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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 沒權利這樣對我! 文 / 暮陽初春

    抬起眼簾,幽深的眸光像一柄利箭一樣掃射向這個胡攪蠻纏的女毒犯。

    「會有證據的。你等著。」江蕭不想再問下去,這女人嘴果然嚴實,就算是耗上半天也不可能問得出一個所以然。

    不過,他有更好的辦法,讓她的那夥人自投羅網。

    從椅子上起身,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了門邊,沒想到,那女人卻從椅子崩跳了起來,拉住他的手臂,然後,整個人就貼了過來,用她那碩大的胸緊緊地貼在他剛硬的胸膛上,眨著一對大眼睛,嘴角溢著狐媚的笑。

    「帥哥,我想吃棒棒糖,可以嗎?」「唔……更想吃火腿腸!」女人嘟起了紅唇,極盡所能地向江蕭拋媚眼。

    棒棒糖?火腿腸?江蕭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原來,這女人就是這樣色誘老趙的啊!

    「棒棒糖,火腿腸,我沒有,不過,白粉到是有幾包,要不給你來幾包?」

    他沒有推開這個騷狐的女人,嘴角的笑意勾深。

    「別這樣嘛!人家要吃火腿腸,而且,要吃很大很粗的那種,你有沒有嘛?」見江蕭沒有推開自己,李枝梅的話語更露骨大膽。

    趙輝煌就這樣被勾引的,見這女人玉指要探進自己的西裝外套內,江蕭扣住了女人作亂的手腕,一把信開她,發現江蕭不會上當,李枝梅尖叫了起來。「快來啊!非禮,快來人啊!這男人非禮我啊!」

    門倏地就被人打開,宋助理率先衝了進來,他一直就守著門外,深怕江老大出什麼事情,果不其然,這女人連江老大都敢陷害,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們的老大非禮我,他非禮我,他剛用手摸我胸脯,還問我要吃棒棒糖不?」

    嗚嗚嗚,女人繪聲繪色,添油加醋亂說一通,為了增加逼真感,甚至低低地抽泣著,天下紅雨了,趕來的警察聽到這女人這樣說,都為江蕭捏了一把冷汗,可是,大家也不敢有所作為。

    只見江蕭一臉冷沉,薄唇抿得越發地冷直,他從白色西裝口袋裡摸出一支微型錄音筆,食指在光滑的筆身上輕輕一按。

    然後,兩人對話的聲音飄蕩在簡陋的審訊室裡,兩人的對話結束,幾名警員面面相虛,都暗自驚歎江檢察官不是一般的凡人,要不是他早有準備,肯定又被這女人栽髒陷害。

    「你就是這樣勾引老趙的?」宋助理的牙咬得格格作響,棒棒糖,火腿腸,是個男人都經不起這樣的挑逗,真想一槍斃了這個女毒犯。

    李枝梅見沒能整到江蕭,用齒咬住了下唇,衝著宋助理拋了一個媚眼,得意洋洋的昂首著。

    「趙輝煌抵不住你的誘惑,那是他毅志不堅,李枝梅,法網恢恢,疏而不忽,你將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等著。」李枝梅傲慢無禮地盯著江蕭,並沒被江蕭凌厲的氣勢嚇倒,畢竟闖了多少的關卡,打了多久的天下,她會怕這個檢察官的恐嚇。

    江蕭不再對她說一句話,捏著手上錄音筆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老大,你有這支錄音筆至少可以幫老趙洗脫罪名吧!」宋助理抱著僥倖的心理試著一說。

    「這能證明什麼?趙輝煌上了那個女毒犯是事實,那就是結果,沒什麼好說的。」

    江蕭厲聲阻止助理繼續把話說下去,彎下腰身,邁進車廂,剛坐定,轉過臉就對在關車門的宋助理悄聲說了一句:「找人放消息出去,就說香港一億美元運鈔車將在星期五下午三點經過本市大仔灣。」

