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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6 結束,媽咪帶你走 文 / 清風戀飄雪

    那天她去醫院做修復疤痕的手術,因為傅總去了外地李菲同學陪她去的:「聽之美說他們到現在還沒做!」李菲同學頗為同情某女。

    何醉看她一眼,兩個人喝完東西在路邊站著:「感情發展要順其自然,你不要傳給她一些消極的負能量啊!」

    「什麼消極負能量?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嘛,對那些事情都懂的,不過哦,之美已經那個……你說你堂哥知道會不會跟她散伙之類?」

    李菲對別人的家庭問題有點過於關心,何醉也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娘娘,這都什麼年代了,快走吧,去醫院!」

    「車不是還沒來麼!」兩個人沒開車,都讓司機接送,享福呢。

    濮陽雪的車子就那麼從路中間一下子往前衝過去。

    李菲聽到奇怪的聲音一回頭,然後拉著何醉就往草坪裡跑。

    兩個人跌倒在草坪裡。

    漫天的烏雲,車子撞破了路牙子,然後裡面的人的腦袋撞到前面,身子一下子被卡住。

    李菲扶著何醉:「你沒事吧?」擔心壞了。

    何醉搖頭,然後兩個女人齊刷刷的往前面看去,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那輛車子裡的人腦袋已經流血了。

    「我們去看看!」李菲把何醉扶起來,一瘸一拐的兩個人走上前去。

    只以為是一場簡單的車禍,或者裡面的人是何醉了,或者剎車失靈了。

    但是當兩個人從裂開的玻璃,那模糊的人影,何醉差點又跌倒。

    「小心!」李菲拉著她:「太狠毒了。」氣急咬唇,眼裡滿滿的恨意。

    何醉的眼睛也模糊不清,看著車子裡流血的女人,決絕的轉身,腿上的傷還那麼清晰的疼痛著,可是這一場。

    若不是李菲把她推倒在草叢裡,恐怕……

    她的心狠狠地蕩著,風突然那麼涼:「打電話吧!」

    週遭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偶爾有輛車子經過也沒人停下。

    李菲回過頭,看著何醉蒼白的臉:「什麼?」

    「打電話吧,給醫院!」

    畢竟是一條人命。

    李菲雖然不理解,但是也是有些怕怕的,就給醫院打了電話,他們的車子過來,兩個女人上了車,李菲還在恨的咬牙切齒:「她那是故意的嗎?故意想要撞死你?她是踩好點了?」

    何醉已經什麼都說不出,太恐怖了,那個女人,誓死要跟她有個了斷。

    為什麼,愛情會讓人變成這樣?

    太可怕了!

    半路上她突然不想去醫院,眼看就快到醫院:「張叔,我們回家吧,不去了!」

    身上有掌心大的疤算什麼?

    心裡有個掌心大的妒恨,那才可怕,心就那麼大。

    「現在做手術是最好的時機啊小醉,你要想清楚。」

    她輕笑:「反正也看不見!」在大腿上。

    李菲知道她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被傷了,想要再多說又看她精神不好,點點頭,什麼都沒再說,陪她回家。

    下車的時候李菲藉故說拿包,探進頭到車裡:「給傅總打電話,把今天的情況說一下。」

    司機點點頭,李菲扶著何醉往回走:「他在出差,這次的合約很重要,不要跟他說了!」

    李菲吃驚的看著她:「合約再重要也沒有你重要啊。」

    何醉無奈搖頭,自己對著司機說:「電話別打了,有需要我會親自給他打。」

    說完後跟李菲互相攙扶著往裡走,李菲的腿也被蹭了一下,好在不嚴重,不過倆女人一瘸一拐的倒是真的頗為……蕭條的風景啊。

    濮陽雪早就昏迷不醒,醫院裡她母親趕到的時候她在急救室已經呆了一個小時。

    最後得到的確定的消息是必須截肢,不然無法活下來。

    當場濮陽雪的母親就要暈過去,她那一向高傲的女兒要是被截肢,還能活嗎?

    還不得瘋了?

