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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6:中校倉惶逃離 文 / 心靜如水

    蘇齊洛真的氣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真想上去扯著劉愛梅和她大干一架,可是顧遠航卻是緊緊的拽住了她。

    顧遠航也知道這劉愛梅這麼鬧騰著氣人,別說是小丫頭了,就是他都想上去給那女人一耳光的,可是這女人的身份在哪兒放著的,是蘇齊洛的後媽,現在還是死了丈夫的,不管她以前對蘇齊洛好與不好,那輩分在哪兒放著,如果今天小丫頭沒忍住動了手,那在顧家人的眼裡,小丫頭將會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蘇齊洛現在也算是顧惜的後媽,這樣尷尬的身份之下,實在不宜做出過激的舉動來,所以顧遠航拉住了蘇齊洛,沒有讓她走上前去。

    蘇齊洛看著顧遠航那堅定的眼神,心裡似乎沒有那麼急燥了,顧遠航緊握住她的手,走進屋內,蘇齊洛先對沙發上的顧母說了句抱歉,而後才走上前去扶起地上的劉愛梅,而後平靜的說著:「阿姨,你怎麼會來這裡?有什麼事可以提前給我打電話的。」

    劉愛梅本來以為,以蘇齊洛這樣的性格,肯定會和自己吵起來的,那也就完成了顧清妍所說的讓這蘇齊洛在顧家人面前出了醜,卻沒有想到蘇齊洛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劉愛梅一時有點著急的看了一眼沙發上的顧清妍。

    就是這一眼,讓蘇齊洛微微瞇了一雙亮晶晶的大眼,劉愛梅幹嘛往沙發上看,是看誰?顧母?顧清妍還是顧遠航?

    「小洛呀,你說你爸死了之後,就扔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你要不是也不管媽媽的話,那媽可真的是沒法活了的。」劉愛梅哭的跟真有那麼回事一樣的,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死去活來的。

    蘇齊洛心想,你劉愛梅還真好意思說,真心覺得劉愛梅這女人不要臉到無敵了,可是方才顧遠航那勸慰的眼神,還是讓蘇齊洛稍稍的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倒是沙發上的顧母小聲的和顧遠航說著:「怎麼會事?」

    顧遠航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而且也沒有插手幫忙的意思:「媽媽,這事齊洛的家事,讓她自己處理吧,我先扶你回屋休息會。」

    讓母親在這兒看著,的確影響很大,所以顧遠航只想著先支開了母親再說。

    顧清妍一聽這話,有點愕然,這齣戲本來就是演給母親看的,這要是母親走了,這戲還怎麼演下去呀,於是放在顧惜腰上的手,使了點力道,小娃兒那是本來就怕生的,剛才劉愛梅進門就哭鬧的舉動已經嚇著小丫頭了,這會兒又讓顧清妍那手指甲直直的快掐進肉裡去了,小娃兒『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顧惜這一哭,屋子裡所有的人的視線都快來了,顧清萍氣極了,扯了劉愛梅就往外推:「我管你是誰呢,滾出去,滾出去。」

    顧母也是頭疼,本來這些時間就不太舒服的,這會兒更是難受了,撫了下胸口,低斥道:「清萍,讓你嫂子自己處理。」

    這麼說著,倒是也坐了下來,沒有離開,顧清妍這才鬆了一口氣,小聲的哄著顧惜,小娃兒很納悶,剛才姑姑為什麼要掐她呢,可是她不敢說。

    顧清萍聽到母親的話後,甩下了劉愛梅,不過卻並沒有離開那一塊地兒,就站在那兒,雙眼在瞪著劉愛梅,氣鼓鼓的樣子,倒像一隻呼著氣的小青蛙一樣。

    蘇齊洛也是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開口說話了:「阿姨,你要說沒有吃沒有喝的,還是沒有穿的,我都能給你,但是你的賭債,我的確不能給你還的。」

    蘇齊洛這話一出,屋子裡的人同時震了一震,賭債!

