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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8章 〔大高潮4〕 文 / 暮陽初春

    她的動作很快,迅速抽出,不顧鮮血染紅了他棗紅色的襯衫,然後,像瘋子般向香雪欣撲了過去,香雪欣看到江蕭那支鮮紅的手臂也嚇住了,她沒想到林靜知會如此喪心病狂,那冷厲的眸光是真的想要索她的命。她後退幾步,轉過身向來時路而返,然而,靜知哪肯放過她,向前跨了兩步就追上了她,抓住了她一頭烏黑髮絲的尾端,在女人慘叫一聲後,手上寒光閃閃的鋒利尖刀就刺入了她的背部。

    「姓香的,所有的一切,今天我們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是他們毀了她的生活,毀了她想要生活下去的信心,所以,今天,她一個也不會放過,包括,她愛入心魂的男人——江蕭。

    「林靜知,你是不是瘋了,你這樣對我,你也跑不掉。」香雪欣沒想到靜知會突然間摸出一把刀,原來是早就準備好的,專程把她約到這裡來,想一刀了結了她的生命,只是,她沒有想到,她死了,她也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不到萬不得已,女是不會選擇魚死網破這個方法來了結她們之間的恩怨。

    靜知紅著一雙眼睛,咬牙切齒地嘶吼:「你毀了我一切,毀了我的人生,同歸於盡,就是今天我們三個的結局。」是的,她不想再活下去了,愛上了江蕭是她命苦,她不想再繼續愛下去,除了母親這世上再也沒有她牽掛的人,母親她也安頓好了,所以,她別再牽掛,香雪欣有後台,個個男人都喜歡她,即使是弄進了監獄,女人也有通天的本領能夠出來,法律無法制裁她,她可以選擇最極端的方式,給她們之間的恩怨劃下一個圓滿的句號。

    她像一隻發怒的小獸,把積壓在心底多時的痛苦全數發洩出來,從背心抽出刀子,又一刀絕狠地捅向了她的肋骨,血在空中濺成了無數朵炫麗妖冶的花朵,妖冶的罌粟之花,帶著毒液,能摧殘人生命的花朵。

    一刀又一刀,女人發了狂,殺紅了眼,體內升出來的狂猛讓她無法停下來,她恨這個女人,恨這個女人毀了她的一切生活,婚姻,親人,現在,還把莫川弄進了監獄,也許,他一輩子都出不來了,他的成功是用她們之間生死相依的愛情換來,多麼地不易,可是,這個歹素毒的女人就是如此狠心,如此歹毒,香雪欣本來長得就柔弱,再加上靜知心中裝著滔天的仇恨,在頃刻間爆發出來,她自是不是靜知的對手,被她推倒在堅硬的石塊上。

    「住手,住……手。」香雪欣喘著粗氣,全身象剝了筋一般的痛,那痛火燒火燎,似乎要燒掉她的整個身體,靜知像瘋了一樣,眼眸裡迸射出來的光芒,除了絕狠的精光還帶著幾許的顛狂,其實,殺人犯並不是可怕的,每一個人在理智崩潰之時都會做出許多不受自己大腦控制的事情出來,這一刻,靜知徹底地成了殺人犯。

    「香雪欣,我與你近日無冤,往日無仇,為什麼要讓我一無所有?」

    「今天,我要劃花你的臉,為天下被老公背叛的女人出一口氣,讓你再也沒有能力勾引男人。」刀子凌厲落下,女人臉上一道血痕令人怵目驚心,江蕭瘋了似地衝了過來,忍著手腕上的劇烈痛楚,一把抱住了靜知纖細的腰身。「靜知,住手,住手。」辦了這麼多的案子,男人從來都沒有驚若寒蟬的感覺,唯有這個女人,看著她猙獰的臉孔,漆血的手指,手中寒光閃閃的尖刀,他的心一下子就升起了一股冷妄。