    丈夫已經在獄裡,女兒攤上這件事……她一下子沒了主意。

    當她哆哆嗦嗦的把名字簽上,也就意識著……

    她很快便從醫院得知濮陽雪的情況,晚上傅忻寒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原本最不想提的事情卻突然說出口:「忻寒,濮陽雪出事了!」

    那一刻,她的心裡很沉重。

    他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繁華夜市:「你沒事吧?」

    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她只是覺得很可怕,濮陽雪怎麼會想要撞死她?

    怎麼會自己先完了?

    那原本以為會永無休止的戰爭,到最後……當意外停止的時候,她心裡那堅固的城牆竟然一下子崩塌了的感覺。

    「寒,我把你外套洗乾淨好不好?」

    張恩的聲音,何醉的心一顫,那頭張恩抱著傅忻寒剛剛在外面被不小心灑酒的外套正要往洗手間去。

    他站在窗前冷冷的回頭,然後聽筒裡傳來嘟嘟的忙音。

    何醉一下子覺得胸口悶的厲害。

    不經意的,心裡像是有根弦鬆了一下,然後又是緊繃,然後她窩在床上突然哭的像個孩子。

    夜空陰濛濛的,一場及時雨就那麼從偌大的落地窗傾盆而下。

    何醉第二天去了醫院,病房門口看到那個女人……已經瘋了。

    當病房裡那瘋了的像是失心的女人看到她站在門口的時候,只是驚恐地睜大著一雙眼睛,然後雙手抱著蓬鬆的亂髮:「啊……」

    何醉就那麼木訥的站在那裡,心像是陷下去一塊,是無底的深淵。

    記起初相識:你好,我是傅忻寒的未婚妻!

    那時,濮陽雪還是那樣傾城傾國。

    轉瞬,美麗的容顏已經蒼老,溫柔的女人已經死去,留下的只是一個失心了的瘋女人。

    而昨晚那個電話。

    她終究還是懷疑了。

    分別五年,以為轟轟烈烈的愛情,竟然在這幾個月就被折磨的屍骨無存。

    李菲從走廊深處趕來:「傅忻寒回來了!」

    剛通完電話,李菲急忙來告訴她。

    何醉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走。

    眼前卻突然一片漆黑,腦子嗡嗡的響著,下一瞬間……

    很難想像,我們國家的醫院裡有一個國外來的醫生。

    當她憔悴的倒在那個人面前,那個人用堅定的口氣喊著她的名字:醉,醉……

    然後把她打橫抱起,快速往前跑去。

    李菲跟在後面,呆了。

    傅忻寒從外回來就立即趕到醫院,他路過濮陽雪病房的時候還聽到裡面癡瘋的聲音,卻只是稍微停頓就往前走去。

    當他打開那扇門,裡面安靜的像是什麼都沒有。

    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口的陰雲密佈。

    他走過去,李菲跟那個男醫生站在旁邊:「別太擔心,她是勞累過度!」

    昨夜一夜沒睡嗎?

    他走到她床前坐下,看著她卻是什麼都不說。

    只是焦慮。

    按理說還要兩天才能結束的形成,他打完電話就從那邊八個小時的車程。

    她卻什麼都不說,也不看他,眼裡像是空無一物。

    剛剛走到濮陽雪的門口聽到濮陽雪瘋了的聲音,還有昨晚那個電話,他已經瞭解到她現在沉悶忍受的原因,卻只是無聲沉吟。

    抬眸,這才注意到這個不同皮膚的男人。

    「哦,他是小醉以前在美國一起打工的朋友。」

    傅忻寒就那麼冷冷的一眼,想起兒子說她在美國很多人追,所以很快就垂了眸,只是看著她:「你們出去吧,我想單獨照顧她。」

    「醉以前很開朗很堅強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男醫生離開前還疑惑的問。

    這對傅總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在兩個人出去後他才抬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拉住她的一條手臂抱著她到懷裡:「小醉,這只是意外!」

