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虞美人·109 月票【420】加更 文 / 納蘭雪央
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梁晨曦這兩天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著自己。
結婚前的準備工作尤為繁瑣，所幸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由了霍靳言去做，自己倒是也挺清閒的，只是一個問題這兩天一直困擾著梁晨曦。
她找不到阮綰了！
自從那通電話後，梁晨曦再給她打電話都是關機，去dream娛樂集團找她，部門的同事說她請了病假這兩天都沒有來過，去她家房間裡也都是空蕩蕩的，阮綰根本就沒回去！
梁晨曦最在意的朋友就是阮綰，他們兩人從小就是同學，這份友情一直延續到現在不曾更改過，誰不讓阮綰好過，就是跟她過不去！想到那天電話裡阮綰叫著封景騰的名字……
梁晨曦的美眸微微瞇起……
…………………………………………………
「梁小姐……梁小姐沒有預約你……梁小姐你不能進去……」秘書的聲音急促響起，而梁晨曦此時已經砰的一聲將辦公室的門推開，封景騰抬起頭來，那張陰柔俊美的五官上沒有任何表情，揮手示意秘書下去。
「阮綰去哪裡了？」梁晨曦很直接的將此行目的提出來，清透的眼神落在他臉上，旁人深深迷戀的俊美面容在她看來卻不過是一副皮相而已。
「如果梁小姐有阮阮的消息，麻煩告訴我！因為我也在找她！」封景騰陰柔魅惑的臉完美中帶著妖冶，這句話幾乎是一字一句從那涔薄唇瓣中蹦出來的，握著簽字筆的手倏然收緊，筆殼因著承受不住那壓力發出細微聲響。
「綰綰相親那天，是你將她帶走的，電話裡我聽的一清二楚，封先生，如果你不準備對綰綰負責任，那你就不要做那麼幼稚的事！綰綰跟你耗不起！」阮綰從出社會就跟在封景騰身邊做著助理，這幾年來她經歷過什麼自己再清楚不過，如果封景騰給不了綰綰承諾，那就別在浪費她的時間！
封景騰眉目分明，顯然是已經動了怒！深邃的眼直直的盯著她，隱隱有怒火在黑瞳中湧動，梁晨曦毫不示弱的回望，阮綰現在行跡不明，她一點都不在乎封景騰是不是生氣了，只因為沒有人告訴她，綰綰好不好！
可很快，封景騰有了動作，只見他拿起手機看也沒看的摁下快捷鍵撥出號碼，看樣子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刀削般的唇微張，冷冷的吐出句話來！
「霍，把你的女人給我帶走！」
……………………………………………………
霍靳言很快就到了，梁晨曦看著突然出現在dream娛樂集團總裁室內的男人，半響沒有回過神來，霍靳言同封景騰……是舊識？
因著婚前的準備工作，她與霍靳言也有兩天沒見了，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會是這種情況！
「人我帶走了。」霍靳言話沒多說，伸手攬過梁晨曦的肩膀。
「封景騰，綰綰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果她從你這裡受了委屈，我不會坐視不理的！」封景騰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看來他也不知道綰綰的去向，阮綰……你到底去哪裡了？
被霍靳言帶離前，梁晨曦扔下那句話，隨後頭也不回的徑直離開。
「霍……」封景騰在霍靳言出門前叫住他，霍靳言轉身看去，卻驚訝的發現在他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疲憊而又脆弱的表情。
「如果阮綰聯繫了梁晨曦，打電話告訴我！」封景騰如是說著，沒有了往日的痞氣。
霍靳言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隨後離開……
……………………………………………………
梁晨曦很生氣，而這股本應對著封景騰的怒意因著霍靳言的出現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其實從上次同霍方淮被綁架時她就知道霍靳言與封景騰的關係不一般，能夠不顧生死相伴的，必定是過硬的兄弟情！
「晨曦，鬧什麼脾氣！」霍靳言的嗓音有些沙啞，而梁晨曦恰好轉身看向他，紅潤潤的唇緊抿著，大理石鋪設的地板高跟鞋走起來卡卡作響，在dream娛樂內，碰到戴著墨鏡的藝人和剛發片的偶像團體是很正常的事。