    顧清妍也是氣極了的,在心裡怒罵著劉愛梅,先前電話裡,她說過,不要讓劉愛梅和蘇齊洛說這賭債的事,現在蘇齊洛說了出來,可見這劉愛梅不相信自己會給她錢,所以就又找了蘇齊洛的。

    其實劉愛梅不傻,當然知道蘇齊洛留在顧家對她和兒女們都好的,就算她自己沾不著蘇齊洛一點便宜,可是她的兒子齊揚,女兒齊悅,蘇齊洛是一定會管的,所以才留了那麼一手,特意提前給蘇齊洛打了那個電話。

    蘇齊洛要給她錢學了賭債,劉愛梅自然就不用再來鬧這一出的丟人顯眼了,可是蘇齊洛就是不給她還錢,那麼就像這會兒一樣,蘇齊洛能說出她這是賭債,就是不管她,也不會在顧家人面前失份太多。

    這就是劉愛梅的思想,她永遠是自私的為自己留一條後路,而且兩邊的人都不完全的得罪。

    顧母一聽劉愛梅欠的賭債,那心裡的鄙夷之情,從臉上都看得出來,十賭九輸,這女人,從小地方來的不說,還染上了這樣的惡習,唉,歎了一口氣,再看著蘇齊洛的時候,神情是複雜的,既心疼這個小兒媳婦的可憐,也不喜歡她這樣的家世。

    所以說,門當戶對,還是有一定的好處,最起碼兩家人的素質都差不多的話,有利於交流,也有利於生活的質量,像現在這樣,劉愛梅像一個潑婦一樣上門來鬧,成何體統。

    劉愛梅說不出話來,對於賭債的事情,她是理虧的,可是她知道,今天這一鬧,不讓蘇齊洛丟點人,那麼顧清妍是不會給她錢的,於是就可著勁兒的哭,哭著把蘇齊洛小時候,偷鄰居家的米飯的事都說出來了。

    蘇齊洛氣壞了,真是忍無可忍,氣得不能行了,她去偷鄰居家的米,為的是什麼,還不是齊悅和齊揚兩個人餓的哇哇哭,所以她沒辦法,才跑去鄰居家借的一點米,那叫偷嗎?只不過借米是管鄰居家奶奶借的,那奶奶的兒媳婦回來後,和那奶奶吵架,愣是說那奶奶縱容蘇齊洛偷米,這就是劉愛梅口中偷米的事實。

    「劉愛梅,你夠了,如果不是你丟下家裡的兩個孩子,和我爸吵架回娘家,家裡連點米都沒有,我會去管伍奶奶借米嗎?明明是伍奶奶給我挖的一碗米,你回來後,為了陷害我,愣是讓那伍家的兒媳婦說那米是我偷的,讓爸爸狠揍了我一頓,劉愛梅,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我借來的米,還是做好了飯,給你的親生兒女吃的,你怎麼能這樣不要臉的說出這樣的話來,還好意思,一說就是十年。」

    蘇齊洛的一番飯,徹底的驚住了屋子裡的幾個人,顧遠航已經站起身來了,走到小妻子的身邊,把她抱在懷裡,他不知道,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這劉愛梅太不是東西了。

    劉愛梅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顧遠航一個厲眼過去,讓她住了口:「阿姨,我們一向不說你什麼,是因為看在岳父的面上,現在岳父剛過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就鬧上門來,扯出陳年舊事來,那我們就來說說這陳年舊事吧。」

    蘇齊洛安心的窩在顧遠航的懷裡,不知道為什麼,她相信這個男人,可以幫她處理好一切的,沒有理由的相信。

    劉愛梅倒是有點膽怯了,看向沙發上的顧清妍,可是顧清妍卻是一雙無辜的大眼晴,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顧遠航冷冷的看一眼劉愛梅而後開口說:「先說這偷米的事情,且不論是不是偷的,那米最後是不是你家齊悅和齊揚吃了?」