    他的聲音那麼輕。

    她卻只是在他懷裡,什麼都不願意說。

    他的胸膛還是那麼溫暖,只是她的心卻是冰涼透徹。

    怎麼都暖不熱。

    那一個禮拜,因為傅家長輩到城裡的事情,家裡倒是也還算熱鬧。

    只是她不會在等他一起睡,有時候甚至是等他睡了才進房間。

    他不是不知道她故意躲他。

    濮陽雪沒被帶去瘋人院,因為她母親不捨的,所以娘倆回了家。

    其實對濮陽雪的母親也是一種折磨,但是就那一個女兒,怎麼捨得讓她進瘋人院。

    況且她的一條腿已經被截肢,做母親的都希望兒女過的好。

    一個禮拜後重新回到酒店,王碩說在豐榮市新建的酒店落成,剪綵儀式問她過不過去。

    何醉點了點頭:「跟蔣倩說一聲,讓她跟我一起去。」

    一直記著蔣倩的前男友在豐榮市。

    上次蔣倩去過之後回來整個人都變了,估計早就期待再去。

    而她自己……

    中午傅總來酒店吃飯,她跟王碩還有小玉正好一起,小玉這段時間總是悶悶不樂的,何醉便想著順便也把小玉帶上。

    「你們倆是一起去,還是只何醉去?」吃飯的時候王碩突然問道。

    他們倆之間有問題,自然兄弟都看得到。

    何醉抬眸,他也正在看她:「我陪你去?」

    其實他心裡已經知道她的答案,果不其然:「不用,我讓小玉跟蔣倩跟我去吧,聽說那裡旅遊業搞的不錯,小玉這段時間一直心情不好,正好帶她去散散心。」

    可是在座的卻以為,其實要去散心的,是她。

    傅忻寒點點頭:「不要去太久!」

    小玉就一直坐在那裡拿著筷子戳碗底,看的王碩心情有點不太好,那男人眼裡,難言的疼痛。

    何醉看在眼裡,然後看向小玉:「好好吃飯,最少吃半碗米飯!」說著往小玉碗裡夾了些菜:「還要把菜全吃完,乖!」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那麼像個姐姐,但是小玉自己憔悴太多。

    小玉點點頭,把她夾的菜吃完。

    傅忻寒則只是看著自己的女人:「吃完飯我跟你談點事情。」

    她才下意識的又看他一眼。

    吃完飯他跟她去了辦公室,小玉也被王碩給拉走了。

    一回到辦公室她就跑過去辦公桌那邊獨自坐著不願意跟他親近。

    他把門關好,然後站在門口:「打算去多久?」

    他走到落地窗前,拿出口袋裡的煙點了一根。

    何醉長睫微微掀起:「看看吧!」她低低的說著,他站在玻幕前望著外面那片有些陰鬱的天氣。

    他又長長地吸了一口煙,當白濛濛的煙霧吐出,他長長地沉吟:「照顧好自己。」

    他又抽了根煙,她便一直坐在那裡發呆。

    當他離去後她也是木訥的呆在那裡,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從容。

    當她要去出差的時候陽陽站在她身邊:「媽咪啊,為什麼你要去出差,爸比也要去出差,你們都不要陽陽了嗎?」

    大門口,她彎下身子輕輕地摸著兒子的小臉:「是因為工作,爺爺奶奶們會好好照顧陽陽,而且我們可以每天都視頻聊天啊,等爸比媽咪回來就給陽陽帶回來好多新奇的玩具,陽陽這段時間跟爺爺奶奶在家乖乖的好不好?」

    陽陽知道媽咪最近心情不好,乖乖的點頭:「媽咪,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那一刻,她竟然忍不住模糊了眼睛。

    他比她早一天走的,但是目的地確實相反的方向。

    「好好照顧自己,忙完就立即回來,陽陽這麼小不能離開媽媽太久。」

    婆婆對她叮囑。

    她點點頭,王碩已經開車過來,何玉跟蔣倩從車裡出來跟長輩打了個招呼,王碩幫她把行李搬上車。

    上車後,竟然看著兒子那依依不捨的樣子掉下了眼淚。

    「要不帶上陽陽吧?」何玉看著那娘倆難捨難分的。

    車子在半路上停下,她從車子裡出來,回到門口:「爸媽,讓我帶著陽陽去吧!」

    陽陽是想,一下子興奮的牽住媽咪的手:「歐耶,媽咪萬歲!」

    她也笑了,傅媽媽說:「那回去給他拿點換洗的衣服。」

    她笑著搖了搖頭,抱著兒子滿足的說:「不用,我去那邊在給他買就行。」

    然後抱著兒子轉頭上了車。

    王碩在車子裡看著何醉抱著兒子上車無奈的歎息,何醉跟傅忻寒,這倆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