「我最好的朋友，因為你朋友現在下落不明……你說我鬧什麼脾氣！」想到阮綰，梁晨曦心裡就難受的很，霍靳言雖然看似疲憊，卻還是向前走了步摸了摸她的頰邊。
梁晨曦看著他，頰邊傳來掌心涼薄的溫度，令她稍稍清醒下來，這才看到霍靳言眼底的疲憊，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結婚的事情他大半都接手了過去，自己明知道霍靳言剛回到霍氏每天都很忙，卻還是任性的都交給了他，她這個新娘……當得著實輕鬆。
「你聲音聽起來有些啞，看起來也很疲憊，怎麼了？」難得，梁晨曦會主動問起霍靳言的情況，她畢竟也不是沒心肝的。
霍靳言搖了搖頭沒說話，只是將她拉到身前，摸了摸她的長髮，平時看她處理別的事情的時候挺冷靜的，只是一牽扯朋友，她的腦袋就熱了起來。
「沒事，這兩天加班到兩三點，為了早點處理霍氏的事，帶你去蜜月旅行，你想要去哪裡玩？」他的聲音嘶啞的不算嚴重，卻令原本低沉的聲音更加富有磁性，酥麻到人骨子裡。
梁晨曦還沒說話，手機鈴聲卻突然穿插了進來，看了眼是陌生號碼，有些疑惑的接起來。
霍靳言用中控將停在路邊的車鎖打開，梁晨曦接起電話沒說兩句就臉色沉冷的跑了過來。
「送我去酒吧街……」
……………………………………………………
s市的酒吧街極為有名，每晚燈紅酒綠直到天明方歇。
梁晨曦趕到1987酒吧的時候，算起來還不到營業時間，看到趴在吧檯處的阮綰，梁晨曦的心裡一緊，她差點忘了還有這個地方。
1987是她們以前最長來的地方，酒吧的老闆是個很神秘的男人，平日裡是不會出現的，寥寥幾次見面，梁晨曦卻對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都說有故事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出，那個老闆……似乎就是個很有故事的人。
調酒師小麥見梁晨曦來了，聳了聳肩膀指了下趴在那的阮綰。
「綰綰，你怎麼喝這麼多？」梁晨曦看著她面前橫七豎八的調酒瓶，而阮綰閉著眼睛，頰邊緋紅，聽到她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甚至還笑了笑。
「晨曦……你來啦……小麥問我要電話，我背的最熟的就是你們兩個的……不能打給他，就只能打給你了……」阮綰長髮披肩，醉醺後的傻笑著，眼神卻又落在隨著梁晨曦而來的霍靳言。
「霍先生，你一定要好好的對待晨曦……絕對不能夠讓她……受傷！」阮綰身子軟綿綿的，而此時的霍靳言剛剛掛斷電話，深如寒潭般的眸就這樣看著她，不言不語的！
阮綰本來一鼓作氣的勇氣就在這樣的注視當中洩光了，有些膽怯的靠在梁晨曦身旁，尋找著安全感，時不時的探出頭來看他一眼。
「霍……霍木頭，你嚇到綰綰了，能不能別用那麼凶狠的眼神盯著別人！」梁晨曦轉過頭看著霍靳言，意外的回想起之前霍靳言讓她不要叫的那麼生疏，其實自己回家後也有認真的考慮，他名字的任何一個單字自己都拿出來聯繫過，可沒有一個……她說的出口的。
反而是木頭，不會那麼不自在！
霍靳言的身形有些僵硬的站在那，霍木頭？在晨曦心裡，他就像是個木頭？另外，他根本就沒用凶狠的眼神盯著阮綰，他用的是很正常的表情，很正常的……眼神！
幾個人正說著話，門口卻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勞斯萊斯幻影就戛然於1987門口，剛才還在dream娛樂集團內的封景騰此時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出現。
一襲黑色西裝的封景騰面貌陰柔，甚至連墨鏡都沒戴，瞬間引起旁人注意，就算是現在主攻dream娛樂的經營，可他畢竟也紅極一時，甚至就算現在後援粉絲依舊能過百萬。
「他怎麼會來？」梁晨曦瞬間看向霍靳言，後者沒說話，表情卻很明顯。
封景騰看也不看其他人，逕直朝著阮綰走去，臉色已經鐵青，尤其是在聞到阮綰身上的一身酒味後，更甚！
「跟我回去！」封景騰直接將阮綰打橫抱起，而喝的迷糊的阮綰見是封景騰，半響沒有回過神來，就連嬌小的身體都是僵硬的，梁晨曦剛想上前，霍靳言卻已經將她給攔住。
眼睜睜的看著封景騰將阮綰自她眼前給抱走……
「晨曦……晨曦……救我……」阮綰略帶哭腔的聲音傳來，朝著梁晨曦伸出手，比她更快的卻是霍靳言，與封景騰交換了個眼神後，伸出手直接將梁晨曦摟在懷裡。
男女體力上的先天優勢在這一刻盡顯無遺，梁晨曦掙也掙不開，看著阮綰被封景騰越抱越遠，心裡的怒火漸漸蔓延燃燒著！
