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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睏倦 文 / 高月生

    李凌風那次趁夜而來帶給陸顏玉的白玉神仙散,陸顏玉視若珍寶,果然是每日都按他說的那樣塗抹著,未免引起別人的疑心,這事也只有秋姑姑一個人知道,每日都是關上門之後,秋姑姑悄悄地為她抹上,而對外總是說是用的依舊是大夫給開的藥膏,這樣堅持了好幾天,大夫開的藥膏也不間斷的送來了好幾瓶,每次都是秋姑姑悄悄地摳出來適量的劑量直接想辦法扔掉,避人耳目,無人知曉。

    那白玉神仙散是粉狀的物質,每次只往手背上的傷口撒上一點,然後略微輕拍即可,用量比較省,所以這幾日也就這一瓶便頂用了,每次陸顏玉一用上這個,立刻就開始不自覺的思念起李凌風,算起來又有好些日子沒有見著他了,古代談個戀愛可真是麻煩,若是不成親,想見面都見不著,不比現代,一天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都行。

    秋姑姑看著主子的神情有了異樣,便知道她此刻的心思又飄遠了,只好輕咳了一聲提醒,陸顏玉自知失態,也用咳嗽回應,她將手背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面仔細嗅了嗅,還不忘解釋道,「姑姑,你瞧這粉末還香噴噴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香粉呢,我一聞這味兒就容易走神,你看,剛才不就是走神了嘛。」

    秋姑姑雖然沒有嫁過人,但畢竟年紀不大,不過二十有八,她也經歷過情竇初開,知道處在這個階段的小姑娘都是什麼樣的心思,再說了她也見到唐王府的世子爺到底對自家小姐有多麼的上心。所以對於兩人的事只限於心中如明鏡一般,但面上並不挑明,每次只要是小姐說說笑笑的想糊弄過去,那她也一次都沒有多嘴過。

    「是呀,這粉末確實是香氣襲人,奴婢聞著也覺得好聞極了。」

    「是吧,比外面大夫給開的藥膏好多了,你看那黑呼呼的藥膏。一股子中藥味,抹上之後,老遠就能聞到那味兒,你看就光前幾天用過幾次,到現在也隔了那麼久了,我還是覺得身上帶著那股子中藥味兒呢。」陸顏玉說完還不忘又抬起胳膊左右又聞了聞,最後還點點頭。

    「小姐。眼見著您這燙傷也快好的差不多了,要不奴婢下次就跟送藥膏來的丫鬟說一聲不再讓大夫開了,那藥確實是味兒沖,這十幾日咱們踏雪齋裡整個都跟著變味兒了。」

    陸顏玉想也沒想,就點了頭,「行,我早有這個意思。就這麼著吧。」

    湊巧,第二日送藥膏的小丫鬟又來了,秋姑姑這次收下藥瓶後,果然是按早先跟主子商量好的,說是陸顏玉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藥啊就算是最後徐一瓶,以後不再需要了,誰知那小丫鬟面露難色,並沒有答應。

    「姑姑,這藥是老夫人特意吩咐的。不讓停,說是一直到小姐的燙傷徹底好了之後才可以不再用了,您今兒就這麼簡單的跟我交代一聲,我回去之後也不好回話啊,要不然就讓大夫再來給三小姐瞧瞧,瞧好了之後大夫發話不用了,那咱再停藥吧。」

    小丫鬟年紀不大,說起話來倒是頭頭是道。秋姑姑一聽也有道理,如果不讓大夫看,小姐自己就說自己好了,大家恐怕都不能放心。尤其是東院那邊,老夫人怕是第一個不依的,秋姑姑便點了點頭,「行,就依你說的,後日就讓大夫再來一趟吧,他來看看也能寬了大家的心。」

    送走了小丫鬟,秋姑姑又趕忙去跟陸顏玉交代,將這事一說,陸顏玉自然有點兒不情願,想了半天還是想退掉最後的會診。

    「小姐,您好不好得那是大夫說了算的,之前奴婢提不要藥膏的建議的時候確實是有點兒考慮不周,如果咱們硬要堅持不看大夫也不用藥了,外面的人還不知道要怎麼猜測呢,而且老夫人那裡肯定會擔心的,不如就乾脆讓那老大夫再來一趟,好歹就這一趟,只要他說沒事了,那就沒事了,您說好不好?」

    陸顏玉有點兒犯難,「可是你說大夫會不會發現咱們這一段時間用的都不是他開的藥,若是被發現了那怎麼辦,問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啊。」

    秋姑姑略想了想,「這好辦,奴婢跟那丫鬟說的是後日再讓大夫來,不如今明兩日咱們先換回以前的藥膏,這樣大夫來問診應該就不會發現了,等他後日走了,咱們想怎麼著那不都是您做主了嘛。」