    「放開。」她絕烈地嘶吼著,咆哮著,手上的尖刀在眼前一晃,就筆直從他的肩胛骨刺了下去,一層冷汗從江蕭額角滲了出來。「你?」他咬緊了牙關,才能阻此自己不驚呼出聲,她恨他,恨他與香雪欣糾纏奪走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如果沒有愛,又哪來的恨呢?她愛他嗎?如此絕烈的恨是由於導火線是愛,因愛生恨,她愛他,是這一?他可以這樣理解嗎?發現了這一點,縷縷驚喜劃過四肢百胲。「知知。」他驚喜地喊,喊聲帶著止不住的顫抖,如果她不在乎自己,她不可能如此怨恨香雪欣,恨到想要把她毀滅的地步。

    也因她剛才的那句話。「今天,我要劃花你的臉,為天下被老公背叛的女人出一口氣,讓你再也沒有能力勾引男人。」

    「知知。」他揚起手,想要撫摸她染著絕烈恨意的臉孔。「不准喊我,你不配。」女人咬著牙,手上的刀柄再沒落數寸,空氣裡傳來了清晰的『卡嚓』聲,意氣風發的眉宇染上薄薄的冷汗,腮幫子咬得鼓鼓作響。

    靜知五官扭曲,握著刀柄的手掌顫抖,她想折磨他,可是,當她折磨他之後,她心頭並沒有快樂的感覺。

    就在她猶豫糾結間,不遠處那抹難堪的身影艱難地從石塊上爬了起來,慢慢地往後面移去……

    狠著心腸,靜知抽出尖刀,刀峰上染滿了鮮紅的血汁,是她最愛男人的血,陽光下,鮮紅的血汁讓女人視野變得冷妄,背心也發麻發黑,看著他血流如柱的肩膀,那血象自來頭水管不止往外冒,瞠大了雙瞳,望著汗如雨下的俊美輪廓,她到底做了什麼呀?『當』的一聲,尖刀從她無力的手上滑落。

    望著他,嘴角勾出一抹幽忽的笑,那是虛無飄渺絕美乾淨的笑容,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愛他是這麼深了,深到難以自拔,深到儘管自己被毀掉了一切,也狠不下心對他下手。

    緩緩閉上了雙眼,淒楚的淚從臉間滑落,一顆又一顆豆大的汗珠,染濕了她如利蕊一般雪白的容顏。

    再度睜開了眼,斂下眼底絕世的痛苦,瞥向他的眼光變得幽深難測,然後,她張開了雙臂,正準備俯身跳向大海之際,一股旋風疾來,她的手臂被人狠狠地箍住,回首,抬頭,她要看一看是誰阻此自己走向死亡的步伐,是那張讓她忘不掉的陽剛容顏,他氣急敗壞,額頭青筋一條又一條地賁起。

    「林靜知,想死麼?沒那麼容易,我不准你死,你要活著,好好活著。」

    「放開,鬆手。」仰起頭,讓臉沐浴著燦爛的陽光,她沒有吼,語氣很平淡,心如死灰,這個男人在把她的生活搞成一團亂麻後,憑什麼不准她?她死她活與他可有半毛關係?

    「不放,這輩子,這一生,我都不會放開你,聽好了,你是我江蕭的女人。」

    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婆,是我兒子的媽,我不可能讓你走向那條死亡之路,回來吧!回到我身邊,我需要你,林靜知。

    他真的很想這樣說,可是,想到之前她絕然棄孩子的事,又回想起她對莫川說過的話,還有,今天,她成了這副模樣,不惜拿著刀子成為一個殺人犯,這一切不都是為了莫川麼?只有那個男人才可以讓她這樣瘋狂,他是她的男人,他知道,在與他結婚之前,她與莫川沒有實質性的男女關係,可是,他是她的初戀,是陪伴度過艱難困苦歲月的男人,莫川對她來說,總是特別的,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許,之於她,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可是,終究是比不上姓莫的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他嫉妒,他恨,他怨,她甚至不惜用他們之間唯一的孩子逼迫他,所以,他帶著滔天的怒意,把兒子抱了回來。