    劉愛梅張了張嘴,剛想說不是的,可是顧遠航卻是先一步的打斷她的話說了句:「現在可以給齊揚打電話問一問這事也成?」

    劉愛梅趕緊的答了句:「是。」不想讓劉愛梅給齊揚打電話,兒子本來就偏向蘇齊洛的,要是讓兒子知道她又來鬧了,這兒子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呢,兒女可是劉愛梅的心頭肉,她可以這裡讓顧家人嘲笑,讓所有人都責罵,可是兒女們一點的不高興,她都會難過好長時間的。

    顧遠航滿意的笑了笑,而後說:「既然你也知道是這樣,為什麼還要說齊洛呢?還是說你讓齊洛看著弟弟妹妹餓死不管嗎?」

    劉愛梅讓顧遠航這麼逼問的啞口無言,完全說不出話來。

    很多時間,她自己也知道有些事,是自己做的過份了,可是只要一想到蘇齊洛是齊民前妻所生,齊民又對前妻念念不忘的,劉愛梅就恨極了,這種恨讓她嫉妒讓她發狂,所以有時候做出的事,說出的話,都是本能的反應,卻不是她認為對的事情,一來二去的,就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顧遠航說完這話,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小女人有點僵硬的身子,蘇齊洛不得不承認,顧遠航的這些話,勾起了她心中的一些最不願意回憶的那些往事。

    蘇齊洛有時候也覺得自己之所以讓劉愛梅吃的死死的,包括離開齊家之前的日子,很多時候都是她活該,可以說,她為了齊悅和齊揚沒少挨劉愛梅收拾的,不是因為她對齊悅和齊揚不好,而是太好了,比如說,齊悅和齊悅做錯事情的時候,劉愛梅永遠不會責罵,打了別的小朋友,還會說,悅悅真厲害,揚揚真棒,這麼誇上幾句。

    蘇齊洛比齊揚和齊悅大了幾歲,自然有分別是非的能力了,所以在得知弟妹打架犯錯進,都會第一時間進行說服教育,告訴她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就因為這,蘇齊洛就沒少挨劉愛梅收拾的,所以蘇齊洛覺得自己活該,但就算知道活該,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這樣去做,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這是養父的孩子,而她是當姐姐的,有這個義務去教好弟妹。

    而劉愛梅今天的所作所為,讓她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你就是做的再多,再為她好,也沒有什麼用,因為有些人,根本就是無恥到極點,沒有辦法用語言去形容的。

    顧遠航的質問,一句接一句的,從劉愛梅等人到了b市開始,一直到齊民的喪事,每說一件,劉愛梅的頭都能低下一點,因為顧遠航的字字句句,不光說的事實,而且說的有道理。

    是劉愛梅理虧,不管是對齊民的事情,還是對蘇齊洛的事情,都說的劉愛梅理虧之極。

    最後顧遠航又提了郊區那套房子的事情,劉愛梅抬起了頭,不可思議的看向顧遠航,顧遠航則是面帶笑容的說了:「你要再這麼不識趣的鬧,我保證,那房子我們會收回,不用這樣看我,你應該知道,我有那能力的。」

    這不是說著玩的,那房子,當時他也就是那麼一提,那會想到顧清妍會那麼熱心的辦好了,但是誰說辦好了就一定是劉愛梅的了,如果有需要,顧遠航有的是辦法把那房子要回來,到時候,劉愛梅將會是一無所有。

    劉愛梅讓嚇著了,膽怯的垂下頭來,心裡想著,為了十萬塊錢,沒了一套房子,可是不太值呀,所以當下就要起身走,可是蘇齊洛卻是喊住了她。

    「阿姨,你要走也行,但你記清楚了,從我爸爸死的那一天開始,你和我就再無關係,充其量,你也只不過是我爸的妻子,而我是養女,咱倆之間沒有一點關係,所以聰明一點的,以後就不要再找我了,井水不犯河水的,你還有套房子,要是再找我事,那你就回l市吧。」