    何玉看到小傢伙也嘿嘿的笑起來:「姐,那咱們可以在那邊多待些日子!」

    「真的啊?」蔣倩聽著何玉的話也特別激動。

    何醉看了看她們倆:「你們是不是希望永遠不要再回來?」

    「那傅總可就苦了!」

    王碩在前面開車,順便提醒道。

    兩個女人吐了吐舌頭,何醉卻想著,要是真的不再回來,就算傅忻寒忍得住,大概傅家其餘人也會把她恨死。

    「媽咪,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啊?」

    何醉捏了捏小萌貨的鼻子:「雖然這段時間不去學校,但是學業不能落下,去了那邊後還是要每天看書學習知道嗎?」

    小萌貨一聽到學習,終於無奈的歎息:「哎,真是擺脫不掉!」

    然後三個女人都笑了起來。

    原本以為一路上都會死氣沉沉,到現在,車子裡卻熱鬧的不像話。

    到了酒店她們的房間早就被安排好,何醉跟那邊的老總打過招呼,然後就先帶著兒子回了房間。

    小萌貨忍不住問:「媽咪,爸比會來嗎?」

    她正在收拾衣服,聽到這話忍不住抬頭看兒子,把兒子抱在旁邊坐著:「你爸比去了別的城市呢!」

    小傢伙嘟著嘴:「那我可以給爸比打電話嗎?」想爸比。

    何醉看著兒子那傷心的樣子,點點頭:「手機!」

    小傢伙拿著手機就跑到不遠處的沙發裡坐著給爸比打電話。

    他正在開會,看到是她的電話後就暫停了會議去外面接電話:「喂?」

    「爸比!」

    他的心一蕩,是失望,隨後卻又低低的嗓音:「跟你媽咪在一起?」

    明明是何醉的號碼。

    「嗯!」小萌貨回答的特別堅定:「媽咪帶著我來出差了呢!」

    他的心又是狠狠地一蕩,她帶著兒子走了,那代表著什麼他在清楚不過。

    「你媽咪在你身邊嗎?」他低低的問。

    小萌貨點點頭:「嗯,她在收拾衣服。媽咪帶了好多衣服哦,待會兒還要跟我去買衣服呢!」

    如果只是剪綵,她只需要在那邊待一天,最多就待兩天坐陣後回去就行,不需要帶很多衣服。

    「把手機給你媽咪!」他說著往外走去。

    小傢伙跳下沙發:「媽咪,爸比讓你接電話!」

    她的心一顫:「去玩吧!」說話間拿著手機疲倦的坐在床沿:「喂?」

    他抬了抬眸,看著窗外的大好天氣:「什麼意思?」

    她有點不太明白:「什麼什麼意思?」問完後卻想起了些什麼,但是事已至此。

    「算了!」他突然掛了電話,臉上的寒氣逼人。

    她聽著手機那頭已經是忙音,無奈的沉吟著,其實她帶著陽陽出來完全是因為她習慣了有陽陽在身邊。

    而他,大概以為是什麼她已經猜到。

    等他再回到會議室,眾人看著他冷漠的樣子都是一陣吃驚,然後便沉寂了很多。

    王彥斌在旁邊坐著,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不是好事,剛剛偷偷跟王碩發了條信息,已經知道何醉帶著陽陽離開。