    「你就真的這麼愛他,愛到足可以毀滅掉自己。」

    他出口的話讓她低下了頭,眸光與他平視,他到底在說什麼?她愛莫川,原來,在他的心目中,她永遠都還愛著莫川,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難道這麼多日子以來,他都沒有半點感受麼?她愛莫川,可是願意生下他的孩子,生下他們的兒子,正是因為孩子的離開,再加上諸多的仇恨讓自己徹底瘋狂。

    「我愛他?」她喃喃輕問,原來,在警界政績綽綽的江檢察官,居然是一個情商為零的男人,真是天大的笑話啊!她們之間兜兜轉轉,失去了三個孩子,到這一刻,他還在以為她愛的是莫川,無法忘記莫川,也或者是,這只不過是他推托一切責任的借口。

    「我不愛他,早已不愛了……」靜知還想說什麼,可是,由遠而近的警笛聲讓她及時住了口,響亮的警笛聲在大海上空恣意盤旋,不遠處,正有幾輛頭頂旋轉的警報警車呼嘯駛來。

    抬起眼,四處收尋香雪欣那女人的身影,這才發現,女人早已不見蹤跡,只看到了縱橫交錯的紋痕留下了無數的血漬,陽光的照耀下,鮮紅的血漬已漸漸乾涸,變成了令人冷妄的色彩,紅中帶著一點略微的黃色。

    陡地,江蕭的腦海裡劃過一幕,那一幕讓他膽戰心驚,一把將她攬入胸懷,緊緊地把她箍進自己的懷抱裡,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沒有她,不,他不能讓她出事,更不能讓那些警察帶走她,他不能讓她的下半餘生都在監獄裡度過。

    然而,某些事已成定局,此刻,任他再也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保她無事,正是認識到了這一點,靜知輕輕地推開了他,剝開了那兩隻緊壓在自己腰間的大手,一根又一根地剝,很費力氣,剛剝開了一根,別一根手指又沾粘了上來。

    「江檢。」幾輛警車不約而同在五米遠的地方嘎止一聲停了下來,從裡面跑出了幾個端著手槍的警察,幾名警察見一身是血的江檢察官,大家情不自禁地相互對望了一眼,為首的高大警察只能陡步走上前。「江檢,你沒事吧?」警察望著他一臉糾結的面孔,還有地上落下的那把尖刀,大家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們是得到舉報前來逮捕犯人的,可是,沒想到,犯人居然是江大人的前任老婆啊!這罪犯得,到底是為了什麼?被老公背叛的妻子幾欲崩潰,所以,就成了這樣的一個局面,舉報的那個女人已經被毀了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五處,即便是畏於江大人的威嚴,他們也不可能循私舞弊。

    好不容易剝開了那壓在自己腰間的手掌,靜知撐起身,衝著所有的警察嫣然一笑,然後,緩緩抬起了自己一雙玉手,銀灰色手銬『卡嚓』鎖住了她的腕骨,她沒感覺到疼,因為,她的心早已死了,只是,回首,望了愣在原地,面色鐵青的江大人一眼,然後,踩著微碎的步伐跟著警察向不遠處的警車走去。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讓一個女人毀了容,讓一個女人身上中了五刀之多,然而,她的暴行上了報,見了光,並沒有得到大家的唾棄,而是得到了一片支持聲,都罵勾引老公的女人是罪有應得,誰讓你勾引人家的老公,還偷偷為人家老公生了孩子,搞出這麼多的事情,是個正常的人都會吞不下這口氣。