「霍靳言！」梁晨曦猛地抬起頭來怒視霍靳言，如果綰綰出了事怎麼辦？
「晨曦，那是他們的感情，作為朋友，不能插手太深！」霍靳言低啞開口，梁晨曦眸中怒意一頓，雖然明知道霍靳言說的是真的，可心裡還是不舒服。
「你那根本就是包庇，包庇封景騰！他明明心裡有愛的女人，為什麼還要拖著阮綰？如果不喜歡那就直接開口，不要給人希望！你知道得到後再失去……到底有多痛嗎？」梁晨曦憤憤不平，往日裡冷靜不復存在。
「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總要給他一個接受的過程。」難得，霍靳言說了這樣的話。
梁晨曦緊蹙著眉心，被霍靳言桎梏在懷中，她不想要聽他說教，她只想要綰綰好！
「放開……」梁晨曦用手肘頂著他的小腹，不希望兩人的距離再靠近了，可剛動作完，頭頂上卻傳來一陣悶哼聲，空氣裡隨即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
梁晨曦的動作頓了下來，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對勁，她低頭看著霍靳言小腹的位置，黑色的襯衫在燈光照耀下顯得有些……濕潤……
「你……」用手摸了下，梁晨曦掌心裡透著淡淡的紅，那是……血？
霍靳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最後還是會被發現！
「你放心，他不會傷害阮綰的。」霍靳言用手覆在她掌心上，也一併將那血跡給蓋去！
梁晨曦現在不擔心阮綰了，滿腹的心神都在霍靳言腹部的傷上，他……到底是怎麼了？
……………………………………………………
梁晨曦從霍靳言手上接過車鑰匙，將車停到附近不會被開罰單的地方。
「把襯衫解開……」梁晨曦將鑰匙拔下來，很直接的對霍靳言開口，能夠明顯看到霍靳言眼神一愣，看著她半響沒反應過來。
「把衣服脫了！」梁晨曦再重申了一遍，見霍靳言還是沒反應，直接動手開始解他的襯衫紐扣，霍靳言一下子把她的手給摁住了。
「你這麼主動，我不回報你，是不是有些太說不過去了？」他眉眼如山水畫般深沉，聲音裡蘊著笑的，梁晨曦過了半響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腰上的傷讓我看看……」梁晨曦想要將手從他大掌內抽出來，卻動也沒法動，惱怒的看了他一眼，霍靳言這才慢慢將罩在她手背上的手鬆開。
梁晨曦慢慢的將他襯衫紐扣一顆顆從上面解開，麥色肌膚從上而下露了出來，越靠近小腹的部分，越有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出來，直到全部解開，梁晨曦這才清楚看到他腰間傷口。
橫著一道，像是被利器所傷的樣子，傷口很深，或許是因為自己剛才重重摁了那麼一下，又有血滲了出來。
「你到底是怎麼弄的？」梁晨曦抬起頭與霍靳言對視著，嬌美臉上表情很嚴肅，他肯定也沒有好好的處理過，不然傷口外沿都有些泛白了。
「沒關係，都是些小傷而已。」霍靳言的手落在她頭頂，她的頭髮很柔軟，摸起來很舒服，所以……他一直都愛不釋手的！
「小傷？這算是小傷？那什麼才是大傷？讓你顏面神經受損的就叫大傷嗎？」
一時情急，梁晨曦將不該說的也說了出來，表情瞬間一頓，看著霍靳言的眼神當中，透著些許的懊惱與自責，她不是那種不理智的人，可……似乎面對著霍靳言時，所有的不理智，就都冒了出來，就連小情緒……都不會掩飾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梁晨曦看著他，輕聲開口。
「在酒吧裡的時候你叫我什麼？霍木頭……我在你心裡就像是個木頭嗎？」霍靳言對梁晨曦一貫都是包容的，如果剛才那話是旁人所說，恐怕……那人早就已經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了。
「是，木頭！大木頭！你從這裡等著我，我去附近藥店買點消毒藥水回來，你不想說這傷是怎麼來的我就不問你，但是至少也讓我幫你處理下，婚禮就快要到了，我可不想要婚禮到時候就只有我一個人參加……」梁晨曦說著，打開車門下了車，轉身又叮囑了他一遍，這才離開。
霍靳言深諳的眸光落在她背影上，面無表情的臉就連絲毫情緒都看不出，他的手落在腹部的傷口上，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等到他反應過來，對方已經跑了……
