惹得她不斷地輕輕顫慄。
他一點溫柔也無,卻還是讓她酥軟下去,無力掙扎。
她只能模糊地出聲討饒:「霍天北……去找你的妾室……嗯!」
唇瓣被重重一咬,她噤聲。
霍天北雙唇滑到她耳畔,語聲低啞:「我不會休妻,你趁早死了那條心。」
不休妻?顧雲箏腦子混沌一片,費力地思索、反駁:「鬧到我被她們說成是借屍還魂的地步,可由不得你。」還想反駁,注意力卻被轉移,他燙的呼吸吹拂耳邊,心跳又快了一些。
她錯轉形,極力想要離他遠一點。
霍天北卻亦步亦趨,末了更是因為發覺她在躲避什麼而含住她耳垂。
顧雲箏形僵住,覺得臉頰更了。
霍天北因為發現她這變化,心忽然好了許多。牙齒輕叩,舌尖碰觸,壞心地廝磨口中那顆玲瓏耳垂。
顧雲箏呼吸急促起來。
霍天北的手落在她腰際,纖細柔韌。一點點探入衣衫,碰觸到了宛若凝脂的肌膚。他呼吸一滯,向上向前游轉,隔著肚兜兒,把住了一抹豐盈。
顧雲箏形微顫,開始劇烈掙扎。她急得要命恨得要命,覺得自己現在就是案板上待人宰割的魚。
霍天北的手在這時到了她背後。肚兜兒的幾根繫帶很是麻煩,他沒耐研究怎麼解開,手滑到上,尋到她先前掉落的匕首。
刀尖貼著她脊椎,帶著冰冷一路向上,利刃輕易挑斷肚兜兒繫帶。
顧雲箏覺得上一空——肚兜兒落下去。
他的手覆上一側豐盈。
別人抽過之後,我這兒開始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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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輕盈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3-2322:15:48
iceblessom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4-03-2609:4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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