    傅總想用孩子拴住何醉,原本還以為她想陽陽自然就會回去了,豈料她直接把孩子帶走。

    那麼,她在那邊待多久就成了一個未知數。

    王碩很早就回去了,她們三個跟這邊的工作人員很快打成一片,找了個服務人員跟陽陽玩,下午他們便在檢查酒店的各種。

    忙碌,最能讓人忘記煩心事。

    晚上吃飯的時候四個女人一大台戲,因為這裡的老總是位女士,又加上何陽小盆友,這一桌就是一場好大的戲。

    吃飯到一般的時候蔣倩接了個電話,然後放下筷子:「跟你們介紹個人!」

    說著就站起身出去迎接,大家已經猜到,但是當她領著前男友來的時候,大家還是一副吃了雞蛋的狀態。

    「哇塞,小倩,這就是你的寧采臣?」

    何玉一臉驚呆狀態。

    何醉卻是笑著點了點頭:「還沒吃飯吧?坐過來一起!」

    說著讓人又搬了把椅子,那男人坐在她們這一桌,瞬間小萌貨就有種被人忽略感:「叔叔,你就是小倩姐姐的前男友嗎?」

    何醉無奈的笑笑,摸著兒子的腦袋:「怎麼亂叫呢?什麼叔叔姐姐,要叫蔣阿姨知道嗎?」

    小傢伙撅著嘴,蔣倩卻是萬分開心:「沒關係沒關係,叫姐姐就好。」

    那顯得多年輕啊。

    「帥哥,你可要多謝我堂姐,是我堂姐讓你的小倩跟著來出差的哦,原本這次不需要小倩來的。」

    那男子微笑著,端起酒杯:「承蒙何總照顧她,我敬您一杯!」

    何醉舉起杯子:「不要跟我用敬語哦,顯得我好老氣,一般大的年紀,難得蔣倩跟我掏心掏肺的,大家一起吧!」

    「我也要,我也要!」小萌貨也舉杯,雖然是果汁,不過他也要湊熱鬧。

    蔣倩今天有點小女人,羞答答的。

    不過女人嘛,難得有個讓之變成這樣的男人。

    所以,她想帶著蔣倩來,因為,一份感情來的太不容易。

    或者是自己的感情太過壓抑,所以才這麼想有個人的感情能是順利的。

    好像身邊,也只有這一對了。

    當看到那男子看著蔣倩時候溫暖的眼神,她突然想到某個男人。

    可是有些愛,卻像是活生生的被什麼禁住了。

    晚上小傢伙睡著後姐妹倆在床上躺著聊天:「姐,你說哥哥現在在做什麼呢?」

    自那場婚禮之後,她給何凡打過一個電話,卻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何醉看著小妹癡情的樣子把她攬在懷裡:「你啊,別再把心思用在哥哥身上了!」

    「可是我忘不了他!」小玉靠著堂姐懷裡,那一刻,脆弱的像是一碰就碎的精美瓷器。

    而她,也只有輕輕地擁著小玉:「何凡這前面二十多年都用在報答大伯跟大伯母的養育之恩,現在去了京城,我們都希望他過的好是不是?」

    小玉低低的點頭,眼淚卻不經意的滑過眼角。

    何醉無聲沉吟:「傻瓜!」

    何玉卻突然破涕而笑:「還說我是傻瓜,那你呢,就因為濮陽雪那個壞女人自作孽的截肢就跟跑到這裡來,這事跟總裁也沒關係啊。」

    她卻只是無聲沉吟,只是心情很沉重,想要一個人走走罷了。

    他卻也在她要出差的時候去出差了。

    他是不想給她送行?

    還是不想一個人在家?

    又或者……只是因為很忙。

    那些她都來不及去細想,不過心情壓抑的時候出來散散心也未必就不是好事。

    而傅總也在會所的某包間裡喝悶酒,王彥斌說:「要不然明天就不回去了,直接去豐榮市?」

    他端著酒杯坐在那青黑色的沙發裡,垂著的眸子看著酒杯裡紅色的液體:「回去吧!」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去找她,但是她那倔強的性子,既然她是想要一個人散散心,他便隨了她。

    她要什麼時候回去,他也隨著。

    反正再過幾天他的生日就要到了。

    她會不會忘記?

    他突然皺了眉,他們這麼久不在一起,或者她真的忘了也有情可原?