就算時隔七年，恨他的人依舊沒有忘了恨，而他……也從未忘記過發生的事，霍靳言唯一能夠慶幸的，便是老天將晨曦送到他身邊，不論最開始是因何牽扯，他晦暗的生命裡總算能夠有些許的亮光……
所以他不會放手，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
……………………………………………………
很快，梁晨曦就提了一大包東西回來。
霍靳言倚靠在真皮座椅上，見她打開車門，眼底帶著暖。
或許是跑的太急了，梁晨曦臉頰紅紅的，朝他揚了揚手裡的東西，她走了好長一段路才見到藥店，早知道剛才應該開車過去的，也可以少走些彎路。
站在陽光下，她整個人被鍍上了層耀眼的光，霍靳言心裡一緊，只覺坐在車裡的自己就像是蒙在黑霧內，梁晨曦一步步走進，將黑霧一步步驅散，他突然有些膽怯，膽怯如果梁晨曦知道了全部的他，是否會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你在想什麼？」梁晨曦坐上車關上車門，卻看到霍靳言怔怔望著自己，有些疑惑。
霍靳言搖了搖頭，還沒說話，沾著消毒藥水的脫脂棉已經蓋在了他傷口上，刺痛的感覺傳來，他卻是眉頭也沒皺一下的，只是看著她俯下身的側顏。
「疼嗎？」梁晨曦時不時抬頭看著他，偶爾還會朝消毒的傷口處吹著氣，暖暖的氣流沿著霍靳言腹部劃過，很快令他有了異常的反應。
「不疼。」淡淡開口，霍靳言偏了偏身形，將那不爭氣的生理反應隱藏起來，像是生怕驚擾到她似的。
「騙人，怎麼可能會不疼。」梁晨曦笑了笑，纖白的手指動作熟練的幫他處理著。
「我不知道你這傷是怎麼弄的，但是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景睿，他還那麼小……」低著頭，梁晨曦表情認真，回想起之前景睿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的另外早熟一面，在加上他曾經說過每到特定的日子霍靳言都會消失然後帶一身傷回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句話。
霍靳言知道，嫁給自己，梁晨曦會很疼景睿的，就像是景睿一樣喜歡他的晨曦姐姐。
「為什麼那麼喜歡小孩？」她對每個孩子都是那樣的疼愛，甚至捨不得說一句重話。
提起這個話題，梁晨曦反而沉默了起來，不知就這樣過去了多長時間，她的聲音才輕飄飄的傳進霍靳言的耳中。
「孩子生下來就是要被保護的不是嗎？」梁晨曦笑著仰起頭看了他一眼，眼裡卻分明有別的複雜情緒摻雜在裡面，看了叫人心疼。
「你知道我小時候最害怕什麼嗎？」她手裡的動作沒停，就像是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裡，輕聲的開口對霍靳言說著。
霍靳言沉默的看著她，搖了搖頭。
「我最害怕的就是跟我爸爸單獨相處，明明看起來那麼溫柔的一個男人，看著我的眼神卻像是冰渣子一樣，我想要過去讓他抱抱我，我用考了滿分的卷子想要討他歡心，不用其他的……只要是一個讚許的笑容，甚至像你那樣，摸摸我的頭就好……」
梁晨曦的笑容越發勉強起來，關於父親，她能夠回憶起的所有畫面，都是保持著一段距離的，那種……明明站的很近，卻又很遙遠的感覺，梁晨曦再明白不過。
「所以我發誓，以後我有了孩子，一定不會讓他感覺孤零零，冷冰冰的，因為我自己知道那種滋味，更不能讓我犯同樣的錯誤！」
霍靳言無聲的看著梁晨曦的臉，她說話的那瞬間，沒有了以往的強勢模樣，眼神脆弱的更像是個孩子，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令他在無聲間心動。
伸出手將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摟進懷裡，霍靳言的大掌在她後背輕拍著，像是安撫，梁晨曦的手中還拿著紗布，就這樣靠在他赤/裸堅實的懷抱裡，有消毒藥水的味道在車廂裡蔓延……
「晨曦，都過去了……」他輕聲說著，聲音低啞。
「不會過去的，這麼多年都沒有過去……有些傷害，會隨著時間撫平，有些傷害卻不會，它會不斷的讓你否定自己，木頭，你明白嗎……」
梁晨曦靠在他肩頭，淡淡開口，爸爸這兩個字，是她心裡的死穴……
不然也不會在姚薇攻擊性的一句『有爹生沒爹養』後就徹底爆發出來，七年前不僅僅是霍靳言人生的分水嶺，也是她的……七年的時間，她追尋不到一個真相，沈煙雨肩膀上的槍眼……她失去的記憶……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麼……
好似就像是層層謎團，籠罩在她心裡……