    *

    醫院裡,四處都可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女人靜靜地躺在醫院裡,孤孤零零一個人,左臉頰上蒙著紗布,想著林靜知拿著刀子瘋犯捅向自己的一幕,她這幾天都是惡夢連連,身上好多處傷口都縫了針,抹了消毒藥水,可是,還是會火燒火燎地痛,她都不敢平躺著,只能側躺,或者偶爾仰臥,那個女人真是瘋了,這世間沒有幾個做得出如此瘋狂的事情,她讓她毀了容,害她受了傷,而她自己也等於是毀了,現在,她應該是呆在那暗不見天日的監獄裡吧!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男人捧著一大束百合花步入,反手掩上了房門,再邁開長腿走了過來。

    「好點兒了吧?」語氣充滿了關切與溫柔。「背部還是很疼。」男人將手上的花插到了櫃檯上的一個仿製的青花瓷裡,笑臉盈盈地與她嘮著話,怕她心情不好。

    「好好吃藥沒?」「吃了,庭軒,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有時候,我真想放棄我們的計劃了。」經歷了那瘋狂的一幕,搞得她最近惡夢連連,她有些氣餒,真的不想在繼續走下去了。

    「如果你打算放棄,我不攔你。」畢竟,這是一條通往死亡的道路,他早就勸說過她,是她執意要一條道路走到黑,他沒有辦法,因為愛她,所以,才任她為所欲為,都說仇恨是柄雙刃劍,在你傷害了別人的同時,也傷害了自己。

    「只是,我不甘心,我都搞成今天這個樣子,對了,我聽小王護士說,我臉上有兩道傷口,會不會留下疤痕?」

    這是她最擔心的事,以前,她心裡裝著仇恨,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今天,她才發現,自己是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一個女人如花的容顏被劃了兩刀,這兩層薄薄的紗布拿掉後,可還有讓人羨慕的容顏,滑嫩的肌膚。

    「不會留疤的。」男人說話時,眼神黯了黯,這是安慰她的話語,其實,他早問過醫生了,那道傷口刀子劃入很深,就算是華佗在世,那疤也留定了,這世間上,有幾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顏呢?女為悅己則容嘛!

    可是,事情都發生了又有什麼辦法?

    「你說,當時林靜知約你,你為什麼要去?」這是姚庭軒最為惱火的事情,上一次,她被判了無期徒刑,他是賁了好大的力,甚至不惜做出有損尊嚴與人格的事兒,不惜下跪為敖雪蓮洗腳,甚至於,從今往後,敖雪蓮都把他吃得死死的,他是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才將她從牢裡撈出來,剛出來又給他惹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我當然要去,因為,我想奚落她,而且,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厲害,我沒想到,她也約了江蕭,那女人真是狠,還用刀子捅了江蕭,我看著都嚇得魂飛魄散。」

    想著那一幕就心有餘悸,香雪欣這一刻心裡是痛苦的,也是矛盾的,她不想再走下去了,可是,又不能真就這樣算了?

    男人定定地凝望了她半晌,這才幽幽歎了一口氣:「我能夠理解你為你哥報仇急切的心,我說過,一切交給我,我會讓江蕭血債血償,你為什麼就不聽我的話呢?」

    女人抿著唇不語,男人緊緊地握住了她手:「我不會不管你的,你不要擔心,這臉上的傷不算什麼,如果真留了疤,我們可以去國外整容。」

    男人的臉上劃過幾抹陰狠,他不可能就這樣算了,他的女人被林靜知差一點弄死,還毀了容,現在,她被關進了監獄裡,江蕭,這一次,即便是你有通天的本領也沒有辦法救出你心愛的女人吧?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黃佩珊看到靜知殺人的頭條,嚇得當場就昏了過去,她沒有去找任何親戚,深知林家所有的親戚都是一幫什麼人物,在醫院醒過來之際,她拔了針管不顧醫生護士的阻攔就向外面奔去,不行,她一定要把知知救出來,靜芸杳無音訊,兒子老公命去黃泉,她就只剩下這麼一個女兒了,如果知知再有什麼三長兩短,她真沒有生活下去的勇氣了。

    她打電話給子旋,子旋哭著向她奔來,靜知怎麼會殺人呢?那麼柔柔弱弱的一個女人,那個樂觀向上的一個女人,為什麼會這樣不顧一切毀了自己呢?