    蘇齊洛這話說的不輕不重,可是警告的意味卻是十足,那劉愛梅就是再想說些什麼的,也不敢了,狼狽的看一眼這屋內的眾人,這麼富麗堂皇的屋子裡,這樣的一群人,是她這樣的小市民得罪不起的,劉愛梅突然有點後悔,招惹上了顧清妍那個惡毒的女人,這以後能不能脫得了身,還不好說呢。

    劉愛梅走了之後,屋子裡的人可算是鬆了一口氣,顧清妍低垂著腦袋,一副不理世事的樣子,其實心裡是恨極了,本來好好的一場戲,咋就這樣讓哥哥幾句話就把劉愛梅說走了呢,心裡不禁罵著劉愛梅個沒用的東西,還不如齊悅來得會鬧呢。

    顧清萍也不那麼生氣了,這姑娘吧,本來就是個愣頭青,沒什麼心眼的,剛才聽劉愛梅那一通說,心裡還覺得小嫂子有點不對的,可是馬上聽哥哥的小嫂子說了之後,就覺得這劉愛梅就不是個東西,覺得小嫂了好可憐呢,所以這會兒,就拉著蘇齊洛的小手,走到沙發那兒坐下後,一副姐倆好的神情,真心的說著:「小嫂子,以前是我不對,我給你說對不起,以後你放心的,誰要敢欺負你,你儘管的給我說,我哥要回部隊了,你就是本小姐罩著的人,誰欺負你,本小姐就收拾誰。」

    顧母本來那繃著的一張老臉讓顧清萍這一副黑社會老大的模樣給逗樂了,其實女兒說的對,這丫頭以前也的確挺可憐的,雖然家世複雜了點,成份不太好,可是卻是兒子喜歡的,好在這丫頭還算懂事,就是剛才也沒有和她那後母打起來,可見也是一個心善的孩子,這麼一想,顧母倒也沒有那麼生氣了,但是……

    「好了,沒事了,我去給你們做點好吃的,齊洛,你陪著媽媽去屋裡休息一下。」

    顧遠航一邊說著一邊給小妻子使眼色,蘇齊洛這才想起來的路上,顧遠航說的中午吃飯那事,得和顧母解釋一下的。

    顧清妍不樂意,她怕蘇齊洛會給母親灌什麼迷糊湯,所以也要跟著母親回屋。

    顧母卻是一皺眉頭,說了句:「清妍,你幫著你哥一塊兒做晚飯吧。」

    看來這顧母也是有話要給蘇齊洛說的,顧清妍只得無奈的把顧惜交給姐姐,而後跟著哥哥去了廚房。

    而蘇齊洛剛是扶著顧母起身,一起到了顧母的臥室裡。

    進了屋子,顧母讓蘇齊洛把房門給關上,這才歎了口氣說了聲:「齊洛呀…。」

    蘇齊洛抬起頭來,顧母卻是又一歎,而後沒有說話,蘇齊洛倒是說了:「媽媽,中午的時候,我陪著以前的一個學長在海底撈吃飯的,我聽遠航說了,不知道紅姨怎麼看到的,我們就在大廳吃的飯,真沒什麼的,這事遠航也知道的。」

    其實蘇齊洛不想解釋的,解釋有什麼用,對於不相信自己的人,沒有必要解釋,這是她一慣的作風,可是對於顧母她卻想要解釋一下,不管她以後會不會跟顧遠航走下去,都想要讓顧母明白,她不是那樣的人。

    蘇齊洛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給顧母解釋,可是她長這麼大遇到過那麼多的人,就只有顧母讓她覺得是需要解釋的人,因為她不想讓顧母看輕了的。

    顧母點了點頭,也相信這麼心善的人,不會是那樣的女人,可是呀,這丫頭有時候還是太嫩了點,於是就開口說:「媽媽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別人不知道呀,就像你紅姨,可能還有很多你不認識的人,但是因為你嫁給了遠航,是顧家的兒媳婦,所以不少人都會認識你,這些人中,有一些你根本就不認識,可是她們卻認得你,所以呀,以後行為舉止還是在注意點的,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名節了,讓人說了閒話,不光咱顧家面上無光,就是你這小臉上也得染了黑不是嗎?」

    顧母的語氣很平緩,完全不像是責罵一樣的,其實想開了,也沒有什麼,這也就是兒子現在稀罕這小丫頭,再加上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才讓顧母想開了一點。

    這人活著不就這樣,你要想不開,那就是永遠和自己過不去,何苦呢?