    「這能行嗎?」宋助理有一點兒擔憂,他怕啊!怕那群群兇惡極的違法犯罪份子。

    「照著我的說的話去做,另外,給我聯繫一下候局長。約他晚上十點在奧地利西餐廳相見。」

    交待完,就隨手從手提包裡拿著一宗案卷,細細地翻看,神情專注而認真。

    *

    靜知做完一份數據報表,伸了伸懶腰,拿起打印的資料走向了溫老闆的辦公室,抬手叩門,並未聽到預期溫老闆喊「進來」的聲音,推門而入,辦公室裡一個人影也沒有,原來老闆出去了啊!她把做好的報表輕輕放在了辦公桌上,發現辦公桌上有好多的煙灰,靜知一向是一個愛乾淨的女人,見不得那裡有半絲的塵埃,拿了一張毛巾替溫老闆打掃起衛生來,將衛生做完,工具放置在原來的地方,抬起手腕一看,時針已經指正了五,下班時間到了,她輕噓了一口氣,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拿起自己新買的黃色小包鎖門離開『旗豐』經紀公司,腦子裡猛地劃過一些淫穢的畫面,是江蕭與她恩愛纏綿的戲碼,幾個體位從她腦子裡清晰劃過,她似乎還能清晰感覺到江蕭身體的滾燙與炙熱,臉蛋一下子就滾燙了起來。

    「我們生一個孩子吧!」

    激情中,她記得江蕭性感迷人的聲音飄蕩在她的耳朵邊。

    孩子,那是多麼遙遠的事兒,現在,她還不想要孩子,她與江蕭沒有愛,時機還不成熟,如果有一天,江蕭愛上了她,也也對江蕭有了感覺,再考慮孩子的事吧!

    想到這裡,她走向了一間藥店,買了一盒七十小時緊急避孕藥,看了半天說明,然後,撕開了包裝,拿出那兩片藥丸塞往嘴裡,苦澀的滋味漸漸在口腔裡蔓延而開,都過了十幾個小時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總之,她現在還不能懷上他的孩子,真的不能。

    這兩天靜知都沒有看到江蕭,有時候,凌晨回來洗了一個澡,換一身衣服就又出去了,有時候宋助理會過來給他帶衣服傳話,說他住在了單位裡,工作很忙,只是,靜知真的不理解,即便是再忙,給她打一個電話的時間總有吧!為什麼偏偏要讓宋助理來傳話?

    上班下班,日子悄然在指縫間流失,一個人在家總感覺孤孤單單,以前屋子散發出來的溫馨與浪漫似乎都隨著江蕭的不歸而消失了。

    靜知坐在辦公室裡,點擊著鼠標,在零距離網上尋找一些新聞。

    這則新聞真有趣:「e市檢察員趙某某在與女犯人問話間,抵制不住女犯人的挑逗,直接將女犯按壓在辦公桌上進行強口奸,此案正在審理當中,趙某某沒有毅志抵抗誘惑,做出這等不良行為,據該名檢察員的頂頭上司江蕭檢察官透露,趙某某不再適合幹這項工作。

    江蕭手下的人出了事,還是被女毒犯勾引,直接對那名女毒犯進行強口奸,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段時間不見人影,江蕭是在忙這些事兒嗎?

    艾娜搖著豐臀從門口經過,探進頭來喊了一聲。」靜知,溫老闆召集大家開會,快點。「」嗯!來了。「老闆召集開會,她不敢怠慢,連忙關了網絡視頻,跑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會議室的人很多,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全部到齊,溫老闆一張老臉仿若結了三千盡寒霜,不知道又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記得上次姚君辰拍攝的『冰劇』無法通過審核,他就是這種難看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靜知都還沒有坐下來,溫老闆就已經發話了:」前兩天有人去我辦公室偷走公司一些重要的資料,在這裡,我不想點她的名,還希望她自己能夠醒悟,我可以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溫老闆的話讓全場起了一片抽氣聲,怎麼回事?公司出了小偷,去溫老闆辦公室偷公司重要文件,當真是不想活了嗎?