    子旋帶著黃佩珊衝進了江蕭的辦公室,宋助理怎麼攔也攔不住,江蕭大手一揮,示意宋助理下去,然後,他從辦公椅子上起身,迎向了衝進來的兩個狼狽不堪的女人。

    「江蕭,為什麼會是這樣?我不相信,知知真的殺了嗎?」據說,這個昔日她十分看重的女婿還在現場,而且,他的手臂還纏著紗布,紗布上滲出殷紅的血漬,他也受傷了,傷得還不輕,穿著的粉紅色襯衫,也可以隱約看到衣領襟口那纏在肩胛骨處的白色紗布,從他泛白嘴辰,失神的瞳仁就可以看得出來,知知是真的出事了?

    「媽,你不要著急。」

    一聲媽讓黃佩珊感慨太多,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江蕭一直都認她這個媽,那怕是他與知知離婚了,分手了,他永遠也是這樣的稱呼。

    「江蕭,知知是一個苦命的孩子,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剛剛步出大學校園,我們沒能力為她找工作,她自己找了一份並不對專業的經紀人工作,她所有的工資全部拿來補貼家用,全部拿來支撐靜芸昂貴的學費,她妹妹不成器,然而,她年紀輕輕就要負擔我們林家大大小小所有的生活,她是一個對工作十分認真的孩子……這一次,她是暈了頭……你無法理解她對莫川的那份情意,她對莫川即是同窗又是一同經歷過苦難歲月的人,你難以想像,她們同吃一包方便麵產生的悸動,當然,這些都是前塵往事了,她真的暈了頭,才會這樣子失去理智,我,我求你,不要告她好麼?念在往日你們的夫妻情份上,你不要告她好麼?」

    黃佩珊斷斷續續,結結巴巴說了一大堆,目的就是想要江蕭不要去起訴她的女兒,她唯一的女兒。

    「媽,我不可能起訴知知,可問題是,她傷了香雪欣,香雪欣被毀了容,全身上下被殺了五刀之多,她不可會就這樣罷休,她身後還有一個姚庭軒……」

    江蕭清楚地告知丈母娘,他不恨知知,他對知知,向來都只有愛,沒有恨,哪怕她用刀子刺進他的心窩,他也不可能恨這個女人。

    「那麼……我們私了……我們給她錢……」聞言,黃佩珊一張刷地一下慘白,其實,她也沒有多少錢,在銀卡裡數字不多,還是知知在出事前拿給她的,現在她明白了她的意思,是留給她養老的錢,她現在是病急了亂投醫,她不可能讓知知呆在監獄裡,她還那麼年輕,還有那麼美好的青春與年華,無論如何,她要救知知出來,哪怕砸鍋買鐵她也要將自己的女兒救出來。

    私了?他不是沒有想過,可是,這一次,他們是鐵了心把知知弄進去,不可能會同意私了,他不是沒有錢,實則上,他的身後有很多很多的財富,那是曾經父親留給他的,現在,撈知知出獄這件事變得很棘手,香雪欣不鬆口,揚言要一狀告到底,哪怕是一狀告到中南海她要堅決要把知知送進去,在這件事情上,錯的人是靜知,他們站不住腳,再說,香雪欣後面還有一個姚庭軒,而姚庭軒身後有一個怨婦敖雪蓮,敖雪蓮身後有強硬的後台與龐大的敖氏家族,這是一個複雜的關係網,要鬥敗香雪欣必須要鬥敗整個敖氏家族,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所以,他才遲遲按兵不動,儘管父親與母親,還有哥哥還在裡面受著苦,至少,他們保全了他,他不可能白白地葬送了自己,那麼,也就白費了父親捨棄自己留在他在外面的一番苦心。

    「阿姨,不要著急,我相信江蕭會想辦法的。」子旋只能安慰著黃佩珊,她也焦急,這種事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畢竟,靜知是觸犯了中國的刑法啊!毀人容顏,想傷其性命,還那麼明目張膽在光天化日之下,更何況,她也已經伏法認罪了,這更為江蕭增加了救人的難度啊!