    要放在以前,蘇齊洛這樣複雜的身世,連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小丫頭,想入了顧母的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媽媽,我知道了,謝謝你的理解,不管以後會怎麼樣,我還是很尊重你的。」

    蘇齊洛這話不是說假的,她的生母王鳳仙,後母劉愛梅,還是後來進了蘇家名義上的母親蘇夫人,沒有一個有顧母給她的那種感覺,那種可以罵你,也可以寵你的感覺,那才是母親的味道。

    所以蘇齊洛尊重顧母,雖然之前也曾不喜歡這個老太太,可是自從知道顧母和顧父的事情之後,蘇齊洛覺得顧母也只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而且還是那種對愛情很執著的可憐女人。

    兩婆媳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敞開過心扉聊得這麼痛快過,蘇齊洛也很開心可以和顧母這麼聊著。

    倒是廚房裡的顧清妍,時不時的往外看一眼,就想看看蘇齊洛和顧母出發來了沒有,就怕她們聊出感情來呀,這俗話說的話,男人的友誼是在酒桌上,那女人的友誼絕對就是在聊天中得來的。

    「哥哥,要不要去看看媽媽和嫂子呀?」顧清妍真的忍不住了,這麼長時間了,人還沒有出來,這得聊成什麼樣了也不知道,真心讓人著急呀。

    顧遠航勾唇一笑,看眼牆上的時鐘,半個點了,看來小丫頭很能和母親聊呢,這是個好事情呀:「不用,沒什麼好擔心的。」

    顧清妍不淡定了,這哥哥這樣的笑,雖然很迷人,可是她卻很怕呀。

    「哥,你都不擔心媽媽和嫂子吵起來嗎?媽媽今天才去過醫院的,身子可不好的,萬一要氣壞了的話…。」顧清妍沒有說完,就是一副你看著辦的神情。

    顧遠航銳眸一瞇,而後冷聲說了句:「清妍,你怎麼就不想點好呢?」

    顧遠航的這一質問,讓顧清妍僵直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的,更是不敢說什麼了。

    顧遠航倒是像沒事人一樣的繼續著手中的活兒,倒是顧清妍在後來切菜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切到了手指,哇的一聲就尖叫了出來。

    顧遠航一抬眼,看到顧清妍那切到的手指,二話不說的,抓起她的手就往水籠頭前湊,而後沖洗過後,速度的拉她到了客廳,就在這時,顧母房間的門也打開了,顧母和蘇齊洛也是聽到顧清妍的尖叫,這才出來的。

    「清萍快拿醫藥箱過來。」顧遠航沖那邊沙發上的顧清萍吩咐著。

    顧清妍臉色有點白,咬著下唇,淚眼朦朧的樣子,很是可憐,顧母也是看到顧清妍那只讓顧遠航摁住還在滴血的手指,所以就開口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人也快步的走了過去。

    顧清妍咬著唇沒有說話,顧遠航接過顧清萍打開的醫院箱,而後快速的幫顧清妍消毒上藥,而後貼上ok繃,這才鬆了口氣說:「她擔心你和齊洛會吵起來,所以一心二用,就成這樣了。」