    大家大氣也不敢出,我望望你,你望望我,都沒人敢說一句話,公議室氣氛陡地就降到了零攝氏度。」前天,誰去我辦公室打掃衛生了?「溫老闆稅利的眸光在所有人臉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靜知嬌嫩的臉蛋上。

    靜知沒想到自己好心給溫老闆打掃衛生,卻惹禍上身,話說到這份兒上,她不可能再縮躲著,她知道溫老闆辦公室裡有攝像頭,然而,她那天是的確進去過。」我。前天送報表看到老闆的辦公桌很髒,所以,我就打掃了一下。「」但是,我沒有看到你說的機密文件。「她說得是實話,然而,溫老闆的眸光變得更加銳利,仿若要將她整個人刺穿似的。」靜知,我一直都當你是心腹,甚至不惜將『旗豐』的前程押在你身上,沒想到,我養了一頭白眼兒狼啊!你知道那份商業機密對『旗豐』何其重要,你居然將她拿給了『旗豐』的對手『華盛集團』。「

    溫老闆說是什麼話,她根本就聽不懂。」我沒有。溫老闆,你可以調查。「」不用調查了,林靜知,去財務部結賬吧!膽天開始,不用來上班了。「

    溫老闆的話音很冷,比千年不化的積雪還要冷上萬分,仿若將她當作眼中釘,肉中刺一般。

    呵呵!原來是想趕她走啊!卻用著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溫老闆,我可以走,不過,我人正不怕影子斜,你這樣,不感自己太過份了點。就算是要走,你也得還我一個清白。「」你將這張光碟拿回去看一看,就不會厚顏無恥地在這兒要清白。「

    溫老闆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盤小光碟,光碟砸在了辦公桌上,轉了幾圈跌倒在了靜知的面前。光可鑒人的碟面上倒映著靜知的柔美發白的臉龐。」散會。「溫老闆厲聲語畢,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會議室,其他人噤著聲,鄙夷的眸光投射向面色蒼白的靜知,真是人間四月天,本以為林靜知成了『亞洲小姐』,從此平步青雲,定會成為『旗豐』的台柱子,沒想到她死活不進演藝圈,也不接任何劇拍,恐怕是這樣老闆才想要趕她走吧!也有可能紅了遭某些人嫉妒,所以,才出此下策陷害她,當然,也很有可能是她自己真的做了這種事,看不起『旗豐』想跳糟去更大的『盛華集團』,公司的機密文件就當是她送上的見面禮吧!

    大家魚貫而出,將剛才的一幕當成是看戲劇。

    會議室裡,空蕩蕩的,只剩下她孤獨而單薄的身形,清風從窗外吹襲而來,風鼓鼓從她衣袖間鑽了進去,讓她感覺全身涼了一個徹底,從肌膚一直涼到了心裡。

    自從手裡有了一點錢,她就一直在思考要不要離開『旗豐』獨自去闖蕩,可是,即便是要走,她也不想自己這樣背著黑鍋,走得不明不白,讓所有的同事都誤以為她是一個賊!

    光碟裡是她進入溫老闆辦公室的畫面,纖細的身影將手上的報表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始四處翻找著什麼東西……」

    這是有人陷害她,好高明的手段,她進去只是拿著工具幫溫老闆打掃房間,她沒有做過這種事,她想拿著光碟去找溫老闆理論,就看到斜對面,溫老闆正滿臉堆笑地送著一個女人,溫老闆的卑躬屈膝讓她感覺那女人身份非比尋常,跑出去,就只能看到那女人高挑的身影,不過,那背影她熟悉,是沈雨蓉,原來,又是她導演的戲。

    她還就一直搞不明白一向對他慈祥溫和的老闆為什麼變得如此冷酷無情,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給她?