    「不是,子旋,知知是我的命啊!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我們林家被香雪欣整得這麼慘,難道這世間都沒有公道王法麼?做壞事的人一直在逍遙法外,而知知,這麼一個優秀堅強的孩子,卻要落得如此下場,老天不公啊!老天不公啊!」黃佩珊哭得聲嘶力歇,哪怕是自個兒的孩子也要經歷歲月的考驗才能摸清其秉性,所經歷的一切磨難把母女倆的兩顆心緊緊地繫在了一起,如果是兩年前,也許靜知出了事,黃佩珊絕不可能像現在一樣哭得這樣傷心欲絕,因為,從小到大,在她心目中,都是靜芸最有出血,靜芸最能幹,然而,能幹的人在林家出事後遠走他鄉,她認為最不能幹的人卻苦苦地支撐著林家最後的一片瓦,所以,她怎麼能夠不愛這個女兒呢?

    「媽,你放心,我一定救出知知的。」江蕭這個人一向不輕易許諾,他一旦這樣說了,那麼,他肯定會做得到。

    濕潤的眼睛望向了靜知的好友:「子旋,你帶媽回去吧!媽就拜託你照顧了。」

    這是他代靜知講的話,子旋本來是帶著一肚子的話過來想質問,可是,看到手臂受傷,神情黯淡的江蕭,責罵的話全數吞進了肚子裡,再聽到江蕭的這句話,她猶如看到了靜知就在眼前,她相信江蕭有這樣的能力,他一定會救出知知的,含著淚,她輕點了點頭,然後,她拉著黃佩珊就退出了江大人的辦公室。

    回身的江蕭,大手一揮,辦公桌上所有的文件全數落到了雨花石地板上,憤怒地一拳錘到了桌子上,像野獸一樣發出一聲巨吼,他到底算什麼?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全,不,他不能任由姚庭軒這樣子欺負自己,他送靜知入獄是在做給他看呢!抬起頭,血紅的眼睛仿若看到了姚庭軒那張陰陽怪氣的臉以及嘴角散開的譏誚笑容。

    哪怕是傾盡所有,他也要救出知知,現在,莫川已經沒有辦法幫助她了,他不指望那個花花公子姚君辰。

    所以,這一次,他必須要靠自己。

    「宋助理。」他揚聲呼喚,話音剛落,宋助理就衝了進來,神色慌張道:「老大,你想怎麼樣?」估計是他一直就站在門外,老大心裡不舒服,他心裡也不舒坦。

    「讓你查的事兒怎麼樣了?」

    「明天晚上九點,皇家碼頭兩拔人馬進行交易。」

    「時間準確嗎?」「準確無誤。」江蕭轉過身,高大的身形佇立在了窗台邊,窗外繁花似錦,許多的花兒已開始凋零,春天快接近尾聲了吧!窗外的陽光打照在他的臉孔上,讓人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以及眼底的情緒,只能依稀看到他彎起的唇角,劃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痕。

    「小宋,去知知母親那兒拿來林家的戶口薄。」

    他徐聲吩咐。「老大,拿戶口薄有什麼用啊?」真是奇怪了,這老大不想辦法救人,關心毒梟那批生意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去拿人家的戶口薄?他沒想到這戶口薄與救人有什麼關聯?