    不,絕不能原諒。

    「今年生日怎麼過?叫上幾個兄弟一起玩玩?」王彥斌竟突然提到。

    真不愧是兄弟,心有靈犀。

    「你想跟她一起過?」王彥斌當然知道老大的心思,只是……「人家在豐榮市玩的且開心著呢,早把你給忘了!」

    傅老大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王彥斌扯了扯嗓子:「我可不是挑撥離間,只是我看著這個女人對陽陽比較上心,至於你……」

    說道這個,其實跟兒子吃醋有點不道義,不過那女人真的是兒子第一。

    不過聽說女人生完孩子都這樣,這是母親的天性,所以:「明天開業,你過去一趟。」

    啥米……

    要他開幾個小時的車去另一個城市,為了酒店開業?

    現在某人名下所有的酒店早就轉到那個女人名下,而他可是某男的助理,不是那女人的,他去做啥?

    「我可以不去?」王助理抱有幻想。

    傅總卻只是冷冷的一眼,喝完酒起身走人。

    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張恩還在集團上班?」

    王彥斌一怔,下一刻答應:「是!」

    「讓她走吧!」說完就走。

    王彥斌更是一雙眼差點瞪出來,人家可是有地位的大小姐,怎麼好說讓人家走就讓人家走。

    人家是通過關係進去的呢。

    雖然傅總是後來才知道。

    早上何醉在給何陽穿衣服,何陽突然眨巴著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媽咪,爸比什麼時候來?」

    何醉手上的動作一滯:「為什麼爸比要來?」

    「過幾天就是爸比的生日你忘了嗎?」

    ……

    這小子,記性還不賴。

    「奶奶說爸比生日的時候要跟你單獨過,媽咪,那陽陽來了,是不是就我們一家三口過?」其實小傢伙一直期待著跟爸比過一個生日。

    原來在他們來之前家里長輩跟陽陽說了傅忻寒要過生日的事情。

    是啊,一眨眼,他的生日就要到了。

    今年的八月十八來的好晚。

    但是她沒忘記!