    如果真是沈雨蓉那女人搞的鬼,她還真沒有留在『旗豐』的必要,收拾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她抱著紙箱子跨出了工作了五年的地方,『旗豐』經紀公司的大門檻。

    回首,凝望著這道金碧輝煌的大門檻,雖然溫老闆為了自身的利益,採用卑鄙的手段趕她走,但是,這裡畢竟記載了她年青春的歲月,五年,不是一個短暫的日子,三千個日日夜夜,這裡有她的血與淚,有的她歡與笑,她在這間公司裡賺了不少錢,全都給了母親補貼家用,她不記恨溫老闆。

    只是,被冠上小偷的罪名被趕出來,真的臉上太無光,但是,沈雨蓉從中作梗,她能有什麼辦法?即便是再回去找到溫老闆吵一架又有什麼用呢,要她走的人並不是溫老闆,而是那個一直居心叵測的女人。

    抱著自己的私人物品,靜知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她也不想回家,回家守著空空蕩蕩的大房子,感覺自己的心會更寂寞,站在十字路口,第一次,靜知沒有了方向感,迷茫的大眼怔怔地盯望著過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以及不遠處迅速劃過的車影……

    最終她還是回到了江蕭與她的家,開門,整理了自己私人物品,打開冰箱,看了看裡面還有好多的剩菜,本來是為江蕭準備的,可是,這男人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回來,她自己也沒什麼胃口,經常都是隨便做一兩個菜,草率解決自己的民生大計。

    拿出幾朵青菜,兩顆蛋,動作麻利的洗菜,切菜,煎蛋,為自己炒了一盤飯菜,端著飯打開了電視,電視上正在僠放著一部新片《絕版好男人》,講述的是一個男人在妻子死後,照顧著妻子的幾個弟弟妹妹,未婚一直將幾個弟妹撫養成人,多麼無私的奉獻,她都懷疑現今這個社會還有沒有這樣的好男人。

    在她看來是絕無僅有的好男人,但是,在某些視利人眼中,這男人就是地地道道的一個傻子,甚至可以說是白癡。

    飯吃到了半,感覺有些反胃,乾嘔了幾下也沒吐出個東西來,放下手中的飯碗,捂著作痛的胃,近段時間包含不規律,胃病又犯了,等會兒去藥店買瓶胃舒片去,將吃剩的飯菜倒掉,洗淨了盤子,轉身關了電視走回了自己臥室,洗了澡倒在床上睜著眼,怎麼也睡不著,心情很糟糕,沈雨蓉處處針對她,就那麼把江蕭愛得死去活來嗎?

    算了,不去理睬那個有權有勢的千金大小姐了,現在,她首先考慮的是工作問題,失業了,她應該再去找一份工作,或者自己做一項事業,替人打工還不如自己給自己打工,可是,如今的市場也不景氣,好多人生意做的是叫苦連天,都說錢不太好賺了。

    如果真想投資做生意,還得去考察一番市場再說,對,就這樣了,打定了主意,也不再胡思亂想,闔上了雙眼皮,漸漸地沉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模模糊糊中,輕微的腳步聲響徹在耳邊,眼睛睜得不是很開,意識也不是十分清楚,朦朧的視線裡,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就感覺整個大床一陷,男人沉重的鼻息繚繞在她的周測,帶著濃烈酒精的氣息,他一向不愛喝酒,真的不知道這兩天到底是怎麼了?