    陸顏玉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可是也沒有別的好辦法,只能先應付過去這一茬再說,於是只好同意了,「行吧,就聽你的,你把那黑乎乎的藥膏取出來吧,放到顯眼的地方,再把我的白玉小瓶仔細收好了,後日大夫走了再拿出來。」

    秋姑姑得了令久照辦去了,於是從當日中午開始,陸顏玉的手背上又有了那股子難聞的中草藥的味道,有比較才有分別,本來沒有白玉神仙散的時候,這股子味道還能勉強聞著,並沒有那麼的刺鼻,可是在間隔了一段時間後,這藥膏的味道越發顯得難聞之極,陸顏玉只能捏著鼻子,看著秋姑姑將藥膏仔細的塗抹在她的傷口上。

    到了晚上,差不多又一次重新適應了難聞的中藥味兒,本還想湊手再繡繡那只沒繡完的荷包,可不知道為何,陸顏玉吃過晚膳後睡意就立刻襲上了心頭,掙扎著眼皮都睜不開了,便吵著要睡覺。

    冬梅一邊給她鋪床,還一邊叨咕,「小姐,您今天下午就一直沒什麼精神,剛一掌燈又說要睡覺,是不是身子哪處不舒服啊?」

    陸顏玉控制不住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她揉了揉眼睛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兒一下午都覺得睏倦,確實誰沒什麼精神,大概是天兒開始熱了的緣故吧,也有可能是昨兒夜裡沒睡好,哎,不管那些了,先睡吧,明兒再說。」

    陸顏玉簡單的洗了洗便鑽進了被窩裡,也沒用多大會兒工夫就睡沉了,平日裡值夜的丫鬟翻個身都能驚醒她,可今兒冬梅不小心碰翻了板凳都沒什麼事,說陸顏玉睡得如死豬一般還真不為過,第二日一早也是讓人喊了好幾回才起來身,慌慌張張的去了東院請安。

    等請安玩了,田氏沒忘了單獨留下陸顏玉,拿著她的手端詳了又端詳,這是這一段時間以來田氏每天早上都不忘了做的事,看著燙傷的傷口越來越小,水泡越來越癟,新的肉皮長出來,她才稍微放心,又交代了陸顏玉別忘了看了大夫之後來告訴她一聲。

    陸顏玉答應著,可是不免又是一個哈欠,田氏見她這樣也就沒再多留,只得放她回去了。

    回到踏雪齋,陸顏玉勉強吃下早膳,然後便去了二樓的琴房,本想藉著好天氣好陽光,躺在貴妃椅上看會書的,哪知被和煦的陽光一照,眼睛沒眨幾下就合上了,一直到了日上三竿,才被綠竹喊起來。

    「小姐,小姐,醒醒,您醒醒。」

    陸顏玉揉了揉眼睛,『嗯』了一聲,然後翻了個身,模糊的問道,「怎麼了,什麼事?」

    「小姐,您這一會兒一直睡著,都一個多時辰了,您快別睡了,不如起來活動活動,動動身子就不困了,要是再這麼睡下去,說不定晚上就睡不著了。」

    陸顏玉迷迷糊糊覺得綠竹的話也有道理,便起身坐了起來,習慣性的揉了揉眼睛,再看窗外,太陽都快到天空的正當間了,看來自己是睡了挺長的時間了。

    於是在綠竹的攙扶下,主僕二人來到了院子裡,正巧看見杏兒在澆花,陸顏玉覺得這個有意思,便將水壺要了過去,親自上陣,忙叨了一會兒,果然是精神好了許多。

    就這麼一直都沒閒著,直到晚上掌燈,陸顏玉又覺得睏倦了,甚至連晚膳都想省了就直接去睡覺,這樣一來,秋姑姑才發覺了奇怪,關上門,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小姐,您這兩日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日日精神都很好,有說有笑的,即便是不午睡也覺不出什麼異常,怎麼從昨天開始,就總是覺得困意十足呢,一睡就得一個多時辰,又沒幹什麼體力活,按理說不會這樣啊。」

    陸顏玉一聽自然也覺得奇怪了,困意一下子走了一半,她點點頭,附和道,「對,你說得對,我也覺得這事奇怪,怎麼了這就困成這樣,而且我還覺得頭暈暈的,也沒什麼食慾,心也跳得快,這…這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小姐吃什麼東西吃壞了肚子?」

    陸顏玉搖搖頭,「不會,這幾日一直待在院子裡,吃喝都是咱們自己弄的,怎麼會吃壞肚子。」

    主僕倆正疑惑的時候,突然冬梅從外面叩響了門,秋姑姑走到門口詢問,就聽冬梅悄聲說道,「姑姑,快回稟小姐一聲,後院的金桔來了,說是有要事跟小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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