    其實,每一年的八月十八她都有去買一個小禮物放在家裡當擺設。

    其實,每一年的八月十八她的夜晚都會那樣的木訥。

    距離八月十八還是八天。

    然而這個秋天卻已經過去大半。

    第二天剪綵的時候果然王彥斌匆忙趕到,不過他並沒急著出現,直到他們剪綵完畢。

    本市的大少爺也來捧場,見了何醉的時候要求何醉跟他們幾個朋友一起坐坐。

    何醉知道以後還要仰仗人家捧場就端著酒杯過去包間裡,全是年輕帥氣的小伙子。

    曾經她還以為自己很年輕,二十五歲嘛。

    但是今天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老年人。

    一點年輕人的氣氛都沒有。

    「今天何總可要跟咱們哥幾個多喝幾杯,另外這個貴賓卡總要人手一張吧?」大少爺毫不客氣。

    自然也不是缺那點錢,要的就是那個身份。

    何醉一直微笑著,從容不迫的點頭:「一定!」朝著餐廳經理點點頭,經理立即從裡面掏出幾張早就備好的貴賓卡:「張少,李少,各位少爺以後還請多多賞光。」

    經理點頭哈腰的做足了戲份,幾個大少爺把她拉到桌子前讓了個座位讓她坐下:「今天要是跟我們哥幾個每人喝兩杯,那我們可不放你走。」

    何醉低低的笑著,看了看手裡的酒杯:「自然!」

    何玉站在她旁邊,看著她一個個的敬過去:「以後咱們酒店還仰仗諸位大少捧場,我先乾為敬!」

    她自然明白,一個酒店的落成只是開始,要想在這個城市混名聲,靠的可不就是這些大戶人家的大少爺大小姐們。

    雖然她酒量還算不錯,但是因為這些日子身體不好,喝了一輪下來就難受的快要撐不住,何玉欲要阻止,她給了一個眼色,身體固然重要,但是做生意的,自然是賺錢第一。

    那張大少看她的酒量明明不行,但是不論言行還是酒品全都很拿的出手,至少她有個范在那裡。

    對他們幾個都很尊重,很在意。

    這邊讓幾個大少爺心裡很滿足,只是聽說這酒店的老闆是個女子,跟某個很有能力的男人有一腿才會有了這家酒店,他們幾個就想來會會她。

    這一見,其實幾個男子心裡對她印象還算不錯,由開始的想戲弄她,覺得她不過就是靠男人吃飯的貨色到現在覺得她擔得起這家店老闆這個稱號。

    「聽說你才二十五,我都二十八了,雖然還沒孩子,不過擔得起你叫一聲哥。」

    張大少一手搭在她的肩膀,很想充當這個哥哥的位置。

    而何醉一向當大頭當慣了,總是顧著別人,充當大家長之類的,一下子要當小妹的感覺,她心裡一下子激動的笑了,臉上卻有點哭笑不得:「那我怎麼敢高攀?」

    張大少立即說:「我這個哥哥你要是不認,那咱們兄弟以後還怎麼照顧妹妹生意,知道你跟傅總關係匪淺,兄弟幾個絕對只是想教你這個朋友。」

    人家都說的這麼清楚,於是,在何玉快要扭曲了小心臟的時候她苦笑著叫了一聲:「大哥!」

    突然就覺得自己像個孩子了。

    或者,真的是太久沒有回到這種心境,二十五歲,還有很多人在家當大小姐,還有很多人被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而她,心境已過半百的感覺。

    是不能再這麼老下去了。

    「嗯!那今天就到這裡啊,你們幾個都不許再灌我妹妹酒,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在出去應酬?」

    何醉面對這突然變化的男人,只是發懵的搖頭,他這變化也太大了。

    不過人家沒再為難她,想著她這樣落魄的樣子,竟然認了一個富家大少當乾哥哥,想起來就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人家既然不嫌棄她,而且從此後在城裡也有了個依靠,總是好的。

    出門後頭就有些暈,王彥斌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呵,看你這樣子,傅老大是白白擔心你一場了。」

    王彥斌是生氣,有個男人摟著她跟她稱兄道弟的。

    「他……?」她有點站不穩,何玉扶住她,她心裡有些激動,他來了嗎?

    「他沒來,這幾天還會很忙,不過估計生日那天會回去,到時候你也該忙完了吧?」

    何醉心裡突然的落寞,他沒來。

    他只是讓王彥斌過來看看她。

    他知道她心裡有個結,卻不來給她解開。

    不過……就那樣吧,她點點頭:「扶我去樓上休息一下!」

    何玉就扶著她往前走。

    王彥斌皺著眉:「每年生日他都會喝的爛醉如泥,今年你還要讓他一個人過?」

    雖然每年兄弟們都給他過,但是,如果是真的開心,怎麼會要把自己喝死過去的架勢?

    她突然的心疼,眼睛一模糊,然後繼續邁著堅定的步子往前走。

    小玉原本因為何凡的婚事一直很傷心,今天看到何醉這樣,卻突然心疼了姐姐,暫時的忘掉了那件事:「姐,是不是總裁又做了讓你傷心的事?」

    她坐在沙發裡喝著工作人員給她拿來的熱奶,然後笑了笑。

    「明天你帶著陽陽跟王彥斌回去吧!回去後替我做件事!」

    她低低的說著,於是,第三天的早上何玉跟何陽跟著王彥斌回去,蔣倩留下來待命。

    「媽咪,我想跟爸比一起過生日。」

    何醉笑著摸摸兒子的頭:「上車吧,回去後就能見到你爸比了!」

    小傢伙還是有些憂心的模樣,看著媽咪那落寞的樣子,心裡不好受,卻點點頭。

    然後拉著媽咪的袖子:「親親!」

    她蹲下身子抱著兒子親了一口,小傢伙也在她臉上用力親了一口:「趕快回家,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在外面玩。」