    顧母歎了口氣,埋怨的看一眼小女兒說:「你是怕媽媽欺負你嫂子嗎?什麼時候跟清萍一樣的,光護著新嫂子了。」

    顧清妍那叫一個尷尬呀,臉囧著,咬著下唇,一副羞澀的小女兒嬌態。

    蘇齊洛就站在客廳裡,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其實她很羨慕顧家的子女,雖然他們的父親常年在外地工作,只有母親,可是這個母親,對兒女們,可是打心眼裡的疼愛,這種疼愛也許有時候是溺愛,可她卻是從小到大,連那點溺愛都沒擁用過的。

    蘇齊洛悄聲的轉入廚房裡,不想面對這一室的喧鬧。

    顧遠航卻是注意到了,而後站起身來說了句:「好好休息吧,讓齊洛幫我弄就成了。」

    顧遠航推開廚房門,看到小妻子正在切一顆洋蔥,眼晴紅紅的,走上前,從後面抱住她問了句:「哭了?」

    蘇齊洛搖頭:「我這是切洋蔥切的。」

    顧遠航笑笑沒有說話,但大手卻是穿過她的腰身,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切那洋蔥,沒一會兒,兩個人的眼晴都是紅紅的。

    蘇齊洛擦著眼淚,笑著:「你有毛病吧,非得跟我一塊兒的切,弄的跟兩個人都哭了一樣的。」

    顧遠航掬起一點清水,細心的幫著小妻子沖洗著纖手,而後寵溺的說了句:「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流淚。」即使要哭,我也會陪著你的。

    蘇齊洛怔了怔,她的印象中,這男人是不會說這麼感性的話的,可是他卻說了,怎麼辦,這個時候,她又有點想哭了……

    顧遠航歎了口氣,心想,還真是水做的女人呢,這又要哭了。

    再說坐在客廳裡的顧家母女,顧清萍倒是很好奇母親和小嫂子說了什麼,能說了半個小時,於是就問了,可是母親只是回了句:「沒什麼,等你們長大了,嫁人了,和你們的婆婆聊天時,就知道了。」

    這天下的母親心思是一樣的,無非是說說兒女們,誇誇兒女們,希望兒媳婦好好的照顧下兒子。

    可是剛才那丫頭居然說,不管以後如何這樣的話,這句話顧母可不願意聽的,聽那丫頭的意思,人家是真沒有多稀罕自己那傻兒子的。

    倒是自家兒子有點一頭熱了,憑心而論,顧母心裡是覺得蘇齊洛配不上兒子的,可是現在知道蘇齊洛並不稀罕顧遠航時,心裡又有點不舒服,自己兒子那麼好,為什麼不喜歡呢?

    不過,這事也不是她能操心的事情,兒孫自有兒孫福,只希望兒子的這段婚姻可以美滿幸福,她就知足了。

    這一頓飯蘇齊洛吃的極期難耐,那滋味,五味聚全了,說不清心裡的感覺,和顧母的一番深淡,她更是堅定了要離開顧遠航的想法。

    就像顧母說的,顧家也是有臉面的人,而她做不來那種大家的媳婦兒,再說了她和顧遠航之家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這麼一直下去,拖累的只能是兩個人的未來。

    顧遠航覺得,今天的小丫頭有平時有點不一樣,平常的時候,吃飽了坐在車上,一撫小肚子,一副酒醉飯飽的樣子,可是今天,吃完飯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一副憂愁的模樣。

    顧遠航心裡想著,莫不是母親說了什麼,小丫頭往心裡去了。

    一直到回到兩人的小家裡時,顧遠航才忍不住的開口了:「是不是我媽說什麼了?你別往心裡去。」

    蘇齊洛抬起頭來,異常平靜的說:「沒有,我們聊的很愉快。」

    顧母是當老師出身的,而蘇齊洛從上小學開始,就是那種老師眼中聽話又懂事學習又好的孩子,所以兩個人的聊天,並沒有什麼不愉快的。

    顧遠航有點不相信的開口問:「那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因為劉愛梅?」

    蘇齊洛歎了口氣說了句:「顧遠航,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可以不用在意她的情緒,不用在意她開心與否的,真的不用這麼在意的。