    帶著粗厚大繭的手掌鑽進了被窩,掠過她高聳的豐盈,滑向了纖細的腰間,摸索著她睡衣的帶子……

    這男人三更半夜回來還發情,她正欲想伸手捉住他亂動的大掌,沒想到,歡快的手機玲聲打破了獨屬於黑暗的沉寂,在空蕩的房間裡顯是十分突兀。

    大掌抽出,利速起身,渾厚帶著磁性的嗓音輕洩在靜謐的空間裡。

    「喂,我不是說過不要打電話給我麼?」

    「我早說過,那不關我的事。」男人回頭向床上看了一眼,然後,推開了門,走向了露天陽台。

    「已經過去了……」

    聲音變得越來越小,靜知掀被起身,赤著腳踱向了窗台,透過半敞開的磨砂石窗玻璃,視野捉住了滄茫夜色之下的那抹偉岸身形,男人講著電話,不知不覺還燃起了一支煙,猩紅在他唇間忽明忽暗,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還是能隱約感到冷硬剛毅的面部線條。

    靜知感覺他不是在談工作,這麼晚了,應該是與一個熟人在聊私事,談得不是很愉快,從他抿直的唇就可以看得出來。

    「如果你覺得那樣好,就隨你的便。」

    看到男人已經收了線正往屋子裡走,靜知連忙離開了窗台,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片刻後,男人走回屋子,不多時,浴室裡傳來了「嘩嘩嘩」的流水聲,少頃,一陣輕微的關門傳來,靜知才明白這男人又出去了,又是她一個人孤單單地躺在這張雙人軟床上,忍受著寂寞的煎熬,別說,她還有些想念窩在那寬闊胸懷裡溫暖的感覺。

    她對江蕭有感覺了,不,不是,她否定了這個想法,她怎麼可能喜歡江蕭呢?只是,為何心瓣尖有一縷淡淡的失望在蔓延開去,她到底在希冀著什麼?

    靜知回娘家探望了父親,父親說話仍然不清楚,舌頭老打結,醫生說急不得,這種病要慢慢恢復,與母親閒聊了一會兒,她怕母親再提起江蕭家的事情,趕緊離開了醫院,漫無目的地走在了寬敞的街道上,四處看了一下市場,玉容上瀰漫著一片迷茫,餐飲業,投資不多,可是賺錢太慢了,而且,也累人,她一個人肯定是幹不過來的。

    想進軍廣告界,自己對設計方向也一竊不通,必須做那種自己在行的,如果不在行,被人坑了,賣了還東呵呵地幫人家數鈔票呢

    站在一塊長方形的燈箱旁,燈箱裡是巨畫是一位國際巨星漂亮的臉蛋閃爍,火艷的裝扮,修長的身材,微卷的長髮與她有幾分神似。

    「惡。」又是一陣乾嘔肆起,胃痛得厲害,抬手摀住自己了隱隱作痛的胃,瞬間,胃疼主襲捲了她的整個感官,玉額處有密密的香汗浸出,嘴唇開始慢慢地泛白,死命地按住胃疼的地方,連腰都直不起來。

    平時也不過刷牙的時候會幹嘔幾下,今天這胃到是疼得沒完沒了,抬眼看到斜對面有一間藥店,她想穿過馬路去買一盒胃藥,恰在這時,有一輛藍灰色的捷豹穿了過來,慌亂中,她後退了一步,身體本來就虛弱,整個人便直直倒向了地面,管車子在最後的一秒緊急剎車,停在離她腳尖不到五寸遠的距離,車門打開了,一抹男人身形衝出車廂。

    「知知。」

    聽到這聲熟悉的叫聲,靜知抬起頭,視野裡果然是那個令她忘不掉,曾經朝思暮想的男人——莫川。

    「你怎麼了?」見她面容猶如蠟燭般蒼白,莫川急忙撫起她的虛弱的身體。

    「沒……事。」她忍著胃疼回答。「真巧,莫川。」三翻五次的巧遇讓她足夠用一顆平靜的心態來對待這個男人。

    共同生活在一座城市裡,如果整天躲來躲去顯得也疲累,有誰這樣說過,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嗎?至少,她現在看淡開了一切,自從上次遇到了莫川以後,她就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你臉好白,我送你去醫院。」莫川見她氣色不太好,眼窩發青,知道她很可能身體不適,要不然,剛才,她也不會摔倒。