    陽陽這麼大的年紀好像什麼都已經懂了。

    她點點頭:「好!」

    她依舊留在酒店裡,沒急著離開。

    這幾天因為剛開業,酒店的聲音火的一塌糊塗。

    她也會偶爾的去拜訪一下貴賓房的客人,還有餐廳啊,包間啊,反正是能拉關係的話,她絕對不會錯過。

    總經理一直跟在她身邊,看她那麼賣命的工作,都有點看不下去:「我很少看到像是你這麼認真的老闆,一般人的話,估計找我這個總經理去拜訪一下就算了事了。」

    何醉淺淺的笑著,其實也不過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中午兩個人在餐廳裡隨便吃了點,她突然說:「下午陪我在城裡逛逛?」

    總經理雖然意外,卻義不容辭:「好啊,求之不得!」

    總經理的年紀大她一些,自然也很沉穩內斂,何醉有心事自然也被她看穿,兩個人逛街的時候她才說:「傅總這個人我就見過幾次,我對他的評價是外冷內熱,他應該是對喜歡的女人很好的那種男人。」

    何醉笑了笑,兩個人進了一家禮品店,她一邊拿著小東西把玩著一邊低低的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並沒有回答總經理的話,而是詢問她跟傅忻寒怎麼認識的。

    「王碩!」那女人失神的一笑。

    何醉吃驚的轉頭看她:「王碩?」

    「他們是大學同學。」總經理說。

    「那你是王碩的……?」她吃驚,如果他們是夫妻,這麼好的女人,王碩卻……

    「我們倆是有名無實,雖然也發生過關係,不過……有緣無分吧!」

    她笑的很低。

    何醉卻心跳漏了半拍。

    有些感情,總歸是讓人無言。

    那女人也不願意多說:「還是說你們吧,我可是聽說你們感情很不容易。」

    何醉也不願意提人家的傷心事,於是笑了笑:「那時候我父親還在,他不喜歡我們倆在一起,那年我卻懷了他的孩子,父親又遇上那種事,那時候,是出於怕連累他,也是不想再讓父親擔心,所以隻身離開。」

    「如果是現在的你,你還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嗎?」

    何醉搖搖頭:「自然不會!只是,世界上沒有真的越光寶盒,我們無法重生,並且,那個年紀的我,就算再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離開吧。」她笑著,然後拿了一對精緻的接吻著的小豬:「以前爸爸跟忻寒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總經理點點頭:「所以,你當時其實是犧牲了自己,那一個人在美國肯定也不好過吧?」

    她也搖了搖頭,讓服務生幫她把禮物包起來:「開始還好,手裡還有那麼幾千塊,但是後來有了寶寶,有幾個交往不錯的同學,是她們一直在照顧我的生活吧,不然說不定我早就路死街頭!」

    「所以再重逢才會顯得尤為珍貴!」

    總經理點著頭像是在記憶些什麼,不屬於她的回憶。

    何醉笑:「是啊,那樣的重逢,真讓人意外!」她卻笑的很自信。

    因為,重逢,是必然。

    在她回來的那一刻,她就在想著他們的重逢。

    她想,他們一定會重逢。

    儘管重逢時,他身邊有那麼美麗的未婚妻,但是,她知道,那遠遠地不是結局。

    總經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她手裡的禮物:「這是給傅總的生日禮物?」

    不自禁的皺眉,外面的天氣有點陰鬱,風有點大。

    她笑著:「是不是有點寒酸?」

    總經理不自禁的感歎,卻是笑著點點頭:「是寒酸了些。」

    「我從沒送過他什麼貴重的東西,就算是曾經還是大小姐,後來去了美國,每年還是會給他準備禮物,都是些幾十塊的小玩意,那時候,我只能送的起這些,而現在……或許是習慣!」

    什麼都不是,只是真的,情誼那麼重,送什麼都顯得太輕。

    他的生日,她並沒想回去!

    ------題外話------

    不求月票的時候果斷沒月票,嗚嗚!

    推薦重逢系列完結文《寵妻之大婚難停》宴會上有人問他:「你為什麼非要娶她不可,她可是被拋棄過的女人!」

    他笑笑答:「被拋棄過……唯有她最配我。」

    再也不敢拋棄她第二次,因為他沒有勇氣讓這七年再重來一次,這沒有她的七年裡,他的心彷彿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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