    「去。」沒有一句解釋滿足宋助理的疑問,他只是輕輕地吐了一個字,字聲鏗鏗有力,讓宋助理不敢違抗。

    宋助理很快拿來了林家的戶口薄,打開戶口薄,『林靜知』三個字鑽入他的視野,僅僅是看著這三個字也會給他帶來太大的震憾,他與靜知初遇時的那一幕從眼前劃過。

    他穿著粉紅色襯衫,帶著粉紅色領帶,倚靠在警察局一名警務人員的辦公桌旁,而她卻一身老土的裝扮,還有第一次,她拒絕那個顧先生時的潑辣勁兒,以及她提著菜籃子等在菜市場出入處,然後,下雨了,她頂著霏霏細雨摔倒在水泥地面上的那一幕,他開著車子追上了她,大刺刺地對她說:「跟我結婚吧!」

    一幕幕過往象放映片一樣從自己眼前劃過,知知,粗厚的指腹撫摸著那三個用電腦打出來的楷書字體,知知,讓你離開,這是最逼不得已的手段與辦法,我相信,終將有一日,我們會重逢。

    他打了一個越洋電話給國外的朋友,手續辦得很快,不過旦昔之間,她就改變了靜知的身份,有了這個身份,姚庭軒就絕不可能動得了她。

    那一夜,他坐在陽台上,仰頭望著滿天的星斗吸了一夜煙,清晨,微風拂過陽台,緩緩釋放出滿嘴的煙霧,然後,他進浴室洗了一個澡,出來時,重新站在梳妝鏡前,已經是神清氣爽,穿上一襲雪白的西裝,打了一條與之相配匹的黑色領帶,鏡子裡的男人,有著藝術家雕刻的容顏,有著亞洲男模的健壯體魄,猶如從宮廷裡走出來的白馬騎士,眉宇間閃爍的是陰戾與狠絕,這一次,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他已經沉靜的太久了。

    靜知沒想到自己還有走出那道鐵門柵的一天,就好似在做夢,可是,獄警對她的態度很謙恭,他對她說:「林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她甚至眨著眼睛都不敢相信獄警的話,還沒有審判,為何就可以出去了呢?心裡劃過好幾種可能性都被她一一否決,她不知道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讓一個犯了重罪的人可以在旦昔之間走出監獄的那道大門。

    「不要懷疑,是真的,林小姐,江檢還在外面著你呢!」獄警嘻笑著衝她眨了一下眼睛,閃著暖昧的眼風。

    她的臉下子就紅了,像煮熟的蝦子,江蕭在外面等著她?聽到這話,她的一顆心似乎就快跳出了胸腔,她跟隨著獄警走出那間小小的囚室,房子乾淨,只是空氣不太好,因為是密不透風的囚室。

    走進這道門檻的時候,她心中五味雜陳,沒想到,兩天後,她就能離開這裡,然而,救她的那個人是江蕭,也許,那男人就是這樣讓人意外的本事,一身雪白西裝筆挺的男人就站在監獄外,陽光下,他的身形顯得格外的高大。他的嘴角碎著笑意,光線太強,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跨出了那道晦氣的門檻,她筆直向他走了過來。

    很想撲進他的懷抱,很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可是,她沒有這樣做,畢竟,她們之間還有太多的隔閡,有些前塵往事她仍然放不下,她不可能因為他救自己出獄,就原諒他曾經對她做下的所有。

    「還好吧?」生生壓抑住自己想擁她入懷的衝動,就連是關心的語氣都顯得十分平淡。

    「嗯!謝謝!」千言萬語,她只能化成這麼一句陌生的謝語。

    「帶你去一個地方。」江蕭轉身走出了不遠處樹蔭下那輛黑色車尾號是00000的奧迪。

    她沒有問要去哪兒?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上了車,車子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馳出,車子開得很快,踩油門,換檔,恍惚間,車身已經飛快地駛過了e市最繁榮,車水馬如龍的中心地帶。