    他心裡著急地拉著她的手,意欲想要將她推入車廂。

    可是,靜知剝開了他扣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掌。

    「不用了,只是胃有一點疼,沒事的。」

    莫川四處望了望,目光定在了不遠處的那間藥店上,猜測著剛才這小妮子肯定是想過去買藥,才會穿馬路差一點成了她車下亡魂,想到這個可能,他心頭嚇得半死,要不是他反應快,靈活地抬腳踩了剎車,很有可能車子就會從她的腿上輾過去了。

    「你等著。」語畢,不待靜知回答,便筆直衝過了馬路,不過短短的四五分鐘,他已經沖了回來,手上多了一盒藥還有一瓶礦泉水,小心冀冀地將瓶蓋擰開,再倒出幾粒藥丸子,然後,把藥與水遞靜知。

    久久地,靜知就這樣注視著他,緊咬著下唇不發一語,也沒有去接他遞上去的藥與水。

    「知知,就算是朋友遇困難了也該伸出援手吧。」

    莫川想表達就是這份不求回報的關心,儘管她們不能在一起了,可是,他希望她能過得幸福,美滿,這一直都是他向上天祈求的願望。

    想了想,靜知還是接過了藥往嘴裡一塞,仰頭喝了一口礦泉水,恰在這時,後面已經響起了一陣喇叭聲。

    兩人尋聲望去,這才看到藍灰色的捷豹車身後,已經排了長長的一串車隊伍,大家已經等著不耐煩了,甚至於有司機探出車窗,冷著聲音喊了一句「年輕人,談戀愛回家談去,別阻塞了交通。」

    這個場景好熟悉,曾經,她們兩個還在上高中的時候,有一天上完晚自習,莫川送靜知回家,走到半路肚子痛,靜知摔倒了,莫川抱著她直接走回家,在穿過大馬路的時候,一輛車差一點從他們身上闖了過去,當時,那司機也是這樣怒罵他們的。

    兩人相視而笑,似乎都想了這一幕。「上車吧,去我那裡坐一坐。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不遠。」

    如果一再迴避就說明自己始終忘不掉這個男人,而靜知,不會給自己這樣的機會,他已經結婚了,是別的女人的老公,而她也身為人婦,她們可以做很普通的朋友。

    兩人相視而笑,似乎都想到了這一幕。「上車吧,去我那裡坐一坐。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不遠。」

    如果一再迴避就說明自己始終忘不掉這個男人,而靜知,不會給自己這樣的機會,他已經結婚了,是別的女人的老公,而她也身為人婦,她們可以做很普通的朋友。

    但是,她們彼此曾經是一對初戀的男女朋友,她跟他到家裡去,被他老婆裴書穎看到了,除了大家都尷尬外,別無其他。

    「不用了。」說完,正想繞開他走向不遠處的人行道,卻突然感覺眼睛裡有一點光亮很強,是天邊漸漸西沉的那輪夕陽,光亮慢慢變弱,最終直至消失,眼睛裡只剩下了一片黑暗,無邊無盡的黑暗向她襲捲過來,然後,雙眼一閉,突感有一雙強壯的手臂緊緊地摟住她的腰,拽著她倒向了一個溫暖的胸膛,暖烘烘的胸膛,挽救了她身體倒向冰涼地板的危險。

    努力地,努力地睜開眼,金色的陽光讓她只能細瞇著眼睛,仰起頭,她只能看到那堅毅的下巴……熟悉久違了的強健胸膛,一陣眩暈襲來,她闔上了雙眼,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不知道自己覺睡了多久,掀開沉重的眼皮,秀氣眉毛下面那雙烏俏俏的大眼睛張開,看著周測陌生的環境,這間屋子足有好幾十平米,寬大、派氣,裝橫設備下流,就連擺在房間角落的古董玉器可能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窗台邊擺放著一盆蘭竹,竹葉很小,淡淡的夕陽光輝灑照在葉子上,讓葉尖發出晶亮的光彩,她伸了一個懶腰,頭還是很暈,意識漸漸回籠,暈倒之前,她遇到了莫川,莫川給她買了胃藥,她明明吃了藥卻還是疼得暈了過去,暈倒時,莫川好像抱住了她,這應該是莫川的家吧!