    顧遠航的身子僵了僵,心想這丫頭又鬧什麼彆扭呢。

    蘇齊洛覺得,她和顧遠航講這話,是講不通的,這男人,白天裡她還見識過他的流氓,所以在這個晚上,她更不想講什麼話,就明天吧,讓她休息一個晚上,明天一起來,就說明白。

    雖然說的是明天,可是這個晚上,卻是睡不著,顧遠航也算是有所察覺一樣的,這一晚上都緊緊的把她箍在懷裡,動都不讓她動的,靜謐的夜裡,時不時的都能聽到兩人的歎息聲。

    蘇齊洛本來自己會睡不著的,可是沒有想到,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等她醒來時,屋裡卻沒有了顧遠航的身影。

    等蘇齊洛意識到不對勁,從床上起來時,才發現,整個屋子都煥然一新般的,窗明几淨的,穿上拖鞋走到屋外,也是同樣的乾淨,甚至連地板都擦的透亮,這是個什麼情況?田螺姑娘再生?

    餐桌上還擺著做好的早點,西式的,中式的,蘇齊洛快步的走上前去,餐桌上還放著一張字條,拿起來看,上面寫著:媳婦兒,臨時任務,老公先走了,等我回來。

    顧遠航走了,蘇齊洛看到這一行字,只能想到樣一件事,在她還沒有提出離婚的時候,顧遠航走了。

    顧遠航呢,是半夜三點多的時候起床,默默的把屋子全都收拾了一遍,如果他不瞭解蘇齊洛還好一點,可是他瞭解,不知道為什麼很瞭解,所以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告別,他怕自己不走的話,明天或後天醒來,就會有這麼一張字條放在桌上,告訴他要分開的事實。

    蘇齊洛的眼淚掉了下來,心裡堵堵的難受著,不是的情緒充斥在心間,心裡只有一句話,怎麼能在什麼都沒有說清楚的情況下走了呢。

    蘇齊洛立馬抓了手機就給顧遠航打電話,可是得到的卻是你撥打的手機已關機的消息,馬上就打到顧家去,是顧母接的電話,說是顧遠航早上有回來過一次,說是有緊急任務,就走了,還勸著蘇齊洛別生氣,嫁給軍人,這就是她需在承守的。

    蘇齊洛木木的放下電話,捏著那張字條,而後看一眼這桌上的早點,回了房間,洗漱換衣,而後拿出一個箱子來,把自己以前的那些衣服全裝進去,然後再提了箱子出來,坐在餐桌前,認真的吃著面前的早點。

    再然後呢,提著箱子就下樓了,到了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後,說了清荷小區的地址,而後安心的等著到地方。

    而於此同時,在原本小區的樓下,一輛黑色的車子裡,顧遠航正瞇著一雙銳眸,手中捏著的煙放入口中狠吸了一口,而後才咐吩道:「跟上吧。」

    司機小楊也是今天早上接到顧遠航的命令讓早上來接的,這已經從這兒把顧遠航送回顧家一趟,這又送到這兒,看著蘇齊洛離開後,現在又要跟上,小楊一邊開車一邊想著,怪不得領導今個讓換輛車呢,原來是要玩跟蹤呢。

    蘇齊洛到了清荷小區,就是她原先租的那小屋,那時候,幸好沒有退屋子,還是這兒像是她的家,雖然小一點,但卻是她的窩。

    顧遠航看著蘇齊洛那小小的身影,提著行禮箱,走進小區的單元樓之後,這才閉了閉雙眼,命令道:「走吧,回去。」

    狗屁的緊急任務,顧中校這是所小丫頭會先提分開這兩字,所以才先下手為強,以出任務的名義離開家,這樣見不著人,說不上話,總可以不分開了吧,可是他算錯了一點,這丫頭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他這邊前腳剛走,人家小丫頭後腳就提了東西離開了。