    然後,車子繞上了盤山公路,盤山公路蜿蜒陡峭,像一條盤在e市最頂峰的巨蛇,輪胎聲碾過地面,轉眼間,車子在一處亭子旁停了下來,走出車廂,站在這兒,能看到整個e市高樓大廈,安祥,和諧的城市,只是,通常情況下,安祥平靜的表面上往往都暗藏著波濤洶湧。

    江蕭站在那兒為自己點了一支煙,吞雲吐霧後,扔了煙蒂,抬腿踩滅了煙蒂,然後,他從衣袋裡掏出一張牛皮紙袋遞給了靜知。

    打開牛皮紙袋一看,抬頭,靜知凝望向他的眸光充滿了太多的疑慮。「你讓我移民美國?」

    是的,一張綠卡,一張移民手續,她的身份已經不再是中國公民,所觸犯的刑法可以不予追究,但是,要趁著姚庭軒反攻的時候讓她及時離開這塊夾雜著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的土地。

    他沒有問題,只是輕皺了一下眉頭。「知知,你媽我可以稍後安頓,過去吧!唯有這樣,你才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而且,你要盡快離開,那邊我已經替你聯繫好了,我替你辦這些證件是姚庭軒不知道的情況睛,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想辦法反攻,如果通知了美國警方的話,我做的這些都成了無用功。」

    「可是……」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牛皮紙袋,靜知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不想離開生養自己的土地,她捨不得離開這裡,她捨不得她媽。

    「拖泥帶水,婆婆媽媽可沒是你林靜知的性格。」

    「好。」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不受數十年的牢獄之災,靜知咬緊下唇答了一個字。

    然後,江蕭嘴角勾出一個滿意的弧度,他邁開長腿走向了停靠在亭子邊的那輛小車,車身上倒映著他們的身影,他很帥,她也很美,美若心魂,視線定在了她那張絕色的臉蛋上。

    出其不意間,他突然回身,而他灼烈的眼光讓靜知後退了一步,不明所以地望著她,見他眼角慢慢地浮起了一縷血紅,她心裡咯登一聲,不知道他又怎麼了?

    只感覺自己手臂上一緊,掌風襲來,等她明白過來,她已經被他壓在了黑色的車身上,狂烈的吻襲捲向了她,吻不粗暴,帶著令人窒息的纏綿,吸吮,吮吻,啃咬,與她耳鬢斯磨。

    極其纏綿的一吻後,他鬆開了她,不帶半絲的卷戀,然後,幾步坐上了車,將她送至了飛機場。

    她提著行李被他強行驅趕離開,站在檢票口,透過人縫她的視線落定在他人海中的身影,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她感覺他高大的身形瀰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落寞與蒼涼。

    心,像是猛地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她想離開,可是,非離開不可,這一次,她選擇聽了他的話。

    在她昏昏欲睡間,飛機已經帶著她穿越了千山萬水,她離自己的母親與生養自己的那片土地越來越遠,就在飛機安全落入美國機場,播音員的聲音不斷在耳邊迴旋:「本次從中國飛往美國第234航班飛機已經安全抵達美國……」

    『噹噹噹』一條彩玲尖銳的聲音傳來,搖出手機,按下了收件箱:「憶相逢,離別時,百轉千回愁腸結,保重,我愛你。」

    望著發信息人的那兩個字,靜知狠狠地捏握著手機,整個身體就癱坐到了機艙裡,淚,撲簌簌就從眼角滑下了腮幫子,江蕭,她喉頭一陣緊縮,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才說出這三個字?她也愛他呵!江蕭,驀地,她腦子裡劃過什麼,再度打開了這則短信,為何字裡行間感覺全充滿了離別的味道?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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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淨了身體,被帶到了權勢滔天男人的床!

    《政界夫人》一段裸畫視頻讓她紅了,卻也陷進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陰謀……

    《棄婦的誘惑》據說在手機銷售上不錯,點擊高達一千萬之多,背叛的痕跡始終充斥於心田,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絕不可能像船過無痕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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