    家?這是一個多麼令她痛心疾首的字眼,如果莫川沒有變心,那麼,這個家就應該是她的,而現在,她呆在這裡,就成了一個貨真價實令人唾棄的小三,名不正言不順,原本不該是這樣的,她沮喪地單手撐住玉額,嘴邊泛起的味道是苦澀,不知道是因為呆在這屋子裡,苦澀的心境,還是因為她先前吃過的胃疼藥!

    五年前,如果莫川不莫名失蹤,那麼,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呆在這兒,與莫川建立一個屬於她們的小家庭,也許還會有一個漂亮的寶貝陪伴著她們,多麼幸福的一家三口!停,林靜知,不能再有這種幻想了,你不能再給自己這樣的希望,搖了搖頭,掙扎著掀被起身,起床剛走了一步,又跌坐在了床沿上。

    眸光在屋子裡掃巡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莫川與裴書穎婚紗照什麼的,甚至琉璃櫃檯上,擺放的照片也不是裴書穎,是莫川穿著風衣,在一大片楓紅林中留下的獨影,英俊瀟灑,風度翩翩。

    看來這間應該不是莫川與裴書穎的臥室,她得趁沒人趕快離開這兒,如果被裴書穎看到,就真的說清道不明瞭。

    她還來不及撐起身,房外就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耳語,緊接著,房門打開了,莫川高大的身形出現在門邊,後面跟著一位身著白袍提著藥箱的醫生,莫川正與他談著話,眸子朝里外,看到已起床的靜知時,疾步繞上前,關切地詢問。

    「知知,你咋起來了,快躺下,我去接雲醫生了。」

    「不用了,莫川,只是小病而已,已經好多了。」靜知不想這麼勞師動眾,莫川還為她請了醫生來。

    「即然都來了,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雲醫生年紀約四十左右,中等個子,身形肥胖,笑容可掬地走到她跟前,捲起袖袍,打開醫藥箱,拿出了四四方方的一個小棉枕。

    「林小姐,讓我把一個脈吧!」

    「我只是胃疼。」靜知將手腕伸出時,不忘大致說了一下自己的病。

    雲醫生把了脈,又給她做了一番詳細的檢查,緩緩問出:「林小姐,飲食很不規律,是不是經常出現噁心乾嘔的症狀?」

    「對。」靜知點了點頭。「是有一點胃病,注意一下飲食習慣就行,只是,林小姐,你嚴重營養不良啊!得注意休息才行,另外,我再為你開兩味保胎的藥。」

    說著,雲醫生坐到了凳子上,從白袍口袋裡取出圓子筆,刷刷地在處方簽上劃下藥方。

    保胎?這兩個字像一記春雷從靜知頭頂劃過,她神色僵凝,根本還沒反應過來,保胎,難道說她懷上了江蕭的孩子?可是,明明每一次她都吃了藥啊!怎麼會這樣?

    莫川當然也聽到了這兩個字,他望向靜知的眸光變得極其地複雜深邃!