    所以小楊又拉著顧遠航回了原先的小家裡,顧遠航上了樓,打開房門,屋子裡很安靜,蘇齊洛吃過早點後也都把屋子收拾好了,顧遠航看了看屋子裡的水電煤氣,全都是關死的,就是連窗簾也是拉上的,而且小丫頭只拿了以前的衣服,最近給她買的,她都沒有帶走。

    顧遠航每看一樣心就疼一分,而後手機響了起來,不得不說,太怕那兩個字,所以他把蘇齊洛的手機設了黑名單,這才提示關機的。

    而現在打來的這個電話,讓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是葉戀果打來的電話。

    「遠航,你能來一趟醫院嗎?」葉戀果那柔嫩的嗓音透著電話傳了過來。

    顧遠航一皺眉頭問出了什麼事,葉戀果歎氣,還是那蘇心藍的事情,蘇心藍昨天接受治療了,可是今天又拒絕接受治療,這樣下去,她的傷根本就好不了的。

    「治不好就治不好,關我什麼事?」顧遠航幾乎是吼不出來的,治不好他又不是醫生,給他說有個屁用吧。

    可是葉戀果的脾氣相當的好,還在那兒勸著,顧遠航縱是滿腔的怒火也沒法對葉戀果去發,所以還是答應馬上去看一看。

    就這樣,顧遠航掛了電話後,下了樓,就讓小楊把車開到軍總去。

    果然到了醫院門口,就看到等在那兒的葉戀果,葉戀果還是一身粉色的護士服,白皙的皮膚,配上粉嫩的護士服,身材苗條,這麼看上去也是賞心悅目的,可是就是再悅目,也是入不了那顧遠航已為某人失了心神的法眼呀。

    葉戀果跟著顧遠航一邊走著,一邊說著蘇心藍的情況,兩人邊說著邊走進電梯,電梯匆匆的要合上之上,後面緊跟著跑來一身醫生袍的顧競然,可惜晚了一步,那電梯門早合上,面後上行了。

    顧競然揉了下發疼的太陽穴,她這又是一個大夜班,所以有點累,剛才是眼花了嗎?看到的是自己那大堂哥顧遠航的小護士葉戀果狀似親密的一起進了電梯?

    想了想不太可能吧,顧競然就去等另一部電梯,也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而顧遠航跟著葉戀果上了樓之後,果然聽到蘇心藍的病房裡傳出女人廝吼的聲音來:「滾,你們都滾,我要我女兒,我要我女兒,遠航求求你,把女兒還給我吧,她是我的命呀…。」

    這蘇心藍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呢,大早上起來就這樣,葉戀果也是這邊的特護,又認識顧遠航,所以就給顧遠航打了電話請他過來。

    顧遠航緊蹙著眉頭,推開圍著的醫護人員,看到病床上披頭散髮的蘇心藍,狠抽了一口冷氣,這女人是作什麼呢?給她放在這麼好的醫院裡,不好好的治療,這會兒作賤起來,是不要命了嗎?

    只見蘇心藍那手腕上的紗布都滲出血來,而且傷在這種地方,處理不好的話,再來個大出血相當於二次自殺,可就不太好了。

    顧遠航知道蘇心藍自殺那次不是鬧著玩的,醫生也說了那麼深的傷口,再發現晚一點,那就沒救了。

    「蘇心藍,你鬧什麼,你以為你這樣鬧,女兒就會跑來嗎?」

    蘇心藍怯生生的抬起一雙淚眼來:「遠航,你來了,惜惜呢,你讓惜惜來看看我好不好,我什麼也沒有了,只有女兒了呀,只有女兒了呀…。」

    顧遠航看著眼前這血紅著雙眼,流著淚的女人,蘇心藍現在這樣可是形象全無的,一點也沒有之前的優雅氣質,完全就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中年女人一樣的。

    看到這樣的蘇心藍,顧遠航真想說她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而他也不會原諒這樣的女人,但也不能讓蘇心藍就這麼自虐到死掉,那樣對女兒的未來也會有影響,所以顧遠航開口說了句:「你好好治療,我就會讓你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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