    雲醫生將藥方交到了莫川手裡,然後,微笑著告辭而去,靜知還坐在原地,久久都找不回自己的意識,恰在這時,清脆的音樂玲聲打破了屋子裡獨有的靜識。

    雲醫生將藥方交到了莫川手裡,然後,微笑著告辭而去,靜知還坐在原地,久久都找不回自己的意識,恰在這時,清脆的音樂玲聲打破了屋子裡獨有的靜識。

    按下通話鍵,不耐煩的聲音蘊含著濃烈的火藥味兒。

    「說了沒事不要打打排憂我?」不知道對方說了一句什麼,莫川漂亮的眉峰擰了一下,瞟了一眼面如利蕊白的靜知,邁著長腿打開了陽台的門走了出去。

    兩分鐘後又繞了回來。「好,就這樣決定,改決定再通知你。」收了線,莫川衝著靜知笑了笑。

    「工作上的一些事兒。」

    說話間,莫川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向靜知平坦的腹部望去,眸底浮現了淡淡的哀傷!

    如果不是他心中那份執著信念,要不是為了他的哥哥,靜知肚子裡的原本該是屬於自己的孩子!

    「噢!」靜知不敢迎視莫川那對火熱炙烈的眼睛,費力地移開了視線,屋子裡的氣氛變得更怪異,窒息,尷尬,窗外的斜陽西沉,天邊的淡紅已經幻化成一朵又一朵美麗的彩霞,彩霞滿天飛舞。

    「太遲了,我得走了。」

    騰地從床沿上起身,火速就往門口衝去,這個時候,她無法心平氣和地面對莫川。

    「等一下。」莫川凌厲的聲音從身後飄來。

    「我送你。」語畢,擦過她的身子率先一步走出了纖塵不染的臥室。

    莫川的性格很固執,他要送她拒絕了,可是,人家不聽,硬是要驅車將她送回家。

    車子熄了火停在了信義區的門口,靜知正欲要下車,莫川無法再控制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粗魯地一把扣住了靜知細長的手臂。

    「為什麼?子旋明明說你們是契約婚姻,為什麼你會有他的孩子?」

    黑亮的瞳仁充滿了血絲,瞠得奇大,嘴角抽搐,似乎心底正被這個事實衝擊,無法接受心愛的女人懷上江蕭孩子的事實。

    「莫川,我已試著準備去愛他了。」事實總是殘忍的,一字一句像一把利刃切割著莫川的耳神經,一條又一條挑斷,碎裂,鮮血直流,痛入心肺!

    眉宇間的陰戾閃現,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他握著她細瘦的肩膀,像瘋了一樣失了控地搖晃。

    「你瞭解江蕭嗎?你到底知道他多少?就這樣心甘情願為他生下孩子,他是京都權貴,他怎麼可能愛你,靜知?別傻了。」

    「放開我,放開我。」見莫川如此情緒失控,靜知衝著他厲聲冷喝。

    「你沒權利這樣對我,莫川,是你先捨棄了我,是你先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五年哪!我為了你耗盡了五年的青春歲月,然而,你呢?不給我書信一封也就算了,你狠心地,居然能夠躲在暗處,看著我為你相思斷腸,莫川,你曾說,你是山川,我是河流,山川沒有了河流的滋潤會乾涸,這麼美好的誓言,是由你親自毀了。」

    靜知說得咬牙切齒,她想好好地忘記,重新來過,可是,才發現,即便是懷著江蕭孩子的這一刻,她對於莫川那份深不可拔的感情仍然不能割捨。她想要好好開始新的生活,然而,這個男人競然霸道地要介入她的新生活中,他有什麼權利,有什麼資格這樣做?

    靜知的話讓他深深震憾,是呵!是他先放棄了她們之間的這份情感,他有什麼理由衝著靜知大喊大叫,可是,他的初衷不是這樣的,喉頭似堵了一千斤鉛塊,頓時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大掌慢慢無力從她瘦削的肩頭滑落下去。

    片刻,眼睛微微閉上,斂去了眸底絕世的苦痛,又緩緩睜開來。

    「知知,我與裴書穎是假婚約,與你跟江蕭一樣,真的,我只是想利用她而已,這麼多年來,我從來都沒有一刻忘記過你。從來都沒有過。而且,我這樣打拼,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明白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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